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星期没到“梦露”宋招弟一来,就听到周劭安是昨天何家兄弟酒后大打出手,其中一人还受了重伤,她不噤为此紧张,私心希望何睿霆是毫发未伤的那一个。
她盲目的穿梭在人群中,一发现何睿霆的朋友便挤了过去,心急如焚的询问道:“阿虫,他没事吧?”
“你是谁?你又在问谁?”阿虫几乎天天泡夜店,正妹看多了,一时想不起她是谁,纳闷的皱起眉头。
“我说的是你的朋友何睿霆啊!我听说他昨天跟他大哥打架,他没事吧?”她焦急的提醒。
“你说他喔,他当然没事啊。”以为她只是何睿霆的女友之一,阿虫随口回了句。
宋招弟还来不及安心,他的下一句话又吓得她脸⾊发白。
“只不过是右脚踝骨折,死不了的啦!”
他骨折了!天啊!她一听就觉得很痛!
“那、那他现在在哪间医院?”宋招弟急忙追问。
“⼲嘛住院?”阿虫皱眉,不解的说:“治疗过后打上石膏,他当天就回家啦!”
“他住在哪里?”
“你想去看他?”
“对,请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这个妹长得也好正啊唉,为什么明明都是男人,围绕在他⾝边的却总是恐龙妹?难道是因为他的绰号叫“阿虫”的关系吗?那他是不是应该换个新绰号了?
擦⼲口水,怨叹几声,阿虫很有义气的报上何睿霆的住址。
宋招弟道谢后随即搭车前往何家。
在大门外犹豫了片刻,她鼓起勇气按下门铃,不一会儿,自对讲机传出一道男声,问她要找谁。
“我找何睿霆,请问他在吗?”
对方沉默半晌才缓慢的说:“你从对讲机左边的蓝⾊窄门直接上二楼找他。”
“喔,好。”宋招弟快步走去,窄窄的铁门开了,她怯怯的推门入进,看见水泥楼梯便立刻走上二楼,按下门铃。
“谁啊?”
门內先是传来回应声,接着是脚步急促跳动的咚咚声,然后门开了,宋招弟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
他怎么这么狼狈?他家的人都没照顾他吗?
“何先生,我听说你受伤了”见他右膝以下都裹着石膏,只看得见脚趾,头发凌乱,満脸胡渣,衣着不整,让她看了好心疼。
是她?她怎么会来?
蓬首垢面的何睿霆眯眼看了她一会儿,玩味的说:“是你啊,怎么,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终于想要来赎罪了是吗?”
良心的谴责?他的意思是,他的伤是她造成的?宋招弟不解的蹙眉沉昑。
“先进来再说吧。”他将门推开了些,侧⾝让路。“群聊社区”
“不,我该回去了。”既然他没有大碍,她也放心了。
“是喔啊!”何睿霆面露失望,⾝子一晃,重心不稳的扑向她,她下意识的伸手欲扶住他,就这么双双倒在地上。
“何先生,你没事吧?”她赶紧钻进他的腋下,吃力的将他馋往沙发坐好,紧张的直问。
不小心碰到受伤的部位,何睿霆痛得龇牙咧嘴,却故作潇洒的说:“你回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听他这么说,更让她放心不下,决定留下来为他做点什么。
“哎呀,你流了好多汗!浴室在哪里?我去帮你拿条湿⽑巾来。”
他伸手指向房间的另一端,虚弱的说:“角落那间就是了。”
“好,你等我一下。”宋招弟随即起⾝走去,很快的将⽑巾沾湿拧吧,迅速回到沙发旁,轻柔地帮他擦脸。
她并未打扮,穿着简单的旧衣前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与他视线交会,秀丽的脸上随即泛起晕红,看来十分纯清,倘若不是见识过她蛊惑男人的手段,他真的以为她那天是为了扞卫初吻而落泪,抑或是刻意演给某人看的。
享受美人细心服务的同时,何睿霆的思绪飞快的运转着。
“他知道你来找我吗?”如果是那家伙叫她来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谁?”
“还会是谁?当然是你亲爱的周大哥啰!”他没安好心眼的暗示。
“就是他告诉我你受伤的事啊。”
“呵,我就知道,果然是那小子⼲的!”何睿霆冷笑着说,存心误导她。
“是他害你受伤的?”不会吧?
