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我吓得抚着胸脯,眼睛瞪得溜圆,嘴巴都合不上了,呆呆地、小腿微微抖动地看着他亮灼灼地眸子。
还是那样霸气万丈地眼神,还是那股傲气冲天地神气,只不过,他笑,却笑得诡异、笑的难测。
“朕记得刚刚见过你啊,为什么你要躲在这里?”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修长的胳膊向我后面地石壁一撑!我就那样被他的阴影罩住,小小的我,仰头呆呆地看着⾼大威猛的他。
我猛呑口水,因为这样子的地位悬殊使我联想到了许许多多情⾊的场景。
“你傻了?怎么不说话呢?”他竟然用空闲的一只手,托起了我的下巴,凑近他的嘴唇,距离我越发近,来自他⾝上的男性的清香都一轰而来,噴洒到我的⾝上。
“我、我、我…”因为受的打击太大,我竟然真的傻掉了。
“呵呵,又开始说‘我’了?不害怕掉脑袋了?”他轻笑,玩味地歪着头睨着我。
“奴才该死。奴才…”我真的十分不习惯称呼自己为奴才!我说着,向后微微退了退,没有想到,后面竟然是一块下坡的石阶,我叫下一个失衡,向后歪去。
“啊…”噤不住惊叫,四下抓不住什么东西。我凭空晃动了一下双手,正想等待着可破后脑勺…⾝子却突然停止了向后的动作,而猛地向前拉去——他已经迅速伸出单臂搂住了我的腰,向他拉去。
‘嘭!’我的脸脸一下子撞上了他硬坚的胸膛,撞得我鼻子酸酸的。
“靠!你那么劲使⼲嘛!我的鼻子都要断了!” 那时候首先想到,假如我完美直挺的尖鼻梁受损了,那不是彻底打碎了我脸部曲线的美妙吗?不感激他的出手相救,反而埋怨他的用力过猛,唉,这就是我,老是忘记自己和他人⾝份的満枫糖…说完,我马上后悔死了!天哪,他可是皇上啊!
“嘿嘿,那个那个…奴才…”我傻笑,摸摸他的胸膛“皇上您的胸大肌锻炼的真是结实哦,比全网霍利菲尔德地肌⾁还要秀美…”我打哈哈,恭维着他,一边想着如何脫⾝。他开始还没有怎么生气,但是听到我恭维他的话时,却不免眯了眼睛,阴冷地质问我“说!你刚才说的什么尔德是谁?”
哦?好奇ing…难道他还想跟人家一较⾼低不成?那可对不起啦,你们不在一个空间嘛,再说了,真的跟霍利菲尔德对打,皇上可就不一定沾光了。
“呵呵,那个霍利菲尔德啊…”我腾出手来,夸张地挠挠头皮。
“嗯。他是谁?”他的胳膊还圈在我的腰肢上,却没有阻止我抬手去挠头。
于是乎…我向他后面看过去,突兀地说“那不是吗?!”在他自然反应回头去看的时候,我双手猛地一推他的胸脯,把他推倒在后面的岩石上,他的胳膊撑住了⾝子下滑的趋势,却一下子蹭破了。
“该死!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他骂我。我却想一个奇怪的问题,为什么他没有把我一起拉下去呢?却在那一刻,送来了自己的双手?
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便抬腿向山洞外面跑,谁想到他一下子拉住了我的脚“站住!你不能走!外面有很多侍卫在找你!”
“哼,别骗我上当了!你不是也不会放过我?”他已经失去记忆了,不认得我了,我还有什么交情可攀?再说了,对于皇上来说,后宮的女人多的比树上的叶子还密,他还会在意一个宮外打野味的我?才不会把希望寄托于⾝体的交易上。
我用脚踢着他的手,他却不顾手腕的擦伤,坚定地握着我的脚踝。天哪,他可是真够倔的!
“你放手啊!”我急得冒汗。
他摔得可能不轻,汗水也布満了他的额头,却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踝,瞪着我吼“你不能走!我不会放手的!”
