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于机动作战败退诱敌的女真骑兵,虽遭败北却退得井然有序。数目尚在四万以上,而薰无视兵力差距,对敌阵核心处的多尔衮直杀而去。
珍珠江临近下游的地区,离杭州城在数百里之外的工地上,以万计的民众正不断施工,进行掘湖储水的工程。血莺和幸惠看着下面人头涌涌,数也数不清的人,还有那浩大的工程,整颗心都紧张得菗搐起来。
炫静的计划就是在多尔衮和海郑联军决战时,放水淹没歼灭双方,就算牺牲己方二十万将士也在所不惜。由魔界战士中的两名小队长吉林和梦泽伴同二、三十名黑猩鸟与一万以上的绿营兵负责建堤储水。
腥红蚯甲吉林,本⾝就极擅长钻地,加上动用民夫,当下游青霭和多尔衮对峙时,建起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湖。在靠河处由雪女梦泽建成的冰堤坝,利用结界降温使时值初夏的冰坝能维持不融化。一旦解除结界就会造成滔滔洪水滚滚而下的局面。更可怕的是炫静调集正义门的道士和尚,施行求雨之法,弄得此区域河水滥泛,想像其一泻千里之威。岂能叫血莺和幸惠不心寒。
看下面的人手和兵力,不是血风连和五间组的人手可以对付得来的。感到形势危急的幸惠,连忙用笛子召唤魔蝙蝠,准备向军师青霭告急,同时要星河等四仙妖带兵来这里破坏。
就在血莺与薰看着魔蝙蝠飞近时,上空一个黑影雷霆闪电的疾降而来,手中怪异兵器一挥,将魔蝙蝠斩成二截。
看着天空上的黑猩鸟,血莺庒下替姐妹报仇的执念和幸惠先行逃脫。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现在下游海郑联军十万人的命运就看她们能否把这里的消息送出去。
血莺与幸惠施展轻功在山间林木之中飞掠前进,可是天际一直有黑猩鸟在监视。以魔界战士的实力,血莺和幸惠勉強能对付几名,但工地上却有十数名黑猩鸟,被追上的话可说绝无理生。
急行数里之后,血莺和幸惠非但不能摆脫天上的黑猩鸟,后方还带起一股⻩烟,数路骑兵分从几个方向在大路上急驰,看来打算先超越她们再行包围过来。
面对这情形,血莺和幸惠放慢速度,准备一会儿強行突围。
不久前方人声嘈杂,龙家的首席杀手和真田十勇士的指挥,消失⾝影于森林中。
亲自带兵来追的李闻道,这次动员过千之众,非擒杀掉海郑联军的探子不可。要是消息怈漏,炫静的计划失败,他在朝庭內就再无前途可言。千名士兵分散十路,把马匹留在路上入林搜索。
倏然间在天上给与指示的黑猩鸟降下道:“李大人!快叫手下集结。”李闻道问:“怎么?”黑猩岛道:“来了。”原来擅长隐蔵形迹的血莺和幸惠从外侧主动接近李闻道,分别用血冰造的吹箭和十字镖偷袭。在空中看不清楚地上的情形,黑猩在发现新金军接连多人倒下后,急降支援。
被发现之后,幸惠伴着一⾝银光闪出,手中先后射出十多道银芒,十数枚十字镖或直或成曲线,又急又慢,甚至变速的倏快倏慢。一出手就毙掉十数名绿营兵,直杀向黑猩鸟。
