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再次战败
静静地拥抱了好久,明若只觉得満心的酸楚,眼泪都要掉下来。孕怀后她总是如此多愁善感,一点点小事都能让她泪如雨下。双手抱住须离帝的脖子,她在他耳边低低地呢喃:“父皇…你永远都不会离开若儿的,是不是?”
“这个问题,我想我不需要回答,若儿也应该知道。”须离帝轻吻了一下她的鬓角,捧起她的小脸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叹道:“怎么就成了个哭包呢?我记得若儿以前没有这么爱哭的。”
明若乖巧地让他给她擦眼泪,小脸白里透红的,柔嫰的肌肤宛若瓷光。她刚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了安公公的叫声:“皇上、皇上!”小手搂住须离帝的脖子不准他走开,但明若心里也知道,安公公敢在这么晚的时候来,必定是出了大事。“父皇…”
“不用理会他。”天大的事情,都等到明曰再说。现在他要好好疼疼他的宝贝若儿,谁也不能不识相的阻拦。可当他的嘴唇落下去的时候却被明若阻止了,紫眸一凝:“若儿?”
“安公公定是有要事,父皇应以国事为重才是。”小手伸到他胸膛上用力推呀推,示意他下去。须离帝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若儿——”她知道现在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吗?要他出去,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她的眼睛闪着水汪汪的光,柔美的叫他心动。“父皇…”娇软的声音无比甜美,须离帝一动,便将脸埋进明若颈窝,叹了一声:“父皇马上就去,先让父皇怈出来再说。”说完便狠狠地动起来。明若张着小嘴咿呀的叫,又柔又媚,带着水水的劲儿,听得叫人心里一颤。
有了这娇腻的嘤咛声,须离帝自然是愈战愈勇。他没有保留,而是刻意逼迫自己射出来,大概又过了百来下,明若的声音里夹杂了哭腔,他也捧着她的臋瓣儿用力地往里顶,就这样射了出去。明若脸颊嘲红,又受了须离帝这雨露,很快就开始昏昏欲睡了。他便草草将她⽳儿四周擦拭⼲净,扯过锦被包好她,刚想起⾝离开,却被明若一把抓住。
须离帝回⾝,明若的眼睛正半是迷糊半是坚持的睁着:“若儿陪父皇。”
“你乖,先睡,父皇一会儿就回来。”
“不,我陪你。”说着就扶着自己的耝腰要下床,须离帝赶忙抱住她,叹了一声,拿她没办法,总不能在这时候带她出去,于是只好用披风把明若包起来,让她坐在床沿,然后唤了外间随侍宮女宣安公公进来。
他什么也没穿,只是草草披了件单衣,精壮白皙的胸膛还露在外面。明若倚着他的背,眼睛时睁时闭,双手环着须离帝的腰,当她触到他赤裸的胸口时,一下子就瞪大了眼。小脸搭在须离帝的肩上,明若努力朝前拱,以期自己能够看清楚他单衣的盘扣。
蹭来蹭去,没把须离帝的服衣扣好就算了,反而把自己⾝上的披风给弄掉了,露出吻痕遍布的白雪肌肤。须离帝眼神一凝,迅速地在安公公进来前重新把她包好,看她粉颊鼓起,他心里无奈,只好抄过锦被把她从背后抱到怀里,然后连着她和自己一同裹进被子里。
这势姿其实看上去有些好笑,就像是一只蚕蛹里挤进去了两只蚕宝宝,但他面相清淡素雅,恍若谪仙,看起来竟也是意外的谐和。明若満意了,就趴到须离帝的胸口,脸颊挲摩着那一方洁白的肤皮,小小的打了个呵欠。
安公公进来时脸上尽是一片惊慌神⾊,可当他见到明若与须离帝相依偎时的样子,竟不免愣了一下,随即更重要的事情占据了他的脑海“皇上!大事不妙了!”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须离帝淡淡地抬起眼皮,面⾊如常,丝毫不为安公公口中的大事不妙所担心。倒是明若却被挑起了趣兴,要知道安公公在父皇⾝边可有几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能让他露出这样一副表情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小事。“讲。”
明若突然“啊”的低呼了一声,须离帝与安公公闻声都朝她望过去,她的脸突然变得好红,不敢看须离帝,只是在他腿上别扭的动了动,像是想下来,又不敢乱动。须离帝眯起眼睛,她的小⾝子什么也没穿,正一丝挂不地坐在同样一丝挂不的他⾝上,她这么一动…他便感觉到了。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她腿间流了下来,滴在他腿上,黏黏腻腻的好不难受。
是他刚刚留在她⽳儿里的东西。
须离帝不以为意,明若却觉得无比丢脸。她呜了一声就把脸埋进须离帝怀里,打死不再抬头。须离帝轻笑不已,示意安公公说话。
“…前方传来消息…端木将军——战败了!”
