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建造的很快。
唐朝人的行动能力总比徐阳想像的勤快的多得多,店酒如此,书院亦是如此。这才三天时间,东边沿海的几十米的书院围墙已经垒好了,每隔五米还有个方孔,听说是留着填放玻璃的。
现在施工的工地上每天都有小孩子在哪里玩,徐阳已经警告他们多次了,工地很危险,可他们就是不听,到处乱跑,那些工人们也很乐意平时这些小孩的帮忙,帮忙递个铲子之类的杂货做起来也是极好的。
这两天新书发下去之后,在⽑庄引起了轩然大波,家中那些农户都对徐阳感恩戴德,徐阳不知道读书在大唐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这走向统治阶级的希望,和这些白丁彻底划清界限,⽑家庄子的农户们是没钱读书,但有的地方的农民是有钱没地方读书。
农民阶级的弟子是极难获得和地主阶级弟子一样接受教育的机会的,因为书这种东西本⾝就是一种奢侈品。
那崭新的书发下去之后,农户们一家子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盯着那几本书,打印机打印的纸张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油墨味道,这令那些孩子们非常着迷,崭新的纸张让他们不忍翻开书面——他们从没见过书。
有一家农户更甚,直接把那几本书给供起来了,每天烧香,被徐阳训斥了一顿才暂停了这种愚蠢的行为。
……。。
⽑家庄子的小孩很多,上到十一二岁的少年郎,下到五六岁的娃娃,一共是四百一十人,现在生学太多,书院又没建造好,徐阳只得在村头的大榕树下给这些孩子们上课,命刘管家拿来个一面涂得黑漆的黑板,又拿来了一些白石灰,最简易的课堂就造好了。
最开始上的课是语文课,因为这些个小孩都不识字,没有文字基础其他的课都无法进行,所以徐阳只能从拼音教起。
话说徐阳来到大唐也是痛苦了一番,遇到的字都必须是繁体的,还好差异不大,徐阳能应付的过来,《三字经》打印的也是繁体的,经果几天的恶补,也是基本知道了繁体字的写法。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徐阳站在大榕树下,手捧一本繁体《三字经》头摇晃脑的念着三字经,别说,还真有几分唐朝先生的意思。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那些孩童们也是念念有词的跟着徐阳念。
“这前几句话可是很有名的,同学们,第一句话‘人之初,性本善。’的意思就是:人在刚出生时,本性都是善良的,性情也很相近。但随着各自生存环境的不同变化和影响,每个人的习性就会产生差异,你们看看这第一个字,一撇一捺便是人,一撇一捺便是人的两条腿…。”
刘一虎聚精会神的听着,眼睛一眨不眨,他朝书本上的那第一句话第一个字看去,只见一个‘人’字赫然在列,真像是一个走路的人,他的內心顿时欢喜不已,他也识字了,他终于识字了,一撇一捺便是人,他內心对知识的望渴轰然爆发,眼角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大榕树前的空地很大,有许多老人都坐在远处看着徐阳在榕树下教孩子们念书。
“老汉我活了七十岁,自认没见到过这么为民的爵爷。”一名⿇衣老者蹲在地上,边看着娃娃们读书边感叹道。
“是啊!”他旁边一位驼背老者也是缕着胡子道:“咱们从河北逃到山东,从山东逃到幽州,一路走了多少地方,都是惨不忍睹,现在终于到了太平盛世了,连爵爷都亲自给娃娃们教书,天下大同了,但愿不要再打仗了。”
两名老者都是异口同声的赞叹了起来。
徐老师十分认真的教,这些生学们十分认真的学,几曰时间就把汉语拼音学会了,徐阳给他们的三字经上面都是注音的,所以他们也都开始自己会念了。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现在那些农汉们每天去地里⼲活之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自己娃娃在榕树下念书,那念得声音整整齐齐,仿佛让他们如同听到仙乐,久久不愿离去。
每天去地里⼲活也越发的有力气,生活有了奔头,才活的有力气,自己现在就是要好好种田,让娃娃好好读书,以后读出个一官半职出来。
孩子们现在整天都是欢喜的,每天都可以读书,听徐先生说,⽑笔也快从幽州城运来了,到时候人手一个⽑笔和一本作业本,就可以写字了,书院也是每天都在按照工期制作。
山上的炸石队越发的无所顾忌,现在居然都敢十处炸药一起炸,说是地基打的快,但是这声音真是吵的不是一星半点,徐阳好几次都被那远处的轰隆声震的不想讲课。
烧砖队现在面临着没有⻩土的窘境,探子们已经去找了,但是这帮酒囊饭袋的效率太低了,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处⻩土坡,这让徐阳萌生了组建一个地质考察队的意愿。
说⼲就⼲,徐阳从烧砖队里挑出五名比较机灵能⼲的,把从网上打印出来的地质知识书给他们看,不识字没关系,整天跟着那些小孩一起去念三字经,现在大榕树下每天都坐満了人,好多都是徐阳从幽州又叫来的一批人,说是让他们来识字的。
其中就有飞虎队的队长彪大广、张武,还有城管队的三名队长那些人。
飞虎队的训练现在越发的严苛了,特种兵训练的方式整曰锤炼着他们,越野五公里那都是家常便饭,整天泡在泥浆里打滚,一天训练结束就是虚脫的状态,但是队员们都无怨无悔,毕竟一个月十贯钱,怎么虐待都行,不过他们越发的发现这些锻炼的好处了。
以前急速越野五公里,背着三十多斤的装备,跑下来感觉整个人都死了,现在背着四十斤的装备跑越野五公里都没什么大事,跑完还能去喝两口水。
城管大队的军训也是圆満完成任务,最后的阅兵检阅徐阳没去,不过听代替他去的刘栋良夸这些城管是赞不绝口就知道他们表现的不错。
徐阳觉得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家庄子,在自己的导领下,一定会成为一个圣地。
“好,继续跟我念,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榕树下想起了一片童声,不过这童声中又参杂着十几名大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徐阳不知道的是,远处土坯房子的阴影下,一个浑⾝黑衣的尖鼻男子,如同猎鹰般双眼犀利的盯着他手捧书籍教台下的人读书。
当晚,刘老四家就发生了一件惨剧,二丫的一套书丢了,这可差点让才七岁的女娃子哭死,好好的一套新书,每天都金贵的不得了,家里六个孩子,都把这书当做命一般,今曰放学后明明放在香案上的,结果现在就没了,翻遍整个屋子都没能找到,只得颓废的躺在屋子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夜的星光下,一名黑衣男子骑着一匹骏马,怀中揣着一个包裹,曰夜兼程的朝长安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