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strong>6 弈神</strong></strong>
他听到我的笑声后,⾝子一僵,随即转过⾝来,我此刻正感慨这笑声怎的这么让人受不了,我从前是女孩子声音都没这么轻柔滑腻、酥骨媚人,而错过了他转⾝一瞬満脸的惊喜。
等我回神看他时,只见他小心谨慎、満是崇敬的看向我,眼中星光璀璨的几乎令月⾊失光,可是他的话却让我差点掉下去“您、您是弈神尊上吗?!”
我彻底晕倒,弈神?
哦,是他们鲜国信奉的上神,记忆中很小时候太后讲过从前的故事,原本三国都是信奉弈神的,三神兽本就是弈神的侍从,可是几千年前好象出了纷乱,结果三国瓜分了神兽,各自为政,虽然依旧不会兵戎相见,可是已不在和睦友好如从。
只有鲜国很顽強的坚持信奉弈神,是以三神兽中最厉害的圣兽一族,便留在了鲜国的“落汀山脉”⾼贵的圣兽是可以使用咒灵密法的,比较常见的种族有独角兽和墨麒麟,虽然稀少,却拥有最⾼最強的力量。
晴国的幻兽只能幻形和施展一些属性咒,如龙雀、嗜魂妖和熄魅;络国的御兽则可以作为坐骑,飞龙、凤凰、天马、仙鹤、大鹏等都算。
我只兀自回想相关的信息,展现在天雪凝眼中的却是我半隐于黑暗中,半浴沐在月光下的⾝影,闲适的卧姿、恬静从容淡雅的气息,还有思考时微微偏头而显现的侧脸的模糊轮廓。
没有言语,只有风吹过,竹林幽幽的呜咽和我的衣摆柔柔舞动时的悉蔌之声。
看着他清澈如水、澄净无谰的目光,一句到嘴的“不是”又咽了下去,还故做飘渺的问道:“万事不过一分表象,你心如何看,它便如何使得。你说我是谁呢?”
心中却暗笑,随便拿师傅那老头常教训我的话说来,也不知是否装出了几分⾼人的气象,但是随即联想到那次出谷游玩后的感悟,景致故我,只因我心不同,不也是一个道理,不噤叹道师傅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我幽幽的叹息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却浑⾝一震,猛的跪下叩首道:“谢尊上指点!”
又抬头哀戚戚的望向我,道:“雪凝自幼便以尊上为心中上神,知道您无论何时都不会遗弃您的臣民的,所以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没有放弃希望,如今被迫⾝陷别国,想不到可得尊上垂青指点,但愿尊上怜我,让雪凝常伴左右侍奉您。”
我一皱眉,小死心眼,还真当我是神了,可是看他诚挚的神⾊,又不忍丢下不管,又接口道:“今夜为什么哭?”
他一颤,瘦小的⾝影匍匐在地上,白玉一样的手指抓住⾝侧的草梗,哽咽道:“陛下想用我死在晴国,换来二皇孙烯炎的即位权利和——晴国能低价卖给我国粮草。我一时任性想破坏他的计划,自弃⾝份,晴国便无须补偿了。鲜国的百姓一定会恨我,一定会有很多人因饥饿而死…上神您是来责罚雪凝的吗?雪凝甘心领罚。”
还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射出一团轻柔的真气,徐徐将他跪倒的⾝子托起,看着他惊骇的神情,笑道:“起来说话吧,我不罚你。只是为什么想反抗?你不想放弃皇位吗?”
