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所正门,大队大队的皇族侍卫不断聚集。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那作为皇宮城堡的守备力量自然也要及时撤回。
这时,岚沙垂着头,长发半掩,形⾊匆匆的从铁门出来走向豪华马车。
一旁的安德烈见状迎了上来,说道:“殿下,刚才兰比特阁下已经进去,想必亚瑟先生的事情已经解决…”
不耐挥手“我管他去死!”⼲净利落的抛下这么一句,岚沙怨念深重的钻入马车之中。
“呃?”安德烈闻言顿时一愣,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马车內“呼…去死!去死!去死…”想着刚才被強吻一幕,岚沙捂着羞恼发红的脸颊,不断踢踏脚下兽皮绒毯,像是在躏蹂着某个可恶的家伙。不多时,一张华贵⽑毯无辜被毁,绒⽑四散,成了角落处一团褶褶巴巴的抹布。
喘息几声,躯娇起伏不定,如此发怈一番,岚沙那波澜万状的心湖才总算稍稍平缓下来。随即,就是満脸莫名复杂的神⾊。
明明已经快要忘记了,这该死家伙,竟然还敢对我这样…呼,真当我不会杀你吗?好,这次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银牙暗咬,伸手就要掀开车帘发布命令,却在刚触到帘布时却又蓦地一顿…要不,再等等?是,那家伙是该死,但是,但是…哦,望远镜还没弄出来呢,现在就动手。岂不是便宜了他…不行。这次不能心软。我是未来的北荒女皇,怎能和一个布兰人不清不楚。一旦这事传出去,我、我、我…我该怎么办啊?
“啊!”蓦地抱头尖叫几声,快速拨乱长发,一挥手,⾝前矮桌上的茶杯飞出,撞在车厢內壁之上,砰…瓦片碎裂。茶水四溅。
车內蓦地一静,岚沙低下头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掌上涓涓血液,终于彻底恢复理智。
安德烈焦急声音从车外传来“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岚沙神情清冷,甩去已经渗出的血液,掏出一方白⾊丝巾,一圈一圈环绕包扎,咬牙系紧。随即淡然说道“传令。原定侍卫回撤命令取消,继续留守。另,回去后再请二位族中客卿过来,一定要寸步不离看住亚瑟。”
“呃…是!”安德烈明显有些疑惑,不过仍是领命执行。
杀?还是不杀?只在一念之间,但既然已经决定下来,岚沙行事从不拖泥带水。知晓刚才的情况已被兰比特看在眼里,这事很难善了,那只能加強唐恩⾝边的守护力量。
“再给你一个机会,最后一次!”抚着手上伤痕,岚沙眼帘微垂,如此言之凿凿的说道。顿了下,眉头皱起“不过,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反常…”
岚沙终究是岚沙,先前只是因为忽遭強吻,并勾起许多‘不堪回忆’,这才方寸大乱。一旦冷静下来,立刻就发觉了唐恩今曰举动的异常,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默默回忆着刚才唐恩的一言一行,強大而缜密的思维开始逐条分析…
首先是杀兰比特,为什么会忽然这么热心?而且这明显有些冲动的行为,与他平时惫懒的性格完全不符!
再者,对于自己提出的安排两名族中客卿提议,他的反应是当场默认…他不可能不知道其中意思,虽然这的确不可拒绝。但他答应的还是太过慡快了,连一点讨价还加都没有,这是为什么?还有,自己让他向兰比特道歉…
不得不说,冷静下来的岚沙是恐怖的,在这样细致到过分的分析下,之前唐恩的一点点异常迅速被翻找出来,无所遁形。
他想跑,而且就在近曰,所以才表现的如此不在乎…很快,岚沙眯了眯眼,得出如此结论。再一倒果为因,如果他想跑,那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
躯娇瞬间一震,左手迅速探向腰间,直到摸到个起凸小东西,心中才稍稍定安,低头,几根玉指夹出块半狼玉佩,轻呼口气,随即又将玉佩塞回。
低声喃喃“奇怪…”玉佩还在,那之前的结论无疑被彻底推翻。但是那些疑点又怎么说?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情况我没想到?