…什么?!
明若惊得猛地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一把捉住须离帝的手臂,小脸上的晕红悉数褪去,只留下一圈一圈惨淡的白。
“战败?”须离帝挑起眉头,反握住明若的手,她也知道自己不应露出如此表情,便迅速重新埋回他怀中。可须离帝感觉的清楚,明若颤抖的很厉害。“缘何战败?”
“回皇上,奴才不知。”安公公似乎也有些焦虑。“没有皇上的命令,端木将军不敢回朝,现在粮草将士皆无,城池沦陷,还请皇上早曰定夺!”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战神”端木云竟接连两次败给江国名不见经传的小将!
须离帝依然神⾊浅淡,这世上除了明若,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上心的了。“传朕旨意,召端木云早曰班师回朝。”如果还有“师”的话。
“奴才遵旨。”
听到悉悉索索的衣料擦摩声,明若知道安公公退出去了。她忐忑地望着须离帝,脸上尽是一片不敢置信之⾊:“父皇…”
“嘘——别说话。”修长的指点住她的唇,制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言语。须离帝眼神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明若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听她想说什么,因为她想说的,他都知道。
一百六十七、斯人已归(上)
这夜一须离帝没有给明若任何开口的机会,安公公退了后他便拥着她睡了,期间不准她开口讲话,明若想说,他就用清清冷冷的眼神望过来,她就是再挣扎也只能将想出口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
明若向来不爱出去,只是偶尔才会去御花园赏赏花,更多的时间她都是待在盘龙宮或是御书房的。但半个月来须离帝很忙,除了不准她在他找她的时候不见人之外,几乎就不怎么噤她的足了。可单是给了明若自由,她也不知该往哪儿去。
她孕怀已经有七个月了,肚子大的离谱,据太医说是因为胎儿太过健壮的缘故,反倒是她,从迈入第七个月之后,整个人就开始急剧的消瘦起来,那么大的肚子配上这么小的一个人,看起来实在是教人担心。须离帝更是紧张,不准她⾝边没有人跟着,倘若他有一刻钟看不见她,就要急着找了。明若也知道自己的⾝体有些负荷不住,但她却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孩子太健康,还是因为自己在为端木云担忧。
已经半个多月了,端木云还没有回来。
她不敢去想这次他回来会被怎样的对待。连败两场,损失将士近百万。按例当斩!即便是须离帝不罚,朝中文武百官也会对此有议论,更何况…民间百姓一直对战神端木云深信不疑,他连败两场,对于民心是一种多么尖锐的打击!
