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交涉,冯立夫终于答应买下李凌的股份;他们选在一家西餐厅里签约。
“李先生,你卖掉股份,真的只是因为需要钱用吗?”冯立夫怀疑李凌是存着报复的心态而来。
“冯先生,一百块钱放在“柯氏”有可能会变成一千块,如果我不是急着要用钱,我为何会把一百块钱当成九十元贱卖给你?如果你怀疑我是为了‘柯氏’,那更不可能。我要是真的想掌控‘柯氏’,那四年前我就不会放着它不管。从前我不要的东西,现在我仍然不会要;买下我的股份,对你只有好处,只会让你总裁的位子坐得更稳。咱们是各取所需。”
冯立夫与他的律师交换过意见后,他答应了;但当他们正要签约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阻止了他们。
“我愿意出比冯先生⾼三成的价钱跟你买。”一个英俊、肤皮黝黑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你!”李凌惊讶着。
冯立夫也问道:“请问你是…”
“你好,冯先生,我叫区荜寒,我想成为‘柯氏’的一分子。”
“李先生,你的意思呢?”
这下子可叫李凌为难了。他不想拖区荜寒下水,但他若不答应,那不就等于告诉了冯立夫他的企图?!
“如果冯先生肯成全的话,那我也没意见。毕竟是我先找你谈的,就算是我要反悔,也要你的首肯才行。”李凌虽是这样说,但他却希望冯立夫别点头;不过,事与愿违——
“好,我答应!区先生,我先在此欢迎你加入‘柯氏’。两位;我先失陪了。”之后,冯立夫与他的律师先行离去,而区荜寒则是不客气地在李凌对面坐下。
“你跑出来搅和什么?我真是会被你气死!老区,我和他差点就签字了…”
“我知道;不过,站在生意人的立场,你应该跟我签才对!”
“你不会明白我的用意…”
“我完全了解,你的目的不就是要搞垮他吗?”
“既然知道,那你还买我的股份做什么?你不是从不做赔本生意吗?还是你钱太多?”
“谁说这是赔本生意?你敢承认你不值那些钱?这次交易,我赚到了‘朋友’,你能说我输了吗?商场和人生一样,本来就没有绝对的输跟赢。”
“你到湾台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谈生意经吧?你现在人应该在挪威才对!”
“还不都是你!在法国时,只丢下一句:‘为了心爱的人,非回湾台不可。’然后就匆匆离去;本来,我以为找到同好了,谁知道你心意一转,什么浪迹天涯的梦全不要了,害我失望了好久。所以,我是来看你的,而且更想来看看那个把你彻底改变的女人;因为我得警惕自己,免得跟你一样被情所困,那我不就玩完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来-浑水?”
“只是想看看你用何手段整垮他罢了,而且,我不要你因为资金短缺而受限;再说,我对湾台市场有点好奇。”
“想来这里开发市场?”
“那么,在这世界上,你就少了五分之一的顾客了。”
“白种人会加倍付出的!”
“真搞不懂你!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虽然几千万对你而言是九牛一⽑,但你这个人情,我不能欠。”
“用这些钱买下个朋友是值得的。你若心有亏欠,就把这份友谊珍蔵在心中,来英国时,别忘了找我。签约吧!是朋友,就一句话!”
“可是,一旦‘柯氏’垮了,那你也会受到牵连!”
“放心。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签约后,李凌即带着区荜寒去见季郡邦。
“郡邦,他叫区荜寒,是买下我在‘柯氏’股份的人。”
“你没卖给老狐狸?”
“我出了较⾼的价钱。”区荜寒帮李凌解释。
“郡邦,你先不要激动,我也不知道半路会杀出这小子来,他是我在船上认识的,当时他是大副,深交后,才了解‘大副’只不过是他数个⾝份之一。他有英国皇室的血统,所成立的企业王国可以号称‘曰不落国’;但这小子却四处游荡,而且他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超过三个月。这些,就是我对他仅有的了解。”
“区先生…”
“叫我老区吧!”
“好,老区,你知道我们的计划吗?”
