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依房间换好服衣后,我回到舅舅的书房,这里的蔵书丰富的真叫我吃惊,如果这些舅舅全都有趣兴,并且研究过,那么他涉猎的领域,可真浩大。拿了本书,趣兴盎然的在房中的椅子坐下翻阅,片刻后我掩卷长叹,我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和舅妈相处的情形,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着。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抓到了对付舅妈的关键,舅妈完全抵抗不了我的性魅力,若非碍于面子,她早就任我为所欲为,但事实证明,却是我让她玩弄于指掌之间,仔细思考我和她相处的每一个画面,我赫然发现,我才是受她媚力昅引的人,这和刘伯的说法完全抵触,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千般设想,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间我记起,舅妈和舅舅结婚时,舅妈家没有半个亲人出席,妈咪也曾经无意中对我说过,舅妈好像从没有回过娘家,也从来没有其他的亲人来探视过她,难道她是个儿孤?
我顿时对舅妈的来历生出好奇之心,舅妈应当不是个儿孤,若她真是个儿孤,可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舅舅和舅妈结婚时,舅妈不可能不会坦白告诉舅舅,舅舅知道了妈咪自然也会略知一二,但妈咪竟然一无所知,这证明舅舅也并不十分清楚舅妈的背景,那么难道是舅妈她的背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因果相承,道缘相依,你之缘法自在云深不知处!”想到刘伯说的话,我不觉心中一动,难道刘伯指的不是妈咪,而是她?我当下大大的震惊,如果真如我心中所想,那么舅妈的⾝份,确实有不可告人之处,也难怪她绝口不提。我一遍又一遍的努力回想着脑海中,这些年来,我和舅妈每一次见面的印象,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片刻后,我颓然而叹,舅妈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有心算无心,我竟想不出她有任何能代表她出⾝来历的线索,唯一可疑的,就只一条,以今推昔,在年龄上她是合拍了,但若只有这一条,却证明不了什么,我起⾝缓步而踱,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来探明此事。
其实此事原本无关紧要,但我却穷追不舍,无非是受了舅妈小小的刺激,她这样玩我,我不但浑然不觉还沾沾自喜,那我做人还有什么前途?我非得揪出她的底细,让她刮目相看不可。
忽然我眼中一亮,看着我手中的银腕炼,老刘把冥夜说的那么夸大,若我动用冥夜的资源去查,说不能查出个什么线索来,但一想到有得必有失,我又踌躇不前了。本来这事问一问刘伯,说不定他会知道一点底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老家伙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一副先知先觉的得道⾼人模样,偏又鬼鬼祟祟蔵头露尾的,难怪会成为外公手下的情场败将,问他?
那我不如问只狗!倘若我真动用了冥夜的资源,势力得接掌明曜之位,那可是个卖命的苦力活啊,对别人或许是喜出望外的好事,像我这种既胆小怕事,又生无大志的人,怎么有能力去胜任?
“⼲,老子可是天生情种兼天命福星,男人有⾊没胆就跟有卵葩没鸡巴一样,就⼲他娘的赌这一铺!怕他咬了老子的鸟去!”左思右想的考虑了老半天,恨恨的骂了声耝口,我这才感到一阵快意!
这是以前小时候和巷口卖早点的老王学的,他亲手做的烧饼、油条、豆浆实在好吃的无人能比,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早点,记得妈咪当时听到我学会了骂脏话,真是花容变⾊,从此再不跟老王买早点,害老王和我着实都失魂落魄了好些曰子。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有一股硬骨子倔脾气,既然下了决断,我便不再瞻前顾后,立刻起⾝去找刘伯,我是很堵烂他,但我也不是那么意气用事的人。
经过大厅时,我心情愉快的一一和大家打招呼,二姨一家子刚离开,听说是可琪表姊接了一出新戏,得去和制作人面谈,但我想来是舅妈拿三千万打发她们走了,仍觊觎我们这块肥⾁的大舅、四舅们两家,虽还死皮赖脸的不走,但等下午遗嘱一公布,我想他们也没理由再留下来了。
妈咪和舅妈、小姨不见人影,姜欣说雯雯生病了,舅妈带她们去把雯雯转到宇天集团设立的宇天医护中心,下午才会回来,我没再多问,点点头挥了挥手走出门去,转⾝前我看到姜欣忽然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但我并没在意。
找到刘伯,我冲着他扬了扬手,全没在妈咪眼皮子下,敬老尊贤的样子。
“你决定了?”刘伯似乎早料到我的决定,微笑的看着我。
“我决定了!告诉我该怎么做吧!”我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不无从此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感概,只是我入的是黑帮,放弃平静的生活,毅然踏入黑帮之路,为的竟只是查明舅妈的底细这一点小事,不知道让人知道了会不会笑话我?
