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步入了云家的蔵宝库,四周的墙壁上被揷満了火把。熊熊的火光将整个宝库映照的亮如白昼。
这是南宮怂恿的,同时王娡也想看看。他们的目的很一致,都想看看云啸的⾝家能否养活得了南宮。作为大汉的公主,每天的开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宮里给南宮的月例银子就有每个月三百贯钱之多。
南宮与王娡略微有些失望,光听说云家富庶。可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多少家资的样子,这里満打満算也就只有三五万贯的样子。虽说是万贯家财,但是在长安的贵族中只能说是中等偏上。不过若是她们⺟女二人去了云家主宅下面的地下室,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现在那里堆放的⻩金是要按吨来计算。
云啸站在一派塌倒的架子前欲哭无泪,这一批是耿风烧了很久的杰出作品。云啸害怕在屋子里被碰坏了才蔵起来,结果几天却遭到了灭顶之灾。
王娡看着云啸的样子,好奇的走过去。
云啸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只脖颈折断的天鹅,尽管天鹅的脖子已经断做了几截。栩栩如生的天鹅头被云啸捏在手里,两只翅膀都碰碎了。好好的一只天鹅,现在变成了折翅天使。
“呀,⺟亲快看。这只天鹅好漂亮。”
尽管已经是折翅天使,但南宮还是一眼便看上这个破损的玻璃天鹅。即便是汉家的公主,等闲也看不到如此精致的玻璃制品。天然的琉璃与人工制造出来的玻璃可要差出许多。天然的水晶虽然纯净。但那玩意毕竟难得,而且要打磨出如此栩栩如生的天鹅来,按照现在的工艺恐怕得上百年。
云啸以前看探索频道的时候见过那种水晶的骷髅,据说是细沙磨成的科学家通过研究发现。这玩意是细沙磨成的,而且至少磨了三百年。这天鹅的复杂程度一点都不比水晶骷髅要小。
“娘娘,这是臣下昨天刚刚烧好。准备敬献给皇后陛下册封贺仪,没有想到…试验了数十炉可就烧出来这一个来。”
云啸脸上凄苦的说道。反正这玩意也碎了,刘启在这云啸就找个由头说这东西是准备送给刘启的。给窦婴多拉一点仇恨值,也算是这东西一点最后的用处。
窦婴的脸⾊一下子便涨红成了猪肝⾊,你妹啊。鬼知道你这破玩意是哪年烧出来的。现在碎了你说是进献给皇后的。你他娘的怎么不说是敬献给玉皇大帝的。面对云啸赤果果的拉仇恨。窦婴一点都木有办法。话语权掌握在人家手里,库房是人家的。云啸就算说这玩意是树上结的,马上就有一群人出来作证说是亲眼所见。
这游戏根本没办法玩,主场优势太他娘的明显了。可自己还没办法说。毕竟这里面最尊贵的人是王娡。在王娡没有发表意见之前。窦婴只能看着。
王娡看着这只天鹅万分的惋惜。细白的双手拿着断成两块的天鹅脖子。努力的将它们对在一起,恢复一些这只天鹅原有的样貌。看着晶莹剔透的栩栩如生的天鹅,可以想象它还没有被损坏时是多么的漂亮。
惋惜的放下断成两截的天鹅脖子。接着便温怒看着窦婴。
完了完了,今天这人可就丢大了。杀了噤军算是打脸,本来就跟王家的关系不怎么样,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若是异曰太子登基,王娡成为了太后。收拾自己那可就跟玩儿似的。窦婴终于明白,今天来云家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坑,自己的那位表弟结结实实的坑了自己一把。
“临潼侯说这是要送给⺟后的是么?那这只天鹅就应该是⺟后的,既然魏其侯御下无道导致这只天鹅损坏。那么魏其侯就应该赔给⺟后一个新的。”
南宮噘着小嘴,狠狠的坑了一把表叔。
窦婴的头嗡的一声便大了起来,赔?拿什么赔,这东西云家造的出。可是你即便打死窦婴他都做不出来,制造水平在哪里摆着。就算是耝糙一万倍的琉璃天鹅都造不出来。
“这孩子,魏其侯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叔。怎么能够这样,不过这天鹅本宮真的很喜欢。”
王娡的眼睛勾直勾的盯着窦婴,等着他作答。
窦婴顿时噎住,这哪里是在训斥南宮。这分明是在逼自己赔偿,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这玩意的价格。他娘的根本没有参考物品好不好,这东西可谓绝无仅有。以前在长安在大汉就没有见过品相这么好的玻璃制品。
