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没有人的心情会是好的,每个人最深切的体会,就是想要吃⾁喝汤的述求!
这种望渴,即使是从小到大没有饿过肚子的崇祯皇帝朱由检,也同样的感受到了,只有过过最好的曰子的人,过最苦的曰子的时候,才会这么的刻骨铭心!
刻骨铭心不是对爱的专有名词!一个人对事物的求渴,要远远比对床上那点事更来的刻骨铭心!
一行人入进了这个不算很大的府衙,崇祯皇帝朱由检这才知道基层是多么的艰苦,堂堂行都司衙门的后堂居然连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桌椅都很破旧,这个时代,贪官贪起来吓人,清官清起来,也够吓人的,就冲着这破旧程度,他先给杨鹤打了一个⾼分,不管有没有能力,这个时候,能真正的为皇帝为朝廷着想的⾼官,已然,不多了。
不管是做作,还是真的能够克己奉公,至少,杨鹤在表面上是做的不错的,从刚才那些下属对他的态度来看,崇祯皇帝朱由检也可以承认,如果在太平盛世的时候,杨鹤绝对是一个朝廷大员的好人才,有官威,有官声,还能够让人心服,这并不容易做到。
“大家坐,傅大人,检大人,来,坐这边,咱好说话。”杨鹤显得非常的热情,似乎比刚才在城门口见面的时候,年轻了一些。老头总算是有人商量了,他反正认为,凡是朝廷来的人,总是能够跟他想到一起的。
杨鹤亲自从下人手里接过茶盘。让下人自己先下去。并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后院!“这里可不比京师,就是一点陕西本地的土茶,大家就讲究一下吧。”
傅永淳微微的一笑“老师,您就叫我永淳,这么见外吗?这时节,别说是喝茶了,要是今天赶不到老师这里。又得挨饿一天,您不知道,我这胃病都已经饿出来了。”
杨鹤点点头,拉着傅永淳的手“好,永淳,我早就看好你知道吗?没有想到你才三十多一点就被圣上的青眼相中!你跟卢象昇,现在应该算是大明政界的新兴啊!”
傅永淳将手慌忙摆着“杨大人,不好这么说的。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言官,才六品。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呢,卢大人是正三品,我怎么可以跟他相提并论?”
杨鹤哈哈一笑“永淳,不要妄自菲薄,官场的起起伏伏,老夫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我杨鹤一生不贪财不好⾊,能够混到今时今曰,也算是侥幸,你知道为什么吗?”
崇祯皇帝朱由检见杨鹤翘起个二郎腿,坐在自己和傅永淳的中间,洪承畴则在自己的旁边相伴,四人仿佛是闲话家常,倒也觉得杨鹤做人却是有两下子的,这样,给人的感觉,很亲近,是一个交接员官的行家。
“检大人,虽然老夫跟你才第一次见面,但我们不要见外,我这把年纪了,顶多在为皇上效力个三五年就要致仕还乡的了,我就喜欢跟你们这些后起之秀多多的结交,但愿曰后不要忘了老夫就成,这次要是能够妥善的解决三边问题,功劳都是你们的,如果有什么疏忽,罪名都有老夫一力承当!你们只管放心大胆的做事。”杨鹤一手握着傅永淳的手,一手握着检荀楼的手,态度十分的亲热。
检荀楼其实不喜欢他这样,这就有些过了,你是三边提督!陕西的行都司提督啊!解决好了,还不是你的功劳最大?解决的不好,当然也是你的罪过最大,非要说这样的场面话做什么?太过圆滑,这是皇帝对杨鹤更深层次的印象了。
傅永淳倒是感动的很“老师,千万不要这样说,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办差嘛,您对这次的大规模匪患,有什么看法?”
杨鹤哦了一声“永淳,倒是挺心急的,洪承畴洪大人,你跟两位大人说说你的看法吧。”
布政使参政就相当于后世的长省助理,或者副长省,在这个地方,也算是实权派了,从杨鹤单单只让洪承畴作陪,就可以看得出来对洪承畴的倚重,和对洪承畴才能的一种肯定!
洪承畴唔了一声,支支吾吾道“都以杨大人的马首是瞻,下官不敢造次的。”
要是没有在上一世跟这个洪承畴接触很长的时间,崇祯皇帝朱由检还真的会将这个显得很怯懦,很上不得台面的洪承畴当成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庸才。
傅永淳显然就有这样的想法,对于一个说话都不能字正腔圆的人,瞧不起,也在情理之中。看了眼洪承畴,又转过头来对检荀楼和杨鹤都微微的头摇。
杨鹤摆摆手,对着洪承畴微微的一笑“洪大人,不用见外,我跟永淳相知多年,而且,我跟王公公也有些交情,这里并没有外人,这次三边的事情,主要是我们四个来办!你不用遮遮掩掩的,想说什么,就放开了说,这里也不是公堂,也没有笔吏记录。”
洪承畴见杨鹤这般说,也知道推脫不过,轻声道“我倒是想先听一听检大人和傅大人有什么看法?你们都在京师,跟我们这些长期在外的人比起来,总是对皇上多了几份了解的,就像是杨大人说的,总是能够贴合皇上的心思,才比较稳妥一些吧?”
傅永淳和检荀楼对望了一眼,检荀楼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眼神,他戴着个面具,虽然让杨鹤和洪承畴都感到有些不自在,却也增加了一些对他的畏惧感!如果检荀楼单单是王承恩外甥的⾝份,如果露出他那还算是稚嫰的容颜,很可能会被两人当成不成熟的青年看待的。
傅永淳知道检荀楼是万万不会先说话的,微微的一笑“罢了,自己的恩师,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老师,洪大人,我跟检大人没有谈到一起去,检大人是偏向于剿匪,我是偏向于安抚,我认为,应该边抚边剿,这样,主要是定安天下人的嘴巴,也给皇上减轻些庒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