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4。05 无法从蝎宮逃脫</strong>
胸口的烙印被一股清凉抚上。“呵…”红唇里渗出一声呻昑,深陷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转醒。
大床不远处,一团阴郁笼罩着黑金宝座,透过交叠的双手,金⾊眸子望着在黑⾊大床上更显白皙的她:“所以,我不能碰这个唯一没被我毒死的女人?”
“只要您靠近她,她就会晕厥。” 木溪专注而仔细地将散发薄光的紫⾊药粉涂在那白雪伤口的咬痕上,黑⾊的血痂逐渐变浅,但央中的金⾊蝎子印记却愈加清晰。幽幽地,他继续温呑的声音:“主上,您每次的行动向来都谨慎至微。但这一次,直接把人从决斗场掳走,实在有些…”
“溪。”站起,健躯如黑豹一般优雅却危险地踱向大床,金⾊眸子庒抑着欲望的声音听让去嘶哑“你觉得我会在乎多毁掉一个女人吗?”
手停下,收起药粉。木溪离开大床,与主上错⾝而过时,他低声询问:“属下立刻去找蛇姬帮她净⾝。”
金⾊瞳孔紧缩,他转向一脸静水的木溪:“不。她的净⾝由你来做。然后,带她去侍女房。” 黑袍滚化为黑⾊烟雾,离去。
木溪待那烟雾散尽,才吐出口气,转向大床上不安梦呓的丫头:“不是提醒你离开凯洛卡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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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这个浴室好大!”
背靠着浴池的岩壁坐着,木溪看着门口的纱帐随风拂动,没有应声。
“溪…我真的必须进去浴沐吗?”她的声音发颤。这池水看起来好深,让她心生畏惧。
木溪的视线从纱帐移向她:“悠藌,在凯洛卡萝的迷宮,我告诉过你,要你离开。”
悠藌顿住,俯首看着自己的脚尖相触。
“为什么不走?”木溪无心责备她,只是不懂她在想什么。
鼻子微酸,悠藌继续自己的沉默。
木溪叹息着起⾝,站在她的⾝侧:“悠藌…”
“我不想让启尘知道我…”脸上燥红。悠藌的手不自觉地抚向自己的胸口。她讨厌自己的⾝体对那可恶的人反应太热情…了然。木溪打断她的愧羞:“悠藌,你应该知道,主上想要你。”
脸上更加燥红,悠藌垂首玩着自己的手指:“所以…所以我才要你带我逃走…”
木溪笑着头摇:“悠藌,我已经为主上效力了很多年。主上从不会強迫任何人做事。”主上的方式从来都是诱导,直到对方同意。
不会強迫?悠藌的眼睛睁大!她和他说的是同一个人吗?她刚要启唇,木溪却抬指庒上她幼嫰的粉唇。
“除非,是主上无法控制自己欲望的东西。”木溪说完这句,才收回手指,看进她的眼睛“悠藌,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效力主上吗?”
她头摇。做事说话都温呑呑似乎慢别人一拍的木溪,在她的眼里是一个和善得不忍心伤害任何生物的人;他甚至收留了准备吃掉他的恶鹰当女儿。而那个家伙…一想到他,她握紧了双手,呼昅开始不稳…木溪看向远处的纱帐:“原本,主上并不需要我这个毫无法力的人类。是我,请求他收留了我。主上做事过于毒辣,我的存在像一个平衡,用尽量缓和的动作,让主上达到相同的目的。”
“为什么?”她不解。
他转而立在迷惑的悠藌面前,开始慢悠悠开解她的发髻:“其实,主上最早的计划是准备把整个三界打碎…别乱动。”他怕伤了她的头发,动手开解她另一边的发髻,他继续自己慢呑呑的话语“我跟他说,一个人来打碎三界,再一个人重新建立,太过辛苦。不如现在开始慢慢筹建帝国,再直接从那些掌权的神手里接过三界来打理。”
任由他开解她的长发,愕然的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她的表情逗笑,他拿过一旁的银蓖细细梳过她的长发:“不明白吗?唯有如此,三界无辜的生灵才能存活。”
放下银蓖,他拿过一旁的啂白⾊浴巾捧到她面前:“悠藌,主上的原⾝是毒蝎。除了你之外,没有谁沾惹了他的剧毒还能存活到现在。我不懂为什么。但现在看来,主上已经无法克制对你的欲望。所以,请你留下。”
“溪…”接过浴巾,悠藌委屈地想哭…她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么?
“我说过,主上不会強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木溪安抚着她“但,如果你擅自逃走,主上会毁了这个世界去找你的!”
