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悲伤或者愤怒到了极点,那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
如果仅仅是看见这些并不大喜欢的人的自然死亡,那么唐一川或许也就是一眼看过,心中有一丝悲伤,悲伤过后,便也明白世道轮回的道理,生生死死自有他的规律,像他们这种人,最明白的便是死亡的道理。
可唐一川看见的不是所有人在自然规律下的死亡,他们不是正常范围內的死亡,他们死于他杀,所以唐一川的心中除了悲痛之外,有一种更加深刻的感情,那就是愤怒,愤怒到了极点的愤怒,如果愤怒是实体的话,那么这样強大的愤怒或许连整个世界都可以摧毁。
唐一川很少会生气,就算是发火也不会持续太久,但是此时此刻他阴沉着脸已经两个多小时了,从唐家出来的那一刻,唐一川的表情就恐怖至极,就连⾝旁的紫薰跟菀菀也都被这样的表情给吓到了,连话也不敢说了。
唐一皇则始终都沉浸在一种死亡的哀伤之中,他似乎已经无法思考了,唐一川对唐家不是很熟悉,所以他询问唐一皇唐家出事是否可以找了帮忙,唐江世在道上总有一些关系在的,唐一皇恍若未闻,并未回答唐一川。
而唐一川提出是否要警报的时候,唐一皇也没有回答唐一川。
死了这么多人,警报似乎是应该的,但是对于唐家这样的阴阳世家来说,找普通的察警显然是解决不了任何的根源问题的,所以唐一川的意思是问唐江世是否有在那些地方安揷人手,或者备过关系,如果有知情的人帮忙处理的话,或许能查到一些线索。
只可惜唐一皇或许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一言不发,一直都在沉默着。
唐一川开车到了白依苏家门口,白依苏立刻慌张的将唐一川几人拉进了自己的那个古老的家中,屋子里面満是纸扎人,栩栩如生的纸扎人,仿佛都是活的一般看着他们。
白羽将门关上了,随后守在门口,向外面张望了一下。
“有人在找你们。”白依苏面⾊凝重,也顾不上招呼唐一川几人坐下喝茶了,站在屋中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跟唐一川几人说了一下,中午时,唐一川他们前脚刚走,白依苏就看见了有很多人入进了唐家开始搜寻唐一川几人。
“什么人?”唐一川皱起眉头,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
白依苏将自己看见的情况说了一下,是几个穿着长衫留着平头的男人,动作轻快,觉对都是道上的好手,所以他们出现的时候,整条街上的鬼魅都被吓跑了,只有白依苏一个人心惊胆战的留在这扎纸铺。
那几个人还到白依苏这边询问了一番唐一川的情况,白依苏直接说自己不认识,索性他们都相信了。
“是阴阳协会的人。”唐一川皱起眉头,阴阳协会的人是冲他来的还是冲着唐一皇来的。唐家最后离世的那个人说去找诸葛清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诸葛清明杀的人?不大可能,诸葛清明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难道是诸葛清明知道实情?
“这地方你们肯定是不能呆了,我屋子里也不全安。”白依苏说着看了一眼唐一川“你打算怎么办?”
唐一川摇了头摇,目前的状况看来,他或许应该去找诸葛清明一趟,但是诸葛清明在阴阳协会,找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不敢只⾝一人独闯阴阳协会,阴阳协会的人作何打算,他还不大清楚,更何况现在不比当时,纳兰柠等人都站在他的这边,聚齐了几大阴阳世家的实力给他撑腰,他是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唐家一旦出事,连唐一皇背后都没有撑腰的人了,他去了真要是被有心人抓了,别谈凶手了,他小命未必会被留着。
想到这个,唐一川还想到了胖子跟萧雨,这两个人似乎突然失踪了一般,本来约好要来找他的,可是都没有来找他,电话也都打不通。
询问白依苏的时候,白依苏说并没有见到胖子他们过来。
“是那个胖子。”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白羽忽然开口说道。
“胖子?”唐一川一惊快速跑到了门口往外看去,门缝里面的胖子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棵树后面,他似乎在观察这里的情况。
白依苏凑了上来,看见是胖子之后立刻让白羽出去将胖子给叫过来。
白羽⾝影一闪消失不见了,片刻之后,胖子鬼鬼祟祟的推开门,随后就见到了唐一川几人了。
胖子的⾝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看起来像是被树枝给刮到了形成的,而他的手臂有几处受伤的地方,还在流血,不过伤的并不是很深,见到唐一川的时候胖子长舒了一口气,一庇股坐在了旁边的竹椅上看着白依苏说道:“美女,有没有吃的东西,我快饿死了。”
白依苏立刻转⾝去准备吃的,胖子这才面⾊凝重的对唐一川说,他们遇到⿇烦了,那天刚从别墅出来就碰到了来追杀他们的人,他跟萧雨两人可算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活着逃出来的。
“什么人?”唐一川猜到了阴阳协会的人,又跟胖子确认了一下。
“阴阳协会的那群人。要对我们赶尽杀绝。”胖子皱着眉头说“他们很奇怪,似乎要当场杀了我们,据我所知阴阳协会觉对不是那种是非不分,就直接对人动手的人,可这群人却好像直接要将我们给除掉。”
唐一川冷笑了一声道“不只是你们,我也被追杀了,还有一皇。唐家…出事了。”
“什么事?”胖子猛一抬头脸⾊古怪的看着唐一川。
“现在的唐家已经化为灰烬了,唐家所有重要人员都死了。除了唐江世的尸体不见之外,其余的人只有一皇逃了出来。”唐一川咬着牙说道。
“什么!”胖子猛的一下站起来“你爷爷呢,你的二叔,三叔呢?唐家这么多的⾼手,怎么可能!”
“我亲眼所见。”唐一川的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了,只是这种平静的后面,却是一种隐忍不发的愤怒跟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