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南宮正在书房等不凡。不凡本要绍芬先去休息,可是绍芬要陪着他,他只好依她。
他们一进书房,南官卓立刻说:“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我正想回家了呢!”
“本想在宮里逗留半天就回来,谁知道皇上和贵妃不放人,才拖到这么晚,我真怕绍芬累了。”不凡看着爱妻,注意她是否有疲累的神⾊,他急着问:“我托你的事,打听得如何了?”
“没有任何线索。”南宮卓打听了一天仍无所获,有点灰心。
“打听一个眉⽑剃光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凡说,他一向相信南宮卓的办事能力,办不好事才奇怪呢!
“只找一个眉⽑被剃光的人并不是难事,可是,全长安城內有半数的男人都剃了眉⽑,我就不知该找谁了。”南宮卓苦笑的说,想起那些惊恐的男人的眼神和说话的口气就想笑。”这话怎么说?”不凡不明所以。
“今早在长安城內,发现有很多人的眉⽑都被剃了,一问才知,他们有的走过暗巷时,被人捉住強剃了眉⽑;有些是在睡梦中眉⽑就不见了。那些人并不抢劫财物和伤人,只是剃人眉⽑。现在长安城內人心惶惶,被剃眉⽑的人更是忧心忡仲,怕这些‘剃⽑怪’会拿他们的眉⽑去做法,施法降不幸到他们头上。而那些眉⽑还没被剃的人也不敢出门,怕会遇到‘剃⽑怪’。”南宮卓把今天长安城內众人议论纷纷的事给不凡夫妇听。
绍芬內疚的说:“早知道我就不刮那头头的眉⽑了,我应该自己跟从他,好探到他的巢⽳,也不会害得长安城內人心不安了。”
不凡安慰她“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怪那歹徒太狡猾了。而且,我很⾼兴你没有跟从他,万一你被发现了,到时不知有什么危险等着你呢!”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危险,就让了放心不下,他又叮咛:“答应我,你绝对不可去冒险。”他加重语气“为了我和孩子,好吗?”
绍芬点头答应,要他放心。“我的武功应该自保有余,你不要担心。”
不凡再次叮咛。“我记得你说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还有仙’,‘仙’我遇到了,就是你。‘人外有人’,我怕你遇到一个武功比你⾼強的坏人。我不要你有一丝一毫遇到坏人的机会。知道吗?”
看着他担心不已又深情无限的表情,绍芬感动得再次点头答应了。
南宮卓看着他们又陷入“两人世界”了,根本就忘了他的存在,于是假咳了一下,自嘲的说:“不凡,好像你结婚后,我就比较常伤风咳嗽了。”
“真病有药医,假病就没药医了,不知你是真病还是假病,或者只是‘过敏’而已?要不要不死兄替你开个药治一治?”不凡也跟他开玩笑,只要有绍芬在旁,他便会不知不觉冷落了朋友。
“不开玩笑了,我们谈正经事吧!”南宮卓收敛了脸⾊,问不凡:“你知道英兰那个丫头死了吗?”
不凡和绍芬都吃了一惊,绍芬惊恐的拉着不凡“死了?怎么死的?昨晚她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不凡边问,边安抚着受惊的绍芬。
绍芬吓到了,她虽⾝具上乘武功,却从没乎过人,突然听到一个认识的人的死讯,难免会感到害怕和难过。而他们原来的计划也只是要找出英兰的幕后的指使者,并没有要她性命的意思。
“今早,厨房的仆人到后院那口井提水时,发现她的尸体浮在共中,立刻禀报了老太君。老太君因为你们正忙着进宮,也就没把这消息告诉你们。你们走后,老太君叫人把她的尸体打捞上来。死不了检查了她的尸体,在她头上发现了一个大伤口,猜测她是先被打昏后。才被丢人井中淹死的。”南宮卓把事情的经过大略讲了一下。
“从英兰这件事,我已可以确定这幕后主使者一定是府中之人,因此,他才能探知昨晚老太君房中发生了什么事,同时证明这个人心狠手或,做事当机立断、⼲净俐落,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不凡担心的说“不快点把这个人抓出来,全家都寝食难安。现在敌暗我明。真是防不胜防,不知南宮兄有何对策?”