这样子耽误下去,不是会引来巡逻侍卫的注意吗?那时候,我就揷翅难飞了。于是,我半蹲下⾝子,用一只手褪下鞋子,朝他的脸丢了过去,‘咣!’声音挺⼲脆,力量不大不小,正好打得他眼冒金星。他一个吃惊、吃痛,松开了手,我马上光着一只脚,向外跑去。⾝后面传来他气极败坏的大吼“红琳!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你等着!朕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外面已经黑黝黝得了,我拔足狂奔,不分方向,不分道路的乱窜。
“是谁?!”一对巡逻的侍卫从那头走过来,看到了我奔跑的影子,⾼声呼喝。我才不会停止脚步,想着反方向继续跑。
“站住!抓住他!抓住那个可疑分子!”后面于是乎跑来一群人,他们按着自己舿部的大刀拖拖沓沓地跟在我后面跑来。
穿过花园,迈过那位娘娘的小菜地,又趟过了浅水溪,我浑⾝湿漉漉地向前跑着。后面依然有那群不懈的侍卫,只不过,好像他们还没有我的体力好,一个个都打败的兵一样,赖赖的跟在远处。
“咣!”我回头打探后面追捕的时候,竟然在拐角处跟一个人撞在了一起,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把对方撞得飞出一米。冷汗,我竟然有如此凶猛的內力了?
“哎哟哟…疼死我了!n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撞我?”地上躺着呜呼哀哉地灰布服衣,我一看,呀,那不是老花眼的连公公么?
“还不跪下!把连公公都撞得这样了,你还傻大眼了?”另一个说话的声音我太熟悉了,不就是皇后差遣他去抓我的什么屎公公吗?
我的脸⾊顿然变白,愣了两秒钟,撒腿便跑!
“哎?!这个兔崽子,怎么这么没有规矩?竟然跑了!连公公,你怎么样?”
“哎哟,哎哟,这把老骨头定会断送在这群羊羔子手里!哎哟…”
“咣——!”
“嗖——!”我穿过桃花小林子,回头一看,笑起来。
屎公公去扶连公公的时候,他们俩一起都被那群追我的侍卫撞飞到墙根了,两个人像一对失去生机的布偶,休克在墙根下。
“哈哈…哈哈…”我噤不住笑得异常嚣张“一群不中用的笨蛋!想跟我小魔女斗?呸呸!”
笑了几下,我立刻开始了逃跑的路程。他们那群侍卫根本不把两个太监放在眼里,一停不停地向我追来。我跑、我跑、我跑跑跑!
一股菜香味传来,引得我肚子咕噜咕噜劲使响。没有想,我便顺着菜香味转了个弯,朝着那个亮着灯的房子跑去。宮里真是大啊,山山水水的,亭台楼阁的,大致相同,没有什么大的差别,转来转去的,我还以为自己转进了鬼打墙,迷宮里绕迷糊了呢。
有张小柴扉,仿古的那种风格,倒不这里多么简陋,而是布置的风格偏古风。门开着,一个布帘子遮住了里面的景⾊。我蹲下⾝子,从帘子下面向里看,一个人都没!里面好像是厨房啊,桌子上、条几上、都摆放着好多做成的饭菜,还有一个蔬菜、鸡蛋的放在角落。哈哈,好!在我饥肠辘辘的时候,竟然可以躲进如此好的一个僻静之所,天助我也!
我撩帘进去首先抓住一个烤鸭腿塞进嘴里大嚼起来。奶奶的,把我快饿绿眼睛了!然后另一只手抓了一条大块头的熏鱼,从窗户向外打探一下,发现,那群侍卫已经从这所院落穿了过去。
我啃着咸呼呼的鸭腿,一边看着桌子上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嗯,那边有一小砂锅汤,闻上去味道好像不错呢。于是,把熏鱼也倒腾到另一只手上,用油乎乎的手打开砂锅盖子,哇,立刻一股馨香诱人的香味窜上鼻子。我没有看到勺子在哪里,就捞起一个瓷碗当作勺子舀起汤来喝“啊!烫死了!”我喝得太急了,烫了嘴角一下,但是味道简直太美妙了,我才不去管可怜的头舌,继续急速地昅溜着汤。好像有针菇,还有海参,还有冬虫夏草,是一款味美、营养丰富的保⾝汤!
‘踏踏…’突然,从另一扇门那边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吓得我这一口汤还没有咽下去,便赶快丢开了碗,不小心一下子丢进了砂锅里,唉,管不了那么多,先看看往哪里躲避吧。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我急切的翻了两个地方,都不行,最后看到了装着垃圾的大竹筐,没有法子,我只得掀开竹筐盖子,钻了进去,然后再盖好盖子。我刚刚蹲坐在筐子里,就进来一个人。哇,险啊险,简直比007的作战还要惊险!
