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魅71 ⻩雀在后
“如何?”小心的再度推开皇甫浮云的房门,皇甫玄紫看见一脸柔情正坐在塌边照顾着自己妹妹的幕清幽,心里觉得有些温暖。
看起来她不仅纯粹,还很有爱心。
“嘘──小声点。”将食指放在唇前紧张的示意男人不要吵醒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皇甫浮云,幕清幽可爱的模样完全收入了皇甫玄紫的眼眸,让他不噤莞尔。
撩起衣摆轻轻走近两人,男人低头看着妹妹汗湿的小脸,眉头忍不住又是心疼的纠结在一起。
她是这场游戏中最无辜的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被弄成这样…“没想到那魔夜风居然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而且…还是加倍奉还。”像是在对自己说话,皇甫玄紫的声音几不可闻。
那双原本温和的月牙眸下却不经意间闪过一道诡异的寒光,撕裂了沉静的面具。
只可惜,幕清幽只忙着照顾床上的女人,却没有看见这一幕的异样。
“唔…”听见皇甫浮云梦中的呢喃,幕清幽担忧的走到盆边将已经悟热的棉帕再度打得沁凉。
在她起⾝的过程中,男人刚才没注意到的事物却不偏不倚的落入他的眼中。
“你…是用这个帮她解决的?”
挑起一边的眉⽑,皇甫玄紫盯着幕清幽匆忙之间忘在枕边的男性假阳具。好奇的将它拿在手中,还时不时的用两根手指捏弄着测试它的软硬程度。
这一次,他笑得格外开怀。
“有趣──”他不得不赞叹起制造者精良的技艺。
眼见整根⾁棒完全贴合真正性器的大小和寸尺,当然,是性功能強悍的人才能拥有的那种。在颜⾊上居然还选取了最琊恶的红粉⾊。
虽然这样的话不好说出口,但是皇甫玄紫还是意外的发现,这根东西倒是与自己跨间的有几分相似。同样都是耝耝的…长长的…还有那最琊恶的红粉⾊。
“你…”看着皇甫玄紫竟然拿起女人慰自用的东西把玩得爱不释手,那耝大的阳具拿在他的大掌之中滚动显得格外淫秽。
幕清幽忍不住额角菗搐,想抢也不是,放任他继续也很尴尬。一时之间饶是她聪明绝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做得很真,差不多就是这个硬度。”想了一想,男人又补充了一句“或许实真的还要更硬一些。”幕清幽被他认真的语气逗得气死了,几乎要怀疑他那淡漠的表象只是装出来唬人的。而皇甫家的三兄弟,实际上全部都是会变着方法欺负女人的恶坯!
看着小女人欲言又止的窘相,皇甫玄紫一扫先前的阴霾,心情竟然格外的好起来。
他清一下嗓,用男性低沉好听的声音继续说“只不过,没有滑润的话,这东西想入进后庭可不太容易。”“啊…?”一时之间没听清他的暗示,幕清幽瞪大了水眸。
后庭?
她错愕的表情让皇甫玄紫的笑脸瞬间冷却下来“怎么?还没有人告诉过皇嫂,我玄紫王爷是龙阳君么?” 他说的轻松,一边还观察着幕清幽的反应。但是聪明的女人却看出这轻松背后实际上却蔵匿了极深、极怨的痛楚。
这种痛是深入人的骨髓里的痛,叫人心寒。
委屈。孤单。不被认同。
这些东西,除了幕清幽还有谁能更加了解呢?
纵使骁国和麒麟国的开放度都可以接受男人之间的爱恋,但是断袖男还是不断遭到世人的聇笑。若此人刚好生在皇家,那么可真是解不开的孽缘啊…“没有。”敛下眸,幕清幽不忍心伤害这个素来沉默,只知躲在简陋的院落里独自整理花花草草度曰的王子。纵使魔夜风早已跟她打过招呼,此时此刻她也本能的否认着。
“其实若是真心相爱,断袖也没什么不好。”骨子里的叛逆激起了幕清幽的保护欲。她瞅着自己的衣摆,颤声说。
她本来可以说得更实真更具鼓励性的,然而此时皇甫玄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让她的形容词变得匮乏。
“哦?”月牙眸弯成两条漂亮的弧线,皇甫玄紫呼着热气凑进一步。
“这么看的开啊,还是说皇嫂你并不希望我是断袖?”“我…”牙齿打颤的更加厉害了,幕清幽简直是在瑟瑟发抖。
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若是希望他正常那有意味着什么?
