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余碧纱给盼醒了,胡敬山连忙要银杏将熬好的热粥从厨房端进来,好喂余碧纱吃,让她补点体力。
他将碗从银杏手中接过来,也不顾有人在一旁…反正今天的事已经搞得府里人尽皆知,现在也⺟需顾虑太多。
“碧儿,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胡敬山看着斜倚在床头的余碧纱,好声好气的哄着。
她像没听到似的,一迳看着自己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
即便他捧着碗,在一旁说尽好话,她都没施舍给他一眼。
银杏也不好一直待在旁边,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原来老爷与姨姐小有着男女之情。
虽然刚明白的时候,真的让人不敢置信,不过后来再稍微回想一下,也不是完全没有迹象。
本来胡敬山对余碧纱就过度疼爱与重视,有时候甚至连对余紫纱都没那么好呢!
其实,也不是没有姐妹同嫁一夫的美谈,如果他们能在一起,也未常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府里所有人都没有对今天发生的事讲过一句闲话,大家都默默的守护着主子们。
胡敬山并没有发觉银杏已经出去了,还是专注的想让佘碧纱吃点东西。
等到一碗热粥完全凉透了,他才暂时放弃喂她吃东西的念头。
“碧儿,我知道你在生气,你听我解释。”胡敬山无奈的看着自清醒后就没拿正眼看过他的余碧纱。
此刻她已将⾝子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明摆不想搭理他。
他也不管她要不要听,一迳说了起来。
“在你満十五岁以前,我尽量不待在家里,经年住在南都,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对你的想望,在你还没长大前就要了你。”他坐在床沿,对着她的背影诉说。
“可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曰里想,夜里也想,想得我心痛,⾝子也痛。”他将自己对她存有情欲的一面,老实的全部告诉她。
“你知道我有多少次连夜回上京,站在你的门外挣扎着,好想将你抱在怀里好好怜爱…刚好,在我快要为你狂疯的时候,我遇到了她。”话中的她就是指曾玉凤。
“她是妓馆里的清倌,在她的神情中我看见你的影子,所以,我买下了她,把她当作你,夜夜跟她缠绵。”讲到这儿,他发现余碧纱的肩微微的菗动了下。
“但是跟她爱做的时候,我脑海中却全是你的⾝影。”他伸出手试探的摸了摸余碧纱的肩头。
心喜她并没有拒绝他的碰触,于是他更大着胆子上床去躺在她⾝后,用手环抱住她。
“碧儿,我爱你爱得好苦,她只是你的替⾝,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你别生气了,要是气坏了⾝子可怎么办?”他将她的⾝子翻转过来,让她面对着他。
“别不理我。碧儿,回应我。”他说着,缓缓将脸凑近她,轻轻的吻了吻,用舌舔了舔她的伤口。
她轻轻的张开了唇,将手放在他的胸口,眼儿微眯,确实给了他回应。
胡敬山知道余碧纱算是原谅他了,于是他毫不迟疑的将舌伸进她的口中,轻柔缓慢的搅和着她的软舌,专注的吮食她口中的香甜,不时和她的小舌相互纠缠厮磨。
吻亲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舌菗出,眼光着迷的盯着她湿润微启的红唇。
忽然她轻轻的问了句“你是我的吗?”听清了她的问话,他俯向前,在她耳边一字字的道“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我很坏对不对?”她接着再问。
“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会很坏?”他不解的问。
“我从姐姐那儿把你抢来了,不是吗?”这是她永远无法开解的心结。
“不关你的事,是我,一切的错都是我造成的。”这是事实,是他存心撩拨她,让她将⾝心都给了他。
“那她,你打算怎么办?”话中的她指的就是今天出现的曾玉凤。
“早在我回上京前,我就跟她把话说明白了,也给了她一笔生活费。没想到她竟然会找到这儿来。”对曾玉凤的事,他也很烦恼。
“都是你的错。”⾝为女人,虽然她不喜欢曾玉凤,却无法自欺欺人…这事本来就是胡敬山的过错。无论如何,人家也曾经是个白清的女子。
“我知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他确实是在感情上亏欠了别人。
余碧纱无法违背自己的心,她一点都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她的男人,所以她绝不会容许曾玉凤的存在。
她将脸更加埋入他颈间,手环抱住他的颈后。“我好累,让我睡一下。”“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他密密实实的将她搂在怀中,巴不得能将她揉入自己的⾝体中,永远都不再分开。
从那天余碧纱大闹了一场后,她就接受了胡敬山的解释,将一切都交给他处理。
虽然曾玉凤还是住在胡家,但是余碧纱不再与她打照面,就当没这个人似的。
而胡敬山则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总不好将曾玉凤给赶出门,只得暂时留她在家里当客人招待,等她自己想通了,他会再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南都去。
过没两天,余紫纱从豫城返家了。
将余紫纱给迎进门后,余碧纱就到姐姐房里去了
正当两姐妹窝在房里讲话时,突然外面传来说话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这位姐姐,请你跟胡夫人通报一声,说是我家主人求见。”说话的人是曾玉凤的丫头舂锦,她对正端着热水要进房的柳儿说。
柳儿听到有人唤她,于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
眼前朝她说话的丫头是个生面孔,后面一点儿站着的美丽女子也不曾见过。
“请问你家主子是…”柳儿防备的问,心里直嘀咕,为什么这对陌生的主仆能进到內院。
“我家主子现在是府上的客人,知道胡夫人回来了,特别来打声招呼的。”舂锦看了看曾玉凤,才有礼的道。
“那请你们在外边等一会儿,我先进去请示我家姐小。”柳儿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守着本分,不敢怠慢。
“谢谢姐姐!”这舂锦也是嘴甜,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也不因为人家不热络而不⾼兴。
柳儿朝曾玉凤及舂锦点点头后,就捧着热水进房去了。
在房里的姐妹俩清楚的将外面的对话都听明白了。
余紫纱好奇的问妹妹“碧纱,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是打哪儿来的?”她朝妹妹问了话,却看到妹妹低着头绞着手上的丝绢,不回答也不看她,不觉感到怪异。
“姐姐问你话呢,怎不理我?”余紫纱拉了拉妹妹的衣袖。
余碧纱还是没抬头,不过倒是开口说话了“她从南都来的。”就这么一句,她又不吭声了。
“怎么了,你在不⾼兴什么?是外面那个客人的关系吗?”余紫纱也不笨,看得出来妹妹很不喜欢外面的人。
其实余碧纱一听到是曾玉凤来了,马上就想离开,可是她心里又呕…为什么她要躲着她?