“就如你所说的,敌暗我明,因此,我们只能暗中派人盯着他们,小心防范了。”南宮卓实际的说。
“没有真凭实据推动不了他们,而事实真相摆出来时,又怕我父亲伤心。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他太宠大姨娘了,也许就不会让她怀有这么大的野心。”不凡无奈的说,心中更为退居佛堂的⺟亲叫屈。
看着绍芬的神情,不凡就想抱地回房去,好好安抚她受惊的情绪。可是,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南宮卓说。
“今天皇上正在烦恼缺少一位向边境各族游说谈和的大使。我向皇上推荐了你。皇上很⾼兴,急着想见你,我们明天一早一起去参见皇上,你今晚好好的回去准备吧!我也要带绍芬回去休息了。”说完,不见就抱起绍芬要回房去。
绍芬挣扎着“我自己有脚会走。我又不是娃娃,你不要每次都要抱着我走,我怕人家笑我。”她被不凡抱着走时,看到的人都掩口而笑,让她感到不好意思极了。
“我不是抱你,我是抱你肚子中的娃娃,可以吗?”不凡还是不放她下来“人家不是你笑,而是羡慕我。”他耍赖的说:“我喜欢抱你,喜欢让人家羡慕我,你可不能剥夺我的‘喜欢’。”他又假装自尊受损,低声说着:“你武功那么好,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还好我抱得动你。你就让我抱着走,以安慰我这受损的自尊吧!”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想抱着她走就了,不管有没有旁人,不管她愿不愿意。
南宮卓被不凡说的消息惊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看他要走了,才急忙说:“不凡,等等,你刚刚说的事我没听清楚,你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总之,你明天一早和我一起进宮见皇上就是了,其他的不用担心。”说完,使急急走出书房,不凡已等不及要带绍芬回自己的房间了。
看着不凡的背影,南宮卓暗笑不凡对绍芬的沉迷,相信自己永远不会像不凡一样,沉迷在女人的怀中。他回想着不凡的话——“向边境各族游说谈和的大使”自己承担得起这重任吗?但这也是报效家国的好机会,男儿志在四方,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握住这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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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西侧厢房內,大姨娘正催着不病:“他们已经开始疑心我们了,我们不能再拖了,拖下去对我们会不利,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
“有!若明天在外面不能做掉他们,那只有在府中进行,我有更好的计划,一定能成功。”不病想着自己美妙的计划,打着如意算盘。
“英兰的事,你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吧?”大姨娘不放心的问。
“没有!”不病不安的说,想着英兰临死前的样子,仍会让他不寒而粟。他摇头摇,想要把那影像挥走。
“你还好吧?”大姨娘问着。她怕不病继续做下去,那以前听努力的将付之流水。“我如此用心计较,一切还不是为了你,现在有老爷为我们⺟子撑腰。哪天他倒了,我们要靠谁?所以,我们一定要趁他还在时,好好的计划我们的未来。”
“这些我都知道,要去杀一些无辜的人,让我良心很不安。”英兰确实是很无辜,她只是被自己利用的人而已,而自己从没有回报过她,到最后还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难怪她死不瞑目。
“在争夺中千万不能手软,谁手软谁就输为了让自己爬得更⾼,找别人当垫脚是必然的,你也不用觉得良心不安。良心一斤值多少钱?那只能挂在嘴边说说,不能拿来放在心上的东西。”大姨娘冷酷说着。回想当初自己和夫人在长孙大方跟前争宠时,自己是使了多少手段,才让那正室夫人退到佛堂去的。那时,她没有失败,现在她也不会失败。
“现在的情况是有他就无你,有你就无他,懂吗?”看到儿子点头,她満意的继续说:“我们不能回头了,只能照计划把它完成,进而完全掌握住长孙家。”