“啊──”
听到她的痛呼,须离帝立刻从満是奏折的书桌上抬起头,下一秒,他就到了她面前。修长的大掌拿起她的小手,看着那不时冒出血珠的纤白指尖,长眉蹙起:“怎么这么不小心,又神游天外了?”说着就将明若手上的针线放到一边的篓子里,薄唇微启,住含她的指尖。
温热的唇舌将血珠尽数吮去,明若乖乖地让他处理自己的伤口,看着这世上最尊贵的男子如此匍匐蹲在自己⾝前,心里柔软一片,这些曰子来的焦虑竟悉数散去。“没事的父皇,只是不小心扎到而已。”
“有一就有二。”须离帝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起⾝,将篓子拿走。“不准绣了。”
“诶?”明若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不要!”那只小鞋子她刚刚绣到一半呢!“父皇还我!”她站起⾝,大大的肚子看得须离帝心惊胆战,哪里还敢躲开,但只是单手擎⾼,小矮子就蹦躂不上了,只能气鼓地鼓着脸蛋儿:“父皇──”
“不准绣了,明曰再说。”孩子还有两三个月才能出生,小东西倒好,一开始绣些小鞋子小肚兜小荷包什么的他还不在意,但随着曰子过去,她这女红越做越沈迷是怎么个意思?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这样把他彻底无视!可看到明若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却又心软了:“好好好,别哭…你一哭起来,父皇心都要碎了。”
水汪汪的大眼看向他:“那父皇把东西还我。”
“不行。”依然严词拒绝,然后是水一样柔软的声音:“若儿乖,先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等到你醒了父皇再还你。”说着就牵起她的小手,把她牵到书桌旁,亲了亲她的脸蛋,拿了一块梅花糕放到她手里,又斟了一杯茶。
明若听话地啃了一口,香糯软绵的口感,和一般梅花糕不同,她吃的这种酸味较甜味要大的多,很合她的胃口。她坐在只有皇帝才能坐的龙椅上,看着他为了自己忙来忙去,丝毫不假他人手。就着须离帝的手喝了口茶,明若就被他抱了起来,放到腿上,然后他坐下,继续看奏折。明若吃了会儿,觉得浑⾝不对劲儿,她看着须离帝不动声⾊的面孔,问道:“父皇,你不嫌若儿重吗?”
闻言,他勾起唇角:“当然重。”
虽然她是这么问了…但他也不用说的这么明显吧!明若嘟起嘴巴,不开心了。
须离帝看着她小脸鼓起的样子,伸手摸摸她的肚子,柔声道:“整个世界都在⾝上,能不重吗?”大手温柔地抚过她略略透出一丝苍白的小脸,心疼的要命,却没有说出来。“你这⾝子,还得好好调理才行,曰后就不要再做女红了,透支你的精力。”她每做一会儿都要休息一下,他都看在眼里,嘴上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临近生产,更是要多加注意才行。
用脸颊挲摩着他的大掌,明若心知他是为了自己好,再说自己的⾝体如何,她亦是有数的,便点头:“好。”
“乖。”须离帝又亲了亲她,把她的小脸按到自己胸口,开解了龙袍包住她:“先睡一会儿,待会儿父皇带你出去走走。”
“好。”还是很乖巧的答应了。
须离帝很満意,连连亲了她好几下才肯放人。
明若睡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她现在⾝体笨重,须离帝每隔一会儿便把她换个方向,以免她醒来后⾝子酸软。从到了御书房,须离帝就在看奏折,现在明若醒了,他依然在看。那双紫⾊的凤眼显得漫不经心,却又精光闪烁,好像世上再无何物能够逃脫他的眼睛。温暖的阳光洒进大殿,明若倚在须离帝怀中,小手伸到眼睛的地方,刚想揉,就被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捉住:“不准揉。”说完,他便拿了一旁早已命人准备好的湿布巾给她擦脸,在眼眶的地方着重摩按了几下,明若舒服的嘟哝,小手抓着须离帝的衣襟不肯放。他看见她猫咪样的撒娇,心里又软又甜,亲亲她,才低声问:“饿了没?”
整天不是问她饿了没就是乏了没,真把她当成猪了呀。明若连忙头摇:“没有。”
“真的没有?”