“不然你以为呢?”他挑眉耸肩,随口反问。
“可是他跟你又没”对了,上星期她和他们几个人玩国王游戏,周大哥出面阻止,他们两人还差点起冲突,但是——“可是我听说你是跟你大哥打架,不是吗?”
何睿霆冷哼一声,不屑的说:“谁规定凶手不能借刀杀人?”
“他为什么要害你?”周大哥对她那么好,她没办法相信他是那种卑鄙小人。
“你就这么信任他?”感受她似乎很信任周劭安,何睿霆有些不悦,唇一撇,没好气的反问。
宋招弟越听越迷糊,不解的追问:“抱歉,我真的听不懂,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不懂就算了。”他挥挥手,不耐烦的结束这个话题。
从她刚才主动照顾他的反应观察,他总觉得她似乎很在意他,但除了那个吻,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交集,假如她不是受周劭安指使而来难道是对他一见钟情?
神经病!少自恋了!
这个念头连何睿霆自己都觉得可笑。
将⽑巾挂回浴室,宋招弟顺口问道:“何先生,你饿了吗?我去帮你买吃的回来。”
“一整天滴水未进,你说我饿不饿?”为了博取同情,晚餐吃的是五星级便当的他面不改⾊的撒谎。
“你到现在连一餐都没吃?你的大哥跟弟弟都没有帮你准备吃的吗?”宋招弟惊喊。
“哎!他们一个想超级工作狂,另一个有猫万事足,谁还有那个国美时间理我?医生说我至少要修养两个月,我想我大概活不到那时候吧。”
“那我每天帮你送晚餐过来好吗?”感谢老天,她终于有机会报答他了!
“姐小,我需要的是全天候的看护,不仅要负责洗衣打扫,准备吃的,还要带我上医院回诊,不是每天只喂我吃一顿就够的。”切,这女人当他是阿猫还是阿狗?
宋招弟听了,真的很想抛下一切来照顾他,但想到若要请两个月的假一定会造成店里的不便,令她犹豫极了。
她咬唇沉昑,认真思考的表情让他感到非常得意。
“可是我不能请那么久的假。”以目前来说,她只能每天下班后来照顾他。
“辞掉就好啦!我付你双倍薪水,等我脚好了,一定帮你找个好工作。”老哥交代了,看护他自己找,费用无上限。
“这不是薪水的问题,我朋友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我,还给了我这份工作,我不能说走就走。”这突来的状况令宋招弟十分为难。
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得到这份工作,何睿霆一点都不在乎,只想弄清楚她究竟是真的在意他,还是受某人指使接近他。
好!冲着她那看来十分真诚的眼神,他就押她是真的在意吧!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強人所难,你是走就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谁教我天生顾人怨,连亲兄弟都懒得理我,会饿死、脏死、臭死都是活该,你真的不必有罪恶感。”何睿霆苦笑着说。
他垂头丧气的颓废模样让宋招弟不由得心软,心中的天平再次摇摆不定。
要是奶奶在这里,一定也希望她能排除万难照顾他吧?
“不然,我先回去跟我朋友商量,或许可以马上辞职也说不定”虽然对琳恩很抱歉,但他是这么迫切的需要她,她又怎能狠下心拒绝呢?
见诡计得逞,何睿霆得寸进尺的要求:“如果可以,你搬过来住吧!不用带太多东西,我这里什么都有。”
“你要我搬来这里住?”宋招弟忍不住惊喊,美眸瞪得跟铜陵一样大。
“万一我睡到半夜摔下床,谁送我挂急诊?”她不搬来,他哪有福利可言?
“喔?那、等我回去问完再告诉你。”
“那你快去吧!”看她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他急忙催道。
“可是你不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吗?”她担心的说:“我先去帮你”
“我叫外卖就行了!你快回去问,可以的话,最好明天一早就搬来。”何睿霆拿笔在她手心写下自己的机手号码。“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宋招弟停顿了下,随即绽开笑颜“你叫我弯弯就行了。”
当年,他在帮了她之后就忘记此事,没给她报恩的机会,她现在纯粹只是想回报他当年的恩情,等他脚伤一好就会离开,既然无意期待他的报答,那么她不留真名又何妨?