“明天那眼中钉还要进宮去,看能不能派人在街上把他做了。”大姨娘计划着。
“我会派人埋伏在他们必经的路上,若能活捉最好,不然就用乱箭射死。”
不病想到心中另一个计划可能没办法实现了。不噤有点惋惜,可是,无毒不丈夫,惋惜终归惋惜,总比全盘皆输好。
“想不到今天老太君会将梅英那个扫把星带在⾝边。”大嫂娘说这话时,好比含了満嘴的醋,自己用尽心机想获得老太君的欢心,到头来都白费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病不解的问。
“今天老太君让那扫把星跟在⾝边,好象有意将大权移交给她。想想,她有什么资格?凭她那克死丈夫的样子,再怎么轮都轮不到她头上去。”大姨娘又酸又刻薄的说,明知不平是自己叫不病下毒害死的,跟梅英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最担心的是不凡夫妇,梅英等以后再来对付好了。现在他们大妇连皇上都要见他们,以后若再得到皇上的宠幸,我们下手就更要顾虑了。”不病知道⺟亲嫉妒的心态,她容不得梅英,迟早会对她下手的。
大姨娘不置可否的表情,让不病包急着想去做她要他做的事。
“我今晚还要溜出府中联络明天埋伏的事,娘,你还有事要交代吗?”不病问着。
“没有,你现在快去安排明天的事吧!”大姨娘催他,再也没有比除掉眼中钉的事更能让她心急的。
“记住,一定要成功,不要让他看到后天的太阳。”
第二天天未亮之时,宮中又传来急讯,要“兰花新娘”进宮陪长孙贵妃。不凡隐隐觉得心中不安,昨天皇上看绍芬的表情,充満了占有欲,那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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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他的忧虑告诉绍芬:“娘子,我怕你一进宮后,皇上就不会放你回来了。”
“皇上留我⼲什么?我可是你的老婆呢!”绍芬不明白的问。
“留你在宮中当他的爱妃。”不凡担忧的说、“古往今来,没有一个皇上不好⾊的,而你又这么出众,也许他认为你后它所有的佳丽都比不上你。而他若想要你的话,根本就不会顾虑你是否是他人的妻子。”
她安慰着不凡“你想太多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把我当成宝贝般的珍惜啊!也许在别人眼中的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更何况,是一个看遍人间美⾊的皇上。”
自婚后,不凡就一直把她当成珍宝般捧在手心疼着、哄着,让绍芬享受到了为人妻的快乐与幸福。有如此真情对待的老公,她怎能辜负他呢?
看着不凡担忧的神⾊,她正⾊的说:“我这一生一世只认定你是我的丈夫,我不会再要其他的人了,不管他是不是皇上,我都不会要。不凡,你相信我吗?”
不凡点头,却仍把他的顾虑说出来:“如果他用威胁逼迫的手段呢?”他回想当初他是先请走了温老爹,才把绍芬逼上花轿的。
“我已经被威胁逼迫过一次了,你想,我还会再上一次当吗?”绍芬很有自信的问。“如果当初进洞房后掀开盖头的,不是我就有好感的‘拖把’公子,你想,我会乖乖就范吗?我不当场把你当成人质,以交还我父亲才怪呢!般不好还会把你给阉了,让你当太监。”
“还好‘拖把’给了你好印象,不然,我们哪有后来的洞房花烛夜。”不凡心情放松了些,在绍芬⾝边低声的说:“如果你让我当了太监,那我们今后的幸福不都完了吗?”
看着脸红的绍芬,不凡对娇妻说:“自你嫁我以后,每天总是在担心受怕中度过,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娘子,你能原谅我把你带入这种生活吗?”
绍芬伸手抚着他的睑“只要有你在⾝边,对我就是极大的幸福,我不以此为苦。”她加強语气:“真的!爱会使人坚強。”
“你爱我吗?”不凡期待的问。
“嗯!”绍芬点头,脸都羞红了。
不凡像孩子般的大叫,抱着她转圈“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绍芬焦虑的看着像发疯般的不凡,低声说:“放我下来,我会头昏。”
“是!是!我太⾼兴了。”不凡小心翼翼的将绍芬放到椅子上坐好。毕竟一个孕妇是噤不起这番腾折的,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忘形。
绍芬坐好后,他不敢置信的要求绍芬:“你能再说一次吗?”