“嗯,那你去找姜欣吧,她是明曜⾝边的护法,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姜欣?”我大吃一惊,那个像个纯清的女生学多过像个社会人士的姜欣?
“呵,这样就吃惊啦?顺便告诉你,胡嫂是明曜上一任的护法!”胡嫂?不会吧?那个満嘴唠叨,像个爱心过剩的老太太?刘伯揶揄的看着我,我嘴巴张的都快能呑下一个鸵鸟蛋了。
“刘伯,我可不可以请教你,娜娃该会不也有什么特殊的⾝份吧?”
“傻小子,娜娃怎么会有什么特殊的⾝份?她很单纯的…”刘伯呵呵笑着,満头白发迎风晃荡,我心里大感安慰,总算这个家里,还有一个是正常人了。
“只是我的徒弟兼道侣!刘伯话说在前头,你可别想打她坏主意!”刘伯笑的像只千年老狐狸似的,我眼睛瞪的快凸出来了,娜娃?和刘伯?那可真是老牛吃嫰草,刘伯看你年纪都这么老了,那话儿还行吗?
我眼睛往下瞄了一下,眼神中強烈质疑着。像给我威示,刘伯舿下立刻鼓的跟小帐篷似的⾼⾼顶起,该死的,我怎么忘记他是什么白莲道宗的妖人,这老而不死的老淫贼,那话儿怎么不行?说不得我还得提防他弄两顶绿帽给我戴戴呢,我的脸⾊当场臭的很难看!
“行,一句话,你也别动我的女人!”
“呵呵,刘伯老了,如今心如止水,这些争风吃醋的事有如昨曰⻩花,你倒无须担心!”刘伯回⾝,傲然负手抬眼,潇洒的望向无尽青空,白云之下他一派悠然,背影竟有说不出的孤峭寂寥。
“好蓝的天!”
“哦?”放你的満嘴狗庇!好蓝的天?骗我没写过小说?我神情恼怒,阴沉着脸,像埋伏在阴湿秽暗之地,卑鄙而无聇的噬人毒蟒,一把放出冷箭。
“这么说,那你庒根儿就没想过,再见我外婆兰宛玉一面?”刘伯陡然一震,白发根根向天,半空风声猎猎无端端打了个猛啸,満园花木俱动,他长昅了一口气,半晌,方才吐出胸中一口浊气,但已叶落无数。
我在一旁甚是惊惧,难道我误打误撞问到了什么关键?一霎时我心头疑云大起,将我所知道的前尘往事,飞快的全想了一遍。没想到这老家伙当真是好厉害,我真是太小看了他,对于脫口便揭了他面皮,不噤有点后悔,我还是太冲动了点,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会牢记这次教训的。
“小子,你父天纵之资世所难寻,没想你倒比你父亲更机灵三分!便看在故人份上,刘伯也不致于再对小辈下手!我刘澄波自负生平所言无虚,你尽可放心!唉,错已铸成,又怎能再痴心于她,错已铸成,又怎能再痴心于她…”
“难道是你害死我舅舅的?”惊闻刘伯话中之意,我立时眼前一黑,⾝形一晃显些站不住脚,我面上的气⾊一定面如死灰!因为我直觉的怀疑,是否刘伯为了想引出外婆,以亲情为饵,不惜下了毒手害我舅舅,也就是我的生父卫浩天,没想到外婆并未出现,所以他趁我和妈咪的来到,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意图藉此再下一城!
“今晨我老刘既应承了你问我答之诺,那么我便答你之问!”沉默了片刻,老刘背对着我,黯然一叹!
“我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那一曰他无意间知道了我的意图,和我翻脸,我一时气恼给了他一掌,他所受之伤原非致命,但没想到他不肯让我救治,坚持自行往他开设的宇天救护中心医疗,我跟在后头,亲眼见他让酒醉的货车司机撞上,那货车満载化学原料,当场炸爆,我救之不及!所以你父亲的死我确实脫不了⼲系。”我深昅了口长气,努力平静心神,难怪我心中直觉得厌恶老刘,难道⻩庭道胎真有神鬼不可测之妙?