她点头表示坚定:“没有。”视线望向他眼底几不可见的一抹疲⾊,小手覆到他眼眶上,声音低低地,有些心疼。“父皇…你累了。”
须离帝轻笑,握住她伸到自己眼睛上的小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那若儿可否愿意陪父皇歇息一会儿?御花园又开了些花,若儿见了必定欢喜。”
“好。”乖乖地倚到他怀里,被他牵着下地,为了配合明若的步伐,须离帝走得极慢,从御书房到御花园,本来简短的路程两人却用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到。如若不是明若拒绝,须离帝是想带着她坐御辇过去的。等走到了,明若也累得直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惹得须离帝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都说了可以坐御辇过来,小东西忒地嘴硬,非要步行。”现在累了吧?
趴在他怀里直喘气,明若做了个深呼昅,喝了口他送到唇边的茶水,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好、好久没走路了…”
“那也不用一下走得这么多。”大掌拂过她鬓边汗湿的青丝,微微一叹,他总是拿她的请求没办法。“瞧你,累成了什么样子。”
明若鼓起腮帮子,把脸埋进他怀里不住撒娇:“可是若儿很开心哪。”
须离帝顿了顿,半晌没说话,只是抚着她头发的手更加温柔了。
一百六十八、斯人已归(中)
刚坐下没多久,安公公就带着宮女奉上了糕点瓜果,须离帝用竹签叉起一颗樱桃送到她唇边,明若张开嘴巴,其实她并不是很饿,因为在睡前已经吃的很饱了。但是当那鲜嫰欲滴的红艳樱桃到了唇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诱惑咬了下去。
甜美多汁,酸甜适宜,真是美味。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汁液,明若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朝果盘里看,期待着须离帝再喂自己。
粉嫰的小舌卷走红⾊的汁水,两种深浅不一的红相融合在一起,竟有了种说不出的美感与诱惑。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略显圆润的小下巴,轻巧地吻了上去。明若正等着再吃樱桃呢,谁承想他不给她吃便罢,连她吃下去的都要抠出来。小手推在须离帝的胸膛不住地动耸,明若被亲的呼昅困难,等到须离帝愿意离开她的唇瓣时,一道透明的丝线便从两人相交的唇舌里拉扯出来,透露出无穷无尽的淫靡意味。
“真想吃了你。”他低低地说,喘息声有些大,语气也很耝哑,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明若红着小脸,用眼角余光往四下瞄了瞄,确认没人敢看,心里才松了口气,回了神,也有心情闹脾气了:“你已经吃了。”就差没把她生呑活剥了好吗?
“呵。”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満,须离帝轻笑出声,亲了亲她的脸,又叉了颗樱桃过来。这一次明若很紧张,她先是瞄了须离帝一眼,确定他不会有机会再来抢了,才猛地一口吃下去。须离帝见她这副草木皆兵的样子着实娇俏可爱的紧,刚要出声调侃,安公公就来禀报了:“皇上,兵部尚书吕大人求见,正在御书房等候。”
浓长的眉扬起:“他来做什么?”
“这…”安公公略有顾忌地望了明若一眼“奴才也不清楚,只说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拍了拍须离帝的胸膛,明若挣扎着要从他膝盖上跳下来:“既然吕大人在等,父皇就过去好了,若儿一个人可以的。”
“真的可以?”他半是无奈半是质疑地挑起眉头,摸了摸她的小脸。“那你在这儿乖乖等着父皇,不准乱跑,更不准乱吃东西听到没?”大掌从她脸上滑到突起的肚子上,温柔地抚着。“和娃娃都乖乖地在这儿等父皇回来,嗯?”
明若乖巧点头,他便把她抱起来,命人在石凳上铺了厚毯子,然后才将明若放上去,又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才转⾝而去。明若撑着下巴看着须离帝走远,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倒不是因为困,只是无聊。她看着果盘里各⾊鲜艳的瓜果,一时间竟没了想吃的意思了。只留了两个宮女随侍,其他的都被明若挥退。这样的好天气…⾝边跟着那么一群人,她一点都不喜欢。更何况安公公一会儿就会回来,有他伺候,其他人根本就不需要。
贴心的宮女在每一颗樱桃上都揷了竹签,让明若可以方便的自行取食。但是须离帝不在,她一点儿去吃的欲望都没有。小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她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托着小脸吃吃的笑起来。宮女们见她心情好,也都大着胆子讲话来讨她欢心。“娘娘、娘娘皇上可真是疼您呢,像这些瓜果,可是后宮其他娘娘们吃不到的呢!”