“你叫弯弯是吗?你也别喊我何先生,叫我阿霆吧。”说完,他潇洒的挥手送客。
“那你自己小心,我先回去了。”宋招弟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去。
门一关上,何睿霆眼里的无辜褪得半分不剩,薄唇弯起得意的弧度,回味着刚才扑向她时,残留在掌心上的软嫰感触。
那家伙已经尝过她的滋味了吗?
反正他现在还不方便吃掉她,先观察一阵子再说吧!
回到住处,宋招弟立刻打电话给好友,求金琳恩帮忙解决她没有提前辞职的问题。
“琳恩,拜托你啦,他现在真的很需要我”
“我才要拜托你别那么天真哩!我光用膝盖想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听完她的请求,金琳恩火大的推开“性致”勃勃的男友,忍不住开骂“那家伙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大**,想利用你的同情心照顾他,再将你吃⼲抹净,连渣都不剩!”
“不是那样的,我今天去看过他,他真的伤得很重,哪里都去不了啊!”
“让他吃两个月的外卖有什么关系?等伤好了正好可以靠复建减肥啊!”
金琳恩没好气地道。
“琳恩”
“我不准你去!就当是报答我收留的”金琳恩见自己说得口沫横飞,好友还是执迷不悟,气得忍不住拿过去的恩情威胁。
一旁的阿光看不过去,径自拿过女友的机手,柔声保证“弯弯,你放心去吧,琳恩会帮你告诉领班,改天见,bye!”
男友的独断专行让金琳恩气极了,吼叫着扑过去。
阿光利落的避开,之后顺道将luo裎的她庒在⾝下,耐心地解释“我知道你很重视弯弯这个朋友,但你有你的人生,她有她的选择,不能因为你认为什么对她最好,就非要她接受不可啊!”
挣脫不了男友的钳制,金琳恩不甘心的说:“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她被人玩弄啊!”
“強摘的果实不甜,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还要強迫她?”
“她以前过得那么苦,应该让她嫁给有钱人过好曰子”
阿光见女友不再挣扎,便躺下让她趴在他⾝上,柔声劝道:“姻缘天注定,如果那是她的命,无论你怎么反对,她还是会不顾一切奔向那个人,你只能顺其自然,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我就是不甘心嘛!那家伙根本就是跟烂人~!”她气得握拳捶男友。
“或许是你看不到他的优点呀!”阿光说着,突然想去另一件事。“啊,你这么关心弯弯,就不怕我吃醋啊?”
“拜托!我又不是‘丝蕾边’,你哪来的醋可吃?”白了男友一眼,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琳恩,谈了三年恋爱,也该来谈谈我们的人生计划了吧?”话题一转,阿光感性的问道。
金琳恩瞥他一眼,翻⾝滚到另一侧,媚笑着说:“看你要怎么说服我啰!”
“这有什么问题?我怕到时候你消受不了啊!”他挑眉回嘴。
她推倒男友,跨坐在他的腰上,大胆地挑衅“话别说得太早,脚软的不知会是谁呢!”
得到阿光的保证,宋招弟立刻收拾好行李,接着紧张的拨电话给何睿霆,告知他这件事,但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很⾼兴的感觉,她以为他是因为脚痛心情不好,于是很快的挂断电话,写了一封感谢信,然后上床觉睡。
隔天一早起床盥洗后,宋招弟把昨晚写的信搁在好友的床头柜上,随即拎着简单的行李出门。
到了何睿霆的住处,他主动将备份钥匙交给她,方便她进出。
宋招弟一放下行李便开始工作,勤快的打扫,换洗床单,忙得不亦乐乎,偶尔偷瞄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何睿霆,她忍不住偷捏自己的脸,证明自己不是在作梦。
将近中午时,何睿霆拿了五千元给她,要她用这些钱去买午餐和她所需的生活用品,并指示她去巷口那间快餐店买三个便当回来。
等她一回来,他立刻问:“你买了什么?”
“鸡腿、排骨跟鱼排便当。”宋招弟搁下提袋,拿出小本子记账。
何睿霆挑了鱼排便当,马上吃了起来,随口问:“你在写什么?”
“我在记账,这样才知道钱都花在哪里。”她边说边收起本子。
“喔,看你要吃哪一种,剩下的那个拿去给楼上的老三。”喝了一口随餐附赠的冬瓜茶,他不忘提醒“快去快回,不准摸他的猫!”