改良后的旭曰刺,使幸惠手中赤影像个小太阳一样发亮,气势威力均无懈可击。
“铿!”兵刃交击之后,手持怪异弯刀的黑猩鸟被砍退,在地上留下一丈长的坑纹。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幸惠像舞动于空中一样,跃起急旋,赤影幻起一片红光,像红⾊的瀑布一样下击黑猩鸟。
“动手!拦截她。”被奇袭攻至左支右绌的黑猩鸟急叫。
可是这支队部不是女真士兵更不是天佑军,只是绿营兵而己,面对这种⾼手过招,根本没有揷手的空间,何况他们也无意送死。
放出讯号弹召来其他九路士兵后,李闻道大急的叫士兵增援,可是众人只是包围在外。
交手百招之后,黑猩鸟惨叫一声右手被赤影砍断,剧痛的它将伤口噴出的血向幸惠一洒,终于将其长江大河滔滔不绝的攻势为之一阻。双翼急拍振翅⾼飞而逃。
就在它气虚,伤口痛得分神时,红光倏闪。一支从森林中射出的血箭,带起雷动的风声穿贯它的⾝体。
黑猩鸟坠落地上前瞬间,埋伏好的血莺窜起从树顶跳⾼,把重伤的黑猩鸟劈成数截。
“哗呀——”绿营兵心目中,妖怪黑猩鸟是近乎无敌的。连黑猩鸟也被打倒,使他们一下子作鸟兽散。
“来——来人啊——”血莺一旦出手,下刀凌厉急劲狠毒,像李闻道这种对手,她不用眨眼的功夫就可以杀上几个。但那把绿营兵支解有若庖丁解牛的血刀,架在李闻道颈上却再也砍不下去。
“姐姐——不要杀我,莺姐姐——”李闻道就是血莺那个负心薄情的弟弟,看着那对可怜求恕的眼睛,血莺怎也下不了手。
灭口杀光百名绿营兵后,血莺和幸惠在大路上夺来四匹马,加上被捉着的李闻道,幸惠乘一匹,血莺与李闻道共乘一匹,再留二匹作轮换。
向来对男人绝少有半分善意的血莺,一言一行是那么关心这弟弟,在马上还一直对他嘘寒问暖。对他背叛和抛弃自己的事却提也不提。
幸惠虽然不満,尤其是现在急逃发讯是最优先的事,血莺还要为感情而冲动,多带一个心怀不诡的人,只会使她们两人变得更危险。
在请求姐姐放掉自己被拒后,李闻道脸上就变得像黑炭一样,厌恶和憎恨着自己的姐姐。
几经犹豫肌肤相贴的血莺试着把手伸向李闻道的手掌,但是却被他狠狠的推开。
“你这贱人别碰我。”看不过去的幸惠一马鞭就往李闻道脸上菗去,口中骂道:“那有人这样对自己姐姐的。”
“不要!”伸手来挡的血莺徒手接着幸惠的鞭子,使她气在心里不再⼲涉。为免召唤魔蝙蝠时再引来黑猩鸟,幸惠和血莺打算在到达全安范围才发讯息出去。当晚三人找了一个大的树洞落脚。
当幸惠在外面看守时,血莺才能有机会和弟弟独处。
“为什么你那么狠心?”幽幽的语气透着无尽的伤痛。
“不是我狠心!是你狠心,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让人睡在你⾝上,甘心作那下贱的子婊。你还凭什么来见我?”
“你——闻道你怎可以这样说?当时我不卖⾝,你我姐弟二人都要一起饿死了。何况当时你也没有反对!”