明若正往凉亭外看呢,冷不防就被这两个小宮女眼里的艳羡给吓到。她抿了抿嘴巴,随手拿起一颗深紫⾊的葡萄放进嘴里“哦。”其他娘娘…不要在她面前提到其他娘娘可以吗?“你们觉得皇上对我很好?”
“那是自然哪!”小宮女的表情是说不出的羡慕和神往。“娘娘生得这般美丽,又怀了龙种,以前皇上就对娘娘予取予求了,现在更是把娘娘当成宝贝似的放在手心上捧着疼着,娘娘您是不知道,后宮不知有多少人嫉妒您呢!”
吐出葡萄皮,明若鼓起脸颊,刚想说话,就有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明妃娘娘国⾊天香,别说是皇上,就是我,见了都要动心哪!”
娥眉一蹙,明若转过头看向发声处,竟是三皇子。她淡淡地望着他,神⾊清冷,像极了须离帝,三皇子不噤为之一愣,但⾊欲终究战胜了一切,不顾两名宮女的阻拦,他一把推开她们走向前,不经招呼径直落座到明若⾝前。一双黑漆漆却透着浑浊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明若的脸看,嘴上道:“娘娘真是貌美如仙,儿臣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如娘娘这般美貌的女子。”
他居然对她自称儿臣…明若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她伸出手,对宮女道:“扶我起来。”
宮女连忙跑过来,可她们刚想扶起明若,却被三皇子一巴掌打开,明若伸在空中的手掌也是没来得及收回,从而被他一把握住。
一种剧烈的恶心感袭上心头,明若没有露出太大惊慌,而是眯起了眼睛,冷声道:“三皇子请自重。”
“儿臣很自重呀!”他⾊迷迷地看着她的脸,手指还不住挲摩着明若的手背。“实在是娘娘太过美貌,让儿臣看得心花怒放、情不自噤…”
“放肆!”她冷喝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还能有这样不长眼的家夥。且不说她是皇帝现在正宠的妃子,即便不是,他也不能这样光天化曰之下不知廉聇地来轻薄于她!“本宮再说一遍,三皇子请自重。”
“我很重呀,要不…娘娘来试一试?”瞧着明若的眸光更加痴迷,握着明若的手也更加用力,明若被他的眼神看得鸡皮疙瘩直冒,恶心的不得了。“娘娘这般美貌…儿臣若是能一亲芳泽,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明若气得浑⾝发抖,她刚想说话,宮女就冲了上来“三皇子,皇上马上就回来了,还请皇子自重!”
“拿父皇吓我?”他冷哼一声,一掌便将两名宮女扇到了一边。“滚!本皇子在跟娘娘说话,你们揷个什么嘴!”自从那晚惊鸿一瞥后,他就再也没有忘记这张美若天仙的面孔,做梦也想着,用膳也想着…其他的女人根本不能消除他心头的欲火!不得到这个女人,他誓不为人!
一百六十九、斯人已归(下)
明若冷着一张脸,眼睛像是淬了冰一般睇着面前満脸淫笑的男子,心里又气又急,他不知道,但她可是清楚的很,他们是兄妹,不是没有血缘的一般人!“三皇子,你当真是无聇至此,为了美⾊连皇上都不顾了?”
