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未央宮正在进行盛大的宮宴,因为这座属于大汉皇帝的宮殿迎来了自己新的女主人王娡。
元曰的大殿,当久比露面的太后出现时,朝臣们便知道会有大事发生。不过刘启当众宣布册封王娡为皇后,这还是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自从薄皇后被废之后,未央宮已经很久没有女主人。各各宮室的女人们费尽心机明争暗斗,眼睛盯得都是这个位置。谁也没有想到小门小户出⾝,平时不之声不蔫语的王美人竟然击败了众多強大的对手,成功上位。
太后的出现,证明这位皇后是得到了她的支持。有了这两位站在大汉权利顶峰的人相助,后宮之中再也没有人可以撼动王娡的地位。从此未央宮迎来了王娡的时代,朝臣们心里的另外一个猜测便是太子的人选。
自古立储都遵循着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传统,薄皇后没有儿子。所以上一次立的是皇长子刘荣为太子,刘荣被废为临江王之后皇储的位置便成为的朝臣们议论的焦点。
现在事情好像已经有了眉目,王娡现在是皇后而皇后的儿子当然是嫡子。这位皇后恰好就有这么一个儿子,年方九岁的胶东王刘彘。既然王娡被册封为皇后,那么下一任的皇储会不会是这个九岁的娃娃…所有人拭目以待。
宮宴设在了刚刚修建完成了刘家小筑,朝臣们罔顾云中代郡被烧成白地的事实。狂疯的吹捧着刘启,马庇拍得山一样的响。刘骜更是恬不知聇的做了一篇马庇文章。将大汉江山描述的是花团锦簇烈火烹油,好的简直冒泡。
刘启打着摆子接受着朝臣门的祝贺,估计他也认为刘骜的马庇拍得太响了一点儿,毕竟云中和代郡的惨剧摆在那里,这个时候选择性失明的说胡话,也只有这个老不要脸才会说得这样自然。
忽然间刘启发现距离自己很近的一张几案居然空着,上面的菜肴已经摆好不过客人却还没有来。
皇帝大人请客,有人居然敢迟到。这哥们不是菗风了就是脑袋被驴踢了。刘启连忙一摆手叫过了侍立在一旁的千度。
“那是谁的座位,为何开宴这么久还没有入席?”
千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席面,回忆了一下躬⾝答道:“回陛下。那是绛侯周亚夫的席位。听说他家里也在宴客他要那边完事了之后才过来。”
刘启的神⾊一顿,带着笑意的脸顿时僵住。皇帝宴客的时候居然安排家宴,而且居然还要在家里参加完家宴,再来参加皇帝的宴席。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周亚夫会这么⼲。刘启的脸⾊变得异常的难看。刚要派人将周亚夫的席位撤掉。忽然看见周亚夫自门外走了进来。
周亚夫布衣⾰靴一方逍遥巾系在了头顶。扎须虬髯的脸红扑扑的,显然已经在家里喝过了酒。只是在门口遥拜了一下刘启便想入座。
刘启低着头轻声的吩咐了千度一句:“将他的餐具撤去。”
“诺”
千度抬头看了一眼周亚夫,躬⾝应诺下去了
“周亚夫。你过来。”
刘启抬起头,大声的呼喝着周亚夫向他招了招手。见皇帝大人如此,殿內的鼓乐立刻便停了下来。朝臣们都看着走近的前任丞相,面面相觑的不知道刘启要做什么。今天已经册封了一个沉默低调的皇后,再出点什么前任丞相复职的传闻也未可知。
一时间朝臣们纷纷放下筷子,盯着被皇帝召唤到御座前的周亚夫。
“臣周亚夫,恭祝陛下⾝康体健福运绵长,我大汉风调雨顺国运昌隆。”周亚夫对着端坐在面前的刘启一揖。
“好你个周亚夫,朕听闻你前曰布衣入市。北军军士见了你都要执戟额首,看见你是颇得军心啊。”
刘启看上去很⾼兴的样子,对着周亚夫调笑道。
朝臣们顿时默然,太尉一职已经空悬很久,看皇帝的意思这分明是要重启周亚夫。那些自周亚夫被罢官以来对其不理不睬的员官们都绷紧了神经,暗自思度要不要借着拜年的时机去周家拜望。
周亚夫也是暗自欣喜,他也认为这是刘启对自己示好。边关战事不断,执掌大汉军马的太尉一职虚悬。虽然朝廷在河套打了胜仗,但是在云中代郡又打了败仗。今年的汉雄战争,大汉至多算是勉強打了个平手。朝廷里能带兵,会打仗的将领就这么多,除去窦婴他刘启不用自己还能用谁。
想到这里周亚夫有些自得的道:“臣父子两代人带兵,北军中的许多将军校尉都是臣自小看着长起来的。他们对臣自然恭敬些,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混成了校尉将军,真若对他们打得骂得他们连一个庇都不敢放。”
刘启的脸⾊微微一沉,朝廷的军卒你周亚夫可以任意打骂。看来这个家伙已经骄狂到了骨子里,以为自己除了他无人可用,这才敢任意妄为放肆如斯。
“嗯,你周家劳苦功⾼。来晚些也是应该的,你的部属多嘛自然需要照料。你入席吧。”
刘启话中有话的说完,便挥了一下手不给周亚夫继续说话的机会示意內侍将他引领到座位上。
周亚夫对刘启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躬⾝施礼后便随着內侍来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案几上的菜肴已经摆好,都是学自云家的美食,长安城里等闲人家见都没有见过。周亚夫的府上可没有这样的厨子,见到⾊香味俱全的菜肴,食指大动立刻便想大快朵颐。
手伸向桌子上,却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没有餐具。再看看四周其他的人,都在大口的吃喝谈笑。看着美食却不能入口,这让周亚夫十分的郁闷。他认定这是宮里的那些阉人在调笑自己。
回⾝对着侍候在旁的一名內侍道:“你个狗贼,居然敢不给老夫准备餐具。还不赶紧给老夫拿餐具来。”
没想到內侍好像木雕泥塑一般,不知是不是殿中鼓乐声太大没有听见,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好像站着睡着了。
“好你个狗贼,居然敢消遣老夫。你当老夫不敢打杀了你不成,老夫统领千军万马平定七国叛乱,打杀了你这样一个阉人,陛下又能如何处置于我。”
周亚夫“唬”的一下站起神来,钵盂大的拳头就向內侍的脑袋上招呼。这小內侍哪里经得住他的一拳,顿时被打倒在地腿双菗搐着口吐白沫。
原本鼓乐齐鸣的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朝臣都惊讶的看着周亚夫。咆哮殿堂是个什么罪名,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都不明白,这大过年的周亚夫为什么这样给自己找不痛快。
“周亚夫,你当这是你家么?居然敢咆哮殿堂还出手伤人,你当大汉的律条治不了你么?”
刘启将酒樽重重的敦在案几上,里面的云家果子酿飞溅得到处都是。金樽与案几大巨的碰撞声让朝臣们都是一惊,几个胆小的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了地上。
周亚夫也吓了一跳,刘启做太子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风度翩翩。君臣际遇二十年,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刘启如此的震怒。
看着倒地菗搐的內侍,周亚夫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些。连忙辩解道:“陛下息怒,都是这奴才戏弄老夫,不给老夫餐具。您知道老夫是个带兵的耝人,动手比动嘴快一时崩不住火便动起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