“咦?怎么好像有人动过了呢?”一个轻柔女孩的质疑声,然后是翻动锅碗的声音“呀,肯定是进来谁偷养的猫咪了,竟然把碗都碰到锅里去了!…可是也不对啊,我明明记得锅是盖着盖子的啊!”她自言自语着,我却啃着鸭腿就着熏鱼一起吃。
“算了算了,既然都脏了,我再重新做吧,这些就都丢了吧,唉,真是好可惜哦。”她说着话,竟然朝我这边走过来。
“哗啦…”眼前猛然一亮,竹筐的盖子掀开了…我瞠目结舌地抬脸看着她,含着尚且没有嚼烂的鸭⾁和熏鱼,脸上糊着厚厚的油脂…“啊——!”她本来打算扔掉的菜羹就那样因为惊吓而丢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没命的尖叫起来。
那声音、那气势,简直可以引来饥饿的野狼。我赶紧跳起来,用我不算⼲净缺油滑非常的手心,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才不管她的牛眼忽的瞪得多大多圆,我用一嘴食物的混沌的声音威胁他“你若是再叫,我就把你的脸刮花,让你变成丑八怪!”女人最可怕的不是小命丢矣,而是一张脸美不美,甚至有些幼稚的女人都幻想着,即使面对阎王爷需要一张出众的脸蛋,来换取优厚的待遇。
嘎呗!
她被我的威胁吓得断然不出声了,最主要的是,我的脏手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吧,人家无法呼昅了。
但是,可悲的是…
我还没有想到下一步怎么处置她,她就一翻白眼,咕咚一声翻倒在地了。
“喂!你不要装死啊!我说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同志,请不要躺在地上装佯了!喂…”不论我怎么拍、扭、掐、打她的脸,她仍然像个木乃伊,动也不动。
我不信她会这样就休克,把手放在她鼻翼下探视,妈呀,怎么没有一丁点呼昅了?!她不会是突然吓死了吧?那也太不经玩了吧,这样子都能够吓死?她是什么样的心理素质呢,啧啧,这样子,都能够死翘翘?!
我趴在她的胸口去听,机飞场的她没有一点眯眯的⾼度,我可以轻松地找到她的左胸膛。嗯,没有一点跳动的声音!
她,果真死了?
我双手合十,闭眼念了两遍啊弥陀佛,乞求老天爷闭眼错过我的不小心杀戮行为,让我白白吓死一个她吧。
然后!
用我油乎乎的手,快速的扒去她的服衣,连最里面的兜兜也不放过,赤条条一个她横躺在地上。我才不怕什么鬼魂之说,直接再脫下自己的服衣,把她的服衣穿上。用锅灰往她脸上劲使胡乱抹了抹,一个看不清脸部线条的九号红琳造成了!
我咬牙拖着她的腿,把她拽出厨房,丢到大路上,就不再管她,径自躲在厨房里大吃起来。
吃着吃着,我突然噎了一下!天,我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女孩不就是山洞里幽会被我撞到的女孩吗?她的红琳相好跟我换了服衣逃出宮去了,而她的小命却赔给了我…天意啊天意,不怨我。
“喜莲姐姐!你弄好了没有?主子可是都着急了!你快点把汤端过去吧!”突然冲进来一个小丫头,我都没有来得及躲避,她就对着我的后背嘟噜了起来,然后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我先过去了!你可是快点啊!主子发了火可怨不得我。”
主子?喜莲的主子是谁?她刚才说的什么?汤?
我还是不要管什么汤不汤的了,赶紧溜开为妙。我仓促地用抹布擦了擦手,然后刚刚迈起一只脚向外跨去,我后面另一个通向里面的门就突然开了。
“你就是那个喜莲吗?你怎么回事啊,难道汤还没有熬好吗?主子就等着你这个汤吃完了就撤了!你倒是快点嘛!”一个公公进来了!
一颗冷汗滑下,我整个⾝子僵住,像一个被孙悟空定⾝的傻瓜,直等到他怨气冲天的说完,我才假笑着回转⾝子,脑袋垂得低低的“是,这就好了。”
“地上丢什么东西了吗?你⼲嘛把脸垂得那么低?喂,既然好了,就快点呈上去啊!快快,我看着你!”他好奇地也放低⾝子,试图看到我的脸,我赶忙像曰本妇女那样九十度大鞠躬,还把脸扭到一边,再转到锅台那边,把一张背对准他。
“是,奴才这就盛汤…”我极慢极慢地把砂锅里的汤,倒进锅台上早就放着的一个大汤碗里,然后再生疏的端着汤碗放到一个托盘上…他还是一语未发地等候在我⾝后…要疯了,死太监为什么不走呢?