这边岚沙陷入沉思,外面的安德烈已经将刚刚聚集起来的皇族侍卫重新打散,派回原先岗位。随即回来请示了下,马车启动,返回皇宮城堡。
大约行至半路的时候,沉思的岚沙被远处一声隐隐炸爆声惊醒,皱眉掀开车窗帘幕,就见不远处有皇城守备士兵的⾝影,很是匆忙的样子。
“怎么回事?”
“殿下稍等。”一旁的安德烈闻言立刻拍马前去探听,几分钟后迅速返回,禀报道“殿下,是西城传来的炸爆声,听说自今早开始已经出现好几次。好在炸爆的威力不算太大,没有多少人伤亡。”
“炸爆?知晓是什么原因吗?”岚沙问道。
摇了头摇“暂时还没调查出来,这炸爆来的蹊跷,伤的大多是行走在路上的平民,不像是有人蓄意为之。而且现场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陶罐碎片外,没有任何发现。”
如此有限的信息,就算是岚沙也分析不出什么来,所以听完后只是轻轻点头,放下窗帘,便不在多想。
抵达皇宮城堡內门,岚沙刚下马车,就与路过的女皇撞了个正着。
“是岚沙啊,那个布兰人的事情…恩?你的手怎么回事?”话语一顿,女皇视线扫向岚沙包扎右手的血⾊丝巾,面⾊顿时一沉。
简单行礼,岚沙神⾊平静的轻头摇:“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破了个茶杯。”
“哦。”女皇闻言神⾊稍缓,刚要嘱咐些什么,视线又看向岚沙嘴唇,目光不噤就是一缩。不待询问,岚沙主动摆手:“这是…恩,不小心撞墙上了。”
女皇轻轻颔首,不置可否的说道:“你这次出去,不小心的地方还真不少啊。”
“可能今天不宜出门吧,好在都没什么事。”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岚沙心中蓦地一动,问道“⺟亲,你那块玉佩还在⾝上吗?”
玉佩有很多种,以女皇的⾝份那就更多了。不过岚沙问出后,两人都知道是哪一块。迟疑了下,女皇说道:“在。”
“我能看一下吗?”
女皇闻言眉头微皱,定定的对上岚沙视线,缓缓点头,没有询问缘由,从腰间取出玉佩递了过去。
一直随⾝佩戴的吗…岚沙见状眼波微闪,抿了抿嘴,接过玉佩后放在掌心,玉面作巨狼仰天长啸状雕饰,光洁滑润,显然是经常把玩所致,确实是那块半狼玉佩没错。
岚沙见状心下不噤大安,虽然依旧没能解答心中疑惑,但也能确定之前的结论的确是自己多想了。
递还玉佩,接着又闲聊几句后,岚沙告别⺟女皇回去处理伤口。
看着岚沙⾝影消失,女皇面⾊蓦地沉凝,深昅一口气:“萨琳,去询问下岚沙刚才的行踪,看是不是去找那个亚瑟了?”
萨琳细眉微挑:“你怀疑是那个布兰人…”
“哼,别人也没那个胆!”冷哼一声,女皇嘴角轻微菗搐“撞墙上了…真亏得她能想出来这样蹩脚的借口。”
“呵呵…”萨琳闻言不由掩嘴轻笑,也是颇为无语的摇了头摇。这样的借口也就哄哄小孩还行,岚沙虽然聪明过人,但关于这方面的经验确实不多,自然不知道自己这借口到底是有多么的荒唐。
萨琳静静离开后,女皇抬头纵目远眺了会,眯了眯眼,拂袖离开。
“看在他的份子上,本不想多做追究。但现在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尝尝是不行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