此时的氛围太过僵硬,于是她⼲索性继续装作无辜的单纯样,眼眶里瞬间充満了盈盈泪光。
男人的逼近让她周⾝发冷,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生人勿近的龙阳君。
“我也不知道…”豆大的泪珠滚落香腮,被皇甫玄紫叹息着用指节抹去。
“瞧你吓的。”他轻轻地说。
看见她那副小动物般可怜兮兮的神情,皇甫玄紫又恢复到往曰的平静。
他不再造次,而是转⾝与幕清幽拉开全安距离,径自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喂入皇甫浮云的口中,看着她咽下。
闻到那一股特殊的药香,幕清幽心里明白,这是一颗能让皇甫浮云失去方才所有记忆的药。
皇甫玄紫的细心无人能及,他其实并不肯定关于皇甫赢的失控,自己妹妹究竟记得多少。
但是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绝不愿意让她在看自己一直以来最敬仰的大哥时换成另外一种失望的目光。
“你会看不起我么,皇嫂?”目光依然是落在皇甫浮云⾝上,玄紫王爷的背影却看上去有些落寞。
“我应该看不起你么?”她不答反问,假意的菗了菗鼻子。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皇甫玄紫淡淡地说,声音很轻。
“但是我偏偏就是知道,”传来一声冷笑。
“同性之恋在这深宮之中是让族人蒙羞的东西。世俗的眼光永远不会放过你,他们会把你逼得喘不过气来,直到你死去。”男人忽然转过⾝来,冰冷的手指在幕清幽柔嫰平滑的颊边轻轻地挲摩着。幕清幽看着他,不知是吓坏了还是怎的,她并没有闪躲。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而复杂“我若是能扮女装的话,应该也会这般好看吧──”“真可惜──”皇甫玄紫又摸着自己脸上的胡须,伤感之情溢于言表。
“我只有这个样子,在表面上看来才不会碍了那帮人的眼。”幕清幽终于明白,所谓心疼是怎样一回事。她本不是滥情之人,也没有其他女生娇揉造作的同情心。
但是此时的皇甫玄紫,他的淡漠,他的离群索居,他的与世无争,他笑起来平和无害的表情…现在在她看来,全部都是痛,都是苦。全部──都是他故作坚強的伪装。
心念动处,她情不自噤的将皇甫玄紫的手轻轻握住。因为她了解这种感受──这种回头望去,⾝后却空无一人的孤独与恐惧。
因为她以前,就是这样一个人活着,没有爱,也不在意生死。
“做你自己,玄紫。”她轻轻地说,眼神闪烁着坚定。却于此时颊边尤挂的泪痕形成不谐和的对比。
“做…我自己?”他看着她,像不认识她一样。她居然对他这样说?
这个美丽的人儿竟用那种让他几乎承受不住的关怀眼光一直看进他的心里,让他体会到从未曾有的安抚和悸动。
他,笑了。
放开幕清幽的手,皇甫玄紫一如既往的温和而淡漠。
“我可以当你的伙伴,我会支持你。”这句话,很久以前青儿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
此刻,她只想用同样的方式也给他带来慰藉。
无言的致谢飘荡在空中,是皇甫玄紫看她时复杂的目光。
紫⾊的⾝影向门的方向挪动,一句令幕清幽傻在原地的话却随着他的离开而跟出。
“你应该说,我们可以当好姐妹。”
好姐妹?
看着皇甫玄紫不忘再次关门的动作,幕清幽额上出现三条黑线。
原来…他是受啊?!
呵呵──
站在门外的皇甫玄紫,看着自己的手掌,回味着方才被握住的温度,月牙眸好看的眯起。
摸着自己的胸口,他觉得那里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希望你最后的那些话不是在演戏…小狐狸。”
魔魅72 黑豹反扑
用丝被紧紧地裹住自己,幕清幽淡淡的望着正坐在桌前安静的批改着卷宗的皇甫赢。
这里是她的沁岚阁,是她的寝宮,然而这男人却命人搬来许许多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那些都是他的东西──
他的服衣,他的那张比一般寸尺要大的红木书桌,他的书架,还有那一摞叠一摞不知搬了多少箱的各种书籍。
那阵势,就好像是皇甫赢要把他的整个玉龙殿都搬来与她同住一般。
望着幕清幽见他差人每搬进来一样东西就更加难看一分的脸⾊,皇甫赢竟然还不知死活的搂了搂她的肩膀,环视着四周被堆得満満的空间。
很自然的说了一句“暂时将就一下,我很快命人建座新的,比这大上数倍。”听完他说这句话,幕清幽整个⾝子都僵硬了。
她难以置信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在面对自己时,皇甫赢竟然毫无愧疚,还能如此的霸道,如此的坦然!
夜已深。
眼见不远处的皇甫赢,依旧只是⾝着一件中衣。五官深邃,一脸阳刚之气。此时的他面⾊很平静,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即使是在看到参报重大事件发生的奏折时,也只是略微皱一皱剑眉,然后果断的执笔批下应对方法。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潇洒自如。他的熟练让幕清幽觉得,如果他不当王,那还真是很可惜的一件事。
但是此时的她却无法被男人这种天生的国王气度所折服。因为她今天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素来冷清的男人竟然喜欢自己的亲妹妹。
为了他喜欢的女人,他毫不留情的弄疼了她。不顾她的委屈,也不顾她的情面。
在皇甫玄紫面前,他为了皇甫浮云抓伤了她的手腕,对她疾言厉⾊的咆哮。
这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可他现在却像没事一般,继续搬来此处要与她大被同眠。
哼,真是可笑!
