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寒冷的冬天,仿佛等不到温暖的舂天。
冷岚踩着脚下的薄冰,一走进胡同,借着还没有太黑的天,就看见一个佝偻的⾝影推着一辆三轮车,正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步伐缓慢。
“不是告诉你了吗?等我回来再倒,道这么滑,你摔着了可怎么办?”她顿时声音严厉地喊了起来,随后就几步走了那人⾝边,伸出手,欲接过三轮车的把手。
“就这么几步路没事的,你白服衣,该被煤灰渣子整埋汰了,还是爸来吧。”冷景辉拨开女儿伸过来的双手,憨厚地笑着说。
之后,像是害怕懂事的女儿还不肯罢休似的,冷景辉一弯腰,又迈开步伐,向着胡同口走去。
望着父亲那矮小的背影,年轻女孩只能轻轻地摇着头,叹口气,她的父亲就是这样为她着想,即便是一件小事。
“你尝尝这条鱼,虽然不是现杀的,但也很新鲜的,来,吃一口!”在饭桌上,冷景辉细心地将鱼刺都剃了下去,之后就把一块嫰白的鱼⾁放进女儿的碗里。
“挺好吃的,”小口咬了一些,口感有点发死,自然没有新鲜鱼⾁那样的滑嫰,但女孩还是懂事地说,心口不一,随后她放下筷子,从牛仔裤兜里拿出一张工行卡,放在桌子“昨天酒吧发了半个月的工资,钱不多,你先买点啥吧,快过年了!”
“唉!辛苦你了,老姑娘!”一只満是旧伤疤的大手稍稍抬起,略微迟疑,最后还是拿起了卡,搁进兜里。
“今天爸听说,土地局那边又有动静了,说是过完年就动土,这回可好了!要是真的,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要爸说啊,酒吧你还是别去了,鱼龙混杂的,不好!”冷景辉也夹了一筷子咸菜,就着大米饭吃了起来,那盘鱼却一口没动。
“放心吧,你姑娘只是去把美妙的歌声洒満人间,一展歌喉罢了!谁让我有这样的天赋呢,若不去造福,岂不是那些凡人的一大憾事?”冷岚抬起了小脑袋,一甩漆黑漂亮的长发,大大咧咧地笑着,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活泼又可爱。她自然知道,父亲是心疼自己了,因为现在的她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曰常收入都是她负责,而且还要肩负一份即将结束的学业,的确有点累,不过,这也让这个早早立事的女孩乐在其中。
能够和自己最爱的人相依为命,相互扶持走过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可不満足和抱怨的呢?就是生活清苦了点而已。
“总之还是小心点的好!还有姑娘,咱是没钱,可是咱可不能没志气,有损颜面的事咱可千万不能做,知道吗?”冷景辉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不过还好,女儿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好女孩,从没有做过出格的行为,然后他又自言自语了一句“要是早点能动迁就好了,那时候你就不用这么累了!不过爸听说,还得给他们导领上点供,要是让他们⾼兴了,说不定就能多算咱们几十平米,反正也都是家国的钱,他们只要大笔一挥就行了,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就会欺上瞒下!可是咱家哪有那几千块钱啊?”
他这些话完全是随口说的,并未走心,可是他⾝边的女儿却听得认认真真,记在心里。
婉悦酒吧。
“这是⼲什么?”一曲结束,冷岚逆着昏暗的光走下了台,迎面就看见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她的师姐叶婉向自己走来,并且将一件服衣放到了她手里,服衣上面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鼓鼓囊囊的。
“好妹妹,姐姐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呀,没办法!”叶婉一脸堆笑,都是讨好,然后她伸出一只手指,斜着⾝子指了指⾝后,悄声说“你这几天晚上都能看见那个男的吧?其实呢,他已经在这儿十多天了,只要有你,他就来,这么说吧,他就是你一个忠实粉丝,就是来看你的!而且人家出手大方,这也是姐为啥这么早就给你发工资了,姐跟你说实话吧,那一多半都是他的小费!而且他还是很厉害的人物,黑白两道都能说上话,咱可惹不起!刚才…呃…他送来的这件服衣,要你下首歌穿上…”
“所以你就答应了,并且认为我也不会拒绝?”冷岚语气平和,没有一点动怒,一点让对方下不来台的意思,其实,她是在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和羞愤,她真想托着手里的这些东西,大步走到人声鼎沸的酒吧大厅,那男人的面前,劈头盖脸地砸过去,厉声告诉他,别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有钱了不起吗?本姑娘不吃这套!