况且就算要离开,也非得从门口出去,还不是得见到她,到时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仿佛是存心要来凑热闹似的,外面突然传来了卢巧音的声音。
“你们是谁啊?站在这儿⼲嘛?”卢巧音正往里走来,看到有人站在余紫纱房门口,就出声询问。
当她看到回过头来的,是曾经在市集见过那个神韵与余碧纱相似的妇人,不噤提⾼了音量。
“怎么是你们?你们来这儿⼲嘛?”卢巧音问话的同时,想起余碧纱当时的猜测,眼中对曾玉凤主仆露出明显的敌意。
不会真是表哥在外面的风流债找上门了吧?!
虽然她已经不再对表哥存有想望,不过还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她马上决定要讨厌眼前的女子。
曾玉凤怎会看不出卢巧音明显的态度,也不开口,只是有礼的朝她点点头,当作是打招呼。卢巧音看了她的反应,既然她不回话,那她也没必要耗在这儿,于是扬起头,领着香香,故意从曾玉凤前面走上台阶,敲了敲门
“表嫂,我是巧音。”她话一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表姐小请进。”柳儿往旁一站,让卢巧音进房。
这时候,余紫纱看着忽然变成闷葫芦的妹妹问了句“那我要不要见她?”余碧纱想了想,觉得还是由她先把事情告诉姐姐比较好,所以终于将头抬起来了。“先不要见,晚点再说吧!”余紫纱点点头,朝站在一边的银杏道“去跟柳儿说,要她告诉外面的客人,我现在⾝子不舒服,不想见客。”而卢巧音是自家亲戚,当然不能算是客人啰。
“是。”银杏应了声,连忙往门口走去,刚好遇上了进房来的卢巧音,对她福了福⾝“表姐小好。”“嗯。”卢巧音点了点头,才继续往屋里去。
看到坐在一起的余家姐妹,卢巧音先开口向余紫纱问好“表嫂好。”“好。来这儿坐。”余紫纱难得看到卢巧音上房里来找她,笑着招呼。卢巧音才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那个妇人来⼲嘛?”她问着余碧纱。
“她是姐夫以前在南部买的侍寝小妾。”反正本来就打算要说的,不如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什么?她真的是表哥…”卢巧音大叫出声。这个余碧纱眼光真准!只是没想到,那男人竟是自己的亲人。
相较于卢巧音的反应,余紫纱反倒没有太过激动的情绪起伏,她只顾着观察余碧纱的脸⾊。
“你说以前?”余紫纱冷静的将妹妹说的话中,一个颇有意思的字眼拿来询问。
“嗯。姐夫回上京前就给了她一笔钱,跟她分开了。”余碧纱将事实讲给她们听。
“那她现在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卢巧音不明白,既然早早就分手了,现在为什么找上门来?
“她说要找姐姐给她一个公道,要姐夫将她正式收房。”余碧纱说话的声调冷冷清清的。
“那你姐夫怎么说?”余紫纱微眯着眼,她认为最重要的是胡敬山的想法。
余碧纱看了看姐姐,在她脸上找不到生气忿怒的表情。“姐姐,你不生气吗?”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姐姐能如此冷静。
“你先告诉我他的说法,我再决定要不要生气。”她绝不容许胡敬山伤害…
“姐夫说他一开始就跟她说得很清楚,他对她没有感情,所以不可能将她收房的。”余碧纱道。
余紫纱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再问“既然没那个打算,为什么还将她留在家里?”“算起来,是姐夫辜负了人家。当初人家也是清白清白的跟了姐夫,所以也不好太绝情的将她赶出去…反正姐夫说他会处理好的。”余碧纱越讲越快,她真的不愿意说这些事,她觉得心里好烦。
“我知道了。既然你姐夫说会解决,那你就别再想了。”余紫纱话中的意思,竟然是劝余碧纱不要多想。
“呀?”余碧纱完全无法理解姐姐这句话的意思,困惑的看着她。
“好了,别讲这些无聊的事。你们要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感情变好的?”余紫纱笑着不再提这事,反而提出她的最新发现。
“我们哪有感情好呀,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卢巧音马上嘴硬的否认。
“可是,难得看你们见了面,却没抬杠也没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