他凄然一笑道:“皇位我从未觊觎过,便是不死在晴国,我也定会在成年之前被他们机密处死,我的血统低贱,只配做皇族其他人的玩乐工具罢了。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那样对待⺟亲——她,死的好惨,连父亲也不曾救他,哪怕说半句求情之话——只因为,陛下威胁他若留了⺟亲,他便失去了皇位的继承权。”
说完忽然抬头望向我,木然说道:“尊上定不会收留我的了,从前我只是觉得自己⾝子很脏,任几位皇叔玩弄,如今,连心都——只为一己之私,便害了百姓…”
听着他淡下去的声音,感受到愈加浓密的绝望,我总算明白了。
皇家或是贵族中,乱伦者不在少数,拥有天生美貌和⾼贵血统皇族子孙,可以说是胜利者最好的最能引发其成就感战利品,历史上很多君王即位后,都有收蔵美丽的兄弟为御侍。
甚至百年前络国一代明君——谒柠徽,还在即位的加冕典礼上宣布他的弟弟谒允宸为他的皇后。
想到这,心中一阵恶寒,好在我家兄弟和睦,亲如手足,才允我如此活的悠哉乐哉。相较之下,更怜他⾝世,便温言劝慰:“我知你是善良的孩子,只是,你曾经起誓,愿为晴鲜两国交好终生留在晴照圣土,但凭处置,我不能带你走,不过…”
他本来已有些绝望的低下头,听到我的不过,又抬头凝听。
“再有伤心事,可以找我帮忙,每个月的今晚,我都会来这里。”満月时的灵气,我是决不会浪费的!说完,也不理他,便逃也是的闪⾝回芷萱殿了。因为我怕自己心中⺟性的光华大盛,舍不得丢下这个可怜的小人儿。
只是终究被他恋恋的目光打动,临行前,随手将刚刚用过的一块晶石抛给了他,全当纪念吧。
密林间又恢复了夜的宁静与昏暗,仿佛刚刚那个裹在银⾊月光中的人不过是个幻觉。天雪凝紧紧将手中金光灿灿、莹润透彻的金⾊水晶石紧紧揉入怀中,仿佛这冰冷世界中的唯一温暖…
回到灯火辉煌、薰香温暖的寝宮,我懒懒伸了个腰,看了眼⾝上染了些湿露的外衫,其实刚刚结丹排除杂质时,里衣也早已湿了,便唤人进来准备浴沐。
因为为了避免被人当妖孽,我不敢表现的太过活泼健康,还是一副柔弱、如风中拂柳般的袅娜风流形景…
洪诚老练的将他们以为一直坐在软塌上品茶、看琴谱的我横抱起来走进后殿的温泉浴池,便边扶着我边收拢我的长发不让水沾到,我也配合靠着他让洪宝帮我擦洗。
真是的,我还没说強忍着让男人帮现在也是男人的我澡洗有多别扭,你们都伺候了这个⾝体几年的人还害什么羞啊。
每次那脸红都的可比煮熟了的螃蟹…
过了一会,洪诚总算又把我捞了出来,我长长出了口气,总算解脫了,可是看他们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就又不明白了,咱们谁更难熬啊。
用柔软蓬松⼲慡的绢布擦好⾝子,沐月为我着了件里衣,洪诚便放我在北面的躺椅上,盖好丝被,我舒展了⾝子,任长发散落下去,头上方,是一个小水池,用竹筒引了温热的泉水。
洗星侧跪着,轻拢了我的发,在池中润湿,发根,则用竹杯盛了水轻轻淋下,随后又取了荷香软膏来涂抹、娴熟的揉按…
我眯着眼,舒服的像个猫咪,直想喵一声来表达现在我心中的慡快,当王爷就是好啊,什么都有人伺候的好好的,我相信这样下去,我一定可以修成猪精的。
洗星穿的很单薄,柔软的轻纱,鲜艳媚妩的飘带,显得她整个人说不出的娇俏可人。
我斜眼细细打量,其实她长的満漂亮,白皙的瓜子脸,桃花眼、巧鼻樱唇,典型一古典美人啊,水气浸湿了纱衣,里面玲珑诱人的体玉隐隐显现。
难怪以前的安王喜欢——磨折她,安王似乎很喜欢以毁灭一切美好的东西为乐,不知是否因为嫉妒呢?
可是我嘛,虽然很努力的欣赏,以至于察觉到我视线后的洗星明显的羞红了双颊,⾝子微抖——谁叫我此刻正在琢磨着她明明这么纤细,⾝材却好象比从前的我丰満成熟的多了,而正将目光驻在其胸前好奇的打量。
哎,这么个秀⾊可餐的美婢竟然也只能勾起我如许荒唐的想法,看样子我这辈子,虽是变回了男儿⾝,这女儿心态怕是再不可能转变的了。
转生前,当以为自己就要消失的时候,我曾那么遗憾,如果我能在这世间留有一分美丽的情感、一个铭记我的人…还有师傅曾说,爱,可以给人最至⾼无上的力量,我呢?是否也要一试?那我命中的那个人又该是谁在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