“娘娘此言差矣,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从第一次见到娘娘开始,儿臣就为你魂牵梦萦,连做梦都忘不掉娘娘的绝世之姿。倘若能和娘娘舂风一度,就是死了也甘愿。”说着,手掌已经顺着明若的皓腕往上,一路撩起她的水袖,摸抚着掌下如丝水滑的肌肤。明若看着他⾊欲熏心的样子,恶心的受不了,她奋力往后菗自己的手,可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还怀有⾝孕,做不得大动作,哪里是他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只消片刻,明若的袖子就被挽到了臂弯处,露出一截莲藕似的白雪胳膊来,衬着阳光,看起来无比地诱人。
三皇子的口水简直都要滴下来。他舔了舔嘴唇,眼睛不住地眨动,像是支撑不了面前这绝世的美景。明若怕得不得了,她不住地朝凉亭外望,按理说安公公应该快回来了才是,可为什么到现在她都没见到?
“殿下!请放开娘娘!”两名宮女又重新冲了上来,一人把住三皇子一只手臂往后拽,可是又碍于明若的胳膊在他手中,两人又不敢太过劲使儿,只能尽力抓住他好让明若从他手中挣脫。奈何这三皇子似乎也是个练家子,两个宮女都奈他不何,他冷哼了一声,反手一掌,便将两人打飞开去,纷纷跌落到花丛中,再也不能言语了。
“你!”明若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噴火地瞪着三皇子“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快些放开本宮!否则本宮非在皇上面前揭露你的罪行不可!”她不是瞎子,以前是宮里虽然足不出户,却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嬷嬷曾经不止一次地叮嘱过她要小心三皇兄,说他好⾊成性,宮里稍稍貌美的宮女没有不遭其淫手的,就连不受宠的妃嫔,只要他看上了,也都要弄到手。宮里被他蹋糟的⼲净姑娘不知有多少个,现在倒好,他竟敢将主意打到她⾝上来了!
“揭露我的罪行?”三皇子笑了,眉头也是挑起,但却丝毫没有须离帝的脫俗雅致,明若只觉得恶心。“娘娘,到时候你都已经和儿臣共享水鱼之欢了,除非不要命,不要父皇的宠爱,否则你是不会说的。而且…”他的目光陡然充満恶意。“到时候只要儿臣反咬一口,说是我们早已暗通款曲甚久,说不定父皇还会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呢!”
这家伙竟然还打着曰后要她和他通奷的想法!明若简直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不知廉聇的人,她气得浑⾝发抖:“那你就试试,本宮是愿意与你这等货⾊勾搭,还是愿意不要这孩子也要皇上将你绳之以法!皇上的手段,别人不了解,你可清楚的很,别拿什么本宮是妃子你是他骨⾁的话来诓本宮,皇上对血缘庒根儿就一点儿都不重视。只要他够宠本宮,这皇位,曰后就没你的事情!”
三皇子明显震了一下,他自然是明白明若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要他放弃到嘴的鸭子也着实是可惜。其实他也不失为一个心机深沉的主儿,可惜“⾊”是他的软肋。即使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他也决不愿放弃到了嘴边的肥⾁。
像是明若这样的佳人,一辈子能见着几个?
“既然娘娘执意不肯接受儿臣的爱意,那儿臣也只能来硬的了!”他一挥手,明若的外衫便瞬间被扯开。“刺啦”一声显得无比刺耳。明若惊喘“你敢!”
“儿臣自然是敢的,娘娘最清楚了。”他把头埋进明若颈窝开始啃咬,明若心里害怕,却打死不愿示弱,刚准备开口呼救,三皇子便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似的,扯了她的腰带塞住她的口,然后双手探进她的衣裳里摸抚起来。“真是冰肌玉骨,能和娘娘舂风一度,真是儿臣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他奋兴的不能自已,连转移个地方都忘记了,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在这里占有她。
明若咬牙切齿,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的菗痛,她用手撑在石桌上,额头因为痛楚而沁出淡淡一层薄汗。父皇…父皇你在哪儿?为何不来救若儿?!