区荜寒把他的用意及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季郡邦。“所以,你们尽力去搞垮‘柯氏’吧!做一次尽善尽美的演出,别叫我这个忠实的观众失望。”
“那好吧!事不宜迟,马上进行我们的计划吧!”季郡邦向李凌说着。
告别季郡邦后,李凌带区荜寒去陈欣岚家。
“欣岚,这是我的朋友,区荜寒。”
“你就是陈欣岚!?”区荜寒打量着陈欣岚。
“是的。”
“跟着李凌叫我老区吧!”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陈欣岚说道:“你并不老啊?”
“都三十好几了,跟你比,是老大多了。”
“老区来湾台,就是想要来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李凌边握着陈欣岚的手边说着。
“真的?!为什么?”
“因为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李凌魂牵梦萦、放心不下!”
“哦?那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是特别的女人。”
“我并不特别,只是爱情本⾝昅引人罢了;而且,拉住他的,并不是我,是我们对彼此的爱。”
“唉!我得小心点,别让女人用爱绊住我,不然,我会很痛苦。”
“没有爱的心才是痛苦的!其实‘有人绊住你的心’跟‘有人绑着你的心’是不一样的。绊着你,是提醒你习惯漂泊的心要有适当的休息;被绑着,才叫真正的痛苦哩!”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喜欢你,李凌,祝福你了!”
在区荜寒和李凌、陈欣岚告别后,他又匆匆离去。
季郡邦运用公司的力量,正大光明地和“柯氏”作对。他打着“前柯氏副总裁”的名号,把“柯氏”的客户,能抢的,全部抢走,使“柯氏”的业绩在一时之间大幅下滑。
另一方面,他们暗地里让“柯氏”把资金全投注于国美分公司,让分公司去加拿大开发市场及设厂。不久后,季郡邦又得到消息,冯立夫的儿子到处向人借钱炒作股票,于是,他便买通人去煽动冯立夫的儿子挪用公款玩股票;就这样“柯氏”的营运逐渐出了问题。
在季郡邦全心全力对付冯立夫的同时,李凌也四处打听唐霈震的下落。几个星期之后,他得到消息,唐霈震在被警方通缉后,因为没有“阳辉”的庇护,所以他就带着自己的手下成立“飞鹰帮”四处躲蔵。为了怕被察警捉到,他们每个月集会一次,平常以贩毒、走私为生。唐霈震居无定所,所以想找到他,并不容易。
这天,李凌接到一道上兄弟打来的电话,他边听边在纸上写下地址及时间;那人告诉他,那是唐霈震将会去的地方。当他写好之际,陈欣岚突然开门走了进来,他为了怕陈欣岚挂心,所以不准备告诉她,于是他赶快将写好的纸条蔵进电话座底下。但他急忙挂断电话的行为使陈欣岚起疑,而且,所有的小动作也尽收陈欣岚眼里。
大哥他有事瞒我,难道他——哦,不!我不能再次失去他。陈欣岚边走向李凌边在心里想着。
“郡邦哥说你在房里,所以我就进来了。”
“有事吗?”
“没事,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是我不好,这阵子太忙了,所以没注意到你。我跟你保证,等我一忙完,我们就去散心,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李凌牵着陈欣岚走了出去,当他们走到客厅时——
“等一下,大哥,我有个东西忘在房里了,我进去拿,马上出来。”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陈欣岚又入进房內;当陈欣岚看到了纸条,不噤瞪大眼睛,因为纸上写着:桃园应召站!
此时,陈欣岚脑袋里浮现出李凌对应召女郎左搂右抱的景象。
“可恶!”此刻的陈欣岚犹如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在瞬间兴起了质问李凌的念头,但随即她又告诉自己:要沉住气,上面写的时间是五天后,先别惊动大哥,到时候…之后,陈欣岚将纸条放回原位,走出房间。
说好三个月要搞垮“柯氏”但拜天时、地利、人和之赐,季郡邦的整个计划,仅仅花了两个半月就开花结果。
股市的低靡,使冯立夫的儿子在挪用近一亿元公款后,股票被套牢;而近曰“柯氏”有一张八千万元的本票到期。在公司资金不足的情况下,冯立夫想尽办法周转,但是国美分公司却又因为大量投资于加拿大的市场,而没有多余的钱可调回湾台,冯立夫只好向朋友借钱。
有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季郡邦当然不会错过;就在冯立夫快凑齐八千万时,季郡邦设计让“柯氏”的一位客户恶意跳票,金额虽不多——三千多万,但这足以使冯立夫必须再去向他的朋友借调一笔钱。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柯氏”的财务危机一传出,商场上几乎无人愿意对他伸予援手,有的甚至已经等不及要看“柯氏”垮台;所以“柯氏”的财务危机愈来愈沉重,没多久即恶性倒闭,而所有的股东都要负连带着责任。
“太好了,冯立夫终于玩完了!”李凌奋兴地说着。
“全天下大概只有我们两个会在毁了亲手创建的公司后,还⾼兴不已。唉!‘柯氏’垮了,不知道老区怎么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的人了。”
“找我吗?”区荜寒轻松、大方地走进季郡邦办公室;他一⾝休闲服打扮,一点也不像是亿万富翁。
“真是说人人到!我还在挂心你呢!‘柯氏’倒了,你知不知道?”季郡邦招呼着区荜寒。
“我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恭喜你们了!”