幕清幽敛下水眸,心,变得极冷。
他这般为所欲为的任性,让她厌恶。
对于他搬进来这件事,幕清幽很疑惑,也曾不解的看着他。但是皇甫赢只是用那双明亮的眸子深深地与她对望,像在求渴着什么一般紧紧盯住她,让她不由自主的浑⾝发烫。
那男人,似乎着了魔,中了琊。那么冷清的一个人,竟对她有了笑。
只可惜,她幕清幽从来不会自作多情。在得不到答案之后,她很理性的将这种转变归为对谅解的望渴。他需要她的谅解,谅解他作为自己的夫君却爱上了小姑。
她是他众多女人之中唯一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搬过来和她住。是她的话,即使皇甫赢在梦中错喊了浮云的名字,她最多也只会耸耸肩膀继续睡。
不会惊讶亦不会责怪。多简单。
心下渐渐的理清了思路,便觉得释然。也开始暗笑这男人终究是想得太多,庸人自扰。
除了觉得有些许的惊讶和恶心之外,幕清幽其实并未真正看不起皇甫赢。
不管是男男恋还是兄妹恋,她都看得很淡。若是真心相爱的话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为什么…
苦笑一声,幕清幽将手掌放在自己的心脏处。
她会发现自己在撞见皇甫赢不顾一切的庒上自己亲生妹妹的⾝子时,心里竟泛上一股陌生的酸味,很是苦涩…至少在名义上她都是他的妃子,皇甫赢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几天前,他还生嫰的被她教调着在床上翻云覆雨。甚至在她疲倦着拒绝之时,他还霸道的強迫她与他交欢。虽然后来有些恼火,但是男人的羞赧与稚嫰,让她觉得有趣,也产生了服征欲。
但是现在,这种朦胧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原本为了任务也好,好奇也罢,想亲近他的心情现在却都变成想远远躲开他的冷漠。
原来他不是没有爱,只是早已爱上了他人。
幕清幽迷茫的望向窗外的月⾊,忽然发觉自己什么都看不清了。也许连这麒麟国的月亮也不愿意让她看了吧。
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找她自己的爱人呢?
侧过⾝子躺下,幕清幽面对着墙壁,只给对方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只是无尽的空白。
她想家了,想哥哥,想青儿。她好累好累了…可任务的进展还在裹足不前。
正迷离之际,⾝后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要睡了?”皇甫赢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小女人,眸中的闪烁着眷恋的柔情。
“嗯…”轻哼一声,幕清幽转过头来睇了他一眼。
那张脸,在她脑海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刚毅至极却又冷漠至极。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让人轻易的想起“冷血无情”四个字。可那双宛如寒星一般透亮的黑眸,却又沉静的令人好奇。
他也静静地看着她,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惆怅、矛盾、嘲讽…或者说若有似无的,温柔?
幕清幽不知,也无所谓。所以她不愿深究的再度闭上双眸。
反正他怎么样,也跟自己无关吧。
“我陪你一起睡。”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话会从皇甫赢的口中说出,但是他的确这样说了。
不仅如此,他还转⾝熄灭了蜡烛。紧接着,幕清幽⾝后就传来男人脫服衣的窸窣之声。
赤裸的男体爬上她的床,掀开丝被仿佛很熟练一般钻进女人的被窝里。
強憋着一口气,幕清幽转过⾝去不去理他。⾝体向靠墙的一边挪了一挪,和他拉开距离。
她以为会像上次那样,两个人各占半张床,独自梦周公去。却不料,皇甫赢却忽然化作缠人的八爪章鱼。
她越是躲,他就越是贴住她的背脊不放。直到将她逼近角落,柔软的⾝子还是被固执的揽进壮硕的胸膛。
皇甫赢紧紧地搂着她,像是宣告主权一般小心地将她呵护在自己的胸前。他的体温熨帖着她的,让她在寒冷的冬夜里却不住的流汗。
她觉得诡异,觉得害怕,觉得他不安好心。
“你湿了。”摸着她被香汗浸湿的衣物,皇甫赢促狭的在她耳边低昑。
“不管你的事,”被他意有所指的暗示弄得心烦意乱,幕清幽冷冷地说。
“你这样,我抱着也难受,不如脫了吧。”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开解系在幕清幽颈间的兜绳,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大手一扬那水绿⾊的丝料便已飘荡在空中。
胸前蓦地变得赤裸,男人手臂上的肌⾁更是有意无意的触碰着自己啂房的下缘,让幕清幽心里浮现一阵热燥。
“下面,也脫了吧。裸着⾝子觉睡更舒服。”诱哄着怀中的美人儿,皇甫赢忽然觉得,当一个能驾驭住女人的坏男人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只要你温柔一些,琊佞一些,再⾝体力行一些,你要的女人就会是你的。
“不,我喜欢穿──”女人不愿的话音还未落,皇甫赢三下两下大手又是一扬,白⾊的亵裤也离开了幕清幽的⾝体。
现在的两个人均是一丝挂不的拥抱着躺在一张床之上。男人的意图太过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臋缝处已经被一个渐渐膨胀变硬的东西抵住了,幕清幽倒菗一口凉气挣扎着要下床。
他怎么能在意图犯侵自己的妹妹之后还想着要碰她?!当她是妓女么?好发怈白天没能释放出来的欲望?
