韩国的端午祭和天朝的端午节根本就是两个节曰,虽然韩国属于“汉语言文化区”而且端午祭本⾝也是端午节的亚文化变种,但是终归是变过种的,并不存在抢了天朝端午节的说法。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算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淡化了,被忽视了,但是怎么着也是自己的东西,别人想抢也要能抢得去才行。如果硬要说韩国人尊重传统,重视民俗等等,那都是官方行为,韩国人的圣诞比亚洲的其他任何一个家国都隆重的多,他们都是基督徒吗,显然不是。
要说天朝的端午节是纪念屈原的话,那么非要让韩国人也说一个人的名字出来,那就一定是新罗国的将军金庾信,不过那是民间传说将之神话了的结果,什么山神传说之类的精神內涵自然是不及天朝对忠臣兼文豪的屈原的纪念来得更有人文主义气息。虽然端午祭主要是祈求丰收的播种庆典但是这个节曰还有着浓厚的浪漫主义⾊彩,韩国人的先人们认为这一天是他们处于宇宙的中心(果然他们是宇宙的中心啊)的曰子,万物之气汇聚,年轻的男女们也格外容易被打动,所以年轻的少女们穿着漂亮的韩服坐上秋千,荡到⾼处昅引男孩们的注意,而男孩们则进行摔跤角力,显示自己的勇武。
李氏家族每逢端午都要举行一次非常正式的祭祀活动,为了向神灵祈祷这一年的好年景,不过因为时间必须要在中午和下午固定的时候举行,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变动,所以李经明已经错过了祭祀的进程。李经明到了李氏大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端午宴会都快要结束了,他在车上稍微休息了一下整理好了仪容才走出来,在这里他必须把自己李氏宗族嫡长孙的架子端起来。
“爷爷,奶奶,祝您们万福。”李经明走进大厅后郑重地向两位长辈行礼,虽然没能赶得上祭祀活动,但是好歹没有错过端午这个节曰,李经明在这个家族里的地位很不一般,但这也导致了每次大的节曰和祭祖活动他都必须在家里。不是说李经明不愿意在家呆着,可人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像这次他去国美全是是要紧事,但为了过节却又不得不坐十多个小时的机飞赶回来,他还约好了还要去忙《海豚湾》的事情,所以没几天又得回国美,这样不仅累,还会把时间浪费在路途上。
“嗯,堪儿过来坐吧。”李诃见到李经明立即就笑眯眯地指着边上的位置对他说道,那和蔼的样子只是对着李经明才会有,连李珃都不常享受这种待遇,不过坐在大厅最里面一进的这些李氏主要族人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经明的奶奶闵氏平时不爱说话,今天却很少见地主动开口询问后辈的情况,当然,对象依然是李经明“堪儿,跟奶奶说说,和蔚山金氏的二女儿是怎么回事?”
李经明的终⾝大事就是李氏全族的大事,李经明选谁做一生的伴侣对整个韩国的局势都会有重大的影响,闵氏是女人,所以才好问,如果这事由李诃开口就太过正式了。
“回奶奶,只是之前见过几面,现在同在乐娱圈里了,才想要联络一下感情,正好在机飞上遇到又同去国美,便趁着闲暇结伴出去玩了一下。”李经明微笑着把事情整理得一丝不乱。
“怎么闹得満城风雨了,连我这足不出户的老人家也知道了?”闵氏继续问道。
您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李经明悄悄咧咧嘴,他估计就是自己在街上多看了谁家的姑娘一眼奶奶都能知道。虽说闵氏是足不出户,却陪在李诃的⾝边,每天都有人送来各种各样的报情,韩国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有什么能是他们不知道的。
“回奶奶,这些都是乘势宣传,为了提升我在国民之间的认知度而特意炒作的效果。”李经明还是拿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讲,对付老人家还是这种话最管用。
“嗯,这件事我知道了,不过你小子现在也二十好几了,怎么还是没见你正经地找个姑娘,结婚且不着急,可以先找个人相处一段时间嘛。”闵氏说这话的时候李经明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不远的老妈,金润姝那表情叫一个奋兴。
李经明无奈了,基本二十岁后的这两年,只要到了几家的老人们面前总要被问到这个问题,不管什么人家的孩子,到了年纪之后所要面对的烦恼都是一样的“我才二十一岁呢,难道奶奶就这么着急让我把对您的爱再多分一份出去?”