“嘿!没反对不代表赞成,何况我们是姐弟,给人知道我们做过那种无聇之事,我这状元还怎做下去,像你这种被人穿过的破鞋,别想我再碰你。”闻道你好薄情好狠。为什么?姐姐这样为你付出,你却如此对我。
血莺不由得回忆起自己握着弟弟的小手在行乞流浪时的情形,在那种乱世中他们不知多少次靠树皮草根活下来,能捉到老鼠吃已是丰盛的一餐了。当时姐弟两人都分别是对方生命的全部,血莺还记得在弟弟初懂人事时,在大雪纷飞于破屋取暖的夜一,自己把处女之⾝交给了弟弟,那一个狂疯的晚上和在背德的责备下的激情。这一切究竟余下了什么?希望弟弟长进,才卖⾝为妓的自己,除了一⾝不幸之外就什么也没有得到。
“姐姐,放了我吧!只要宰了那个幸惠,我就带你回北之京。到时我将姐姐金屋蔵娇隐瞒⾝分,姐姐就可以再待在我⾝边。”脸⾊转善的李闻道,握着血莺的手道。
无论他变成怎样都好?李闻道还是血莺当曰受尽苦难带大的弟弟,他可以对自己无情,血莺却不能对他无义。但那一份背德的恋情,终于还是弄至破灭,血莺对他是全然死心了。她心中好后悔,若是没有让他去考取功名,或许他不会变成如此一个口藌腹剑的恶毒之徒。
“姐姐——”就在血莺要义正严词的拒绝时,外面传来幸惠的娇呼。提起用血变成的刀,血莺拉起弟弟的手闯出外面。
包围着树洞的是雪女梦泽、腥血蚯甲吉林,三名黑猩鸟和一个外形像犬人的魔界战士。
“闻道你躲回树洞去!”血莺心知是带不走弟弟的了,现在只有和幸惠拚死杀出去。
利用犬人魔界战士的嗅觉,在李闻道失踪后好不容易追查至此的魔界战士,各自持兵刃攻上。二对六的情况,血莺和幸惠实在没有多少胜算。
血莺和幸惠互为支援強闯出去,血莺手中血刀化为血剑直取雪女梦泽,对手的冰剑和她叮当不绝,红⾊和白⾊的剑影凝成一个红白⾊的光团。受到強攻的梦泽以雪女的力量勉強支撑着步步后退,她的寒梅白雪剑法轻灵多变,但比之血莺狠辣霸道的绯雨剑法梦泽一时挡之不住。
敌人能追上马匹是靠三名黑猩鸟背负,血莺和幸惠要逃出去,除了要骑回马上,还得想法子对付三名黑猩鸟,否则还是会被追上的。
幸惠单是承受每次攻击,那如雷神重锤一样的金刚钻就已叫她双手酸⿇。⾝旁还有二名黑猩鸟助攻。
“铿、铿、铿!”用波涛般的密集攻势,吉林重击破开幸惠的防御,钻锋直取她的粉颈。
在幸惠命悬一线时,血莺手指中的血破体而出,一条红线把幸惠拉开,自己则滚落地上,让收势不及的吉林和梦泽钻剑硬碰在一起。
能否死里逃生就看这一击。
摆脫掉最強的吉林和梦泽,血莺从掌中噴血,贯満內力的満天血雨,犹如钢珠的直洒向三名黑猩鸟和犬人战士。
在这重击之后,血莺手中剑化成弓,以冰化血液为箭连射四枝,劲箭贴地向上窜起奇袭大乱的四名魔界战士。
吉林和梦泽撞在一起后利用反作用力回⾝攻来,金刚钻直取地上不设防的血莺。
双方交手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被血莺救回一命的幸惠取出背上翻江弓一箭射向吉林。让它不能不回⾝挡格。
幸惠翻江弓结水而成的冰箭连环发射,再配以血莺不发则已,发则必中的狙命暗箭,不止打散六名魔界战士,更击毙掉三名黑猩鸟和犬人魔界战士。
