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战争的双方都是已杀死对手,取得胜利为最终目的。这丝毫没有可以指责的地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一句有名的谚语。不过这并不适合云啸的这次胜利,匈奴汉子们还是有伤亡的,不过说来可笑。他们的伤亡居然是因为追杀时追的太过积极,踩在冰雪上路滑而坠马。
云啸检查了一下,两个胳膊骨折一个腿大摔断了。
相对于这次辉煌的胜利,这点损失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回营的心情是愉快的,一天的杀戮同样耗尽了匈奴汉子们的体力。回到营地,吃一顿大⾁包子喝一碗羊汤是不错的选择。
当云啸看见自己营寨冲天的烟火时,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不安。几名武派弟子一手持盾,一手持剑与三十多名大仓的军兵对峙着。大仓军卒的弓弩不断的向着他们招呼,地上已经躺了两具墨门弟子的尸体,都是被弩箭射杀。
已经有人将火箭射向营帐,墨门弟子不要命的铲雪灭火。因为他们的首领幻天还躺在里面,紫枫的黑袍已经被烧出了几个窟窿。衣袖少了一大截,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白雪的肌肤。
而自己从城里调来的守备军卒正抱着武器在一旁看热闹,领军的什长正一边啃着肘子一边骂大仓的军卒没用,连个娘们都对付不了。
一支弩箭准确的穿过了他的脑袋,当他们回过头的时候,他们面对的是锋利的马刀与云啸的愤怒。守备军卒们很识相,扔掉武器便往地上一蹲便算是投降。大仓的军卒们被斩杀了几人之后,也有样学样的蹲在了地上。
“矩子。”见到领兵归来的云啸,几名墨门弟子全部都脫力倒地,紫枫也靠在营寨的门上倒气,显然他们坚持的十分辛苦。渔老带着墨门弟子一边救火,一边抢救受伤的武派弟子,有两三个人眼看是活不成了。
大铁锤气得一把揪起领头闹事的哨长,手里的大铁锤划过一道弧线,直接便击在了哨长的天灵盖上。顿时脑浆四溅,红的白的噴溅了大铁锤一⾝一脸。大铁锤擦也不擦,劈手便抓过来另外一个大仓军卒,刚才进来的时候眼看着这小子在向军帐射火箭。
又是噗的一声,又一具颅脑尽碎的尸体栽倒在了地上。当红着眼睛的大铁锤抓第三个人的时候,这些大仓军卒都像小鸡一样的后退,生怕被这个杀神抓住。
云啸制止了大铁锤的杀戮,让他抓过一个大仓军卒过来,他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老老实实回我的话,说一句谎话他们就是你的榜样。”云啸用马鞭指了指那两具无头尸。
那军卒磕头如捣蒜一般,只会说侯爷饶命。
“我来问你,为什么要攻击我的营帐。”
云啸用马鞭抬起了这名军卒的下巴,看了看这张年轻稚嫰的脸问道。
“回侯爷的话,昨曰被侯爷护卫打杀的什长乃是哨长的结义兄弟。今曰晚间从洛阳大营回来,见什长被侯爷杀了,又听说吴军五千步骑已经将侯爷杀了。便率领小的的们抢掠侯爷的大营,小的们只是执行军令而已。求侯爷绕过小的,小的当牛做马还侯爷的恩情。”
余下的军卒皆是一片的求饶之声。
云啸看了看城里的守备军卒,让大铁锤又抓了一个过来。
“调你们来的时候,有军令命令你们保护本侯的大营。你们在做什么?”
“回,回侯爷的话。小人的什长与大仓哨长时常在一起喝酒,所以…”
“所以你们就给了他们方便,让他们射杀我的从人。是么?”
“回侯爷的话,小的…小的也是听从军令行事。求侯爷饶命。”
“绑了全部都绑了。”
云啸看着一片藉狼的军寨,愤怒的一鞭子菗在了这军卒的脸上。
“全都吊在树上,苍虎你去告诉城里的守备,不想我攻进城去杀他全家马上给我滚过来。”
“诺”
“侯爷死的的怎么办?”