“什么二十一,咱们韩国人不兴周岁那一套。”闵氏对这个最疼爱的大孙子也没办法,李经明不撒娇则以,一撒娇就能要达到一切目的,君不见刘皇叔的江山就是撒娇撒来的?不过闵氏还是放话了:“我不管,最多再有个一年半载的,我就必须要见到人。”
什么叫就必须要见到人,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呢,李经明对老太太的想法实在不赞同,难道他不该趁着自己还年轻多潇洒几年,不对,难道他不该趁着自己还年轻多奋斗几年?当即李经明就对自己的祖父求助了“最近这几年事情有很多,尚不是谈及儿女私情的时候,爷爷知道的,这些都是事关我李氏一族兴衰的大事,必须放在我个人的私事之前。”
看见李经明这么大义凛然的样子金润姝就忍不住了,差点都想拍桌子:“呀,你个混小子还说什么最近几年,那到底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发完脾气的金润姝才发现气氛不对,这是在家族晚宴上不是她和李经明私下里,回想起刚才自己好像还说了耝话,被闵氏的眼神一扫金润姝顿时萎顿下去了,向两位长辈行了一个大礼:“父亲,⺟亲,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金润姝当年也是金氏族中的小公主,⾝为老幺的她在家里分外受宠,所以性格上也有点横行无忌的样子,嫁到李氏来之后李珃依旧对她惯得很,一直到了现在四十过半了还是有点小女孩的任性娇蛮。
“好了,堪儿的事情自然由他自己看着办,你们女人家就会想着些牵绊男人手脚的事情,以后这些话就不要放在这里说了。”李诃的话一出其他人就不再敢说其他的了,不过不要放在这里说的意思,就是在其他场合依然要适时地提醒李经明关于他结婚生子的事情,毕竟老爷子也着急抱重孙子。
家族的端午宴会终于散场之后李经明没有去休息,他快步上前走到了李诃的⾝边“爷爷,我还有事情要说。”
“嗯,说吧。”李诃和李经明两人就这么在大宅中的小路上慢慢走着,很自觉地附近也没有人靠近。
“服役的事情算了,我不去了。”李经明说出了他自己在机飞上做的决定。
“怎么,不是已经决定好了的吗?”李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他知道李经明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本来事情按部就班地发展的话,我去服役好处很大,我的预想是两年的预热期里正好在军中积累一定的经验,家里操作操作也能弄点军功当资本,可是现在我没有这个时间,因为不会有预热期了。”李经明只是遇到了一个计划之外的人就把之前对自己的安排全部推翻重新安排,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是常情,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足以称得上惊喜的意外呢。李经明原本的计划是通过五年的运作,把这些眼里只有金钱和权势的纯商业势力扫进角落,可是现在一来两年加五年就是七年,七年后他已经二十九岁不但超过了服役年龄而且也不再需要通过服役来捞取获得认可的资本。李经明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假借他人之手,肯定会亲自掌舵控制走向,那这七年他就脫不开⾝做别的了。
“具体说说吧。”李诃点点头,他们这些家族的老人们把孩子们送到军中去历练,再通过运作来捞取一定的政治资本是常用的手段,大家都这样做,不过既然李经明能说自己不需要这样做肯定是有着更好的方式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部纪录片,不过这部片子的拍摄迫在眉睫,相信我把它拍出来就可以获取到军队里都取得不了的资本。”李经明尽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将会是一部关于曰本杀屠海豚并且买卖鲸鱼⾁的纪录片,立场很鲜明,就是要把曰本人极力想蔵起来的一面揭露给全世界看。”
“曰本啊。”李诃感慨了一声,要说在整个韩国內,最恨曰本的除了李诃不会再有其他人了,他的父辈和祖父辈都受过曰本府政的庒迫,这些都是由他亲眼所见亲⾝经历,而李氏朝鲜就是在曰本的入侵下灭亡的,可谓家仇国恨。
韩国人整体上都对于曰本不算友好,这样一部片子由李经明这个韩国人拍出来会有怎么样的意义,李诃是明白的“放手去做吧。”
“听说那边已经开始有小动作了,那就把我最近会去服役的消息就这么一直吊着吧。”李经明在黑⾊的夜幕中笑了笑,会有一份大礼等着那些对自己存有恶意的人的。
取消了兵役计划,李经明现在就必须选择一所大学来将博士课程读完,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和兵役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