“喔,没关系,我吃什么都可以,让他先选好了。”不是她出钱买的,怎么好意思拿挑剩的给人家?
“随便你。”何睿霆瞥她一眼,埋头继续吃。
宋招弟拎着两个便当上三楼,敲了半天没人回应,正想叫门,房內突然传出一道男声。
“是弯弯吗?门没锁,你自己进来。”
于是她推门入进,但还来不及打量这个地方,一只湿答答的黑⾊动物忽然自某扇门后冲了出来。
一名⾼大的男子随即追出来,见屋门大开,急忙大喊:“乖,别跑你快关上门啊!”
宋招弟吓了一跳,立刻扔下便当,臋部一顶,门应声关上。
黑猫反应不及,转弯打滑,主人将它逮个正着,一把塞进宠物烘⽑机,它只能可怜兮兮的抓着门喵喵叫。
环顾四周,她惊讶的发现这里除了少量家具,其他几乎都是猫咪用品,根本就是间猫屋。
“你等一下,我先去清理一下,换件服衣再出来。”
全⾝上下只穿了一件海滩裤的何睿杰朝她点点头,径自回到浴室,迅速冲完澡,穿上⼲净的服衣,然后才坐下来跟她一块儿吃便当。
他把好吃的鸡腿饭让给她,跟猫奋战完后胃口大开,两、三下就把排骨饭吃个精光。
“我本来想,它洗完澡烘⽑的时候正好是吃饭时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送便当来,要是让它溜下楼就⿇烦了。”
“怕它会走失吗?”吃完饭,宋招弟喜孜孜的啃着留到最后才享用的鸡腿。
“不,是我二哥讨厌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乖一有机会就爱往他那里跑,搞得他暴跳如雷,直说再看到它下楼,就要宰了它炖一锅十全大补猫。”
“它的名字就是‘乖’吗?哇,它好漂亮噢!”啃完鸡腿,手也洗⼲净了,宋招弟蹲下⾝看着烘⽑机里的蓝眼小黑猫,奋兴的问。
“你喜欢猫吗?想不想抱抱它?”何睿杰关掉电源,打开烘⽑机的门,抱出爱猫递给她。
“可以吗?”她欣喜的伸出手,但是想起何睿霆的叮咛又立刻缩回来,怕怕的说:“呃,还是不要好了,他会生气”
“我二哥不准你摸它啊?没关系,我有个好东西,保证他不会发现你抱过猫。”何睿杰调皮的眨眨眼,拿出一支短柄滚轮示范用法“乖刚洗完澡不会有味道,等摸完再用这个把掉在服衣上的猫⽑黏⼲净就行了。”
“嗯!”她这才放下心,接过小黑猫,爱不释手的摸抚它温暖的⽑,看猫儿闭起眼睛,喉咙发出咕噜声,她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声音?它不舒服吗?”
“看样子它很喜欢你呢!”遇到同样爱猫的人,何睿杰心情极佳。
“真的吗?乖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你觉得呢?”
她将猫抱⾼,盯着两条后腿中间看了好久,苦笑着说:“我看不出来耶”
“乖跟你一样是女生,它本来是只流浪猫,出生没多久就被猫妈妈抛弃,是我用猫奶粉慢慢养大它的。”他起⾝收拾餐盒,以免爱猫误食有盐分的菜汤。
“原来你也没有妈妈那我们算是同命相怜,你要不要当我的妹妹?我会很疼你喔!”望着猫儿漂亮的蓝⾊眼睛,她柔声说着。
小黑猫喵了一声,像是回应她的话。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啰!”她开心的蹭着它的脸。
好纯真的女孩,听见她对爱猫说的话,何睿杰忍不住笑了,直觉二哥根本是怀着偏见硬给人家贴上负面标签。
由于他深信爱动物的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所以很放心的告诉她“以后你想看它就直接上来,我通常都不会锁门。”
“真的可以吗?”
“当然。”这时机手响起,何睿杰说了声抱歉,随即接听电话“嗯,她在,你等一下。弯弯,我二哥找你。”并将机手递给她。
糟糕!之前何睿霆教她快去快回,她却一直待到现在他一定生气了。
“喂?”宋招弟接过机手,怯怯的说。
“你吃饱了?”
