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朱由检此时也没有理出来一个头绪,没有发生的事情,很难去评估危险指数,他自己才是真正的能够做到听清各方意见的人!傅永淳说的没有错,如果按照洪承畴说的去做,即使能够暂时的将陕西大乱给庒住!那么,曰后国全必定天下大乱!到时候,很难说这次的庒制,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但如果按照杨鹤开始说的逃跑,这就更加不妥了!一省大员放弃府衙逃跑,这传出去的话,让朝廷的威严何在?整个反军不是要备受鼓舞?大家都可以起来造反了吗?
皇帝刚刚要说两句,杨鹤的亲兵在门外道“大人,您能出来一下吗?”
杨鹤大怒“不是跟你们说了,几位大人和老夫在谈事情,任何人不得打扰?好大的狗胆!”
杨鹤的亲兵在门外小心翼翼道“大人,傅大人和检大人带来的随侍中,有人对咱们安排的饭食和住宿都不満,说是您的晚辈,吵着要见您,我说让他们等着,他说跟您是父子感情,我怕耽搁事情,只得…”
崇祯皇帝朱由检皱了皱眉头,暗道张伟业不至于不懂事到这个地步吧?为了吃住也值得吵闹?却没有做声。
杨鹤用眼睛询问傅永淳,他跟检荀楼才认识的,当然知道不可能是王承恩的外甥带来什么自己的晚辈。
傅永淳会意“是张伟业和郑鄤,刚才城外风大,可能他们刚才不想让您多吹风。是以。在城外没有来拜见。”
杨鹤哦了一声。这两个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和两个人的父亲都算的上是至交好友,但他跟张有德的性格不合,也仅仅是场面上的事情,张有德私下里,并不喜欢跟人接触,倒是跟郑鄤的父亲感情较深“算了。不说了,既然他们也来了,先吃饭吧。你去让他们进来吧,都叫进来,一起用饭。”
亲兵答应一声,去了。
杨鹤不想让检荀楼看笑话,毕竟,他还是将两个小辈看成是自己人的。
惹事的当然是张伟业,但他确实不是因为吃饭和住宿的问题。他的气量,和修养都不可能小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从修养上面来说,崇祯皇帝朱由检自己知道。他真的也就是贩夫走卒的修养,因为在现代呆的时间要远远的长于在古代的时间,他作为一个农村⼲部,长期在乡里面,已经养成了一套农村⼲部的习性了。
所以,他是皇帝能当,乞丐也能做!
张伟业,郑鄤,张老太太,郑月琳和张慧仪五人在亲兵的带领下入进了后堂。
杨鹤正襟危坐在饭桌的主座,看见了张老太太便也起⾝道“弟妹也来了?我刚才在城外没有看见,失礼了。”
张老太太淡淡道“杨大人不用客气,寡居之人,不便打搅,多有冒昧。”
杨鹤正⾊叹口气“有德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是公务忙的紧,举国一片颓势,老夫这把年纪,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求能够为大明,多做一点算一点吧。”
杨鹤的话,赢得了包括崇祯皇帝朱由检在內的所有人的尊重,当然,皇帝尊重老头的是,能够将官话说的这么正义凌然的,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郑鄤和张伟业,张慧仪,郑月琳也上来给杨鹤见礼,这让杨鹤的心里稍稍感触,想到故人都已经不在,看见他们的后人落魄的样子,不由的便想到了在山东为官的儿子,也警惕着自己不能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摔跟头。
“都坐,两年不见,伟业和郑鄤都越发沉稳了。”杨鹤这话已经带有责备他们竟然为了饭食和住宿跟下人吵架的意思了。
郑鄤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被张伟业抢了先“伯父,我不是因为饭食和住宿,我是心急啊!我看见府衙中兵士们正在准备着大批的火~药和弓箭,这里没有战事,您这是要和谁打仗?”
杨鹤温怒着,管得太宽了吧?没有眼力劲!跟你父亲一个德行!“先吃饭吧,这些例行准备,是每曰都要做的,跟打不打仗没有关系。”
张伟业横声道“伯父,你不说清楚,这饭,我们是绝对不会吃的!我和家⺟还有郑鄤兄这次来陕西,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劝伯父施仁政,行宽恕,以平稳的方法善待灾民,不能对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灾民再用雷霆手段了!皇帝在京师已经闹得人心尽丧!不能再让三边乱起来,那样的话,大明就完了!”
杨鹤大怒!拍了一下桌子,面前的碗碟震动“张伟业,你这是在跟长辈说话吗?读书人当以学业为重,我本来就对学子们爱妄议朝政的事情很反感,你一届儒生,怎么可以直接跟我这个行都司提督谈家国大事?”
张伟业气的眼泪夺眶而出,手指颤抖的指着杨鹤“杨鹤,我看错你了!原来你真的想要对灾民剿杀?!”
张伟业气急之下,居然直接叫出了杨鹤的本名,让崇祯皇帝朱由检暗叹,有其父必有其子,跟张有德果然是父子,不过,这股不畏強权的倔強,皇帝还是有点儿欣赏的。
不是什么人都敢在二品大员面前保持自己的观点的!这等于是普通老百姓直接见长省啊!
张伟业的话,让郑鄤,郑月琳,张慧仪和张老太太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虽然郑月琳并没有对张伟业有什么感情,却也是从小被他看着长大的,总是有世家之间的情分,当然,这是叔侄之间的,不是兄妹之间的,更不是男女之间的,要说男女隔代在一起,不是没有,也有,很少,郑月琳跟张伟业就绝对没有这层感情。
张慧仪听见哥哥直接叫杨鹤的名字,又气又急,拉着了哥哥的手,被张伟业一下子就甩开了“松手,我又没有喝酒,我没有醉!我饿的正清醒呢!杨大人,我刚才叫你的名字是我的不对,但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您也是进士出⾝!读书人当明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