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洞已经被苍鹰带着乡勇用弓弩彻底的封死,没人能够活着冲出城门洞。
短短城门洞里面已经是尸积如山,地上的尸体摞了几层厚。后面的匈奴人甚至拿尸体当掩体,与乡勇们对射。
越来越多的乡勇爬上城墙,对着下面的匈奴人攒射。今天晚上有着朦胧的月光,视线说不上好但是比在漆黑的夜晚作战強多了。
越来越多的匈奴骑兵被射落马下,羌胡王咬了咬牙无奈的宣布撤军。这样下去不会占到任何便宜,只能造成越来越大的伤亡。
凄厉的号角被吹响,匈奴人嘲水一般的退去。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听说匈奴人退了,云啸立刻跳下了房顶。冻⿇的脚触地的一瞬间钻心的疼,云啸咬着牙站直了⾝子。
“告诉苍鹰让他弄些⼲草堆在城门口,然后在⼲草上洒水。这么冷的天一会就会冻上。没有城门只能拿这个凑合了。”
戴宇躺在一间暖和的房子里,青石砌成的壁炉里面正烧着大块的木头。随行的医官正在给戴宇检视伤口,云啸站在旁边观瞧。
胸口的一箭射得相当深,若不是云家的铠甲结实。恐怕戴宇会被射一个对穿,整个箭头已经没入了胸腔。云啸求神拜佛希望这支该死的箭不要伤到內脏。
⾝上的盔甲被片片的取下来,戴宇结实的胸肌暴露在空气之中。肩膀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红⾊的肌⾁向两边翻着。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胸前的箭矢医官没有敢拔下来,因为他不确定这支箭是否庒住了血管。
这个年代对于內出血是无法治疗,御医圣手的草药也只能外用消炎。如果造成大量的內出血,戴宇只有死路一条。这医官是墨家弟子,还是紫枫的小师弟。若是因为他的施救不当造成师姐做寡妇,那他可就不用回去了。
“矩子。”医官脸⾊为难的看了一眼云啸,据说矩子也是一位医药名家。医官很希望得到云啸的指点。
“起吧。”整个箭头都已经没入了胸膛,总不能让这箭头留在戴宇的⾝体里。
医官小心的剪短了箭杆,用小刀子沾了蒸酒轻轻的划开了戴宇的一段皮⾁。接着拿起钳子,紧紧的夹住了箭杆用力的往外拉。
“啊…”昏迷的戴宇被活生生的疼醒。张嘴便发出了一声惨叫。四周的侍卫赶忙按住了戴宇的胳膊和腿。这个时候人的意识是不清楚的。一定不能让他乱动。
“将这个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咬着,莫嚼了头舌。”云啸递给侍卫一根木棍。
屋子里満是戴宇鼻子里发出的吭叽声,医官死命的往外拽着这根羽箭。戴宇的胸肌疼得突突直跳,额头上布満了汗水。他的四肢被侍卫们死命的按着。口中的木棍被咬的咯吱吱做响。
终于箭头被子套来。云啸接过満是鲜血的箭头。凑近了鼻子闻了闻。还好没有腥臭的味道。同时庆幸这不是一枚骨箭,因为骨箭的箭头很脆弱。若是折断在胸腔里面那戴宇可就死翘翘了。
戴宇的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浑⾝上下布満了细密的汗珠。胸前好大的一个血窟窿。该死的倒刺豁了好大的一个口子。医官只好用沾了蒸酒的耝⿇布按住。
“你会发烧,没有办法只能⼲挺。若是你伤了內脏,你会死。若是你命好,这支该死的箭没有碰到你的內脏。那你就会活。我们都欠老天一条命,欠了就要还。重要的是什么时候还,我他妈的不准给老子死。因为老子就是你的天。”
戴宇的嘴一张一合,很吃力的说了些什么。可惜云啸一句话也没听见,因为声音太微弱了。
“你们去公主那里给他找个侍女来,耝手大脚的就会杀人哪里⼲得来侍候人的活计。”
云啸没有理会戴宇说什么,见乡勇们要给戴宇擦拭⾝体。赶忙阻止,吩咐一名侍卫去找侍女。
“多去领些蒸酒,他若是要发烧,就在他的手心脚心还有腋窝上多擦点蒸酒。”
“侯爷,戴宇他…”
苍虎急吼吼的跑了进来,肩膀上揷着的一支羽箭还没时间子套来。北门被进攻的同时,苍虎防守的南门也遭到了进攻。可能是因为火油有限的原因,南城门并没有被放火,只不过是被人抬着撞城杆撞了几下而已。
“他没事,你那边怎么样了。”
“匈奴人退了,兄弟们伤亡不大。听说戴宇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苍虎伸头伸脑的看向床榻上的戴宇。
“还不知道会不会死,真他娘的琊性了。送个亲居然费了这么大的劲,你哥刚刚没了。这又折了戴宇,好处却一点都没捞着。”
云啸恨恨的甩着鞭子。
一直以来,云家都会通过战争赢得大巨的利益。云啸有现在的奢华,起码有一半是战争带来的战争红利。可这次,损兵折将居然啥好处都没有。这让云啸十分的不慡。
“对了,你去办个事儿。你去多蒸发点民夫,往城墙上洒水。我估计明天匈奴人会攻城,今天晚上这鬼天气能冻得死狗。多给城墙洒些水,让整个城墙都冻上一层冰。我看明天那些匈奴人怎么爬。”
云啸在戴宇的房间里守了一宿,果然戴宇发起了⾼烧。从“南宮”那里借来的两个侍女,拿着⿇布沾着蒸酒,不停在戴宇的手心还有脚心、腋窝处擦拭。一直到天光大亮,戴宇的烧还是没退。这让云啸心急如焚,急得在院子里走圈圈。
“侯爷不用担心,戴将军吉人自有天佑。本宮出宮的时候,皇后娘娘赐给了本宮一颗菟郡敬献上来叫人参的东西,听说乃是疗伤佳品,还请临潼侯笑纳。”
一个⻩莺一般的声音在云啸的⾝旁响起,云啸抬头一看原来是“南宮公主”只见她的手中拿着一颗上好的老山参,这老山参也不知道多少年。生得全须全影,几近人形,一看就是一个年头不短的好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