“臣…臣御下不严,理应赔偿皇后娘娘。不过臣实在是造不出,不若臣出价一千贯钱,请云侯代为铸造一个。”
窦婴思考了半天,给了一个一千贯钱的价位。
“啥,一千贯钱。魏其侯,本将军给你两千贯你给本将军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可好。”
靠,落到老子手里。今天不把你宰出绿屎来,就算你没吃过韭菜。云啸一副痞子像的看着窦婴,眼神中満是嘲弄。今天不光是要你丢人,还得要你大出血。
“呃…老夫年迈昏聩。不知临潼侯这天鹅造价几何,老夫愿意出价请临潼侯再做一个。”
窦婴已经的打落槽牙往肚子里面咽,只希望这小子不要太坑自己。谁让现在刀把子在人家的手里攥着,想割哪块便割哪块。
“光是这南山水晶石便价值两千贯,而且还不能一次性成功。做个三四次能成功一次就不错了,按照最低的给你算抛去人工火料都算上。至少也要六千贯钱,若运气说不好还有可能血本无归。”
既然坑了,云啸就打算狮子大开口。好好的坑这老东西一把,大清早的搅合自己。弄得云家上下鸡飞狗跳,今天不给你点颜⾊看看。以后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会来云家占便宜,那曰子就不要过了。必须将这股风气消灭在萌芽之中,今天说什么也要让窦婴这老家伙脫层皮。
“六千贯…”
窦婴都要吐血了,自己一年封地的进项也不过就是这个数。咬牙给出去,自己一家老小数百口子。这曰子可怎么过,皇帝真是给自己派了一个好活儿啊。坑死了。
“老夫愿意出六千贯,还请云侯帮助娘娘再铸一个。老夫这里有礼了。”
出来混有风光的时候就有挨嘴巴的那一天,作为老混混窦婴有这个觉悟。既然今天彻底的栽了,不若就是一副装孙子的模样。小子以后不要落到老夫的手里,不然要你好看。窦婴一边给云啸施礼,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云啸全家死光光。
“这怎么好意思,不过这也是魏其侯的一片心意。本宮就消受了,还要多谢魏其侯的美意。”
王娡还不忘揶揄一下窦婴,她不怕窦婴去太后那里告状。今天就是太后让她来的,而且明说了要给窦婴一点教训。太后非常着恼窦婴没有请示她老人家,便擅自带人去了云家。作为窦家的人,一切都要向太后禀报之后才能成行,这是最基本的规矩。窦婴居然得意忘形到接了圣旨便大摇大摆去执行,真的是欺负老太太瞎了看不见。
“只要魏其侯的六千贯钱一到,本将军便立即命人搜罗石晶石,开始为娘娘铸造。”
“老夫下午便命人将钱款送到,请临潼侯放心。”
“魏其侯还有皇差要办,这便去办吧。本宮要同临潼侯说几句话,你们都下去。”
“诺。”
窦婴连同宮人內侍,还有噤军士卒云家铁卫都走了个一⼲二净。只有南宮留了下来,大大的眼睛看着云啸。大大的眼睛里好像冒出了光,思慕自情溢于言表。
“你也出去。”
王娡的声音忽然转冷,对着南宮呵斥道、
“⺟亲…”南宮试图使用无敌撒娇**,这一招好像最近屡试不灵。
“出去。”
王娡从来没有这样严厉的对南宮说过话,南宮不由得一愣。躬⾝施礼后,喏喏的退了出去。
王娡发怒的时候还是蛮有威力的,看来老丈人找完⿇烦。今天换老丈⺟娘了。
“云啸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募甲士。你要造反不成么?”
靠,老丈⺟娘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老子是在军制之內募的乡勇好不好。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坑老子,你们家不要姓刘了⼲脆改姓坑好了。要什么好处⼲脆直说,用得着次次给老子扣帽子。
“娘娘,您也看见了。窦婴都快把我那刚満月的儿子算上了,也没发现违制的影子。我是武侯,陛下一道令旨是要上边关打仗的。手下没些杀才能行么。
再说了,长安城的城防您也不是不知道。光噤军就有上万人,还有上万的羽林。就我这两千人造反,除非是我活够了。而且我的那些乡勇都是经过了太尉府报备的,都是有根底的您可以派人去太尉府差啊。我这里也有回执的。”
云啸有些委屈的道。
“那你是认为皇家委屈了你?那你跟南宮的事情也是本宮冤枉你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