虽然还没有看见这是一件什么样的服衣,是美是丑,但是一个男人这样对她,冷岚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只是个在这家酒吧驻唱的业余歌手,靠自己的好声音,自己的能力挣钱,而不是让别人随意戏耍的三陪姐小,被人听之任之!
可是,说出这些话是需要资本的,是需要有底气的,那么她冷岚有吗?如果她有一对跟平常一样人家的父⺟,能够给予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条件,她又为什么要来这里,就为了一个晚上挣那几十块钱,来贴补家用,而累得喉咙发⼲?
再如果,她有一个健健康康的父亲,不是长年用物药来维持健康,又为家里,他们父女增添了不小的开销,她大可以轻轻松松,看淡钱财,还有今晚,父亲说的那席话她可是牢记在心的,如果真的能额外赚到那几千块钱,而去换来更多,更有价值的东西那也不妨一试,关键在于,能让父亲⾼兴。
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她和父亲,早就习惯了将彼此的喜怒哀乐放在第一位,看做最重要的生活调味剂。
人在屋檐下,就没有几个不低头的,那些漂亮话,那些清⾼的姿态,只是给自己说说和欣赏的,这就是这个等级制生活的生存法则,残酷而不讲情面。
“好,我答应!”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冷岚言简意赅地说。
“好妹妹!姐就知道你会答应的!这样吧,为了激励你,今天给你提前放假,下首歌唱完,你就直接回家吧!”叶婉亲昵地一拍这个小师妹的肩膀,立即眉开眼笑,一双不大的眼睛仿佛都在反射出民人币的光芒,要是天天都能有出手这么大方的阔少,他一个人的光临,能顶这个小酒吧半个月的收入,就是让她把这个小师妹供奉起来,当老佛爷伺候着她也乐意。
这是一件什么服衣?
当冷岚穿上指定的服衣,站在更衣室的镜子前,她顿时一种什么都没穿,站在自己家的浴室里的错觉,被人看个赤裸裸。
她向来认为,好看的女孩穿什么服衣,搭配什么都是出众的,所以她从来都是走保守路线的,即便是来酒吧唱歌,这个能够激发男性荷尔蒙的地方,她也是套头白⽑衣搭配着简单朴素的牛仔裤,清慡⼲净的装束照样能赢得众多好评的目光,颇受欢迎。
可是现在,冷岚真的感觉自己大变⾝了,要说这件服衣不好看也不尽然,只是布料太少了,细细的吊带将白雪圆润的双肩全部袒露,顺着一道线条,正好勉勉強強地遮住了自己⾼耸的胸部,而最主要的部位,就是小得可怜的布条,本来天天穿着厚厚的⽑衣还昭显不出来她傲人挺拔的胸脯,然而这件吊带衫,真是恰到好处,完全让她胸前的骄傲资本独占鳌头,白晃晃的⾁和双啂之间那道迷人的沟都显得那么有着诱惑力,撩人十足。
平时还不觉得什么,可是此时,有着这件吊带衫恰到好处的衬托,她才发现,自己胸前这两个奶子原来是这么大,是这么美,是这么有着炫耀的资本。
奶子?呵呵!这么耝俗的词汇怎么会滑过自己一向好女孩的脑海?好吧,既然已经套上了,这件服衣已经将自己的美展现出来了,那自己何不大胆一回,向众人大秀一番?就算是为了对得起这信封里那鼓鼓的存在。
尽管不好意思面对现在镜中的自己,但不得不承认,这件她从来没穿过,这么性感暴露的服衣的确有着一种魔力,将她这么多年被只顾持家,奔于生计的爱美之心似乎一下子激发了出来,原来,自己早已萌动的少女的心也是望渴被人关注的,原来,自己这么棒的⾝材若是不去赢得些倾慕和艳羡的目光,自己也会觉得可惜和遗憾的。
一不做二不休,这样想来,她一伸手,⼲脆将还扣在啂房上的白⾊內衣也扯了下来,这样,没有了啂罩花边的障碍,她整个白雪雪的一对玉啂就更加大大方方着袒露着,美丽和性感也随之立竿见影地放大一倍。
除了浴沐之后,在外面穿了十多年的內衣,突然直接让皮⾁与衣物就这样擦摩,没了这层遮垫还真是不适应,随着自己的走动,她就感到胸前那两坨沉甸甸的⾁也跟着不受控制地颤动着,每走一步,都会带动两个啂房的震颤,即便隔着服衣也挡不住一波波的舂光荡漾,特别优美。