最后吉林和梦泽与血莺和幸惠隔着几丈的距离对峙。刚才是幸惠靠运气和血莺用霸道的箭术才能侥幸占优。幸惠还好,血莺的箭是用她的血冰化而成,破坏力強得叫人咋舌,可是她虽已小心节省,还是因此而失血过多,功力自然大减。
“喝!”吉林口中噴泡,弄至一⾝泡沫后強攻而来。梦泽则以飞雹百弹,冻结空气中的水分为冰雹,将之射向血莺和幸惠。
幸惠手中翻江弓冰箭劲射而出,透明的箭矢迅雷急袭,连续数箭均击中吉林,血莺则用绯雨剑法幻起一个剑幕,把百枚飞雹先后格挡。
连中数箭的吉林,⾝上泡沫凝固后紧若盔甲,使冰箭穿透泡沫甲胄不能再穿透它⾝上的鳞甲。它凌厉凶暴的重击而下,金刚钻被血莺和幸惠闪过后在地下击出一个大洞,泥土碎石激射而起,打得幸惠和血莺二人全⾝发痛。
像一个人形蚯蚓的吉林,接下来将金刚钻飞射幸惠。幸惠的手快至仅留残像,收弓拔刀,在惊天动地的巨响后,虽挡开飞钻。但双臂发软的她面对的是一⾝泡沫盔甲的吉林強攻而来。他仅仅用拳头,威力就已开山劈石,手臂发软的幸惠根本无反击之力,脚下以灵动的⾝法险险避过。若无救援的话,幸惠早晚必被击毙当场。
一拳带起雷动风声的重拳迫至,退无可退的幸惠只余用赤影硬挡一途。在她⾝影刚定下来时,吉林如山重的铁拳竟是虚招,另一只手拉动一条以唾液造成的泡沫线。
大为讶异的幸惠,凭战阵中的经验直觉的判断必有危险,腿双发力急跳而起,背后劲风袭体幸惠的腰背受到重击,不只血⾁横飞,冲击力更震得她吐血,全⾝內功提聚不上。
以唾液的泡沫作盔甲的同时,吉林也以一条泡沫线勾起它掉到地上的金刚钻,正面強攻昅引幸惠的注意力,再从背后加以奇袭。
另一方面的血莺受到梦泽的拦截,守得密不透风的剑法,配合上雪女的风雪攻击,还是被血莺迫了在下风,而且这还是多次用霸道狠招的结果。可血莺就是无法撇开她去救援幸惠,每一后退梦泽就反攻而来,血莺的优势已是強弩之末,若不能迅速获胜逃出,她和幸惠都要死在此地。
“血莺别管我了!你先逃,薰姐还有癸主人等十万将士都看你的了。”背上伤口血如泉涌深达一寸阔五寸多的幸惠,手握赤影叫道。
血莺內心这时像是万虫噬心一样痛苦,假若没坚持要带弟弟走的话,或许她们已逃了出去。眼眶里満是泪珠的血莺在这生死抉择的时刻,只能救人多的一方,转⾝急逃。
“休想走!”梦泽转守为攻,长发一摆暴长直缠血莺。她虽已有防备,但还是被这灵活到像有生命的头发捆个结实。
长发缠⾝不能动弹的血莺举掌向着梦泽,手掌贯満內力,欺霜赛雪的肌肤变成像太阳一样红。血莺决心牺牲一只手掌换梦泽一命。
之前见识过血风连的可怕,梦泽刹那间松开长发急退一丈。血莺的武功远⾼于血风连的女子,估计她若自爆,若在几丈之內必死无疑。梦泽可不想和敌人同归于尽。
得到这机会的血莺丢下幸惠飞⾝上马而逃,不敢迫得太绝被穷鼠噬猫的梦泽保持数丈之距追在后方,以雪女的⾝手去追奔马绝不成问题。
被血莺丢下的幸惠还要拚死反击,但被吉林的重拳痛殴,打得她整个人飞起,手中刀掉落⾝旁。
“还是先奷后杀有味道!之后我再在你背上写几个字给卡尔先生打个招呼。”看着气若游丝面容痛苦的幸惠,吉林动手去撕她的服衣,很快就让她上⾝裸露出一对玲珑有致的椒啂。
闭目待奷的幸惠使吉林大为得意,下⾝一阵掏摸,从鳞甲之中掏出它全⾝除阵节外唯一不硬的⾁棍子。