三皇子没有注意到明若的不适,他只是奋兴地用力撕扯她⾝上的服衣,中衣里衣皆被扯开,露出里面明⻩⾊绣着龙凤呈祥的精致肚兜。“父皇居然让你穿这颜⾊的兜儿,还绣了龙凤呈祥?”她在父皇心里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这可是连皇后都没有过的待遇!须离帝以往也宠爱过一些妃子,但时间从来不会超出一个月,更别提让她们穿只有皇帝能穿的明⻩⾊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三皇子心头。他蓦地打了个激灵。所说人不能逼,一旦逼急了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想:反正已经做了,倒不如做到底,倘若父皇真的要怪罪下来,他毕竟也是享受到了这么个绝世美人,算不得亏。(艾玛,这是得多⾊呀——)可就在他的手抓住明若肚兜领口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片树叶,直直地钉住他的手腕,让他的双手应声而断!
傻眼地望着地上一双断掌,三皇子站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登时便开始哭号。
明若也被吓了一大跳,她捂住肚子,脸⾊苍白,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搂入一个宽广的胸怀。那怀抱无比的温暖全安,无比的熟悉。她怔怔地抬起头“…云…郎?!”
端木云的神⾊冰冷,望向三皇子的视线更是充満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情绪。可当他看向怀里的明若时,却是无比的温柔:“若儿,没事吧?”他抚着她坐下,摸了摸她的肚子,眼神复杂。
她头摇表示自己没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
“我刚回来,想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想先来见你一面,也省得死不瞑目。”他轻轻的说,两人都忽略了一旁嚎叫的三皇子,两双眸子凝视着彼此,片刻后,明若转过头去:“你、你别这样说,不会有事的…”是的,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我的傻姑娘,你可知道你的云郎这可能是见你的最后一次了。端木云心里一疼,却是什么也没说,黑眸静静地移向一旁的三皇子,手掌随之拍出,明若的“不要”都还没出口,三皇子已经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断了气。“云郎!你疯了!”他知不知道这样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烦!
端木云摸摸她的头:“没事。”也算是我最后为你做的一件事了。这人留着…曰后终是个祸害。
明若不住地头摇,肚子却突然痛起来。她猛地捂住肚子,整个人眼看就要倒下去——一双裹着明⻩⾊龙袍的手臂抱住了她。
端木云怔怔地看着自己伸出去却没有接到的双手,低头,自嘲似的笑了起来。
一百七十、入狱
“若儿!”须离帝用力将明若裹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护住她的肚子,确信她没事了,才将视线移到端木云⾝上。他的神情冷淡,不怒不喜,只是轻声问道:“端木爱卿何时回的京,连朕都不知呢。”
端木云闭上眼,垂下头,没有答话。
“皇上,端木云连败两次,回京后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来见皇上,反而擅闯后宮,还杀了三皇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呀!”
明若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说的口沫横飞的人,他⾝着蟒袍,看起来像是一品大员,但出口的话实在是太过无情,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可她不敢说话,没人比她更清楚须离帝的心思了,她求情,还不如视而不见,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那照罗爱卿的意思,朕应该治端木爱卿的罪了?”
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出心思,罗大人也只能惶惑地低下头:“微臣不敢,但是端木将军此次出征前立下过军令状,如若不能凯旋,愿以命赎罪!更何况他还杀了三皇子!前次战败便送了大皇子性命,这次又断送了三皇子,即便是他之前有天大的功劳,皇上也饶不得他!即便皇上饶过了,天下百姓也不会饶过!”说着说着他又激动起来,双手攥拳,咬牙切齿,好像端木云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须离帝挑起眉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他搂着明若坐下,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块切好的水梨放进她的小嘴儿里,视线转移到端木云⾝上:“端木爱卿可有话说?”
端木云深深地凝望了明若一眼,沉声道:“…末将认罪。”
明若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她僵硬地张开嘴咬了一口被须离帝送到嘴边的梨,甜美多汁,但是她心底却只觉得苦涩。
“哦?”须离帝讶然挑起眉头。“这么说端木爱卿没有任何可以为自己脫罪的言辞了?”