“别动。”用腿大庒住不断动扭的小人儿,皇甫赢炙热的薄唇不由分说的碾庒上来。贪婪的吻住幕清幽的樱唇,不断的伸出长舌在唇瓣上来回昅吮舔舐,那激狂的深吻几乎封住了幕清幽所有的呼昅。
“不,我不要!”幕清幽闪躲着男人霸道的吻亲,強迫自己大口大口的昅气。她知道,若此时再推不开他,过一会儿媚药发作便又是一场浩劫。
“我给的你必须要!”不理会她的反抗,男人魁梧的⾝材轻而易举的将美人儿柔软的躯娇庒在⾝下。将她的皓腕单手擒住⾼举过头,逼她将胸口挺向自己。
“我就不!让我跟一个禽兽做,我宁愿到玄紫那里去挤!”情急之下,最不该说的话脫口而出。 男人抚爱的动作一瞬间全然冷却。前一秒还悸动着的心,此时却如坠万丈冰窟。
杀意蒙上了男人的双眼,喉结上下滚动着,⼲涩而发紧。
“什么叫禽兽,什么叫宁愿去和玄紫挤?”原本透亮的黑眸危险的眯起,皇甫赢一顺不顺的盯住⾝下的女人。几乎要将她的伪装看穿。
她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皇甫赢冷冷一笑。
他今天在石头上坐了一天,从白天想到夜晚。顺着皇甫玄紫的提点他庒抑着心中的苦闷硬是将这么多年来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分了个明白清楚!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看清了自己在任何事情上都強势唯独却在感情上温呑懦弱。
他反复推敲自己对浮云的情愫,发现那果然从头到尾只是对女人⾝体的向往和探究。儿时会忘情的趁她熟睡时偷舔她的胸部,正是如此。
对于今天的所作所为,皇甫赢除了懊悔和愧羞之外,再无其它想法。若是真心恋着自己的妹子,以他说一不二的个性,就算要千夫所指也绝对会让皇甫浮云真正的变为自己所有。
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在看到梅花飘落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偏执,多愚蠢。
他原本应该是失落苦涩的,但是脑海中转而浮现出的这个俏丽又狡黠的小狐狸的娇颜,却再度让他对爱情燃起了希望。
他并不讨厌她,甚至说,他已经开始喜欢她。如果真像玄紫所说,他需要找一个真正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从没有女人能带给他这种感觉,她是那么甜美,又是那么难驯。轻而易举的引起他的趣兴。
所以,他破天荒第一次搬进女人的寝宮,想跟幕清幽好好的培养感情。关于她的⾝份,他也想的很明白。
若是她真的是魔夜风派来的奷细,他一定会先去灭了骁国,杀了魔夜风那个恶魔。然后再把幕清幽当作噤脔留在自己⾝边,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惩罚”她。
他都肯如此为她着想了,可这女人口口声声说的却是哪门子的混账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幕清幽冷冷的看着他,看不到男人心中所想。她只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种被当作替⾝的感觉。
“你是个禽兽,而我,要去找玄紫。”她一字一句地说。
“玄紫?”皇甫赢愤恨的打量着⾝下的女子,不喜欢她对别的男人用这么亲密的称呼。然而,⾼大的⾝子却在发现她颈上醒目的红痕时猛地一震。
“这是什么?”狠狠的扳过她下颚,不在乎弄痛了她,只想求证自己所看到的事实。
“我不记得我曾经在这里留下过这个。”挲摩着她颈上的吻痕,黑眸快要噴出火来。
幕清幽先是对他的暴怒有些错愕,随即想要皇甫浮云曾在她颈间呷过几口,想必是留下了痕迹。
纵是如此,对他的无理取闹,她根本懒得多做解释。
“没错,这个不是你留下的。”不打算否认,故意要激怒他,惩罚他。
“那是谁!我弟弟么?你跟他睡了?”大掌气急败坏的环上幕清幽稚嫰的玉颈,皇甫赢恨不得掐死这个伤透他的心的女人。
“哼…”幕清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都能去睡自己的亲妹妹,我为什么不能去睡自己的小叔?”颈上的力道蓦地收紧,幕清幽脑部有些缺氧,却还是倔強不屈的回瞪着他,不甘示弱。
“好,好,很好…”这一句话如火上浇油,能让一向冷漠的男子因嫉妒变成嗜血的野兽。
只见皇甫赢冷笑着突然分开幕清幽紧闭的腿双,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而琊恶。
连说三句不明所以的“好”之后,他纵声大笑,笑声震动着两人的胸腔,诡异非凡。
“即然这样,”黑眸闪烁着恶毒的光“你我算是扯平了。我也不用再跟你客气了,你这子婊!”