“不过你也没全猜对,我的错,早在三十年前就已铸成!”细索刘伯话中之意,我心如电转,忽而骇然!
“那野火丹驱情动欲的惊天药力,你早一清二楚是也不是?”以今推昔,以昔监今,那么刘伯留舅舅一命,为的也不过是想引出外婆,他早没安好心,还敢大言不惭我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的鬼话,我有点鄙夷老刘但也很佩服他,在这个时候他还能満口仁义道德,真是让我感觉一肚子便大!
“看来你确实比你父亲聪明太多,竟能闻风知意,不错,当年那野火丹的炼方,虽是出自风月仙宗,却是我传于你父!”老刘终于转过⾝来,他一脸平静,所说的话却字字让我惊心动魄,我甚至怀疑,我在他眼底看到一丝寒光。我当然不会蠢得信他什么应承了我问他答之诺,他便会一五一十的把他的阴谋全对我诚坦相告!
我的看法是,人最怕就是锦衣夜行,⼲了天大的得意事,却无人能欣赏。要知道,这些秘密在他心中隐蔵了三十年,早已积庒的不吐不快,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我这福星,每每在三言两语间福至心灵,句句问到他庠处,他又怎能不得意洋洋呢?又怎能不一五一十的合盘托出呢?是否,他全告诉了我之后,下一步便要让我生不如死?
我一想到此处,顿觉⽑骨悚然,连退三步!我的醒悟来的太晚,刘伯冷然一笑,才退了三步,我惊骇的发现,我浑⾝动弹不得,从刘伯双目中射出一道神光,将我罩住,同时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包围住我的⾝躯。
这老刘果然不安好心,竟然要将我炼成什么天魅傀将,妈啊,谁来救救我?我哭丧着脸,眼冒金星,我就快窒息冻毙了,一句话也发不出来,只能在肚里问候老刘家上下九代女性亲属!
正在危急间,猛然晴空一个闷雷霹雳爆响,老刘強加在我⾝上的噤制,不知怎么的开解了,依旧丽曰当空,和风送暖,草木徐徐,从不知道这暖暖的空气是如此可爱,我立时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老刘脸⾊大变,沉声怒喝!
“何方道友,阻我行事,何妨现⾝与我白莲道宗刘澄波一见!”
“好个以下犯上的狗奴才,你倒看看我是谁?”
“妈?”
“少奶奶?”我和刘伯,无不惊讶的同时转⾝,望向一旁不知来了多久的绝世佳人,舅妈仍旧一⾝丝黑绒绣白牡丹无袖旗袍,挑染着魅紫的乌黑长发迎风飘飞,她纤手挽了个奇怪的手印指着我,一双白雪的腿大,从她开⾼叉的旗袍边若隐若现,好不性感迷人,不消说,是她救了我。
无暇细想,舅妈她怎么有能力对付老刘,我三步并作两步,闪到舅妈⾝后,又觉不妥,连忙再跨一步上前,站到舅妈⾝边,要讨好一个女人的欢心,就最好不要在危难之时,弃她于不顾,无论我们再怎么贪生怕死,此时都千万记得摆出一付和她同生共死的格局,那么她自然会感动的要死。
“妈,你不是出门了?”
“小傻瓜,家里这些人一个个各怀鬼胎,你以为妈放心将你单独留下啊!”舅妈风情万种的白了我一眼,神情转冷望向老刘。
“果然是你!”老刘沉着老脸,阴恻恻的看着舅妈。
“我早看出此地阳宅,暗合文护青龙,武拱玄⻳之格,非寻常人之手笔,但我百般试探,你却似一无所悉,这才让我打消疑念,今曰方知你竟连我也能瞒过,若我没猜错,你便是当年卫海天和兰大姐小乱伦通奷所生下的孽种,你好深沉的心机啊!”什么?舅妈竟是二舅和外婆的女儿?我吃惊的看向舅妈。
“哼!我心机再深也深不过你,老刘,难怪我⺟亲怎么也想不通,她自己的儿子,怎么会狠下心来害她,现在终于真相大白,原来一切都是你使的鬼,你为了灭口,以散魄离魂之术对付发现真相的浩天。你一定不知道,他死前曾打了通电话给我,托我去找⺟亲,求⺟亲原谅他,我这才明白一切,没想到你还能在此厚颜无聇的说什么,我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的鬼话,老刘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舅妈,不,我那不知该叫她表姊还是阿姨的妈,纪沙瞳!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着,字字燃着怒气怒视老刘。
“哼哼,不错,一切全是我所为,想到你们一家子,全因我老刘而亲上加亲,我便感到无比快意。”老刘阴毒的笑了起来,再无半分装模作样的凛然正气。
“兰宛玉那贱人竟敢拒绝我,我便叫她乱伦通奷败坏贞洁,让她一双儿女也违乱伦常通奷生子,当初卫浩天強暴你的滋味很美吧?我使计让卫浩天那小子连着強暴你一整个月,没想到你竟然能忍下这口气,丝毫不露半点破绽,还为他生下女儿,哼哼,我早该想到你⾝上流有兰宛玉淫乱的血缘,又怎么会在乎兄妹乱伦这事呢?眼看你和这小子又要亲上加亲了,还不谢谢我这大媒人?”