绍芬将他的头拉低搂了过来,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我一直不敢奢求你会爱我,毕竟我和你比起来,就像…天上的云彩比地上的污泥般。从你是街上的小乞丐时,我就情不自噤的会想你,后来知道你是女儿⾝,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虽将你娶进门可是还是怕会失去你,怕你真是花神转世,到人间来游玩一道后,终有一天要回天上去的。”他深情的拥着她“我原本想,你能让我爱你、守着你,我就心満意足了。没想到我这凡夫俗子,能获得你的爱,娘子,你想,我能不欣喜若狂吗?”
绍芬也被他感动了,没想到他对自己存了这么多的爱意。她忘情的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我爱你!我爱你…”
不凡拥着她,他永远要听,也听不厌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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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侍书敲着门,叫:“二公子、二少奶奶,南宮公子来了,正等着你们一起进宮面圣呢!”
不凡不舍的放开绍芬,遗憾的说:“来的真不是时候,哪天我们两个人去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好好的过一个月再回来。”
“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这一生都摆脫不了我的。”绍芬学着不凡坏坏的说。
“我想,结婚后,你都被我带坏了,不过,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不凡走过去将门拉开,让侍书进来。
“马车已备好了,老太君要我来问你们是否准备好要出发了?”侍书问。
不凡又抱起绍芬,自己找个理由向侍书解释:“她头昏!”
不凡心中仍隐隐的对今天绍芬进宮的事担心,更觉得需要抱着她才能让自己的心踏实些。
侍书不敢笑的点头,长孙家每个人都看得出二公子对二少奶奶的疼爱,自二公子有了二少奶奶后,大家才知原来风流倜傥、不近女⾊的二公子是一个多情种子。更难得的是,他的多情就只给二少奶奶一个人。
大门外,南宮卓正等着不凡一起出发,南宮卓一看到绍芬,疑惑的看着不凡。
不凡解释:“今天宮中传来消息,贵妃要绍芬进宮去陪她,所以,她和我们一起进宮去。”
进宮后,不凡和南宮卓一起去见皇上,绍芬到贵妃那边去。贵妃一见绍芬就拉着她开门见山的说:“皇上看上你了,不知这对你来说是福或是祸?”
她注意着绍芬的表情,看她一点欣喜的样子都没有,有的只是嫌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等着贵妃继续说下去。
贵妃难过的说:“一边是皇上,一边是我家人,我不知该怎么办?我看得出不凡对你情深意重,他怎舍得你让给别人呢?可是,皇上的权势大无边,若有违抗,长孙家恐遭灭门之祸。”
贵妃担惊受怕的神情让绍芬深表同情,她的一切都凭着皇上的喜怒哀乐来决定,说穿了,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贵妃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自己来应付,我相信,到最后皇上-定会打消这念头的,而且保证能让长孙家毫发无伤。”绍芬自信的说着,想用自己的自信去影响贵妃的心情。“毕竟我是长孙家的媳妇,他们老老少少都是我的家人,不管怎么做,我都会保全他们的,你不用再担这个心了。”
贵妃仍在担心着,听绍芬的口气,一定是不会乖乖的就范的,到时,不知会激怒皇上到何种地步?而长孙受牵连的程度不知如何?是否会招来灭门之祸?现在,她后悔当初为何要召他们进宮来,若皇上没见到绍芬,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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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见了南宮卓后,大表満意。见南宮卓仪表堂堂,人才出众,一看就是个可代表家国的栋梁之材。皇上询以边境各族的状况,南宮卓对答如流,应对之间深深打动皇上的心。皇上立刻委以游说各族、谈和外交大使的征途,并要他尽速做好准备,早曰离开长安去完成任务。
皇上交代任务后,即入进到內宮去了。不凡心急地想着绍芬一起回府,可是不知贵妃留给绍芬多久?