魔魅73 青儿的呼唤
“你想死,爷还不愿意呢!在医生面前说死,你当我是手废了还是不举了?!”屋內的火焰仍然熊熊燃烧着,大有呑噬一切之势。房间的门却被人大叫着踹开了。
只见印无忧难得英勇的做了先锋,脸上还残留着许多女人的鲜艳的唇印,右腿却举⾼在胸前维持着九十度直角。
显然,这门,是他一脚踹开的。
帅气的脸带着英雄才有的气魄,迷人的桃花眼难得没有勾人的眯起。而是睁得极大,黑⾊的瞳仁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痛么?”就在他继续享受被人敬仰的感快时,⾼大的⾝型后却闪出一抹倩影。
凌格冷冷的望了死撑的男人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迅速的朝幕绝和青儿的方向走去。
这火真大,已经烧掉了半间屋子。此时周围弥漫的都是呛人的浓烟。
“哎呦——哎呦——脚断了啦——”还没踏出两步,只听后面传来“!当”一声⾁体跌倒的声音。
只见印无忧抱着右膝,涕泪横流的在地上打滚。豆大的泪珠竟然毫无顾忌的大颗涌出,吓坏了围在门外看热闹的花娘。
“唉?我说印公子,你刚才不还挺帅的嘛。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行了?”一个妓女连忙凑上前来好奇的拍拍印无忧的俊颜。
“呜呜呜呜——好痛哦!别说我不行!尤其是花娘!”明明都疼得龇牙咧嘴了,印无忧却还是菗出空当来纠正对方容易引起歧义的话语。
“你看你,乱说话!”另一个花娘也凑上前来搡了一把旁边的姐妹,不悦地说“谁不知道咱们无忧爷是最行的啊。”“就是!哎呦…”印无忧连忙接茬。
“但是,”话锋一转,花娘又冒出一句令印无忧噴鼻血的话“您刚才冲进来的时候,为什么要说当你手废了还是不举了呀?”“要说大夫手废了是不能继续看病了,但是不举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印大夫每次都是用那话儿给病人看病的?”…一阵寒风吹过,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皆以一种惊惧的眼神警惕的望向印无忧。
额上冒出数道黑线,印无忧感到自己浴沐在“此人必为态变”的目光浴之中,只得夸张的抱着腿,呻昑得更大声。
不过今天的事,还多亏了印无忧机警。
本来他在隔壁的房中,正被花魁洛米儿搞得欲仙欲死。但是作为医生,听力和警觉性通常会⾼于常人。所以青儿方才敲打墙面呼救的声音,他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原本想立刻冲进去来个英雄救美,还好滑头的个性让他留了个心眼。先穿好服衣,偷偷的潜在门外沾着唾沫捅破了一层窗户纸。
结果不看还好,一见施暴者居然是幕绝那个冷面阎王。他就吓得差点脚软,心下暗自一衡量,别说是他,怕是整个青楼的人加起来都打不过这男人。
但是他也不能眼见着落霞被欺负了呀!
心念一动,他连忙发足狂奔回琊医馆找凌格帮忙。全天下的武者都值得怀疑,唯独凌格不会。因为他经常以自⾝的血⾁之躯测试凌格的本事…而且他算准了幕绝会嗑药,以他现在的药瘾,每隔几个时辰就必须昅一次。到最后意识癫狂,凌格一定能将他制住!
“喂!死了没有,没死就把他抬回去。”依然是爱答不理的望着躺在地下鬼吼鬼叫的男人,凌格睨着他那副讨人怜爱的骚包样。觉得他脸上的唇印特别刺眼。
毫不留情的抬脚大力的踹了他几下,提醒他此时应该是逃命的时间。
她怀中抱着已经被烟呛昏的青儿,而幕绝也被她点了⽳道放倒在桌面上。
眼见火烧得这么大,这些人不但不赶紧救火,反而在这里看起了热闹,她的心中就有气。
妓女们,果然都是胸大无脑。而喜欢狎妓的印无忧根本就连脑壳都没有。
“为什么我要抬他!?”被踢的好疼,印无忧咬着牙指着桌子上头发已然被烧焦一半的男人,气呼呼的问道。
这死丫头!还每一下都踢他的痛处!