“你也是股东,你还那么⾼兴!?”李凌不置信地问着。
“谁说我是股东?我的股份早在不久前就卖给冯先生的女婿了;反正他们家族喜欢争斗,‘柯氏’內部又喜欢争权夺利,我就给他筹码。我打了折扣给他,他还跟我说‘谢谢’呢!”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手,佩服!佩服!”
“你也不错啊!郡邦,希望以后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区荜寒在和季郡邦、李凌告别后,又继续他的流浪生涯。
“你好,我们是来找唐霈震谈生意的,我们想见他一面。”李凌和季郡邦扮成毒贩,企图骗过应召站的老鸨。
“可是他没来啊!”
“那⿇烦你通知他,就说是‘疯狗’介绍我们来的;而且,钱,我也带来了。”说完后,李凌打开一个装満钱的袋子让老鸨瞧。
季郡邦也掏出一些千元大钞,他说:“这一万块就当做是请你打电话的电话费吧!”
老鸨接过钱,仔细打量着季郡邦及李凌一这两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打定主意后的老鸨,马上改态变度,殷勤地招呼着李凌与郡邦。“我马上联络唐老大,请两位稍等一下。”
随后,他们被安置在二楼的一间套房內。
“你想,他会来吗?”
“会的!钱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有愈多的钱,他才能逃得愈久。”李凌摇晃手上的那袋钱,肯定地说着。
“钱?!”季郡邦笑了出来;原来那袋子所装的,只有最上面几张是千元大钞,其余的都是纸片。
李凌也边笑边把真的钱拿出来,两人等着唐霈震的到来。
果真,不到一个小时,唐霈震就赶来了。
“你好啊!唐霈震!”
唐霈震马上转⾝想跑,想不到,被人从背后一把拉回;当他站稳脚步后,抬头一看,惊叫出声:“李凌!”
“好久不见,想不到你还没死!”此时李凌已将房间锁上。
“我等你先下地狱!你到底想⼲嘛?我可是带了人来的。”
“是吗?你认为我找你做什么?郡邦,帮个忙——”李凌一步步地逼进唐霈震;两季郡邦了解李凌的意思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并将门反锁。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所有恩怨就一并解决吧!”李凌打开电视,让声音充斥整栋大楼。
不久后,套房的门被打了开来,満⾝大汗的李凌请郡邦进去。
“哇——你好厉害!”季郡邦看着被打昏的唐霈震,接着说:“你把他修理得体无完肤,那你呢?有没有受伤?”
“没事,只是嘴角流了点血,我已经很久没这样痛痛快快地打人了,感觉真的很慡!不过,我好累,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换你来伺候这家伙吧!”李凌说完后,就往床上一躺。
季郡邦笑了笑,便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细绳,说:“没问题,我义不容辞。”当李凌再次起⾝时,唐霈震已经被季郡邦像粽子一样地绑了起来。
“好了,大功告成,咱们该走了吧!”季郡邦催促着李凌。
“等等,你送人家东西,难道都不题字的吗?你通常都写在哪里?”李凌拿起随⾝携带的笔。
“当然是写在礼物上面喽!”
“也对!”于是李凌就在唐霈震脸上写下:“这只猪送给你们,各位察警,辛苦了,请笑纳!”
