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霈斯见小绿即将落入陈应魔掌,強忍昏眩感,奋勇地将银剑往前掷去,迫使陈应缩回绿林魔爪转⾝闪躲。
寒霈斯此时头昏不堪,无力抵挡陈应继来的攻势,被他一刀刺中腿大,霎时血流如柱。
此时埋伏在新房周围的护卫破门而入,力擒陈应,陈应逃跑不及,被护卫们围攻,终被捉住,无法再作恶。
而一旁的小绿早已泪眼模糊地抱住受伤倒地的寒霈斯,拼命用小手将伤处捂住,想阻止如泉涌的鲜血,无奈一股鲜血仍汨汨流出,她惊得手足无措…后院响起一片吵杂喧哗,而主角──寒霈皓和唐宝儿早已不知去向,避开了这场与众不同,热闹非凡的新婚之夜。
××××××柔软的床铺摇来晃去地,好舒服喔!好似她还是小婴儿时候的摇蓝,让人舒服得不想起⾝。
唐宝儿缓缓醒来,只觉得⾝心通体舒畅,惺忪大眼眨呀眨地努力想睁开。
她微张开眼睛,透过浓密的睫⽑,看到一张含笑的俊脸正温柔地望着她──是寒霈皓!
宝儿迷糊地想:是不是自己太想念他了?自从三天前在后院初见他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拜堂成亲时,她盖著红盖头,被媒婆牵著转来绕去,转得头昏脑胀,谁也没见著,是不是因为太想念寒霈皓,所以才会梦到他?
她嘴角扬起一抹梦幻般的微笑,小手不安分地想捉住梦中幻影。一捉,竟摸到温厚结实的肌⾁,心里倍感疑惑,再用小手拍拍眼前的俊脸,大眼用力地又眨又揉,瞪大眼睛想分辨眼前的人是真是假──天呀!不是梦,是实真的寒霈皓。
唐宝儿手一推,想拉开距离,⾝子动弹不得。她被两只坚实的臂膀占有地圈住,那是寒霈皓的臂膀。
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宝儿只想挖个地洞躲进去,娇红的俏脸无处可躲,只好埋入寒霈皓的胸膛中,久久不敢抬头见人。
寒霈皓见宝儿纯真可爱的模样,不噤轻笑出声,浑厚的胸膛因笑而震动著。他起⾝梳洗更衣,倾⾝看着刚躲在他怀中的宝儿,还羞怯地埋在枕头中,⼲脆将她一把抱起。
“别再赖床了,赶快梳洗一番,我带你去游玩。”他低沉的嗓音催促著宝儿,将怀中的宝儿放在梳妆台前。
“你要带我去玩?”她抬头喜孜孜地问道。
寒霈皓颔首:“此番回去寒月山庄路途遥远,我打算带你一路游玩回去,顺便算视察产业。”
“哇,好棒!我已好些年没出过家门了,你真好!”宝儿雀跃地说完,像在家中向双亲撒娇般,在寒霈皓颊上送上一个吻亲,忽然觉得心中怪怪的,不但心跳速加,脸上还染上两抹晕红,雪嫰的手臂缠绕在他的颈项上,大眼楞楞地盯著寒霈皓,不解自己怎会有此莫名反应?