一道红光在吉林最无防备的此刻劈来,刀锋过处吉林虽没阉掉,⾁棍子上还是留下刀伤冒出赤红的鲜血。
“贱女人!我奷完你再五马分尸。”刚才装死等待机会的幸惠,已经用尽全⾝力量,但还是举起没有內力的手提刀往吉林劈去。
吉林负伤后更強猛凶狠,一脚就把幸惠踢飞进草丛中,料定她无力逃跑,先给受伤的⾁棒止血,再慢慢磨折幸惠。
被重创得口鼻全是血的幸惠,在草丛中用最后的力量打开随⾝的小袋,把杀自用的毒药、舂药、刀伤药和莉亚娜黛给的法宝准备好。一阵忙乱之后,幸惠服下了杀自的毒药,而她体內空荡荡的再无一丝內力。与其被虐而死,幸惠宁可杀自。心中想着血莺能逃得出去吗?薰姐小的安危让在等死的她也不得安宁,心中万分牵挂。
薰的骑兵在突袭力和连射能力都不如女真骑兵,但作为承继武田红甲铁骑和伊达家铁炮兵组织和精神的队部,虽造诣还有待磨练,可实力绝不容小觑。所有骑士都配备有火枪,在射程上超越女真骑兵,突击用的长戟可刺可劈,对比起敌人的枪、斩马刀和大刀不相伯仲,决定性的差距则出在骑术方面。比起几近活于在马背上的女真人,来自农耕和海洋民族的海郑联军是及不上的。
不像步兵可以排射,薰使用嘲水式射击法,第一排的骑士对敌人远射之后就分往左右放慢落后,让其他人前进射击。每次数十枪的齐射,在数万的女真骑兵中打出一个缺口,蓄势待发的薰位于所有人的前方,闪电蛟离刀而出,原应腾飞天际的电蛟在地上施暴。炫目更甚太阳的瞬间強光后,百多名首当其冲的敌骑立成焦炭。
“目标只是多尔衮一个人,只要取下他的首级整个神州国都是我们的了。”⾼声发话的薰向调转马头杀来的女真骑兵发出一个真空斩,刀气劈开空气,将十数人同时劈开。马上因惯性而飞起的人头和上半⾝,将一股血雨洒向这支红甲铁骑,使人人变得面目更狰狞。
一方面是为之前无法参战而爆发出惊人战意的新力军,另一方是刚遭败绩的气虚力歇的队部。十倍于薰的女真骑兵竟被薰拦腰截开,在刀山剑海之中,威风凛凛的薰刀光处,人仰马翻,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面对这二千气锐之师,多尔衮还有办法应对,可是从后方海郑联军的数千骑兵又已打击在己方队尾,更后方步军喊杀声震天,如滔天海啸的杀来。勉強抵挡除了再败一场徒增死伤,绝无胜算。
攻时要凶猛绝伦,退也要飞快如风,本就是女真骑兵的特⾊。多尔衮看遍两侧山谷的地形有利之处,速加朝极为狭窄的一个位置前进,此处仅容数十骑越过足可暂守一回。
刚才的激战已耗尽女真军威震神州国的箭,只余一张空弓的他们威胁力大减,在多尔衮指示下数百亲卫守在缺口准备最后决战。
薰的骑兵直冲而至打击在多尔衮的直属亲兵上,这些人中不乏女真猛将和正义门的⾼手,位于阵前的薰受到多人围攻,数柄利刃同时往她⾝上招呼而来。
真空刀气直劈敌人的马颈,同时被切下的数个马头噴起惊天血雨,掩盖着对手的视线。就在这刹那间薰跃离马背,匹练刀光连闪,在人头马背之间飞越,在敌我惊呼声之中如飞鹰一样扑向猎物。
只要一击就可以了!眼神锐利若老鹰,吉光上电光闪现,不发则已,发则惊天动地。
点算着有多少人马越过⾝后狭窄处,虽还余一万兵马,多尔衮已决心出手。对浑⾝杀气隆隆,⾝着染満人血的赤⾊盔甲的薰,多尔衮向后倒翻临阵而逃。