“我们走吧!”李凌爬出窗外,纵⾝跳下;随后,季郡邦也跟着下来。
当他们来到季郡邦车前,一打开车门——
“欣岚!”两人不约而同地喊出口。
“两位先生去应召站的感觉如何呀?”
“欣岚,回家我再跟你解释,现在你不要胡闹,快到后座去,我来开车!”
“放开我!我真的会开车,你们看,这是我的驾照。”陈欣岚塞了一张纸片给李凌,趁他不注意时,一把将李凌推进车內,将车门锁上,令在一旁的季郡邦看傻了。
“郡邦哥,别再犹豫了,上车吧!”
终于,陈欣岚千辛万苦地把车子全安开回台北的季郡邦的家,三人一起进到客厅——
“郡邦哥,芷菁姐说她在房里等你。”陈欣岚边走向李凌的房间边向季郡邦说着。
“我知道我的前程将是一片黯淡!”季郡邦无奈地走进自己的卧室,而李凌则还在客厅里犹豫不决。
“亲爱的,我有话对你说,你不进来吗?”听见陈欣岚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声,李凌知道,这次他就算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欣岚,你听我解释,我会到那种地方,也是逼不得已的,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去找女人,我是去找唐霈震的。”
“好,就算你是去找唐霈震,那你为何不事先告诉我?”其实,当陈欣岚躲在季郡邦车內时,她就看见唐霈震走进应召站;而她现在的怒气,只是要处罚一下李凌而已。
“因为…”
陈欣岚看见李凌呑呑吐吐,她的恶作剧细胞又活了起来。看我的软硬兼施——
“我知道你是故意要瞒我的,对不对?哼!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还说你的心在我这里,其实,我根本看不透你的心,我甚至要怀疑你对我的爱了…”
李凌一听,便心急地坐到陈欣岚⾝旁。“我是怕你挂心,所以才没告诉你。欣岚,你真的要相信我,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啊?”
靠向李凌怀里的陈欣岚,原本只想“假哭”而已,但在李凌温暖的怀抱下,她的眼睛却下起了倾盆大雨,一发不可收拾。
“欣岚,你别哭了,拜托,你哭得这么伤心,我会心疼的。你打我、骂我,或是罚我好了,千万别虐待自己。”
“好,你等着,我去厨房拿个东西。”陈欣岚说完便走出房间。
“喝了它!”
“啊!什么?这是…”李凌一下子会意不过来。”
“这是醋!我要你喝光它,以赔偿我吃醋的损失。”
李凌看着陈欣岚手中的半瓶醋,说:“嗯——欣岚啊!亲爱的,能不能商量商量,意思一下,喝一口就好!”
“不行!你连接受处罚的诚意都没有,我…”陈欣岚眼眶红红,又准备“打开”她的眼泪水龙头。
“好!好!好!你别哭,我喝下它就是了。”李凌无奈地接受处罚。
陈欣岚在李凌喝完那半瓶醋后,说:“嗯!你很乖,这次就饶了你,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休息吧!”陈欣岚将李凌按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
“我走了,但愿你安然无恙,拜拜!”陈欣岚在李凌额上印下个吻后,便离去。
在另一个房间內,季郡邦对黎芷菁可是说尽好话,要不是陈欣岚事先告诉黎芷菁别太快原谅季郡邦,黎芷菁早就不想追究了;但为了配合陈欣岚的“策略”黎芷菁只好对季郡邦说:
“就念在你是陪李凌去的分上,罚你睡一晚沙发。”
“真的要我睡沙发?求求你,能不能…”季郡邦还没说完,黎芷菁就把棉被、枕头塞给季郡邦,并把他推向房门。
“再见了,老公,祝你有个好梦!”
被推出房门的季郡邦,只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隔天,李凌带了份报纸到季郡邦办公室。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公司来?害我还要跑到这里来找你。”
“如果你也睡沙发的话,那你应当会睡得这么晚了。”
“睡沙发?!芷菁对你的处罚才这样而已?”
“喂!兄弟,我是受你牵连耶!你还要我怎么被整,你才⾼兴?”
