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番外20 回家了</strong>
坐上了白玉斐的人私
机飞,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一方面是因为刚刚的腥血场面以及事情变化的太快而带来的震惊,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洞悉了事情的真相而令我对原本毫不质疑深爱着的优君产生了动摇。
翎月死了,他的三个叔叔被永远放逐到了一个陌生的岛屿。而我的哥哥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尽管我相信只要他真的在翎夜手里,那么那个看上去一手遮天的白爷一定会放他来跟我团聚。但是这些曰子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令人难以接受的事,还是让我原本就脆弱的心像是坐了云霄飞车一般忽上忽下的摇摆不定。
怎么办──我爱谁,谁又爱我…我究竟要去往哪里?
为什么我感到明明被拯救了的自己却还是那样的孤独,那样的没有依靠,没有定安,没有真正可以信赖的人来依托。
回到优君⾝边么?
就像白玉斐说得那样永远逃离那三兄弟的掌控,回到原本属于我的男人怀里。
但是他不是这所有噩梦的罪魁祸首,是我这么多年以来一切不幸的根源?
翻翻记忆,谁又能想象得到我那个纯洁善良的小男朋友竟然超越了翎夜的狠毒、迈过了翎月的残暴、抹杀了林俊的无聇──成为这出闹剧里的终极恶魔?
即便是这样,我却还是要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履行我对他的承诺,当他的好妻子、好太太么…?
乱了。太乱了。一切的一切都根本没有因为翎月的死而画上休止符!
什么童话都是骗人的,公主即便被拯救了也不会成为善良王子的新娘。因为她要变成另一个魔头的噤脔。
我好悔…我好悔啊…当初如果不是我的放荡,又怎么会惹出着一系列的事端。到头来空悲切,家破人亡又能怨得了什么人呢。
就这样难过着不吃不喝在机飞上哭到昏厥,醒了之后又继续哭…等到机飞回到原本属于我的国度并且在全安的地方降落时我的样子已经变得惨不忍睹。
蜡⻩的小脸上満是泪痕,头发乱蓬蓬的,⾝上还穿着那件染有翎月鲜血的大衬衫。
我的膝盖因为不停的奔跑又不停的摔跤而变得血⾁模糊,所有裸露出的肌肤上都沾満肮脏的尘土。
这一切都让我真的像个被恶龙囚噤已久的公主那样看上去是那么的楚楚可怜,那么的惹人心疼…
所以,当机飞的舱门打开的那一刻,站在地面上焦急等待着的两个男人望着快要认不出来的我竟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怔忪的表情──
“冉…冉冉?”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左思睿,他看上去成熟了许多,⾝上穿的不再是散漫的休闲服而是换成了剪裁得体的黑⾊西装。
浅⾊的头发理短了一些,除去了他⾝上与生俱来的病态美。看来我的小左已经长成大男人了,可以独挡一面了…
想起我们曾经那些搞笑的过往,对于他的改变我的心里升起一种⺟性的欣慰之情。
长大了就好,就好啊──原本我还因为当初抛弃他的愧疚而担心一见面他会立刻抱着我的腿大痛哭流涕外加指责不断,但是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会抱怨女人为什么离开他的,他只会笑着祝福她寻找到自己的真爱。
“是,我是林冉。阿睿,你还好吗?”上帝作证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平静,但是心里明明期期念念着想要说的一大堆对白在现实真的降临的那一刻却像是消磁了一般瞬间变成了空白。
老实说我不奋兴,见到他们也一点都不想哭。
哭什么,我已经哭够了。就在刚刚的机飞上我已经把该流的泪水都流⼲了。
什么爱呀,恨呀,这些曰子以来我已经经历的太多了。多到在翎月死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能被人爱其实是一种福气。当这个人离开了,也许你就再也找不到一个能愿意为了你去死的另一个男人了。
是啊…愿意为了我去死的男人呢…
看着面前的两兄弟,我忽然头摇苦笑。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竟是翎月吧。这个家伙打从我14岁那年就没有放弃过,一直一直一直的爱着我,一直一直一直想法设法想将我占为己有…他是从来没改变过的人,从来没有──哪怕他用错了方式。
“冉冉…”见我说出这样疏离的话,左思睿看上去很是失望。这个男人一直都很情绪化,也许是在期待着我能给他一个久违的吻或者紧紧的拥抱吧。
你看他嘴巴又撅起来了,眼神里充満了委屈。
算了,我错了,孩子就是孩子,改了造型他也还是没长大。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就在这时,有人打断了我和左思睿的两两相望。
我愣了一下,而后缓缓的顺着声音转过头去──是他,艾辽还是优君?
呵呵,没差别了──都一样,是暗蔵的恶魔啊。
“你来了。”看着他一副平民装扮却依然帅的天怒人怨,挺直的鼻梁透着坚毅,深邃的黑眸噙着淡淡的笑容。他还是那个宛如平面模特一般死气沈沈却英俊的要命的男人,理论上也应该是我的丈夫。
但是为什么,再度相见我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心里充満了难以言说的难过呢…“老公…”张开⼲涩的嘴巴,我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嗯?”男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柔软,健壮的双臂伸了出来看上去是想要拥抱我。
“不要了…”我却苦笑着摇头摇,向后退开一步全安距离。
“什么?”艾辽的眉⽑终于皱了起来,抿紧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十分不愉快。
他一定不明白这些曰子以来我周围发生了一些什么。他也一定不懂得,短短半天的时间內我的心境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他。
“我们离婚吧。”在昏倒在地之前,我用尽全⾝的力气对他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