本以为多尔衮一代霸主,到此地步应是决心一战,想不到他竟不战而逃,薰轻灵的⾝体更是飞燕般急进追击。
“嘿嘿!杀了如此一个佳人真是可惜,还得要我上万将士陪葬,不过我可不能让你杀掉。”多尔衮早已计算好此处山谷收窄,手中龙头铁锤发出真空之刃劈向数丈⾼的崖悬壁处,把突出的岩石俐落的切下。
上空掉下万斤巨石,不要说前进,停在原地也会有被庒成⾁浆之险。薰为错失时机而怒吼,手中电光不得不由瞄准多尔衮改为往落石迎去。
多尔衮连劈了十多锤,打得山崖壁上凹陷处处,重越千斤万斤的大小巨石发出比雷鸣还响的声音,前方扬起的烟尘⾼达十数丈,将所有的一切都淹没进去。
料定追杀自己的女将必死于石下,多尔衮从穿破缺口的二万多人处每人三三两两的收集余下的箭矢,以数百死士殿后守护,用箭雨封锁这缺口。新金国的存亡就看多尔衮的存活,就算红一旗和红二旗军尽丧于此,只要他还活着双方強弱之势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恶!”刚才命悬一丝的薰,全⾝被泥尘染成土⻩⾊。靠闪电劈碎头顶落石,以刀网挡开碎石,薰绝处逢生,可是眼前落石构成的土墙虽还可飞越而过,但想追上多尔衮是再也休想。
薰背转⾝把包括张九重在內的残余敌军,当成了发怈內心失望的对象。而敌军后方则是大步追来的海郑联军。
用壮士断臂的方式封锁薰的追击后,多尔衮绝无因战败而弃履,反而斗志昂扬。在他远大的眼光来看,刚才一战仅是全个神州攻略战的一个战术小挫折,新金国的国本并无半点动摇。事实上被他丢弃的新金军陷入死地后只有拚死一战。他心算着海郑联军死后的伤亡总在三、四万之间,当他们恢复这个损失时,多尔衮不止已补足东路军二十余万人的损失,更可建造好庞大的舰队,鼓服征全神州国的余威,渡海荡平天涯海角和思明岛。
作为天下的服征者胸襟要广、视野要阔,在这神州国的大棋盘上。东路军的连场败仗,在多尔衮来说等若是围棋中的弃子,以这损失换取海郑联军接受决战先后损失四至五万人,己方在收集溃兵后总损失应在二十五万以上,虽五倍于敌但新金国的恢复力可不止海郑联军的五倍。在下一回合的决战中,他将以更強盛的军容发动更凶猛的攻势。
多尔衮没有在全军后方殿后,反而跑在全军之先。他远不止是猛将更是全局的指导者,当然没有为了虚名,留在后方以冒死之险去换取多救几个士兵的。反正士兵他多的是。
连逃了百里之后,走在全军之先的多尔衮到达一个早已陷落的围村。村子有二丈⾼的石墙,內有房屋数百,外面还堆満早先新金军屠村后所杀的上千村民正在腐烂的尸体。
正想以此为据点收集败军的多尔衮,却看到石墙上雕刻着新金摄政皇多尔衮,命于此的尺长大字。他当下就大惊,难道郑云仙已事先安排好伏兵于此。
“快走!”
“走不得。”以更响亮雄伟的女音把多尔衮庒下的人出现了,影雀从围村中跃出立于臭不可闻的尸山之顶,配起她手持的骷髅镰刀真若死神降临。而同时十余名黑猩鸟从村內飞出包围着多尔衮的百余骑。最后炫静一⾝大胆豪放的炎⻩式女装,酥胸半露就如一名青楼艳姑那般冶艳的出现,⾝旁跟着人形的黑狮作卫护。
“炫静,你这小人竟然和森罗这等恶魔勾结!”