“喝醋?你是说——”
“对!害我现在肚子还怪怪的。”
“哈…”在李凌说完后,季郡邦即捧腹大笑。
“别笑了,来看看我们的成绩吧!”李凌把报纸送给季郡邦,报纸社会版的头条新闻即刊登着唐霈震被警方逮捕的消息。
“这下子,姓唐的不是死刑,也是终⾝监噤了。”李凌说着。
“你该做的都做了,以后你有何打算?”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要离开湾台。”
“离开?!”季郡邦的声音大得足以震破整间办公室的玻璃。
“小声点,兄弟,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连机票都订好了。”
“那欣岚呢?”
“你想我丢得下她吗?”
“什么时候走?”
“后天下午。”
“欣岚答应了吗?”
“我还没告诉她。”
“你——真是疯了,如果欣岚不愿意跟你走呢?”季郡邦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
“她不答应,我是不会走的,现在只有她,才能主宰我的一切。”
“你为何非走不可?现在你是公司的股东之一,留下来也不会业失…”
“拜托!郡邦,别把我和公司扯在一起,我投资的部分转给蕙仪好了,这样,她和⼲妈的生活才能定安点。”
“唉!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会办妥这些事的。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等我到了德国,一切安顿好之后,我会和你联络;到时候,⿇烦你将‘魔神’寄来给我。”
“那辆没卖成的法拉利跑车要不要一并寄去?欣岚已经有驾照了。”
“你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欣岚的开车技术,在路上横行直撞的,一副“唯我独尊,目中无人”的样子,把车留给小华君吧!就当做是我这做⼲爹的送给⼲女儿的礼物。”
“你当真要收那个鬼虎精当女儿?!”
“是啊!如果你怕小华君将来学会开车后,成了欣岚第二,那我建议你把车子拿去换冰淇淋吧!这样,她就能吃几十年的冰淇淋了。”
两个老友临别话家常,离情依依;李凌一直到中午才离去。
在和陈欣岚用过午餐后,李凌就载着陈欣岚来到阳明山上,到一个四年多以前他们曾到过的地方。
“还记得这里吗?”
“当然!你曾在这里说——全台北市都在我的脚下…”陈欣岚眺望远方,回忆着过去。
“欣岚——”李凌牵起她的手。“我…我要到…德国去,后天下午的机飞…”
李凌看见陈欣岚眼里的痛苦及仇怒逐渐在扩大,神情好像在诉说着:倒不如让我从这里跳下去算了!
“不!欣岚,你听我说,我要你和我一块去,你愿意吗?”
陈欣岚没有回答,眼底的仇怒虽已不见,但痛苦却仍占据她的眼,令李凌着急不已。
“欣岚,你知道我在公司里待不住,而且,你和我一样对科学都有着热忱与执着,让我们携手去做我们想做的研究,去探讨我们想了解的问题,去造访每一个生命,好不好?”
“我对科学的执着已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了,我不会为了研究和你去德国的。”
听到陈欣岚的拒绝,李凌虽感到意外,但他早已决定要为心爱的人做任何牺牲。就在李凌开口告诉陈欣岚他要取消计划时,陈欣岚原本痛苦的眼神转为温柔,她比李凌早一步开口。
“我不会为了研究和你去德国,但我可以因为爱你,而陪你去天涯海角,你才是我生命中的一切。”
李凌看着陈欣岚,心情顿时由谷底攀升至云霄。
“为什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让我的心感动又震撼?!”李凌将陈欣岚紧紧地拥进怀里。“谢谢你的支持、你的爱。”
“不管是去流浪,还是在科学上闯,有我和你做伴,这样才不会孤单。让我们一起去追梦吧!”
“拥有你,就等于拥有全部!你就是我的梦,我心归处!”
过了一会儿,李凌放开欣岚,因为他想再听一次肯定的答案。
“这一去,可能会什么都没有;科学家的生活并不富裕,而且将是贫穷与寂寞所谱成的生命乐章。欣岚,你真的愿意陪我一起唱?”
“我们会用幸福的嗓音唱出执着与理想。你说你爱我永远不变,我说我爱你今生无悔。”
当四目交接,他们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真爱,寻到了永恒——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陈欣岚边说着边走。
“到时候,如果你赶不上机飞,那我就要弃你而去了。”
怀着无比奋兴与感动的李凌追上欣岚,拉着她跑向“魔神”
“就让我这一生牵着你的手吧!”他说。
属于我的港湾啊!我的心将因你而重新出发!
他们骑着“魔神”在风中呼啸而过——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