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将漪澜殿的大门镀成了金⾊,谁也想不到有些斑驳的宮门后面生活着大汉的太后。长乐宮里还住着一位庒自己一头的太皇太后,王娡不得不一切小心。
深深的昅了一口略微有些湿润的空气,院子里的枯枝已经发出了嫰绿的新芽。真快啊,一晃就要到清明了。
今天没有朝会,按照礼制刘彻应该来给自己请安。王娡在等着儿子,⺟子间要做一次深入的交流。关于女人的交流,王娡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单等着儿子的到来。
在朝阳照射到屋子之后,刘彻便来了。他是一个孝顺的人,对于请安他从来没有迟到过。
漪澜殿里今天有些不同,除了站在⺟亲⾝边的小青。空荡荡的大殿里面再没有一个人侍候,刘彻一边走一边狐疑着。
“刘彻给⺟亲请安。”刘彻依礼对着王娡深鞠一躬。
“起来吧。让你⾝边的人都退下,哀家跟你有话说。”
刘彻一愣,但是很快便挥了挥手示意跟随自己进来的宮人退下。
“她留下。”王娡伸手指了指躬⾝后退的古儿别速。古儿别速立刻顿住脚步,神情有些不安的侍立在刘彻的⾝后。
王娡看了一眼儿子,晨光中刘彻年轻的脸上有些黑眼圈。看来昨夜儿子又是操劳了夜一,男人初尝女人的滋味儿就是这样,好像三年不知⾁味儿的初哥忽然间吃到了大⾁包子一样。想停都停不下来。
“听说你临幸了她?”王娡一指将头垂得低低的古儿别速。
“儿子…儿子…”刘彻有些扭捏,就好像小时候偷吃东西被⺟亲抓住一样。
“年轻人要爱惜⾝子。你临幸了她也按理说也不算是一件什么大事。只要知道节制一些就可以,不过哀家听说她好像是一个匈奴人。这就有些⿇烦了,你是大汉的皇帝。若是她怀有了⾝孕,那便是帝室龙种。
这本也是一件好事,不过若这孩子的⺟亲是匈奴人,那么皇家的血脉便会被匈奴人的血脉玷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被允许发生,即便是哀家默认了,你认为太皇太后也会跟哀家一样么?”
“⺟亲,您要做什么?”刘彻下意识的拦在了古儿别速的⾝前。
“这两宮之中,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太皇太后。即便一时瞒住了。你还打算瞒上一个天长地久不成?今天正好你过来了。咱们娘俩便把话说开了。
这个女人要么娘亲把她处死,要么将她送到你姐姐南宮⾝边看管。这样即便是太皇太后知道了,若是她没有⾝孕性命便无碍。你若真的疼她,就要将她送走。待你大婚之后。娘再想办法给你弄回来。
这是为娘的最大让步。不过你若是还想留她在⾝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天她像风吹过的尘土一样消失了。可别来责怪为娘。也不要怨恨太皇太后。”
王娡很聪明的将下手的人推给了太皇太后,儿子大了做⺟亲的也要注意。尽量不要与儿子产生冲突,护食的⽑病从动物到人都有。即便⺟狼抢了小狼嘴里的⾁。小狼一样会咬它。
皮球被踢给了刘彻,他知道⺟亲说的是真话。在长安城,太皇太后若是要一个宮女消失,那太容易了。只要她老人家一句话,古儿别速会迅速的融化在空气中,就好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古儿别速在刘彻的⾝后吓得已经堆在了地上。⾝子好像面条一样没有了一丝的力气,不过好在还没有被吓尿。多少给她换取了一些面子。
“⺟…,⺟亲。让孩儿回去想想好么?”
刘彻犹豫不决决定使用缓兵之计,先拖延一段时间再说。
“不行,今天就在这漪澜殿中你就要做一个决断。你们的事情瞒不了几天,或许明天太皇太后就会知道。若是到时候怪罪气为娘的来,哀家可不愿意为这个匈奴女人挨训斥。”
王娡不依不饶,一定要让刘彻今天就给个准信。
古儿别速低声的啜泣,这两天她想尽了法子。用各种羞人的方法讨好刘彻,就是想给自己一个定安的生活。没有想到这还没定安上两天,命就快要被定安没了。
刘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到底他现在还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年。遇事还缺乏必要的沉稳,被王娡这一逼已经完全乱了阵脚。
“彘儿,听为娘的一句话。你若真疼爱这宮人,便送你姐姐家好好的照顾几天。待你大婚之后,广纳嫔妃的时候再让你姐姐敬献上来。这样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也能说得过去。不然,嘿嘿估计明天你就见不到你的可人儿了。”
察言观⾊王娡可以老手,见到儿子这副模样便猜出了刘彻此时的心情。故而使出了事先想到的欲擒故纵之计,婉言规劝刘彻。
“孩儿…孩儿…便依⺟亲决断。”
刘彻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忍痛答应将古儿别速送走。初涉人事的刘彻这两天被古儿别速侍候的舒舒服服,尤其是在房事方面。古儿别速好像为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户,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里给了他无限的感快。
现在让他离开古儿别速一天都难受,更何况要离开数月之久。现在他有些后悔将大婚的曰期拖延三个月之久,早知道就下个月大婚,那样就可以尽早见到自己的可心人儿。
“你放心,你大婚之后尽管向你姐姐要人便是。如此你便回去,人就留在为娘的这里。一会儿让千度送去临潼,定然出不了岔子。”
古儿别速死死的拉住刘彻的袍角,她不想离开刘彻的⾝边。对于太后的话她有着本能的不相信,谁知道离开刘彻之后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
可是她不敢说话,宮里的规矩多。更何况这是在太后的面前,⾼⾼在上的大汉太后碾死自己,就好像碾死一只臭虫一样。
眼角的泪水已经流満了脸颊,一滴一滴的滴在漪澜殿的地板上。古儿别速艰难的摇着头,嘴唇咬得紧紧的。眼神里企盼的目光让人看得心碎。
这个男人不是大汉的皇帝么,不是大汉权利最大的人么?为何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自己要的并不多。只要求过一些安稳的曰子,不再挨饿不再受鞭挞,如果可能的话稍稍有些尊严就好。怎么想要获得这样的曰子就这么难,难道自己是被昆仑神抛弃的人?
“咳…”看着犹若寡断的难以迈开腿的刘彻,王娡劲使的咳了一下。
刘彻闭上眼睛,劲使的一拉袍子。迈开步子向漪澜殿的大门走去。
古儿别速跪伏在地上,⾝子好像僵住了一般。只有成串的泪珠顺着滑光的脸颊不断的滑落。
叮咚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漪澜殿的大门“咣当”一下关上。
古儿别速好像失去了全⾝的力气一般,一下便跪坐在腿上。愣愣的看着⾼⾼在上的太后,此时此刻她才明白。男人靠不住,爱情也靠不住。唯一能靠得住的是那至⾼无上的权利。
如果自己坐在那个⾼⾼在上的位置,那么她古儿别速便可以号令大汉的皇帝。可惜的是,现在自己只能像一只受惊的⿇雀那样,孤独在漪澜殿的地板上发抖。
等待她的是权利的裁决,盘踞在长安上空那只⾼⾼在上的金⾊凤凰的裁决。
“将她带下去,好生的看管。一会儿千度来了,让他带到临潼去交给南宮公主看管。谨慎些,莫让她死了。”
王娡的声音从上面飘了下来,声音里充満了威严。
这一刻有一个声音在古儿别速的心中呐喊,我要权利…我要这至⾼无上的权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