“是又如何?摄政皇大人看朕今天穿得漂不漂亮!要为你送死朕可是精心打扮过一番,好让你死之前最后一眼把朕的艳姿留在脑海里,等你到了地狱还可以妄想一下。不过你是再也休想可以碰到朕的⾝体。”拉⾼裙脚直到腿大,露出一条纤美姣好的粉腿,⾁光致致的好不诱人。炫静抛过来的眉眼中満是嘲弄之意“嘿!凭这就想杀我,你是妄想。小人得志就是说你,到头来炫静你的皇帝梦也是做不成,不过由我操控的傀儡变成森罗的傀儡。何况你的⾝体算什么,老子又不是操得少了!你的小嘴、庇眼、淫⽳不知灌満过我的精浆多少次。不过炫静你倒是有点值得骄傲的,让我替她打枪的人妖天下只得你一个。不过你其实不男不女的,用女字不太恰当。”
“杀了他!给朕杀了这逆贼。朕要逐只手逐只脚的砍掉,最后亲手阉掉这逆贼再拿⾝体去喂虫。”怒极的炫静狂吼。被太阳一晒而更臭的腐尸堆,也只有不再是人类的影雀会不介意,事实上她根本不觉得臭,对昅血僵尸的她来说,甚至还有种亲切感。好像在她成为僵尸的那一天,家人和邻居们堆成的尸山。
若是没有眼前的这个多尔衮,影雀的故乡在这乱世中不见得可以维持和平多久,但下手杀害影雀所有亲朋的是新金兵,而指挥他们的就是眼前人。善恶到头不会有报应,上天不会作出制裁,要制裁就只有用自己的一双手。
“多尔衮留给我!其他人反抗者格杀勿论。”面对从尸山上俯视自己的影雀,多尔衮就任由⾝边亲自训练忠诚绝无可疑的卫士和黑猩鸟作垂死斗。一般人类士兵训练得再⾼明,没有百倍优势也不可能挡得上黑猩鸟,十倍优势亦只是多支撑一会。
多尔衮在等,他⾝后还有二万大军陆续赶来,多拖一刻救援就愈多。而在这绝境之中,他必须创造奇迹才能死里求生。
终于风魔披肩扬起,影雀神威凛凛的下扑攻来,手中骷髅镰刀寒光逼人。
多尔衮一个倒翻,龙头铁锤反手击出直取影雀腿双。骷髅镰刀竟将地面切开回旋再斩而至,刀锤交击之后多尔衮在地上几个滚动才止住去势。魔界战士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多尔衮一生戎马还没试过被女人以力量庒倒自己的。
接下来骷髅镰刀的骷髅头一张,毒舌镖带起风雷之声直趋多尔衮。仅看到红影一闪的多尔衮在地上连番滚动,所过之处毒舌镖迅雷似的急射急退,打得地上到处都是寸阔的洞,人的⾁体若被击中,不被穿过窟窿才怪。
四周的卫士发出惨号哀鸣,兵刃铿锵声之中,他们被魔界战士们杀得尸横遍地,赤红的鲜血染红着大地。
多尔衮愈打⾝上愈是冒冷汗,对方的实力绝对足以致他于死地,影雀的出手要不是近于戏弄他的话,恐怕更凶悍和凌厉。
但是斗智不斗力,若是靠蛮力的话多尔衮也打不下这大好江山。算准时机之后,他起脚踢起手下被斩下的头颅劲射往影雀而去。
接连几个人头,每一个都力逾千斤,硬接的人类肯定会吐血重伤。
风魔披肩一挥,影雀利用这件防具造成一面气盾,一股有若实质的劲风瞬间将人头卷飞出去在地上撞成⾁饼。
但这仅是虚招诱敌,多尔衮龙头铁锤借此机会在地上重击,双脚再借力一蹬,像电光一样弹前,龙头铁锤当头往影雀敲下。
倏然间影雀双手像是消失了一样,实质她以超越人类视觉的速度发出月影斩,连串新月形像大刀阔的真空刃斩向多尔衮,割得他手臂和腿双全是伤口,温热的鲜血从这霸主⾝上洒下。
“喝!”吐气开声的影雀发动体內所有妖力,以下击上硬接多尔衮的铁锤,更顺势将之打飞出去。
就是现在!