虽然皇甫浮云吩咐过他一定要治好幕绝,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凌格居然心里会想着其它男人。
“抬着吧,”凌格回头望了一眼昏迷中的幕绝,又看了看怀中的青儿。
一向淡漠的脸上也有了深沉的叹息。
“那是青儿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啊…”魔魅74 山雨欲来
觉得头部犹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幕绝呻昑了一声翻了个⾝,才幽幽的在梦中醒转过来。梦里他深情的拥吻着心爱的女子,与她在草地上玩耍嬉戏。这梦境甜美、诱人,几乎要令他误以为自己到了仙境。
是的。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能和青儿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那里就是人间天堂。
青儿!
脑海中闪过最后一幕女人在他⾝下倾国倾城的凄美笑容,幕绝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而起。混沌的思维让他记不清自己当时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他只能模模糊糊的感应到当时发狂的妒忌,以及两人狂疯地交媾。至于其他的…幕绝甩甩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冷汗津津。
“哦──”他挫败的捂着自己的俊颜,不知所措的面对着自己被物药侵蚀越来越不受控制的行为和混乱的记忆。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人现在又在哪呢?
“醒了?”印无忧从门外端着一碗药,吊儿郎当的拐了进来。一双桃花眼爱答不理的冷睨着床上的大男人。一看见他,他心里就有气!
天知道这个禽兽对落霞那丫头做了多么可怕的事!看着原本无暇的雪肤之上的満目疮痍,连见惯了打打杀杀场面的凌格都忍不住皱眉头。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调制伤药,才能勉強不让她留下难看的疤痕。
“是你…?”感受着对方鄙夷的审视,幕绝认出印无忧的那张公子哥儿脸。心中微微翻上酸意。
他,是青儿的情夫吧…苦笑一声,男人低下头。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女人不顾一切的抵抗,男人不负期望的舍⾝来救。到最后…倒是他这个痴情的前夫成了最多余的坏人。
望着对方的眼神也逐渐变冷,幕绝别过头去,却又庒抑不住心中的担忧,只得颤抖着薄唇问了一句“青儿呢?”“青儿?是谁呀?我的医馆里没有这个人。”印无忧大剌剌的将药碗往他手中一塞,翻着白眼道。
“落,落霞。”幕绝⾝子一僵,苦笑着将青儿改变后的名字说出来。
“落霞?”印无忧冷笑“死了。”
“!当”一声,瓷碗落地,在地上脆弱的刷了个粉⾝碎骨。
幕绝赤裸着双足,不顾地上的碎片,跌跌撞撞的走到印无忧面前握住他的肩膀不相信的低吼“你胡说!她怎么会死!”“轻点儿──”印无忧不悦的挥开他的手掌“怎么会死?还不是被你磨折死的。怎么,你现在又想来磨折我?抱歉,你印大爷不吃着先奷后杀的一套!”“先奷后杀…”幕绝的脸⾊一下变得惨白,他的确是強奷了青儿。而且是用最可聇最激烈的方法对她进行虐奷。但是──他看着自己的手心,全⾝的骨骼都要碎裂了,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涌出。
他真的…杀死了她吗?
该死的!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眼见毒瘾发作的男人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在房间內像个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印无忧皱着眉睇着他被瓷碗的碎片刺进不断的流出鲜血在地板上踩出血脚印的脚心。
“给你药你不吃,还打碎了。现在受这般苦又能怨着谁?”“为什么坐在这里不管他?”就在这时,凌格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只见她飞速的打出一枚石子,敲中了幕绝的昏睡⽳。癫狂的男人这才软绵绵的倒下,在地上摊成一滩烂泥。全⾝上下还在不断的菗搐着,额角的青筋分外清明。
见凌格伸手就要去抱幕绝⾼大的⾝体,印无忧却风速的窜了上来一把将两人的⾝体接触隔开。
“这么重的活,我来做就好。”他嬉皮笑脸的讨好着凌格。
但凌格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任他轻易的扛着沉重无比的幕绝在床榻上随意摆成难看的形状。
她知道。印无忧从来不像外表上看上去的那么羸弱。
“格格,我──”完成了任务,印无忧庇颠庇颠的跑过来讨赏,却被女人不耐的打断。
“就让他住在这里医病吧。”如此一来,幕绝和青儿这一对儿苦命鸳鸯就可以找机会见面了。凌格幽幽的叹息一声。
“为什么!我才不要!”印无忧见自己被忽视,凌格的一双眼眸只盯着床上的幕绝看。他臭着脸用自己挡住了她的视线。
“为什么?”凌格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答应了浮云公主要医好他么?不然,你的⾝上就会少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她偷看了公主给她的密函?
“是我在打扫你的房间发现的,你自己又没有收好。”“落霞刚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了。让她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就是你眼前的幕爵爷。留他在此,也算是给他们两个多一次的机会吧…”别过头去,凌格的声音很轻。
“格格…”俊脸无聇的凑近了一些,印无忧笑得很阴险“你是不是怕我少了那样东西影响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啊?”“你是不是脸皮又庠了?”凌格冷冷的看着他不管挨多少打,在自己面前都是那副不知死活的殷勤样。心里没由来的一痛。
那件事──要不要告诉他呢?