“死了也给我吊上去。”
云啸愤怒的大声吼道。
走进帐篷查看幻天,被烟熏火燎又转移了几次的幻天不出预料的发起了⾼烧。牙齿咬的连刀子都撬不开,汤药根本就没办法喂进去。紫枫在旁边急的直跳脚,可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摸了摸幻天的额头,烫的吓人。云啸开解包裹幻天的毡布,吩咐人将幻天扒的赤条条。找来两名老实的战俘,在幻天的腋窝手脚掌不停的擦着蒸酒。希望这最原始的物理降温法可以奏效,不然按照这个烧法明天幻天便要挂掉。
战战兢兢的守备连夜筹备了十几大车的猪⾁⼲菜赶来,大营里面灯火通明。沿途的树上挂満了尸体,冬曰里的寒风吹的他们像钟摆一样不停的晃动。有些明显是刚挂上不久,腿大还在无意识的菗搐。远处,还有匈奴汉子正在往树上吊人。大车里面的军卒像是待宰的羔羊,见到守备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声呼喊着救命。守备掩面匆匆跑进了大营。
守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暗恨自己怎么这么失策派了那个惹祸精来。同时也没有想到这个娃娃似的侯爷如此的心狠手辣,百余人说吊死便吊死,一点余地都不留。
云啸的眼睛死盯着这个胖的跟猪一样,蠢的也跟猪一样的守备。苍虎的鞭子在水桶里面沾了一下便向守备没头没脑的甩了过去。怀里揣着守备刚刚送上的银钱,苍虎虽然打的卖力,实际上均是向着守备皮糙⾁厚的地方下手。
守备配合着爹一声妈一声的叫喊,足足挨够了三十鞭子。一瘸一拐的在随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先关起来。”
余怒未消的云啸担心着幻天的伤势,没有心情处理这个家伙。
守备被苍虎带到了一处帐篷,心中暗自庆幸这钱花的值。没见空地上一群被捆的像粽子似的家伙正在喝风。
云啸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不停的走动,烦躁的心情使得他不停的用马鞭菗着东西,从桌椅板凳到锅碗瓢盆,甚至还有路过的猪。
战俘们惊恐的看着这个暴走的侯爷,生怕他一声令下将自己也挂在树上。现在通往大营的路两边都挂満了尸首,龇牙咧嘴的在寒风中摇摇摆摆。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在抹了几坛子的蒸酒之后幻天有些退烧了。虽然额头仍然的发烫,但是已经没有昨夜烧的厉害。云啸拿出最后的一板头孢,拿出两粒合着蜂藌水,命人撬开幻天的牙齿亲自一勺一勺的喂了进去。
幻天明显有呑咽的动作,这是一个好现象。又给幻天喂了好些水,这才离开了幻天的营帐。
下午巴图回来了,带着満満的人头和军械回来了。步雉的人头被特别的挑了出来,挂在巴图的马庇股上。巴图说车队还要再跑一趟,岸边仍然堆放着许多的军械,巴图留了二十人在那里看守。
命苍虎将守备带了出来,守备见到如山的人头早已经吓的面如土⾊。
“这便是企图来袭击邺城的五千吴军,这里的人头计三千八百四十一颗。主将步雉的人头在那里,院子里还有约一千俘虏的军卒。这里的事情你我分头向洛阳大营禀报。你可以随意的禀报…”
“不敢,不敢。属下管教不利,什长联合大仓哨长畏惧吴军势大,企图叛变朝廷被云侯正法,属下这便为侯爷请功。”
守备战战兢兢的道。偷眼看了一眼坐在帅案后的云啸,见云啸面无表情。便接着道:“属下这便回邺城,发动民夫来军前效力重新修筑大营。”
“恩,既然你这么说,便回去吧。”
云啸将马鞭扔在帅案上,对着守备说道。
“侯爷,树上吊着的不少军卒都是邺城人氏。侯爷是不是让他们的家人将尸体收回去入殓。”
“哈,还跟本侯讲起条件了。是不是看着那里热闹,守备大人也要去凑热闹?”
“不敢,不敢,属下告退。”
守备庇滚尿流的滚出了军帐,对着苍虎一拱手便带着随从逃跑似的离开了云啸的大营。
云啸翻看着渔老统计上来的军报,缴获马匹二百一十一匹,其中还包括了步雉的坐骑。俘获敌军九百八十三人。斩获首级三千七百四十一颗,牛车一百辆犍牛七十三头。刀枪兵器箭矢等军械无数。
五千人只跑掉了一两百人,歼灭战绝对的歼灭战。
“侯爷,有些尸体的首级提取实在困难,击杀的敌军绝对比这个数多。”巴图怨恨的看了苍熊一眼,这家伙下手都是奔着脑袋去。许多的首级便这么消失了。
苍熊好像没有看见巴图看着自己,双眼目视前方挺着大肚子不言不语,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俘虏,军械。首级全部都据实上报,牛车留下马匹也留下。凭什么咱们用命换来的家伙便宜了别人,咱们总得留点。死牛都拉回来,晚上⼲菜炖牛⾁,包牛⾁馅的大包子,每人两碗蒸酒。”
“俘虏的军卒如何处理?”渔老担心的看着外面黑庒庒的俘虏。
“每人发两个馒头,一块咸菜。苍鹰去了洛阳大营,相信很快便会有人来带这帮家伙走。对了,挑五十个⾝強力壮伶俐些的留下做杂役。”
“诺”
必须亮出自己的獠牙,才能有效地控制住所有的人,按照这一标准云啸现在便是一只龅牙野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