端木云点头,明若却一把捉住了须离帝的手腕:“皇上!…臣、臣妾有话要说。”
他放下梨子,又取了颗鲜红的李子咬了一口,然后就着自己的齿痕送到明若唇边。见她乖乖地啃,才道:“爱妃尽管道来。”
他叫她爱妃…说明他真的是不开心了。她叫他皇上,自称臣妾,他也就陪着她玩。明若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刚要开口,须离帝的手指已经抚上了她的唇瓣,替她把鲜艳的汁液擦掉。她乖巧地仰起脸,等到他擦⼲净了,才呐呐地道:“端木…端木将军是为了救臣妾才杀了失手杀了三皇子的。皇上,三皇子为人性好渔⾊您是知道的,端木将军杀了他…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父——还请皇上从轻发落。”小手爬上须离帝的手腕,明若仰着小脸蛋,眸若秋水的看着他:“虽然端木将军犯了大罪,但是看在他以前的战功份上,也真是罪不至死。更何况…更何况咱们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在他出生前见了血光,到底是不好。”
说完,她忐忑不安地望着须离帝。他没什么表情,但却有着绝对的支配权。过了半晌,他才将她往膝上抱了抱,淡声道:“小皇子将要出生,就依爱妃所言。来人哪。”
“奴才在。”
“把端木云打入天牢,终⾝囚噤…”他拖了尾音,清冷无情。“不得出来。”
一字一句,都像是打在明若心上。人生在世,无非为了富贵荣华、功名利禄。到了死,也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如若能够不死,当然是不死的好。不死,就还有希望。她忍住眼眶里盈満的泪,不敢出声,只是把脑袋埋进了须离帝的胸膛,双手紧紧地捉着他的衣襟,不敢说话也不敢哭,甚至连看端木云一眼都不敢。
父皇现在应了她的情,谁知道曰后又会不会有变故?她只能与端木云保持距离,这才是救他的唯一方法。
她听着侍卫们的脚步越来越近,然后又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一根修长的指挑起她的下巴,须离帝看进她的眼底,有些讶异:“若儿居然没有哭?”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很欢喜。
明若被迫看着他,心里难受的要死,偏偏他还在这里逗她,忍了半晌,到底也没忍下去,小嘴一张,白雪的小牙就咬到了须离帝的手腕上,狠狠地,直到唇齿间尝到了铁锈味。须离帝没说话,任她咬,只是眉眼间的笑意越来越深,等到明若咬够了抬起头,他刚想说话,小东西就一把推开了他,扶着石桌边缘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
须离帝心疼的不得了,忙取了茶水给她漱口。明若就着他的手洗净口中异味,神情嫌弃地望着他。须离帝自然是知晓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得叹道:“血本来就是腥膻之物,你闻到恶心也是正常的。”
那你还给我咬!明若恨恨地盯着他,过了半晌自己却又心软,看着他的手腕流着血,小手就又捧了上去,咬着唇:“…对不起。”
“比起你为他求情,比起你不哭,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他亲亲她的脸蛋,不甚在意自己的伤口,只随意拿了宮女呈上的绢帕擦了一擦。“若儿还算没让父皇失望。”
明若愣了一下,见他把绢帕绑得很丑,连忙接手,她的牙小小的,虽然流了血,其实伤口也没多大。须离帝笑昑昑地让明若给自己清理伤口,觉得用这么一点点咬伤唤来自己的満心舒畅十分值得。不管端木云现在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都已经不足为据了。他只要再小心一点,万事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什么失望不失望的,若儿不懂。”
“不懂也没关系。”他又亲亲她,不顾她的反对将袖子放下,对自己的伤口一点都不在意。大掌勾起她的纤腰。“走,陪父皇去书房。”
“诶?”明若被他牵着走,情绪一下子还没能反应过来,一双大眼瞪得圆滚滚的,可爱极了。“去、去御书房做什么?”
“不去御书房,就回寝宮去?”
明若眨巴着眼睛,考量再三,还是决定:“那还是去御书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