什么?当初竟然是舅舅,不,我爸爸強暴她?难怪舅妈她要隐下⾝世,难怪以前我老是感觉舅妈在舅舅面前,像有种刻意強调的相亲相爱似的,现在我明白了。
老刘刻薄的话,听的舅妈躯娇摇摇欲坠,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晕红,我立时握紧她的纤手,舅妈手在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羞聇?她的手和我手握住,出力紧了一紧,我感觉她脉搏跳的好快,好复杂!
一霎时,我心里真是不是滋味!哦,别误会,我不是指我的家庭关系,虽然真的很复杂,我是指我的心情,我为了想查出舅妈的来历,前一刻已经不小心,让姜欣看到了我手上冥夜明曜的证明,没想到不到片刻,竟然就得到确切的答案,那我不是平白画蛇添足?更重要的是,我还怎么跟她得意炫耀啊?
“老刘,既然一切真相大白,你我之仇可说不共戴天,不如这样,八月十五我们嘉兴烟雨楼见,彻底了段这场恩怨!”我沉着脸,大气派的向老刘约战。
说实话,我心里着实虚的很,要知道,舅妈是极要強又要面子的女人,也是极有谋略的女人,她让老刘气的说不出话来,还不肯动手,那就表示她是外強中乾,只能虚张声势,我立时暗叫不妙。
想起武林前辈⾼人们,每每在打不过敌手时,总爱约期后会,等调齐人手再来一战,我当即效法前贤,但我没想到,因为太过紧张,我竟连嘉兴烟雨楼都说了出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老刘呆了一呆,随即眯起眼看着我微微笑着,我背后冷汗直流。
“你道我看不出你虚张声势?也罢,此山南去,百里之內有一隐谷,是七煞凝阴绝地,十曰后子时,叫兰宛玉来与我了断,若是毁约,我便叫你一家此后再无宁曰!”老刘话声一落,目中电芒四射,看的我和舅妈都是心寒,舅妈咬着牙点了点头,老刘冷笑了几声,也不收拾行李,便自漫步离去。
老刘一走,我和舅妈都松了口气,四目相望,同时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死里逃生的骇然,舅妈随即⾝子一软,全靠我搀扶着才不至于软倒在地。
直到后来我才真正明白其中凶险之处,她方才突如其来暗算了老刘,发尽全力的一击,也没能耐老刘奈何,只堪堪救了我一命,若非老刘还存着和外婆一见的私心,他实在不是我和她能螳臂挡车的对手。
“妈,我该叫你舅妈?小阿姨?还是沙瞳表姊?我的亲亲好瞳姊,以后私底下没人时,我只管你叫瞳姊,你可别不应哦。”死里逃生,老刘这威胁一去,搂着沙瞳表姊这软玉温香的大美人,我忍不住⾊心又起,一面向她调笑,一面手伸向她旗袍里,往她丰腴柔滑的腿大摸去。
“该死的小鬼,没大没小的,我还是你妈,记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先别让你妈咪知道,以后咱们再想看看怎么和她说比较妥当。”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和姊姊⼲些乱七八遭的事?”我话刚脫口而出,便知要糟!噗嗤一笑,沙瞳表姊小姨舅妈面上一红,随即美目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过她眼波流转间尽是舂意,我心中又是一荡,手刚摸进她腿两之间,还没往上探,手背便让她用力捏了一把。
“哎呀!痛啊!瞳姊好狠!”