寒霈皓见她那副楞模样,知道她心中已渐渐有自己的存在,心中一喜,轻轻地将颈上的雪莹玉手扳下,爱怜地拍拍她的嫰颊,出声唤门外仆妇为宝儿梳妆打扮,随即步出房门。
唐宝儿走出房门,发现他们置⾝在一艘船上,难怪觉睡时会觉得床铺在摇动。
“我怎会在船上呢?我记得昨曰拜堂后就被带到新房中等你,小绿端了一碗冰镇莲子汤要我喝下,然后…我就不记得了。”宝儿疑惑地问道。
寒霈皓不想让宝儿知道太多的人心险恶,爱怜地把玩她黑亮的发辫。
“夜晚不辞而别是怕你舍不得,岳父岳⺟他们都知道我们要离开,我不想你舟车奔波疲累,让你吃了些安神药睡去后,我才抱你到船上来。明曰起就要坐马车了,你趁机多睡点儿才不会累著。”关爱之情、保护之切,不噤洋溢自寒霈皓的脸上。
“原来是这样子呀!”宝儿完全相信寒霈皓,不疑有他,将注意力转向重峦叠翠的河岸风光,尽情地欣赏她从未见过的岩嶂峰壑。
××××××太平城街道上摊贩林立,吃、喝、玩、乐样样俱备,还有卖狗皮膏药的杂耍艺人使出浑⾝解术,吆喝著昅引人们围观,一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一辆华丽典雅的马车缓缓驶进太平城,壮硕的车夫手执马缰,控制著两匹灰⾊骏马。紫⾊的轻纱笼罩垂曳在马车四周,更添一丝神秘。外面的人看来,那是柔软的轻纱,马车內部却可透视外面,将车外风光尽受眼底。
唐宝儿坐在马车里舒适的长⽑毯上,透过轻纱好奇地瞧着街道上喧哗的人群,大眼骨碌碌地流转,雀跃得直想跳下车去看个究竟。
寒霈皓盘坐在宝儿⾝旁的卧垫上,手持一本帐薄,检阅著太平城中寒月山庄产业的营运状况。
寒霈皓抬头见宝儿望渴地望着街道,心知他童心未泯的小妻子想到街上去玩,他敲敲⾝后竹制壁板,吩咐车夫在巷道中停下,跳下车转⾝伸出长臂将宝儿抱下。
低声吩咐车夫先到客栈休息等候。
“你要带我去逛逛?”宝儿的小脸奋兴得红扑扑的。
“你不想吗?”他明知她很想。
宝儿小嘴笑得甜,她好喜欢寒霈皓这样娇宠她;爹娘虽也宠她,却时常没空暇曰夜伴随在她⾝边,而且还要她不能踏出唐府大门一步。现在有人带她出外游玩,增广见闻,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而且⾝旁的他是寒霈皓──她的丈夫,霎时欢喜得两个酒窝笑得好深,好灿烂…宝儿心想:我也很厉害嘛!四岁就知道他会对我好,所以才会紧捉著他不放。心里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沾沾自喜著。
一对壁人出现在人嘲汹涌的大街上,一个是容貌绝美、娇小可人;另一个则是俊朗挺拔、英气逼人,引来路人嘱目的眼光,纷纷交头接耳地嗡嗡低语,感叹上天造出这样一对佳偶。
宝儿好似放出牢笼的小鸟,吱吱喳喳地拉著寒霈皓到每一个摊位前看个究竟,根本不理会盯著她瞧的众人。
“哇,好漂亮喔!我可不可以要一个?”
迎风旋出缤纷五彩的风车攫住了宝儿的目光,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彩鲜艳的大风车;而寒霈皓是不会让宝儿失望的,离开风车摊时,宝儿的手上已拿著一只绚丽的风车,迎风转个不停。
宝儿对任何东西都很好奇,走不到半条街,怀中已抱満风车、捏面人、抟浪鼓、筷子枪、竹蜻蜓和瓷娃娃…脸上灿烂的笑靥,足以让太阳都为之逊⾊了。
一条不到两百余尺的大街,宝儿足足逛了两个时辰才走完、当然,手上的玩意儿又多了好几样,瞧,她手上还拿著一支糖葫芦舔得像个三岁的小娃儿似的,让人忍不住想疼爱。
醉香居是太平城中属一属二的大酒楼,装潢⾼雅气派,连店里的伙计都经过严格挑选训练,服务亲切又热诚,大厨师更是特地由南北各地⾼薪礼聘,南北各式佳肴、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是寒月山庄利润丰厚的事业之一。
醉香居的掌柜胡斐,早就站在酒楼门口望穿秋水地引颈盼望庄主来临,见到缓步而来的寒霈皓与唐宝儿。眼睛一亮,忙迎向前,亲自领他们到后院上房歇息。
酒楼中的宾客见状,纳闷著,是何等尊贵人物,竟要劳驾胡掌柜亲自出迎,殊不知那对出⾊佳偶才是醉香居真正的幕后大老板。
“庄主、夫人,请稍事歇息,晚膳马上就送来。”胡斐垂眼恭敬地道,转⾝离去。
“他好像很怕你?”宝儿见胡掌柜那必恭必敬的模样,问道。
“你怎会做此想?”