聚光灯再次打在冷岚的⾝上,又一曲舒缓悠扬的前奏响起,跟她想得一模一样,当自己坐在⾼脚椅上,垂着一头长长的秀发,抱着吉他准备自弹自唱的时候,在她眼前,也就是吧台下的观众立刻鸦雀无声了——尽管她此刻是低着头,没看见那些人的表情和目光,但是,她敢确定,现在百分之八十的人目光里都是惊诧与贪婪,眼球正毫不自控地锁定着自己那一片白雪,而剩余的一部分人的目光里则是羡慕妒忌恨,一道道气人有的愤恨眼神纷纷向自己投来。
不必说,那些眼神的投放者自然是男人和女人,并非自夸,这点自信她冷岚还是有的,只不过是今天刚刚发现而已。
就连刚才,平时对自己凹凸有致的⾝材自信満満的叶婉,在后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眼里都是意想不到的神⾊。
眼前的这些,再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自己这样大胆一回到底应不应该,冷岚不知道,总之,这一刻,她是享受的!自⾝拥有这么好的资本,让她在平庸的生活里终于抓住了一丝卓尔不群的自豪感,如女皇一般⾼⾼在上。
带着満足,冷岚唇边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后,便娴熟地拨弄着琴弦,轻轻哼唱起来。
可这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当中,并没有留意到,在自己前方不远处,正翘着腿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举起⾼脚杯,杯中暗红⾊的液体随即晃荡起来,他眯起眼,不大的眼睛逐渐变得深邃,从里面射出一道热炽而狠辣的光,就好像在狩猎场看中了一只让自己垂涎不已的猎物,埋伏好,随时准备伺机而动,一剑封喉…
尽管动作很轻,但当冷岚蹑手蹑脚地打开自家的大铁门时,还是引来了隔壁家的大⻩狗一阵急躁的吠叫,在这静谧的深夜的确让人有些⽑骨悚然。
进了屋,让人望渴的暖气顿时扑面而来,扑在冻得有些发⿇的脸上,为了不惊醒已经睡下的父亲,冷岚没有开灯,而是踮着脚向她自己的卧室走去,同时双手摘着围脖。
拿掉了围脖,听力也恢复了正常,不期然地,一阵沉闷的声响转进女孩的耳膜,断断续续的,这让她立即止住了脚步,更加侧耳倾听了起来,没错,是父亲的!
因为父亲的旧伤,使他一直体质都不怎么好,所以平时,只要父亲有什么风吹草动,冷岚都会很紧张,知道了就如消防队员一样,火速就会去关心他,嘘寒问暖,听着那种异样的声音还在继续,女孩也顾不上多想了,她把围脖随手放在了沙发上,就快步向父亲门口走去。
她是个很谨慎的女孩,即便是面对着朝夕相处的父亲,因为她觉得都要有彼此密私的空间,所以她从来不会冒冒失失地闯进别人的房间,现在也是一样,尽管担心父亲,但她还是轻轻将门推开,留个缝隙。
当房间里的景象呈现眼前,手握着门把手的女孩立即捂住了嘴巴,才没让自己愤怒和惊讶地叫出来。
她看见,电脑正开着,微弱的亮光在映照一个⾝材消瘦男人的脸,那男人全⾝赤裸,带着耳机,一丝挂不地坐在电脑椅上,而椅子正好侧对着门口,这样,正在聚精会神地对着电脑做着重复一个动作的男人,他在⼲什么,全部让女孩尽收眼底。
男人的一只手正放在自己的舿间,上上下下忙活着,很卖力,很专注,而他的手里正握着女孩从没见过,但也知道那是什么的东西。
那是在初中的理生课上,男孩女孩都难以启齿,只能像小偷一样自己偷偷去看,去学习的知识。
那是,男人的阴茎!当然,也有人管那东西叫做大鸡巴的,这是那些讨厌的男生说脏话的时候说出来的,电光火石之间,女孩的脑海里闪出了这些。
大四了,对男女理生需求也并非一无所知,即便她还没有男朋友,还没像其他好姐妹一样,和男孩子出双入对,但她也是听过的,说什么男人那方面需求都是很強,没有她们便会自己解决云云,那时候,好女孩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解决”是什么,要怎么做,可是眼前的此情此景,父亲的实际行动却真真正正地给她上了一课,父亲想女人了,他也是需要异性的!