不久,內侍出来传话,要不凡和南宮卓先行出官,长孙夫人要陪长孙贵妃一些时曰,不和他们一起回去了。
不凡听完內侍的话后,当场呆立在原地说不请来。他心中最大的恐惧来临了,今早夫妻间的对话犹在耳边,现在却要独自一人离去,真是情何以堪?
南宮卓关心的问:“不凡,你怎么啦?为何脸⾊这般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凡強打起精神,心中仍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也许皇上会放回绍芬,让她回到自己的⾝边也说不定,他安慰着自己,靠着这丝微弱的希望,他无力的对南宮卓说:“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南宮卓看着好友惨白的脸、颤抖的⾝子,似乎生机已弃他而去了十分之九,于是扶着他问:“你真的没事吗?”
不凡回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种心中的空虚、心中的苦,哪是说得出口的?这种感觉不是曾经经历过的人所的体会得来的。南宮卓虽是知心好友,但他还是不会明白自己这种心情。
“你在担心夫人是不是?”南宮卓猜测的问。“有长孙贵妃照应着,应该不用担心她。”
一个自⾝难保的人如何去照应另一个人?不凡在心中问着,却说不出口。他在南宮卓的搀扶下出了宮门。他看到长孙家的马车,交代车夫:“马车就等在这里吧!等长孙夫人要回家时就有车可坐了,我骑马回去就好。”
说完时,不凡心酸的想到,或许绍芬再也不会坐这辆马车了。而宮中多的是更好的马车,根本就不会用到这种马车。
南官卓不放心让不凡一个人骑马,于是骑着马紧贴着不凡,以防他掉下马来。
他们走走停停,快到长孙家时,南宮忽觉风声有异,似乎有异物破空而来。当下毫不迟疑的从自己马上扑向旁边的不凡,将他推倒在地,自己则护在他⾝上,一跌到地上,他立刻将马击倒,让它躺在自己和不凡⾝前。一眨眼间,马⾝上便揷満了乱箭,这一阵混乱,引起了街上人们的惊恐,人们大吼大叫,找着地方躲蔵,怕自己被不长眼睛的乱箭射中。一时之间,平曰嘈杂混乱的大街,变得鸦雀无声,成了人间鬼域。
好一会儿,南宮卓才意识到乱箭已不再发射了,他探头看看四周,确定放箭的人已经逃了。他拉起不凡,检查不凡的伤势。发现除了脸上的伤势外,没有其他的伤。
“我想,危险暂时过去了,没想到歹徒愈来愈大胆,在光天化曰之下,热闹的大街上也敢下手,不怕误伤了别人,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南宮卓重的不是他脸上的伤,而是他心中的忧虑,这个系结在心中的忧虑,会把他整个人摧毁的。
死不了朝四周看了看,不见不凡形影不离的夫人,奇怪的问:“‘兰花新娘’呢?”
不凡伤心的将脸转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南宮卓代他说:“被长孙贵妃留在宮中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并非他这“神医”开方抓药就可治的,他现在能处理的也只有不凡脸上的伤。他为不凡脸上涂了药,包扎得只剩下眼睛、鼻孔、嘴巴。
“大概十天后,就可以不用包扎了。”他安慰不凡。
“好好安心的养病吧!吉人自有天相,你再担心也只是枉然。你如果不好起来,你娘子回来时,看你这样子可是会心伤的。而以她目前的状况,是不能太伤心的。”
另一方面,不病气恼的回到家中,都是那南宮卓坏了他的大事。等到哪天他掌了权后,一定不会放这小子⼲休。原本一箭就可射死不凡的,谁知不凡会被推到地上去,倒地后又有马⾝挡着,弓箭手眼见情况不对,只好脫⾝撤走。
为什么三番两次不凡都是这么好的运气?
难道冥冥之中天在暗助他?为什么好的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同一个父亲,但出自不同的娘胎,他的地位就比自己⾼?而那温家似仙子般的姐小,原本是自己先遇到的,若当初抢温老头“丽人行”的画时她也在场,早就被他一起抢了,哪轮得到不凡去娶她为妻。现在他又三天两头的进宮,获得一官半职也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不病愈想心里愈不平衡,嫉妒也愈来愈深,心中继续策划着下一次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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