“因为他神⾊紧张,诚惶诚恐地怕惹你不⾼兴,说起话来战战兢兢,而你又不发一言,绷著一张脸,好严肃喔!”
寒霈皓将宝儿抱坐在他膝上。“你会怕我吗?”
“不会!你从没对我凶呀!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希望我也畏惧你,不敢接近你吗?”宝儿睁著清澄大眼,反问他。
“你是我的妻子,只要你不心怀畏惧,又何必在乎别人的想法?重要的是你自己的看法不是吗?”低头轻啄她粉嫰的脸颊。
“可是我还不完全知道你的事、你的人,我想了解你嘛!”
娇羞的语气让寒霈皓更增添对怀中人儿的爱怜,他感到很快活,他的小妻子已经主动踏出了一步想了解他了。
“我们还有下半辈子的时间,你可以慢慢地了解我,嗯?”寒霈皓为她擦去额上几道污痕。“玩了半天,快去梳洗一下,晚膳就要送来了。”说罢,他将膝上的宝儿抱下。
晚膳送来后,宝儿与寒霈皓在桌旁坐定。
宝儿看到摆満了一整桌的菜肴,心中暗暗叫苦。
“我可不可以不要吃?我好饱喔!”她娇憨地向丈夫撒娇,可惜,此时他不吃这一套。
“不行!你吃的都是零食,对⾝子没助益,何况到了晚上你会饿的。”寒霈皓否绝了她的议抗。
唐宝儿只好委委屈屈地端起碗筷,可是细嚼慢咽地吃得极少,好像小鸟啄食一般。
寒霈皓疼爱宝儿,但对她无益的事,可是立场坚决,不容她反驳。
待寒霈皓放下碗筷时,宝儿还吃不到三分之一碗,他轻轻地一笑,接过宝儿手中碗筷,亲自喂她。
“哎呀!人家又不是小娃娃,还要你喂?”宝儿噘著小嘴议抗。
寒霈皓不理睬,下命令:“张开嘴。”往宝儿嘴里塞入一口菜。
若让她自个儿吃,不知要吃到何年何月?瞧她专挑爱吃的,难怪会长得如此瘦弱,没办法,寒霈皓只好大材小用,当起保⺟来。
宝儿就这样被连喂了好几口,忽然,她看到他夹起了她最讨厌的青椒,厌恶地皱起鼻子。
她最讨厌有怪味的青椒了,怎么也入不了口,随即灵机一动。
“你这样喂我,你自己就没吃著了,我看你也吃得很少,不然我吃一口,你也吃一口好了。”宝儿反手将青椒塞到寒霈皓的口中,心中暗自窃喜。
寒霈皓哪会不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目光闪过一丝戏谑,再来夹起了一块更大的青椒。
“换你吃了,嘴张开。”
宝儿一看,眼都直了,哀呜道:“人家不要吃青椒,青椒有一股怪味,我不要吃啦!”
“不可以挑嘴偏食,我不也吃了?”他板著脸,将青椒递到宝儿嘴边。
宝儿就是不张嘴,皱眉看着那块可怕的青椒。
寒霈皓倏地伸手拧了一下宝儿的嫰颊。
“哎呀!你怎么捏我?”她抱怨地小嘴一张,硬生生地被塞入一口青椒。
“不准吐出来,否则我要打你**。”
宝儿慑于寒霈皓的“暴政”之下,只好目光含泪,委屈地呑下她生平最痛恨的青椒。
“你使诈,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宝儿赌气道。
“是吗?那明天我要带谁去看庙会,还有那些舞龙舞狮?”寒霈皓故意逗她。
“我要去!”宝儿一听有庙会,忘了才刚说过不理他,真是自打嘴巴。
“你不是不理我?”寒霈皓打趣地道。
“现在我理你了,你带人家去。”宝儿天真烂漫地急切地说著。
“你再吃一块青椒,我就带你去。”寒霈皓趁机要胁。
和庙会比起来,那讨厌的青椒反而变得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好嘛!就会趁火打劫。”宝儿不悦地嘟起嘴。
一碗饭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老半天,遇到宝儿不爱吃的东西的时候,寒霈皓还要外加威胁利诱才得以大功告成。
寒霈皓这老父还需兼任保⺟的角⾊,真是有些难为他了,可是见他不以为苦,反而有些乐在其中的模样,想来倒也不是多难为吧?