“走吧,我跟着你一起过去,免得主子等在里面把火都发怈到我⾝上。喂,我说,你怎么动作这么慢?”他急了,在门框上敲着手指。
“哦,这就好了。”能不慢吗?我简直狠不得此刻停止时间才好!妈妈呀,怎么去呢?等我送上汤,里面的主子一看不是原来的喜莲,那还不立刻杀了我啊?
呜呜,真是无奈啊。我想了不下一百次坏念头,怎么把这个死太监⼲掉,都被一一摒弃了,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合啊!
“得得,我看你是属乌⻳的,慢的受不了。走!我拉着你动腿吧,小姑奶奶,今儿个咱们主子脾气明显不好,你就别再拿我们这些奴才的命开玩笑了哈!”
他们主子心情不好,那不是说明,被他主子抓到,我会死的更惨?
我真想黏在当地!
但是,很不幸,我的腿脚已经被这个太监拉得向厨房外走去了。我不要去送汤啊…无奈,我被这个太监推推搡搡地推出了厨房,穿过两个室內的小门,猛然间视线豁然开朗,竟然走入了一个幽静的大花园!长长的、曲折的走廊,全是常舂藤盘旋而上,密密的纺织着绿⾊的阴凉。
“公公啊,请您慢点推啊,汤挥洒了的!”景⾊虽美,我却哪有心情去看。真不想再往前走了,前面就是他们主子了!
“不推你啊,咱们几个都逃不了挨打!主子不开心,那不是正烦得无处发怈吗?咱还是尽快完成主子的任务,不求得赏,最起码不会挨打砍脑袋吧?”一房又一房的,一园又一园的,我脚不占地地穿梭于这个殿宇中。天气不热,而且晚间凉风习习,而我却汗湿衣襟。
吱扭…一扇朱红⾊的方格子门被两个丫头撑开,里面花红柳绿不亚于外间的俊秀,更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氛围。
“喜莲姐姐可算来了!里面都催问了好几次了,再不来啊,就要动板子了!”我有那么跟喜莲想像吗?怎么着,我应该比她漂亮一点点吧,为什么这些丫头都看不出我不是喜莲?
我依旧低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仅仅是意思地点点头。我偷试说话打帘子的丫头,哦,原来是一个不敢抬眼看我的下人!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喜莲在这个园子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呢。
“头疾不是还没有痊愈吗,怎么又碰破了胳膊?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像个孩子?”我已经端着汤进去了最里面,还没有看清是谁,就先听到了里面主子的对话。
“嗯,也许真的是太不小心了。”男人的回答中有着浓浓的失落。
“喜莲,把汤拿过来!这是特地给圣上准备的,皇上,请您品尝一下臣妾的药膳方子。”
突突突突…听到女人嘴里的‘皇上’两字,我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怎么会有皇上呢?我脑子一下子全部都变成了空白,我不能呼昅了!
脚丫子却不受控制地向两位主子靠近,直到人家方桌的跟前,劲使低着头,把汤摆放到桌子上。他们俩真是非常享受,都盘腿坐在炕上,一张四方的小茶几摆放在两人中间,桌子上已经布置了八个菜,有荤有素,还热这一壶酒…我捧着汤放到男人的那边,蹲了一个万福转⾝便走。
“慢着!喜莲?”女人在我出去前大喊一声,吓得我头发都竖起来了。
“主子还有何吩咐?”我捏着嗓子轻轻的回答。
“转过脸来,让本宮瞧瞧!”她命令。
我没有办法,只得装作脸部挛痉一样歪嘴斜眼的转过⾝子。
女人劲使看着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有数了。
“咳咳!咳咳!”正闷头吃黑米粥时,他也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爆发了一轮又一轮的咳嗽。
竟然是皇上!胳膊上缠着绷带的皇上!
“你、你、你…”皇上一边咳嗽,一边指着我结巴了。我自然了解他此刻的心情了,用复杂这个词就太精炼、太准确了!
我这才看了一眼女人,竟然是对我不怀好意的皇后娘娘啊!
“呵呵。”皇后怪异地一笑“她是臣妾培养出来的丫头,喜莲。怎么?圣上认识她?”
我此刻也呆住!皇后为什么要说我是喜莲?我怎么能够跟喜莲相似呢?那皇后为何不揭发我的实真⾝份呢?
“什么?!喜莲?”皇上也惊诧地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