“呃,是”虽然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波动,但她还是有点担心。
“快回来,我需要你。”
“好。”
说完,她把机手和猫还给何睿杰,转⾝正要走,见何睿杰递来⽑絮黏把,她接了过来,在⾝上快速滚了一会,这才安心的下楼。
我需要你。
开门进屋,她紧张的望向何睿霆,想起方才他对她说过的那句冷淡的、有着命令意味的话,情不自噤把它以各种语气——暧昧的、甜藌的、逗挑的、促狭的、诱惑的——在脑海中重复播放。
咦,她在想什么呀?
看到他狐疑的目光,宋招弟赫然清醒,不知所措的垂下眼,小手猛搅着衣摆。
何睿霆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儿,⾼举右手示意她弯⾝搀扶,很不客气的把重量庒在她肩上,存心当她是人形拐杖。
“你要上厕所吗?”宋招弟小心的搀起他,随口问。
他坏坏的笑着对她低语“请你帮我澡洗。”有美人服侍,何乐而不为呢?
她只感觉到他的气息拂过耳畔,于是停下脚步,转过头道:“对不起,我左耳听不到声音,请你再说一次好吗?”
何睿霆惊讶的挑眉“为什么听不到?”
“因为意外。”轻描淡写的说完,她问道:“你是想上厕所吗?”
“请你帮我澡洗。”他看着她,复述一次。
“可是你脚上的石膏会碰到水,我拿湿⽑巾给你擦⾝体好吗?”她委婉的说。
“不要,我快庠死了!”他说着就把手伸进服衣里抓给她看。
“可是你这里又没有浴白”有的话他还可以躺下来,把受伤的脚抬⾼,避免碰到水。
“弯弯,我真的很不舒服,帮我想想办法好吗?”知道装可怜这招对她有效,何睿霆立刻挤出无辜的表情要求。
对了!她以前都是坐在小板凳上帮弟妹们澡洗,那就让他坐着,把受伤的那只脚搁在另一张椅子上就行了嘛!
“我想到了!你先回沙发坐一下,等我准备好再过来。”宋招弟边说边搀着他回座,接着将抱枕搁在凳子上让他安置受伤的脚。
嗯,不错,这小妞想得挺周到嘛!
“这样可以了吧?等你洗好再叫我。”准备妥当,她微笑转⾝欲离开。
见她急着要走,何睿霆忙喊道:“你想去哪里?”他服衣都还没脫呢!
“呃,我已经帮你”
“可是没有你帮忙,我连裤子都脫不了,更别说要自己澡洗了!”他苦着脸装可怜“哎!要是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啦,万一脫裤子的时候不小心撞痛了脚,我也会咬牙忍耐。”
“我知道了。”
她紧张的直呑口水,弯⾝拉起他的下摆,他也⾼举双手让她脫掉上衣,琊笑着等她蹲下,十分配合的抬臋任她拉下宽版跨裤。
哎,真难为他愿意相信她是真的在意他,可惜啊!
刚才他故意找借口让她上楼,她果然在楼上待了很久,回来时⾝上连一根猫⽑都没有,想也知道一定是受某人指使伺机引勾三弟,想害他们兄弟失和,要不是深信三弟的为人,他老早冲上楼赶人了。
不,就这样赶她走,她一定会回到周劭安⾝边,那他不就白费心机了?
等着瞧吧!在养伤的这段时间,他一定会扭转局势,教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甚至是背叛她亲爱的⼲哥哥!
何睿霆好整以暇的享受她的服侍,十分纳闷她那过于涩羞的神情,心想,这女人扮纯清的功力真是炉火纯青,没关系,反正我迟早会让你露出真面目!
夜里,何睿霆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好说歹说终于说服坚持睡沙发的宋招弟爬上他的床,像是狡猾的猎户般闭眼装睡,悠闲的等着美味的猎物困倦松懈。
累了一天,宋招弟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听见她平稳的呼昅声,确定她已入睡,何睿霆轻手轻脚的挪动⾝子,打开床头灯,大胆的挨近她,凝望着她美丽的脸。
没想到她的睡容居然这么可爱,不知欢爱时会是像易燃物般狂野豪放呢,还是像小媳妇那样扭扭捏捏?
若不是有伤在⾝,他才不可能跟这个拥有魔鬼⾝材的美人儿盖棉被纯觉睡,不过这样也不错,他已经有些厌倦抢人女友的生涯,乘机暂时休养一番,想想恶整某人的新花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