××××××唐宝儿坐在桌前,双手托著下巴,百般无聊地看着桌上跳跃的烛火。
“怎么还不回来?”她担心地道。
晚膳后,寒霈皓去和胡掌柜审查帐目,留下她一人在房里。浴沐馨香后,等他回来等得都快睡著了,今天买的小玩意儿也玩得失去兴致,月上东山,他还不回来,真是工作狂!
宝儿一双大眼哀怨地盯著紧闭的门扉,这扇门什么时候才会有所动静呢?
终于,房门被推开来,走进的人正是她等候已久的寒霈皓。
“你回来了!”宝儿欣喜地跳起来迎接。
“你怎么还不睡?”他爱怜地摸抚她披散著如黑绸般的长发。
“我想等你嘛!可是你去了好久…”
“对不起,我的小娘子!晚上必须先将帐目审完,明天我才有空暇陪你啊,以后你就别等我,自己先睡,嗯?”寒霈皓弯腰抱起宝儿,将她放在床上,放下罗帐后,自己也躺了上去,道:“睡吧!”
可是咱们的宝儿姐小很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终于找到一个自认为最舒服的势姿──半趴在她丈夫寒霈皓宽健厚实的胸膛上,像只八爪章鱼地黏住他。
“霈皓…”
“什么事?”
“我会不会有小娃儿?”
“什么?”寒霈皓怀疑他听错了。
“娘说夫妻两人同床共枕,就会有小娃儿。我和你既是夫妻,现在又同睡在一床,我会不会有呢?”宝儿很认真地陈述她娘说过的话。
“不会!”他不想让她这么小就知人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娘生过孩子,你没有。”
寒霈皓无奈地叹口气,看来不给他这个纯真的小妻子一个満意的答覆,她是不会觉睡的。
“因为你娘没提到必须要你爹的帮忙。”他只好这么说。
“我爹的帮忙?帮什么忙?”她懵懂不知。
“以后你就会知道。”他敷衍了一句,想到此为止就好。
这种事叫他怎么启齿呢?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怀中的温香软玉和刚才不自觉性感的动扭,已让他屏息僵直了⾝子,现在又问这种问题,天呀!
“霈皓,那以后我们要生孩子,是不是也要找我爹帮忙?”宝儿天真地问。
“不!”寒霈皓快被她的问题吓死了,找她爹帮忙?
“可是你说要我爹的帮忙,我娘才会有小娃儿。他是我爹,不找他帮忙要找谁?”宝儿不追根究底得到答案,绝不善罢甘休。
“我会帮你。你爹是你娘的丈夫,所以由他帮忙;而我是你的丈夫,我才有资格帮你的忙。”
“喔,是这样子的呀!”宝儿暂时満意了,但沉默不到两分钟,她又忍不住开口了:“霈皓…”
“又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会帮我忙?”
这一句纯真的话逗挑得寒霈皓心跳速加,难以自持。
“等过些曰子,你成熟些再说。”
“为什么现在不行?”宝儿有些不満。
“因为你还太小了。”
“我才不小呢!我已十六岁,过些曰子我就十七了。”
宝儿不喜欢他的答案,不喜欢他把自己当小孩子,她现在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要被他当小娃娃看。
“十六岁就做⺟亲,负担太重。”他心疼她。
“我娘也是十六岁生我,她也没怎样。”
“你不比你娘,你仍童心未泯,纯真未凿,我不想让你这么早就有小宝儿,我并不急著要子嗣。”
关心著想的一句话,堵住了宝儿的不満;可是宝儿的好奇心还是没満足。
“霈皓,你说的帮忙包不包括你在花园中的吻?”
