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寒风中,众人似乎看见了一个能够带着他们走出困境的人!带着面具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将黑⾊的斗篷庒低了一些,就连那双眼睛,似乎也不愿意让人看见!
一抹淡⻩⾊的夕阳之光,从皇帝的头顶抹过!暖暖的,带着些许的神秘。
“检大人,现在该怎么样走?是继续往前面,还是等这伙人退了再走?”本来是傅永醇的官职最大的,此时却不经意间,在他的心里,已经将检荀楼当成了主⼲!
崇祯皇帝朱由检还没有说出自己的主见,张伟业哼了一声“不能等啊傅大人!这大冷天的,晚上趁着这伙盗匪最困倦的时候,过去便是!我们还可以等,郑鄤兄等不得,他⾝上有伤。”
所有人没有去看傅永醇,而是看向了检荀楼!这些人自从检荀楼可以拼着一个人的生命危险将⾼德威救出来,都对他产生了一些敬畏情绪!
郑月琳的小嘴微微的一抿,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张慧仪,张慧仪本来也正在看检荀楼的,余光发现了郑月琳看着自己,粉脸顿时红了,给了郑月琳一个白眼。
郑月琳这次没有取笑她,却莫名其妙的的觉得心中一酸,她并不清楚张慧仪和检荀楼是什么关系,自己本来以为很讨厌这个⾼傲的比自己的父亲和张慧仪的哥哥合起来还要⾼傲百倍的人!
此时,却不清楚,这种讨厌。到达了什么程度?少女的心中。似乎被一种柔柔的。热热的感情给划伤了。表情,有些跟平常不同,或者说,是有些不自然。
敏感如张慧仪,也似乎发现了郑月琳的这个变化,那本来是为了化解自己尴尬的微笑,却也有些僵住了。
傅永醇望向了检荀楼,检荀楼点点头。“等不是一个事,这伙人少说要待上几曰的!不如趁着这些人今夜不走的时候,将他们甩开,起先一步抵达韩城为上策!”
张伟业没有想到检荀楼会同意自己的观点,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这样也好,皇上是催促咱们十曰內拿出一个决断的!为了皇上,我傅永醇的生死何惧,不过,伟业。你们本来就跟我们不是一路的,我们是有公事在⾝。让老哥哥劝你一句,不如你们暂时先回京城去吧,皇上刚刚缓和了大粮荒,现在的京畿地区,总还是太平的!不然,你们就先到我的寒舍暂住,总是有个落脚的地方,如何?”傅永醇郑重其事的样子,让崇祯皇帝朱由检暗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傅永醇的这番话,既表达了要为朝廷和皇帝赴汤蹈火,不惧风险的意思!同时也表达了对故人之子的关爱,虽然他和郑鄤和张伟业都差不了几岁,却天生有股做兄长的气质。
张伟业有些不⾼兴了“永醇兄,你太小看人了!你们虽然是朝廷命官,真的说到处事,我们也不输给你们!几个盗贼何惧之有!行了,永醇兄,如果你们不愿意跟我们一道走,我们等会就先走一步,郑鄤兄的家丁和族人,加上我,我们也是十多个大男人!我们还真的不想耽误你们的正事呢!”
戴着面具的崇祯皇帝朱由检的眉头皱了皱,他没有想到这个酸文人的脾气如此古怪!他听傅永醇的话,反正是蛮顺耳的,弄不清楚是为什么会突然让这个张伟业这样激动?
张慧仪的俏脸抹上了一层寒霜!虽然知道会惹怒喜怒无常的哥哥!还是低声劝道“傅大人也是一番好意,哥,你别这样。”
张伟业大怒“轮到你来训我了?你也瞧不起你哥是不是?早看出来了,你不就想跟这个姓检的太监外甥一起走吗?有我在,门都没有!郑鄤兄,你说,你如果赞成我们先走一步的,你就点点头!”
傅永醇叹口气,并没有跟张伟业起正面冲突!心中却是一阵感伤,文人的脾气,他也有,却能够理解像是张伟业这种科举无望的人!因为,刚才跟张伟业谈了一阵,他已经知道张伟业和郑鄤是因为对于皇上的这次考选令大改制,完全失望了!才去三边投靠三边总督杨鹤的!
傅永醇知道郑鄤和张伟业都是心⾼气傲之人,此时又都是心情不好,当然不会去跟张伟业计较!
所有人都看向了张伟业和郑鄤,等着他们拿主意!
崇祯皇帝朱由检闹不清楚张伟业的自尊心为什么会偏执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是别人对他的关心,都能够伤害他,观人观己,他自己虽然也经常会莫名其妙的生气,但绝对没有到张伟业这样的地步!凡事即使要发作,也都有一个明确的原因啊?关心还是瞧不起,这难道很难分清楚吗?
郑鄤在旁边的小车子上面躺着,虚弱的睁着眼睛,当然将张伟业的话,已经听清楚了的!他没有犹豫,虚弱的抬起手,马上有家丁将他扶着坐起来“我赞成伟业兄的看法,傅大人,我们就不跟你们同路了!我们先走一步吧!”
傅永醇闭着眼睛叹口气,眼睛红红的望着两人“伟业兄,郑鄤兄,我按道理,跟你们俩个人的父亲都是相识,我们是兄弟关系,可能是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但我真的是为你们好,如果不是有皇命在⾝,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三边冒险的!你们这是何苦呢?”
郑鄤冷漠的看了看傅永醇“傅大人,你是为了官位,我们可不跟你一样,杨大人是家父的好友,现在整个大明,没有一个敢说真话的官!我们就是要去找他,让杨大人像张大人一样,秉公直谏!就算是金殿撞死,杨大人也一定会为我们读书人讨公道的!当初朝廷无人愿意去三边,杨大人义无反顾的去了!我们都信任他,他绝对不会跟孙慎行大人一样的!孙慎行大人,太让我们失望了!”
张伟业点点头“不错,傅大人,我们兄弟二人,没有丝毫不敬重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向你想的那么软弱,那么不分轻重,那么怕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