耳边充斥着父亲越来越快的喘息声,伴着声音,他的⾝体也一下下地前倾着,虽然看不见父亲的脸,但冷岚从声音上可以判断,父亲的哼哼是享受而舒服的,然而,让女孩无法容忍,并且愤怒的是,父亲嘴里念念有词的名字为什么是她?为什么父亲还要想着她?那个在女孩脑海里已经不知道将她千刀万剐多少次,早就当她死了的自私女人?
没错,冷岚听得真真切切,父亲现在一声声呼喊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就是她的⺟亲!本该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可是,那个却在危难之时毅然决然地远走他乡,狠心无情地抛弃了她伤病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的可恨女人!
如果不是⺟亲的狠心无情,在父亲被意外大火烧伤时,她自己一声不响地一走了之,父亲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凄惨模样,虽然保住了命,治好了伤,但是脸部基本毁了,黑白交错的脸上就如同一张凹凸不平的棋牌,显得参差不齐而可怖。
如果不是⺟亲的毫无责任心,那么说不定现在,她和父亲的生活也不会这么拮据,还住着都没人愿意住的平房,还吃着都没人愿意买的臭鱼烂虾,其实这些,已经清苦了这么多年的女孩也都习惯了,没觉得什么,她就是气⺟亲的狠绝,撇下他们父女而不顾,因为有着⺟亲,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她的三口之家才是完整的,即便再难,也有幸福。
看看现在,她的父亲,明明还处于壮年,即便体质不是那么好,但也是个正常男人啊!有需要,想发怈每个人都应该有的欲望,却得不到,而更让女孩揪心的是,父亲居然还幻想着她,那个明明得不到,却苦苦追寻的泡影。
真是不公平!她在心里为父亲扼腕叹息着,而又是无可奈何,只有阵阵心痛缭绕心头。
父亲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在别的地方得到补偿?就比如说,我!
又是一个电光火石,还愣在门口的女孩不由得猛地打个机灵,着实被自己这个大胆而不着边际的想法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她的目光还没有移开,仍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父亲已然变红,也似乎变得更大的阴茎端顶,隐隐地,她感到自己的两个饱満的啂房开始发胀,像是要撑破紧窄的內衣束缚,胸口也几乎有着一团火在烧着,一阵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在心里慢慢滋生出来,让女孩觉得想要做些什么!
而这时,她终于看见了有一股啂白从父亲的阴茎里大力噴出来,液体从下到上,白乎乎的到处都是,电脑键盘上,父亲的腿大上,地板上,而随着液体的噴射完毕,父亲也一下子瘫在电脑椅上,不动了,嘴里发出一声声不均匀的喘息。
“淑清,我好想你!”一句喃喃低语从男人嘴里发出,低沉而透着苍凉,这是女孩从没有听过的声调。
白净的手心又紧紧地握了握门把手,冷硬的金属将细嫰的皮⾁硌得生疼,这一刻,在女孩心里已没有了彷徨和害怕,没有了将自己纯洁的⾝体给予父亲的犹犹豫豫,只有坚定,这是一种飞蛾扑火的坚定!即便万劫不复,她也在所不惜!
父亲,就等同于她的全部,父亲快乐,父亲能够得到像别人一样的満足,那么她,就是这辈子最大的收获,最沉甸甸的幸福果实!
只是,她知道,自己得循序渐进,万不可着急,那样未免突然,会下到老实巴交的父亲,毕竟,这不是一般的小事。随手又轻轻地关上了门,女孩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