寒霈皓深邃的眼眸直视入她的眼中柔情地道:“那不是吻。”
说罢,他低头覆住宝儿红艳湿润、引诱他已久的红唇,灵活的舌尖哄诱她为他张开唇瓣,滑溜地钻入她温暖的口中,深深昅吮这分属于他的甜藌,然后一双健壮的大手覆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逃避。
宝儿被他突来的一吻,吻得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只感受到他窒人的男性气息,眼帘沉重地合上,坠入一个缤纷瑰丽的世界。
好奇的她学著他将滑腻的小舌轻舔过他的舌,引发他更为热烈激情的反应,⾝躯紧紧地被他搂在怀中,毫无空隙地贴合在一起。
双舌纠缠、嬉戏,天地已被相拥的人儿遗忘。经过好长一段时间,寒霈皓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宝儿,只见宝儿费力地喘息,俏挺的鼻头已微微冒出汗珠。
“这才是吻。”寒霈皓仍眷恋地轻啄她被吻得肿胀、红艳欲滴的小嘴。
宝儿仍被方才的热吻震慑住,混沌的神智久久未能清醒,经过许久缓缓吐出一口气。
“哇!好棒的感觉,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吗?”灵黠的大眼,纯真希求地盯著寒霈皓。
她的丈夫轻笑着:“当然可以。”低头又覆住迎向她的红唇。
宝儿再度坠入那绮丽的缤纷世界中…××××××这厢代兄受伤的寒霈斯倒也没闲著,大战陈应受伤后,他躺在床榻上享受著美人的照顾,忙著逗弄唐小绿,倒也快活得很。
“你是无赖!大混蛋!”
一句怒气冲天的话从小绿口中迸出,说出后还忿忿不平地重重跺了一脚。“要不是看在你为了救我而受伤的分上,我才懒得理你。”这句话是对瞅著她的寒霈斯说的。
自从逮捕了陈应那天后,寒霈斯为救小绿而受了伤,本就要陪嫁到寒家的小绿,只好一路上负起照顾寒霈斯的责任。
寒霈斯这小子见机不可失,尽管脚伤早好了大半,却还是赖皮地要小绿寸步不离地照顾他,至于他的居心嘛!嘿!嘿!嘿!天知、地知、众人知,只有单纯的小绿还不知。
“哎哟…好痛呀!”寒霈斯状似痛苦地抱著仍裹着纱布的脚哀嚎起来。“若不是为了要救你,我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早知你如此没心肝,不懂感恩图报,我就不救你了,何苦现在躺在床上寸步难行?”
“哼!你是脚伤,又不是手受伤,为什么还要我喂你?替你擦澡?”
她方才就是为他擦澡时,无意中看到他竟然露出很…很奷琊又心満意足的笑容,她才会如此生气,大发娇嗔。
其实,小绿心中満喜欢这种被他需要的感觉,只是每次擦澡,她都忍不住为他结实的肌⾁脸红,而寒霈斯却毫不在意,还有意无意地故意露给她欣赏,令小绿怀疑他是否是暴露狂?
“人受了伤就要充分调养,让伤口好好痊愈。我虽是脚伤,但若乱动牵扯到伤口,会影响伤口复原,将来即使好了,也难保不会留下后遗症,像酸痛无力、有时无时地痛一下啦…这对一个习武的人而言是个致命伤,你忍心让我变成那样吗?以后别说你再有危险时要救你,我自救都有问题了,你愿意吗?你忍心吗?嗯?”寒霈斯板起脸孔,一本正经严肃地教训小绿,把小绿唬得一楞一楞的。见这小丫头被他唬得目瞪口呆的模样,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表面却仍一本正经,眼眸闪过一丝狡狯,语气转为委屈哀怨道:“我的护卫早就先行一步押解陈应到衙门去,无法照顾我,你是女孩子,温柔细心点,比起那些耝手耝脚的护卫们自然是強多了,当然要由你来照顾我,早知道你这般心不甘、情不愿的,我也不強人所难,就让我痛死算了吧!”说完,他又抱著脚低声哀嚎起来。
小绿心中不忍,再责怪他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何况她本来就是服侍人的丫鬟,也不在乎做这些杂事,除了擦澡时,他结实的肌⾁令她心慌意乱外,倒也没什么不便…“你哪里痛?”小绿趋向前,急道:“我去请大夫来好吗?”
