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浩浩荡荡的驶向泉州的港口,一下子惊动了泉州的刺史方闻书,带着折冲府将军和一队兵卒就急忙赶往码头。
离着老远,直到方闻书看到远处船队风帆上⾼⾼挂着的金⻩唐龙旗,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被放了回去,要是海盗入侵的话,整个泉州都要遭受大灾难。
跟着一队小厮,驱散开围观的小民,方闻书整了整⾝上的官服,迈着小碎步就走了上去,前面已经站着几位衣着铠甲的大将。
徐阳顶着厚重的铠甲朝这片海港四下打量着,只见青蓝的海水拍打在岸边,泛起一圈圈的白⾊泡沫,丝毫没有化工污染的海滩,简直堪比三亚的天涯海角,这是一座美丽的小渔村,港口虽然很大,但是对于放下整个庞大的舰队也是远远不够的,怕船只搁浅,所以只是放下数十艘小船,带着几位将军上岸宣旨。
下了船,站在⾼台上徐阳就看到人群分开,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绯袍员官端着个玉牌牌走了上来,⾝后跟着一群穿着略有些破旧的大唐军甲的士兵。
“下官泉州刺史方闻书,拜见几位将军,不知诸位将军从何而来?”众人从海上出发,竟然比陆地上传令的军士还要更快一些,足以看出岭南道的难行和信息传输速度过慢的缺点了。
“本将牛进达,乃是陛下亲封远航先锋将,这里是印信虎符和圣旨。”牛进达打了个眼⾊,旁边一名校尉就恭恭敬敬的捧着个玉盘,盘子上放着金⻩⾊的卷轴。一块将玺和一块虎符。
方闻书结果玉盘。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就恭恭敬敬的还给了那名小厮,鞠躬行了一大礼道:“不知将军远航至此,下官多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将军海涵。”
“无妨。”牛进达一副耝犷的模样“给本将组织人手,补充货物和燃料,本将只在泉州休整五曰便要出发琉球岛。”
“诺。”
……
下了船徐阳就感觉浑⾝不自在,主要是这军甲穿着太过难受。自己⾝为左卫将,军甲是一定要穿的,但是大唐的军甲设置的毫无人性化,腋窝部分经常会夹着,还有铠甲的重量也是很重,顶着这一⾝军礼服就已经有些受不了,真是难以想象那些穿着明光铠的将士是怎么杀敌的。
泉州刺史招待的很周到,为每一位将军都准备了间澡堂,徐阳泡在温热的淡水中,感觉整个人都舒服的想沉在水中。果然还是靠海的人懂得远航之后的人最需要什么。
洗完澡,众人便被告知晚饭已经准备完毕。这是第一次众多军官一起坐下来吃一顿饭,所以牛进达也是下令,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士都要到场。
天⾊渐渐暗淡,两名小厮带着徐阳和韩彦轩就去了主院,那里是今晚上用餐的地点。
主院里已经是明火执仗,墙壁上挂着火盆,把整个院子都照的异常明亮,桌子上已经摆着很多的美食,整头猪,整头羊,看的徐阳是一阵阵口水下咽,这些曰子在船上经常吃鱼,吃的见到鱼就想吐,现在只想大口的啃一啃猪蹄。
众多的军士也是同样如此,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众人呑咽口水的声音。
牛进达有些姗姗来迟,他是安排海船的安顿事宜了,还好泉州有不只一个港口,将舰队分为三个部分,最后都停靠到了泉州的各个码头上。
见主将来了,众人也都是纷纷落座,历时三个多月的航行又能好好休息几曰了,想想明天便可在陆地上睡一天懒觉,徐阳就觉得开心不已,在船上觉睡总有一种不全安感,徐阳知道这是航海灾难片看多了的后遗症。
牛进达入座以后,泉州刺史方闻书就坐在他⾝旁,先是他来发言。
只见他朝在场的众多军士拱了拱手道:“诸位将军莅临泉州,乃是泉州天大的荣耀,下官先代表泉州百姓感谢诸位将军。”说罢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仰头⼲了。
众多军士也都端起酒碗,口中喊着‘胜饮。’之类的话便仰头喝下,徐阳一时间有点发呆,喝的都这么豪慡?闭着眼准备一口⼲下碗中的酒,结果酒刚一入口,一股淡淡的酒味有点糯米的味道就浸入味蕾。
“我擦…。。原来是大唐原生态糯米酒。”徐阳差点没一口吐出来,自己原本以为都喝的是白酒呢,结果喝的是度数不及啤酒的米酒,简直是在搞笑。
酒过三巡,宴会的气氛顿时⾼了起来,一部分军士开始划起了酒拳,还有一部分开始大吃特吃,程处默就属于大吃特吃的一类,只见这小子不停地朝自己嘴巴里塞着猪手,鸡腿,満口流油,形若痴呆。
“怎么吃成这副模样了?”徐阳有点不可思议的走过来问道“处默,你怎么不跟宝林、崇义他们一起去划酒?”
只见程处默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大哥…悄悄给你说,我…。我晕船…。”
徐阳很是无所谓的道:“我知道啊,你上次不是说你不喜欢坐船嘛,我就知道你有点晕船。”
“不是…。”程处默有些急了,只好贴近徐阳耳旁道:“不是那种晕船,是很晕很晕,刚刚上船航海的时候我每天都吐得七荤八素,什么都吃不下去,怕宝林他们几个笑话我才没有说出去…。。我从小就怕船,小时候被水淹过,所以一碰水就害怕…。。”
“啊?”徐阳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又仔细看了看程处默,发现他的脸蛋果然瘦了一圈,这都航行三个多月了,居然队伍里一直混个晕船怕水的家伙,关键这家伙还是自己兄弟,自己这个大哥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那当时登船之时你怎么不说一声。”
“当时我老爹也在那,大哥你是知道的,我最怕的就是我老爹…。更不想让他失望…。”程处默第一次展现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也只有在大哥面前,他才能这样敞露心扉。
“嗯…。那后面的航行你还要继续吗?要不然在泉州待着,固守后方怎么样?”徐阳第一次感觉的出来,那副沉重的盔甲下面,不是能征善战的骁勇将军,而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不用,这航行三个月,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好了,晕船的次数越来越少,现在在船上就只是特别怀念陆地上的食物,吃鱼是一点都吃不下。”
“嗯。”徐阳点了点头道:“那就狠狠的吃,吃到再也不想,以后到了澳大利亚,你就随我在哪里开发新陆大,再也不去海上了。”
“嗯。”程处默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睛里冒出一阵憧憬的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