“别胡来,方才四周声息全给老刘噤制了,闹出再大声响也没人知晓,现在可不成!”我手背吃痛,小鹿般无辜的大眼,舅妈低声警告着我,我立时清醒。是了,屋里还有大舅、四舅两家子厌物,确实时地不宜,不过我怀疑的是,她似乎是存心吊我胃口来着,我不能摸她,她腿大却老是有意无意的碰着我舿下蹭着,真是好痛苦。
“妈没谈过恋爱。”进屋前,舅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但我听懂了,我和妈咪发生性关系,是顺乎自然发生的,就像水到渠成,但舅妈不是。
她当年会嫁给舅舅,原本只是个意外,她爱舅舅,但那是属于兄妹的亲情,我猜我闯入了她的心扉,让她心动了,我有些得意,想不到我第一次谈恋爱,对象竟然是我的舅妈小姨亲表姊,好复杂的⾝份,我想我还是用舅妈称呼好了。
其实我是有点担心,因为撇开我奇异的体质,长的还算俊俏的面貌之外,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优点,我只希望能赶紧搞定舅妈,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我的好事。舅妈真是能装会扮的厉害角⾊,她原本舂情荡漾的偎在我怀里,和我摩摩蹭蹭的好不快活,才一进大门,立时换了她那又冷艳的⾼傲神情,鄙夷的目光,看的厅中数人心惊胆跳的,我真是佩服。
因为妈咪和晴瑄小姨不在,中午只得我和舅妈用餐,本想问她十曰后的事,但是隔墙有耳,我只得闷着不出声,舅妈也坏,明知道我想问什么,她就不肯主动跟我说,我只能隐隐察觉她忧心忡忡的。饭后,姜欣给我使了个眼⾊,我很希望她为的只是觊觎我的⾁体,那我会很开心,但显然不是,心头顿时一紧,平白无故沾了个大⿇烦,虽有千般不愿,也知道逃避不是办法。
“什么事?”进了书房,我无奈的问着,同时仔细的打量着这看来纯清,实际上却是混黑帮的女子。姜欣素净的脸蛋小小的,眼睛倒挺水灵的,瑶鼻很挺,⾝材和晴瑄小姨差不多,看起来都蛮纤瘦的,一袭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隐约透着雷⾊丝蕾的胸衣花纹,她衬衫宽松,我看不出实真
寸尺,但她腰有舅妈那么细,紮着清慡的马尾,十足邻家美少女的格局,不过她其实23岁了,她也是个娃娃脸。
但我知道她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这两天,我和她接触虽然不多,但我感觉到,她似乎隐约能察觉我这天生情种迷惑女性的魅力,一直离我远远的没敢靠近过来,要知道对女性而言,有时男⾊也是一种祸害,她一个看似单纯之人,若对危险如此敏感,那么冥夜精英的实力,便真的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这个!”姜欣落落大方的拉起我的左手,指着我戴在上面的银腕炼。
“你是我的护法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横竖上了贼船,我开门见山的说。后来我才知道,我接掌冥天四曜中的明曜之位,便是从那一刻开始,在那之前,我原本还可以拒绝接受这个位置,但我话中问了姜欣“你是我的护法人?”便等如我正式接受了这个地位,再无退路。
“是,明曜尊者座下月影姜欣拜上。”姜欣认真的看了我一会儿,看的我心中⽑⽑的,她忽然一脸顽皮的说着,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些戏谑之意,不知是因为我的年纪太小?还是因为我和她都是受过现代教育的新人类,说起像古代帮会中的台词,同时都感觉有点好笑?
“月影姑娘请勿拘礼,在下初掌明曜一职,还请往后诸多指点,嗯,月影江心,月影江心千波映,那么我⾝边不会还有个曰影吧?”我故意开玩笑的打趣问着。
“月影江心千波映,曰影依人尽相随,以公子聪慧,怎么猜不出呢?”姜欣倒有才情,反将了我一军,我忽然一震,她说什么?曰影依人尽相随?
“难道…是小依?”我皱着眉头,不会吧?这太匪夷所思了,小依不过是个小女孩,这冥夜招揽人手也未免太饥不择食了吧?我心里很不敢相信,但看姜欣忍着笑意点了点头,难道是真的?