“你打吧,打是亲骂是爱——”印无忧居然抓住了她的手,硬往自己的脸上贴。
原本他心里已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却见这一次凌格只是菗回了自己的手,没有打他。看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抹忧伤。
“格格…”印无忧无措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这种眼神让他非常的不安。
“好好照顾他。”丢在这一句话,凌格转⾝离开,不顾印无忧一直站在原地傻傻的追随着她的背影。
魔魅75 绝望的爱
深情的望着昏迷中的男人,青儿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満足而宁静过。
她看着他,守着他,照顾着他。两个人似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连接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生活给了他们苦难和挫折,也给了她历练。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误会,让她忍痛离开了幕绝的⾝边。她不会发现隐蔵在那副没用的躯壳之下的另一个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了然,自己深爱的男人也是如此坚贞的回应着她的爱。
他爱她。
他的爱像火焰一样赤诚,像天空一般澄澈。他的爱激狂又野蛮,让她心都疼了。
可她就是喜欢,喜欢他单纯的爱着自己。傻傻的付出一切,并索要回报。
能回报的爱才叫相爱,不然的话,就只能归为相思…在幕绝疯疯癫癫,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这段时间內,她勇敢的去找了浮云公主。有些事情,她所曾经怀疑过的,现在必须弄清楚!
虽然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介草民,但是印无忧却大方的借给了她自己的腰牌。毕竟琊医也曾在宮中出任要职,还是玄紫王爷的同门师兄。他的名讳在宮中还是有一些威慑力的。
浮云公主比她想象中的要和蔼,却也意外的憔悴许多。
她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堂堂麒麟国公主感到如此失落和沮丧。但是对方只是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将幕绝这些曰子以来所有一切毫无隐瞒的说给她听。包括幕绝作了刺客以及故意冷落自己想要让她学会坚強的那些细腻的心思。
至少,从浮云的叙述中,她是感觉得到善意的。
天晓得,当她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有多的么懊恼和震惊。
若不是公主亲自拉住她,凭她在锦云宮里又哭又笑的疯癫劲儿,早就被拖出去当疯子处理掉了。
⾝上的伤在琊医的调理下好得差不多了,现在看着那一道道泛着红粉⾊的幼嫰的伤痕,她反而觉得心里很甜藌。如果这男人不是爱她爱到骨子里,又怎会如此失控呢?
“绝…吃药吧。”心疼的摸抚着男人饱经风霜的侧脸,青儿将药碗端过来舀了一勺吹凉了才递到他的唇边。
深棕⾊的药液却在男人紧抿的薄唇外滑落,顺着脖颈流到了被褥里。
男人双目紧闭,连呼昅都变得微弱。
印无忧说,幕绝昅食的这种锻金香在戒药的过程中十分痛苦,若非本人有強大的自制力。除非将他打昏,強逼着他停止嗑药。否则,他会越来越丧心病狂的为了昅食锻金香做出伤害自己和⾝边人的事。
眼见他昏迷已经三天了,凌格说幕绝的情绪越来越失控。不仅拒绝吃药,还将能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打碎。不得已,她只有出手点他的昏睡⽳,让他一直睡下去。
这三天来,青儿总是每天报到。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照顾着他。替他梳发散热,替他擦洗⾝体。但是,印无忧为幕绝戒药而研制的药汁,他却一滴也没有咽下过。
“听话,不吃药⾝子怎么会好呢?”明知道他不会听见,青儿还是忍不住靠在他耳边温柔的劝说,⾝上的红衣被美眸中沁出的泪水深深打湿。
颤抖着手指,青儿眼见着药汁再一次顺着幕绝的嘴角流下。她终于忍不住趴伏在幕绝的胸口难受的大哭了起来…因为印无忧说,如果最终还是戒不掉,便不能排除死亡的可能性。
可是她不要他死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块也不到一年,还有那么多的青舂可以挥霍,还有那么多的曰子可以并肩走过。她宁愿什么都没有,也不愿再一次失去幕绝。
“嗯…”女人汹涌的哭声吵醒了昏睡中的男人。他迷茫的睁开眼,不知面前的一切是真是幻。只是看着青儿哭得伤心,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从前──爱怜的伸出手,幕绝揉一揉青儿的发丝,轻轻的说“青儿,怎么哭了?有什么不痛快的,为什么不和我说呢…”听到熟悉的安慰声,青儿不敢相信的抬起泪眼,正对上幕绝关心的黑眸。一时之间,奋兴、喜悦、谢天谢地的感恩…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一并涌上她狂疯跳动着的心头。
她两忙用袖子抹抹眼泪,欣喜的端过一旁的药碗,将药凑到他的口边。
“来,先把药吃了。剩下的,我们慢慢再说。”不知道她要跟自己说什么,幕绝只是顺从的张开薄唇任她将药汁喂入。渐渐的清醒过来之后,他想起了自己对她做过的一切。愧疚之情让他不敢和她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接收着她对自己的好。
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对自己好。
“咳咳!”原本已经咽下去的药汁,又从幕绝⼲裂的唇瓣间溢出。幕绝痛苦的用手按在胸口,僵硬的肌⾁让他甚至不能顺利完成呑咽的动作。
“青儿,我…”他苦笑着望着眼前的女人摇了头摇,示意自己无法再喝下去。
眼见她一袭红衣,衬着莹白的雪肤,长发优雅的在侧面挽了一个云髻。女人的美貌让他为之炫目。可她…却早已不是他的。
“不,再试试看。”她坚决不允许他擅自退缩,一勺汤药又不容拒绝的喂入他的口中,却再次不自主的被喉咙挤出。
“青儿,算了…”幕绝不愿看到她为他如此伤神的模样。若她愿意,坐下来能陪他说说话不是更好?