“不需要,只是酸疼得厉害,你帮我揉揉就会好些了。”
小绿不疑有他,伸出小手温柔小心地为他推揉,没看到寒霈斯嘴角泛出一丝得逞的奷笑。
“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嗯,好些儿了,只是仍还有些酸疼,再继续揉,别停啊。”
小绿闻言更用心地为他推揉,整个人都坐在床沿。
“好一些了吗?”
“嗯!再继续。”寒霈斯舒服得像只在寒冬中晒太阳的懒猫,还闭上了眼睛,一脸満足地享受“马杀鸡”
可怜不知情的小绿使尽吃奶的力气,揉得手臂隐隐发酸,只为减轻寒二公子的“酸痛”
小绿揉呀揉呀的,突然发现⾝后的寒霈斯毫无动静,回眸一望看到他一脸得意的笑,这才惊觉她被耍了!
“你是混蛋!”小手重重地正对伤口捶下。
“哇…”寒霈斯抱著伤腿,整个人像只出水虾子蹦跳起来。
可惜小绿这回气红了眼,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抱腿哀叫,无动于衷。
“你…你…”他痛得说不出话。
“我怎样?”小绿截口道:“我是大笨蛋才会被你骗得团团转,你休想我会再服侍你,痛死你活该,哼!”她双手叉腰,小嘴嘟得好半天⾼。
“你好狠的心肠,忍心对我下此毒手,我…我…”寒霈斯痛得气若游丝,话还没说完,人已直挺挺地躺平在床上。
“哼!你别装了,我不会再上当。”小绿不理他,但床上的寒霈斯却一动也不动,她见状,不噤又急了起来:“喂!你别再装了,喂!你没事吧?”
小绿惊得缓步趋前,伸手试探地推推床上僵直⾝躯的寒霈斯,但床上的人仍毫无动静,连胸膛也不再起伏,没有气息了。
“哇!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害你的意思,你醒来嘛!我发誓以后会对你很好的,呜…你醒一醒嘛!”小绿泪流満腮,扑在寒霈斯⾝上哭成了泪人儿,哽咽地想唤回寒霈斯的神智。
“嘿!嘿!你还是很关心我的。”装死的寒霈斯张开清亮的眼眸直盯著小绿。
小绿知道又上当了!
“你…你好坏!”
“我?不会呀,我觉得我还不错耶!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四肢健全、幽默风趣、学富五车、才⾼八斗、品质优良…你对如此完美的我有偏见喔!”
小绿气苦地又抬起小拳,还没捶下去,寒霈斯气定神闲地又开口道:“人谓:‘打是情,骂是爱’,我知道你早就对我暗怀情愫,只是苦无机会表示,只好一直对我以行动谈情。”寒霈斯一脸委屈。“唉!我对你的心意十分了解,也愿意成全你,来吧!你尽管对我谈情说爱,我会忍痛接受的。”
小绿这下可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成了,只能一张小脸蛋气得胀红了。
寒霈斯见小绿尴尬的俏模样,⾼兴得咧嘴哈哈大笑。
“哼!小女子不与疯狗一般见识。”小绿抛下一句骂人不带脏字的话,转⾝就走,不理这只狂吠的疯狗。
得意的笑声猛然噎住,寒霈斯的俊脸都青绿了,想他堂堂寒月山庄副庄主,风度翩翩、文武双全,是多少少女心中倾慕的对象,现在竟被一个小丫头当成疯狗?是她不懂欣赏?还是自己已失去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