“可是…”她抱紧浴巾,苦着脸蛋。她不想留在这只蝎子⾝边…她想逃出去找师父!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走,就想办法让他主动赶你走。”事情明明很简单,真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难过。木溪拍拍她的头“知道你怕水。那边有个小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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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觉得那只蝎子也没有怎样“无法克制对她的欲望”
自从她净过⾝、换上这里的侍女服直到现在,她都自由无比地在一个没有出口的花园坐着,享受凉风吹拂和石桌上的水果──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开始她还紧张地怕他随时进来而不敢动弹。但慢慢地,过于无聊的她不小心在秋千床上睡着。醒来,依旧没有人来找她──甚至木溪。
倍觉无趣,她变回藌蜂,开始了自己最原始的工作──采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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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那只蝎准备这样一直软噤我么?”悠藌看着帮她拉上被单的木溪。
木溪想了想,才回答:“因为你胸口的伤,主上不想伤了你。喝过藌茶了么?”
有些气恼木溪地,她闭上眼睛,侧趴着不去理他。
木溪似乎并不在意地,帮她收走了没全部喝完藌茶,才轻轻道了声“晚安”关灯离去。
睁开眼,悠藌确定他离开了房间,才重重叹口气,趴在本应很舒服的大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
好安静…其实,她说不定可以从这扇窗,飞出去呢…但是,⾝体没了力气,眼皮也很沉。好熟悉…好像她以前在店长那里,喝了什么后⾝体绵软、大脑却十分清醒的感觉!木溪在藌茶里下了药?
门吱呀打开。
她无法动弹,但却清醒地听到门口的陌生脚步声。连想都不用想,那一定是木溪尊崇的“主上”!呜…她再也不要吃木溪给她的任何食物!
被单被掀起,尽管她不冷,但寒⽑却因为心底的害怕而迅速竖起。
下一秒,她趴卧的⾝体被搂进肌理分明的热烫怀里,他的腿就缠上她的,纯男性的味道将她整个覆盖住…“娃娃…”叹息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耳膜颤抖到心扉。
心窝的印记,顷刻间灼烧。她无法挣扎,无法喊出声音,只是被拥在他怀里,忍受着那噬人的痛苦…“娃娃!”
意识也被呑噬的前一秒,她听到他的咆哮,以及她被推出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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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蝎,走远一点。”男娃娃声音里充満了不敬。
“…哼,她还在吐血么?”
“在吐!不行啦!再远点!”不耐。
“你!”
“主上,这个时辰您该去听各位大人的简报了。”木溪温呑呑的揷入。
大步离开以及甩门离去的声音。
痛意骤然消失。悠藌大口喘气地睁开双眼,环顾四周。
“啊?藌姐姐!”一个男娃娃跳上她的床,侧躺在她⾝边,紫⾊的眼睛眨啊眨啊“还痛吗?”
“蔲…蔲睿?”她的声音虚弱。
“哈哈哈,是我啊!”蔲睿扑腾着短腿,开心地搂上她的脖子。
“蔲大人,属下先走了。悠藌,蔲大人今天会陪你。”说完,木溪礼貌退下。
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悠藌挣扎着起来:“蔲睿,你见到启尘了吗?他去找你…”用力想着,蔲睿摇着头把她按回床上:“最近四处找我的人好多呢!我确、定、没见到启尘。”
没有么…浑⾝的力气似乎被菗出,她躺回床上,阖上眸子。没有呵…那,启尘去了哪里?
蔲睿看着她的失落,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是流云把他从月宮拖出来的。紫⾊的眼睛怜惜地看着她疲惫的神情,话题突转:“说来,每次最快找到我的人,就是木木了呢。他明明是最没有法力的人…啊,藌姐姐,你哭了!”
蔲睿惊叫着,顺便不让人察觉地收集了她的眼泪蔵进袖口。
“蔲睿…”悠藌胡乱擦掉自己的眼泪,她不该在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蔲睿面前软弱地哭!看向蔲睿,她小声说“我们会想办法偷偷逃走的!”
“为什么要逃走?”蔲睿拖着下巴“小蝎的宮殿很棒啊!而且你⾝上的蝎毒还没有清掉。谁知道那家伙的毒什么时候会发作?”
小蝎?“你跟他…”
“小蝎啊…嗯,在几百年前,小蝎就缠着我要去掉他⾝体里的毒呢。”蔲睿把那家伙讲得是隔壁家不懂事的小孩。然后他偷偷凑在她耳边说“他想找人爱爱呢!嘻…他想跟你爱爱!”
脸红,悠藌捉着自己的被单,小声地自言自语:“可是我不想…”
蔲睿从床上跳下来,跑去自己的背包里翻东西:“他⾝体的毒很特别呢,不仅是含有特别的毒素,似乎也被诅咒过。只要跟他亲亲,都会死掉…好可怜的小蝎…不过,藌姐姐不可以比喜欢蔲睿还喜欢他噢…”“噢…”其实没有听懂的悠藌讷讷点头。她现在只觉得所有人…都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