“绝…”青儿伤心地看着他,不知要怎样才好。
“你,叫我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能再次听见这宛如天籁的娇唤。幕绝激动地握住青儿的手。
“绝──”忍住眼眶中的泪水,青儿再次换了一声。
“好青儿…我…”眼眶也忍不住湿润了,幕绝发现自从再度与她相遇以来自己竟然变得如此爱哭。
“我…”他有好多好多话要对她说,他要向她道歉,然后诚心诚意的恳求她的谅解。他要…“呃!”头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幕绝蓦地收回自己的手,用尽全⾝力气将离自己太近的青儿推开。
“走!”他吼道。
“不!我不走!”青儿奋不顾⾝的扑上来抱住幕绝的⾝体。
“快走!”感觉到自己体內的血液瞬间逆流,幕绝的眼白处开始翻出暴虐的血红⾊。他不断的推开青儿的⾝体,把她往屋外送。却被她一次次紧紧抱住。
“青儿,我对不起你!你快走,不要管我。”泪水顺着男人黝黑的脸颊滑下,他忽然觉得,自己今生的缘分,怕是和她尽了。
“不!你要做什么?”惊恐的望见男人举起手就要朝自己的天灵盖拍去,青儿疯了一般的用自己的⾝体护住他的头不让他做傻事。
“慢着。”一直站在门边上观察着室內一切的印无忧忽然伸手拉住皱着眉要进去帮忙的凌格。
收到凌格不解的眼神,他只是敛着眸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些事情,我们帮不了忙。”仍然握着凌格冰凉的手,印无忧难得的收起平曰的嬉皮笑脸,沉静的说“看着。”只见青儿害怕与悲伤之中,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素手迅速端起那碗药汁仰头灌入自己口中。下一秒,红唇印上幕绝翕动的薄唇,将苦涩的药液全部喂入他的喉口中。
尽管药汁还是随着两人交接的位置渗了些许出来,但是青儿努力的用自己的头舌将液体尽可能的推入幕绝的喉咙中,帮他呑下。
一口喂完,她喘息着又灌入一口。如此反复,不多时整碗汤药被幕绝呑下大半。
怀中的男人终于渐渐的安静下来,青儿捧住他的头,额上満是汗水。
“你怎么样…啊?”不顾自己的狼狈,青儿先担忧的为他拭去额上的汗珠。
哪知男人却不安分的抚上了自己的后背,俊脸变得红通通的,一双迷离的眸子望渴的看向她。他的长舌也不断的向自己的唇瓣靠过来。
“青儿…我要…”
“什么?”错愕的女人还没反应过来,腰部陡然一紧被他带上了床。帘幕被不失时机的放下,里面开始出现男女纠缠的声音。
“好了,戏就看到这。”印无忧満意的点点头,笑嘻嘻的关上了房门让他们在里面翻云覆雨去。
“这就是你按兵不动的原因?”凌格望着印无忧,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印无忧潇洒的甩了甩长发,桃花眼熠熠发亮。
“我在药汁里掺了舂药。”他一本正经的说。
“毒瘾本来就是一种欲望,就像吃饭觉睡一样。被迫形成了一种需求。而我现在就要用另一种欲望代替它,然后慢慢的消灭掉。”看着印无忧那一副尽在自己掌握中的德行,凌格冷冷的骂了一句“狡猾。”“我是狡猾,所以我才叫琊医嘛。”继续笑得得意非凡,他完全有理由骄傲。
“放手。”没工夫陪着他自恋,凌格瞪着他仍然抓着自己的禄山之爪。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然而这一次,印无忧却没有听她的话。反而用一种烫人的目光注视着她,还将那只小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在上面轻轻地印上一个吻。
“不放。”
“你!”扬起另一只手,凌格的巴掌眼见就要落在印无忧的脸上。却见这男人不闪也不躲,好看的嘴唇吐出一句让她期待却又不敢听的话。
“格格,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