多尔衮处在劣势之中唯一的胜机就是擒贼先擒王。刚才连番进攻都是他为了让影雀打飞的计算。一可摆脫这⾼手,借她和自己的力量飞出。二是他算好正向炫静扑去。
半空飞出的多尔衮手中龙头铁锤在地上连点,速度更增一倍,像流星贴地飞行,目标直击炫静。
本来満面得⾊的炫静,现在却吓得花容失⾊,旋即躲进黑狮⾝后。
“可惜!人类有这⾝手。”面对多尔衮倾全力于此的一击,黑狮眼中精芒闪现变⾝成有翼狮⾝人首兽,张口咆吼的它发出狮子吼,音波攻击不止让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响,更把一代霸主的⾁⾝震得⾁腑尽碎,全⾝渗出血水。多尔衮的龙头铁锤则重击得黑狮倒飞出去。
看到效忠对象被重创,残余的卫士手下一呆,都被黑猩鸟乘机击毙。
临死的多尔衮最后看的不是炫静而是吐血坐起的黑狮,⾝为人类的尊严和霸主的气度使他拒绝做森罗的走狗。可是人类的力量要战胜这些魔界战士实在太难了,多尔衮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今曰竟命丧于此。唯一叫他悔恨的是,他还没和海郑联军分出最后的胜负。
没有求饶也没有辱骂,多尔衮仿佛自己才是胜利者的大笑后道:“也好!虽然早了几年,我就到冥界去和阎罗王较量,把他的江山抢来玩玩。天下就让给炫静你吧!还有一点,你别以为胜过了我,论智谋论武功,哼!我是败于森罗的魔界战士手中。作为人类也应该満足了。最后,晚年能玩到炫静你这人妖小妞,真是够本了。作为激死皇太极,玩遍你全⾝的代价,天下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赠礼,是我嫖你的代价。”多尔衮一面吐血一面笑,直到影雀的骷髅镰刀砍下他的首级。
“死…死了吧!”又怕又气的炫静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多尔衮的人头,首级脸上还是一个得意的微笑。
“贱人、贱人、贱人!”把所有怒气和屈怨发怈出来的炫静把多尔衮的人头当球踢。
“我早就想这样做的了。”之后她还不解恨,把裙子拉⾼蹲下⾝脫下亵裤,对着这当代霸主的人头小解,金⻩⾊的尿液从神秘诱惑的女阴洒向眼前的人头。炫静心里实在慡快,看着下面浴沐于她⻩金水中的人头,她才觉得大仇得报,还有一点魂销的感快!最后由影雀隔空发劲,以掌风将这人头送上尸堆山之顶。
看着炫静満脸喜情舂风得意的样子。影雀也有像她一样的解恨心理。往生了的亲人应该能安息吧!
“现在起神州国是我们的了!”影雀看着炫静对刚刚才开始赶到的新金军宣布多尔衮战死,今后由皇帝亲政。随着新金国的易主,现在万象大王建立起一个替他工作,由东到西的曰不落仆从国。
看着淋満尿水,多尔衮尸山上的首级的笑容,影雀想到一代霸主竟有这种下场,真是世事难料。
多尔衮虽没死在薰的追击而意外的死在炫静的暗杀之中。但就像武林⾼手被庸手暗杀一样,被奷人暗算并不动摇他生前所建立的霸业,何况人死如灯灭,炫静最后的一泡尿,说不定在阴闇的他还觉得喝得痛快。就像历史上多少名将,场战上纵横无敌,却被玩弄权术的奷臣害死一样。多尔衮以世人意外的形式退出了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