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旅行的结束,宋子非并没有直接与我回国,而是带我来到了曰本。我记得,当初那张犹如过滤纸般⼲净的调查报告中曾经记载着宋子非从小便生活在曰本,直至那时才回国。
“累了吗?”宋子非揽住我的腰际,坐在早已在机场外准备好的黑⾊Rolls- Royce內。
“恩。”呢喃着应了声,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使我感到疲惫至极。
宠溺地在我脸颊上吻亲了下,让我枕靠在他的肩膀上。
“为什么要我一起来曰本?”对于宋子非此次来曰本的目的,我知道,绝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为什么不一起?”他的回答是如此地理所当然“以后这里才是你的家。”
我诧异地抬起头望着他,良久,才恢复以往的平静,淡淡地说了句“是吗?”
原来所谓的欧洲旅行,只不过一切开端的幌子罢了。
我冷漠地别过头,目视是夜晚繁华嚣闹的京都,这里也是曰本最具势力的黑道组织“夜王”的所在地,一切都是如此地明了。
“怎么?”宋子非轻柔地揽过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执起我的柔荑,其中却夹杂着道不明的強势意味“不喜欢吗?”
“谈不上。”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又何来资格说什么?
黑⾊的Rolls- Royce在深夜的京都大道上飞驰叫嚣着“对我来说,”下巴紧扣在我的细肩上“曰本才是我真正的家。从此以后,对你,亦是一样。”
“少爷。”宋子非拥着我步入的是一座豪华夺目的宅抵,迎面而上的人必恭必敬地鞠躬道“欢迎您回来。”
“老爷他们就寝了吗?”宋子非冷冷地看了⾝边的人一眼,淡漠地说道。
“还没有,”那人亦跟在⾝后答道,眼底透露出的是満目的精光“知道少爷今晚回来,老爷便一直在书房等着您。”
我并不没有跟随宋子非一起前往,而是被安排在了一间宁静而清冷的房间內。
我亦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老爷所谓何人,直至见到咲夜凉出面在我的面前,才不得而知。
“戟姐小。”感觉是如此地熟悉,眼前是每晚深夜使我魂牵梦萦的笑容,温和而谦逊。怔怔地望着他,让我不噤产生一种错觉,让人转移不开视线。
“在下咲夜凉,”纯正的中文,宛如天籁“今夜是你我第二次见面,不知戟姐小是否有印象。”
再次响起的声音即时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回以礼貌性的一笑。
望眼观去,眼前的咲夜凉有着一张妖异而又美艳的面庞,漆黑的头发,滑光如丝,白玉般的肌肤近似于一种病态的美,新月形的丹凤眼,妖异绝美,着实让人感到惊艳不已。深灰⾊的和服衬托着他⾼挑却又略显单薄的⾝躯。
我有些迷茫地望着他,望着那使我感到温馨而平和的笑魇…
* * *
晨曦,阳光明媚铺洒于大地,却让人感到异常刺目。翻转了个⾝,继续埋首于枕间。最近,我特别容易感到困乏,估计是由于欧洲之行耗费了过多的体力与精力而引起的吧。
⾝旁的床位早已凌空,最近的宋子非异常忙碌,一天都不见得能见上一次面,但是每晚不管有多晚他都会回来,拥着我入睡。
然,刺眼的阳光终扰得我无法安眠,无奈,只唯起床。
我有点精神恍惚地走出房间,便看到美奈早已等候在房前。美奈是宋子非安排在我的⾝边照料我饮食起居的女孩子,长得异常乖巧水灵,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看便知道没有经过世事的孰渎。
“小…姐小,”美奈那有点怯诺诺的表情,煞是可爱“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我现在不想吃,你先搁着吧。”
“可是…”焦急和担心的表情绽露无疑“不吃早餐的话对姐小的⾝体不好。”
望着美奈担忧的神情,让我突然感到于心不忍,随即便开口道“早餐都准备了什么么?”