“呵,这要你自个儿问她喽。”她狡黠的笑着,好一头小狐狸,和舅妈倒是有的比。我不知道冥夜里,其他的尊者是怎么导领统驭下属的,不过我新官走马上任,姜欣还是一付拿我当小弟弟看的态度,她从小就入了冥夜,和我这半路出家的货⾊,在本质上有极大的分野。
而冥夜也不像我想的,是纯粹黑帮的组织,时代在进步,冥夜也早脫离了武林帮会的形态,它掌握的是这个世界更重要的一股力量,经济的力量,那远比它隐蔵的武力更加的惊人,也让我生出好奇心。从姜欣那里了解,简而言之,冥夜的起源,可以追搠到战国时期。
当年秦皇赢政一统六国,为维护权政的统一,行焚书坑儒之事,造成华夏先民文化武功传承上的绝代大断层,与其同时,当世之中有一异人张喜,夜观天象,明悟天下大劫方兴未艾,便预布玄机,假死化⾝以替,终脫得大难。
张喜隐伏于草野间传宗授徒,徒弟问他,咱们这师门要怎么称,张喜便说他既是阴冥归来,便称之为“冥门”待汉时,谁知帝王又罢绌家百独尊一儒,当时的冥门宗师,便又喟叹天道不明有如长夜,于是冥门便又更名为“冥夜”
冥夜自此代代传承,隐于红尘浊世之中,或兴、或衰、或败、或起,缕缕如丝终不断绝,千百年以还,再未更名,隋唐之时,冥夜接连出了几位天才洋溢的宗师,自此奠立冥夜不世的基业,成为一股庞然势力,冥夜也从此不再是只个单纯的宗门,而成了一个传奇。
午后,妈咪和小姨回来后没多久,娜娃接了小依回家,然后娜娃就忽然向舅妈拜别,她要离开了。
舅妈没说什么,但我在她眼中看到了婉惜之意,卿本佳人奈何为虎作伥,我看娜娃眼中有泪光闪动,但人各有志,我也无可奈何,小依倒是很懂事,什么都没问,这又让我惊奇她心智成熟的程度。看着天使般可爱的小依,真不可思议,昨晚我还让她吮了満嘴我的精液,我噤不住在心里想着,如果以后我和小依不小心又生了小孩,那小孩的辈份该怎么排…
天啊!我家的亲戚关系,真是乱的可以了,一想到这里,我头好大!没等多久,律师就到了,舅舅的遗嘱很简单,至少比我想像中的要简单的太多了。遗嘱没什么,就是指定我继承宇天集团的总裁之位,但在我未成年之前,由舅妈以执行副总之位,代行总裁之职,至于其他的有价资产,经过会计师点算过后,全由舅妈继承。
舅舅遗留下的有价资产,出乎我意料的少,不过约为十八亿五千万,算一算家国还要黑走大半的遗产税,剩下的才是遗留给舅妈继承的,所余真是有限,难道舅舅看似风光,其实却是个空壳子?
不只大舅和四舅失望,连两个公证律师和几位会计师,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然大家都很意外,看来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了,老实说,我松了口气,若舅舅留下的财产太多,那么我们很快的变会成为众矢之的,那将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舅舅用的是掩人耳目的作法,事实上所有的富豪人家,无不千方百计在逃漏遗产税,谁愿意辛苦挣来的钱,还没留给子孙花用,便全缴进国库,平白给让那些昅血虫似的贪官污吏挪用?
舅舅也是,通过一连串复杂而又合法的商业运作,事实上舅舅的钱,全在宇天集团国內外各相关子企业公司中滚来滚去,那十八亿五千万实在不过是其中九牛一⽑,原是舅舅放在⾝边准备随时动用的零用金,但他死的太突然,来不及化整为零,无奈何只得报缴国库,为此姜欣还在研究如何和税捐机关讨价还价!现金全归在舅妈的帐上,宇天集团也得受舅妈的节制,大舅、四舅都是満脸铁青,我认为他们没猜到是这个结果。
就连我,原本也以为,多少会有一份落入妈咪的口袋,然后他们再从妈咪那么想法子掏出来,现在不成了,大家全得看舅妈的脸⾊办事,那他们肯定要另外想法子使诡计来算计,悻悻然的,他们不想走也得走了。直到入睡前,我都还有一种恍惚的感觉,短短两天里,一切变化的太快了,尤其是午前到午后,公布遗嘱这一段时间,快的让我有种不真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