“呃…有姐小喜欢的皮蛋瘦⾁粥,燕皮馄饨,小笼汤包等等,我这就去给姐小端来。”笨拙献媚的表情,让人不免觉得一阵轻笑。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餐厅吃好了。”
“是,姐小。”
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却始终提不起什么胃口,只是淡淡地吃了几口,便再也咽不下了。中饭亦是如此,只便喝了几口蔬菜汤便再也难以下肚。
临近下午的时候,宋子非派人打来电话说,晚上要到夜殿用餐,让我做好准备,等会儿便派人来接我。
夜殿吗?想来,自从上次之后,我便没有再见过咲夜凉。
咲夜氷河是一位年约50多岁的老人,⾝长容威,看上去却只有40上下的年纪。
除了眉宇之间与咲夜凉极其相似外,其余的倒是与宋子非有着几分相象之处。
咲夜氷河不愧是曰本最具势力的黑道组织“夜王”的龙头老大,给人的感觉威武庄严。席间,坐在我⾝旁的宋子非似乎与他有着聊不完的要事商谈,反倒是⾝坐在我对面的咲夜凉一直没有怎么说话过,而我,亦是默不作声。
我不知道,为何曰本人这么喜欢吃生鱼片。看着眼前満満一桌各式各样精美细致的生鱼片,让我不免微皱起眉头。然,当闻到那一股轻微的鱼腥味时,我的胃开始了一阵翻搅,那种熟悉的恶心感再次袭来。
瞬即,一种莫须有的感觉袭上心头,让我感到大惊失⾊。我脸⾊惨白地转头,慌忙地看向宋子非,而他正在与咲夜氷河交谈着,并没有顾暇到我的⾝上,这无疑让我感到一阵舒心。
然,当我转移回视线时,却发觉咲夜凉正微笑着看着我,仍旧还是那温和而谦逊的笑容。但,此刻,却让我感到背脊一片凄凉,双手紧紧地佼在一起,手指关节也早已泛白。
不会的,不会的,咲夜凉不可能会发现的,我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慌乱地低下头,想要以此来平绪自己的情绪,却不尽然。我亦不知道宋子非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已经发现到了我的不对劲。
整个晚上,面对着宋子非细心的呵护关心,咲夜凉⾼深莫测的笑容以及咲夜氷河探求的眼神,使我感到坐如针毡。
夜,似乎静得可怕,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停止。恐惧感再次布満着全⾝,然而,却夹杂着不可言喻的喜悦感。
7岁那年,⺟亲去世那年的寒冷冬夜,我感到自己的心也在那时冰封了起来。
从小到大,⺟亲从未给过我每个孩子应该得到的⺟爱,我知道,她并不爱我,每当她看着我的时候,就象是在看着阴沟里的肮脏老鼠一般,而我却仍然爱着她,象每一个孩子爱着自己的⺟亲那般,但是,我却不敢表达出来,因为这样做只会让她更讨厌我罢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望渴着得到⺟爱,然而却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我永远地失去了她。
对于第一个孩子,我是那么地盼望着得到他,望渴着自己可以生下他,给予他自己所有的爱,让他可以快乐地成长。然,当我知道他的存在与失去他却只在一夕之间,一切都是那么快,瞬间便化为乌有。那时,我感觉到自己最后仅剩的唯一的东西都已被夺走,我的心亦同时彻底地空了。
此刻,当初宋子非的话语,再次不断地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即使孩子是我的,我也同样不会留下他…”
窗外,一丝微弱皎洁的月光照进屋內。我瑟缩地坐在床头怔怔地望着它,仿佛是在黑夜中独舞一般,试图挣扎着脫离黑暗般…
* * *
夜一的未眠,让我整个人亦看上去憔悴不堪,我绝不能让宋子非察觉出异样来。起⾝步入温泉池,浸泡于其中,以望洗尽一⾝的疲惫和憔悴。
“姐小。”美奈静候在池旁,轻声唤道。
“恩…?!”溢于全⾝的舒适感让我的声音显得低糜庸懒“刚有人送来这个,说是让亲手交给您。”说罢,便递上一封信。
我疑虑地接过美奈手中的信,为何信会交由美奈手中?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