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小兰听罢,顿时粉脸变⾊,一跺粉靴,嗔道:“喂,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人如此没心没肝,今晚我就去杀了他,看他还问你要粮不要!”
王敬实闻言一怔,心说:“这姑娘是⼲嘛的,这么凶,开就说要杀人,你,你能吗?”
小龙见他不但老实,且还有侠义之风,略一思索,笑看先劝府小兰,道:“兰妹何须与这种利欲俗人,一般见识!他既然要钱,给他点银子不了结了吗?”
府小兰与小龙半月相处,不但深深了解他的为人,处处为别人看想,仁义宽厚,同时,也免不了受到陶冶,稍稍改变了若⼲世事看法。
故此,她闻言不但未再发作,反而接问道:“你那来的这么多钱哪?”
小龙展颜一笑,道:“兰妹妹过去不问我携带珠宝,做何用途吗?现在我告诉你,我携带目的,也正是为此。”
府小兰忆起半月前,故意严厉追问小龙之事“嗤”的一笑,旋又白眼相加,不信道:“你骗鬼,我就不信你是神仙,能预先算出今天这事!”
小龙哈哈大笑,府小兰佯嗔跺脚,追问道:“笑什么?笑什么?我不信就是不信啦!哼…”小龙见状,长笑更甚,气得府小兰更是不依,举手要打,方才止笑解释道:“我虽然不会预卜先知,却晓得江湖之上,必须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如今王老板为救别人,反害自己,我等岂能不助——”
王敬实在一旁察颜观⾊,从二人语气中听出,二人均有意相助还债。
心中大喜“噗咚”跪倒,叩头道:“恩公⾼义,王敬实感激不尽——”
小龙忙将他扶起,面⾊一整,道:“王老板,在下为你还债,可有一个条件…”
王敬实会错意思。只当小龙也像他一样,意有图利,不等小龙说完,便即揷言道:“恩公放心,王敬实决非无义之徒,恩公但能为小人解得此围,他年定当加倍奉还。”
小龙微微一笑,道:“你这是门缝里看人,我是说,想合夥与王老板做个生意,不知王老板肯不肯答应!”
府小兰在一旁纳闷,不知他捣啥鬼,正想动问,却听小龙又道:“适才在下考虑,王老板借粮立据之法,虽然冒险,想那受惠之人,必不会忘恩耍赖,曰后稍有办法,亦会加倍奉还。在下有珠宝颇丰,却毫无用途,今付于你,携去大城变卖,以钱购粮,运返此处,一者可以还债,二者所剩借于灾民,一年之后,但若巢湖蛟死,地方太平,民返其业,你我岂非亦可同获薄利?”
王敬实可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这种人,比他还傻,他一时怔视看小龙出神,不知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小龙心知说无凭,便道:“王老板如已复原,请随在下前往客栈一行如何?”
王敬实怔怔的站起⾝来,点点头答应,心中封还有些嘀咕,猜测小龙之言,是真是假。
三人入店,小龙取出一个⾰囊,倒出一堆金子,与珠光耀目的珍宝。
王敬实一生也未见过,这么多宝贝,顿时惊得怔住,好半天揉揉眼睛,认清金珠无误,方才有些信了。
小龙数也不数,统通又装入⾰囊,递将过去,道:“这一些,大约能值几万两银子,王老板你拿去自由运用吧!”
王老板可傻了眼,那敢去接,呐呐道:“爷,这,这些可不止几百万哪,我…我…”
小龙莞尔微晒,道:“好,几百万就几百万,你拿了去,岂不可以买来更多粮食?你要晓得,这附近灾民,为数甚多,少了岂能够吃?何况,即使巢湖恶蛟,今夜即亡,百姓家业房舍,用具都已损坏,又岂能立时生产?
故此,即使粮物不缺,百姓亦必缺少用具。你现将此物拿走,一方面购粮施借,另方面,亦不妨借出现金,让他们购买器具,如此,用器不缺,吃食无匮,农人始可种田,渔夫方可捕鱼,而你我方有收帐取利啊!”这一席话,果有道理,但王敬实忠义笃厚,仍不敢贸然受此巨金。
小龙譬解再三,王敬实惊异稍煞,方恍悟言道:“大爷菩萨心肠,立意为一方民众,解救疾苦。那里是想图利,今既看得起我,王敬实岂能推辞!从此以后,我王敬实当本大爷心意,为大爷完此心愿,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五雷击顶!”
小龙见状,心中大喜,轻拍王敬实肩背,笑道:“王兄仁厚无欺,心慈任侠,兄弟无限敬佩,实言相告,兄言实得吾心,从今而后,但愿王兄能放手作去,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义之所在。利所不计,唯须做到,妙无痕迹方好!”王敬实喏喏以应,突然想起,尚不知小龙姓名来历,忙即询问。
小龙随便用了个化名,致于来历行踪,则道:“我与好友二人,漫游至此,并无一定住所行止。王兄但本无愧初衷,放手去做,小弟便不过问,将来暇时,或再前来,王兄切不可念念于怀!”
王敬实听了虽然惊奇,却知此人,已不可以常理度测,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人,可正是奇人之奇了!
小龙与他再谈数话,见天已不早,便送他出室。
临别,王敬实方才想起,道:“小人世居于此地,店名”利名粮栈行“,大爷明曰无事,请到镇右店中,让小人作东,略申谢忱,稍尽地主之谊如何?”
小龙推却道:“兄弟明曰有事,一早或即起行,作东之事请免,下次来时,再行叨扰吧!”
王敬实一听,立即泪光荣眸,跪倒叩别道:“恩人大德,万家生佛,奇人奇行,小人不再言谢,惟祝上天保佑恩公吧!”
说罢,也不等小龙回答,迳自爬起⾝来,扭头而去。
小龙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心中快慰,识人无差,知道他此去必然出尽全力,代替自己济救灾民。
府小兰在一旁注视看两人行动,一语不发,对小龙一掷万金,而不改⾊的风度,大是倾倒!
过去,府小兰对他的奇丑面⾊,所起的轻视与怜惜,此际想来,却不但深觉惭愧,更还认为,他的伟大的人品,竟可爱可佩得盖过面容可憎的程度,数十百倍。
一刹时,盯看小龙,只觉得他,似在不断的增长涨大,充塞了她的整个芳心,也充塞了这整个房间。
她不由自主的呐呐而语,但,除却双唇的嚅动,却似发不出什么声音!
小龙被她的如醉如痢的神态,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发现她那双明媚的目光中,射出来一片崇敬爱慕的柔和光辉。
这是怎么回事?小龙忍不住出声唤道:“兰妹!”
那知,兰妹语音未落,府小兰陡似猛吃一惊般吓了一跳,便又陡的柔唤声:“龙哥哥”霍的向小龙怀中扑来!
小龙一见,本想闪开,但府小兰一扑之式,既疾又猛,煞似啂燕归巢,若不接住,誓必会让她跌上一跤!。
无可奈何,小兰双臂一张,府小兰一下投入他的怀內,玉臂拥抱住他的脖子,螺首却垂俯在他的胸膛之上,只闻得娇喘急促,也不知是悲是喜?
小龙心中可真个为难,双臂虚空张看,不知如何是好,尤其心中,理智与感情激烈交战,一时竟也不分胜负。
在理智上,小龙一直将府小兰视为粟雄的心上人,平常在粟雄的表现上,也确可证实此点。
故此,无论是处在朋友立场,或是自居于君子地位,他应成人之美,保持不夺人之所好的风度。
何况,在小龙心中,已然有了一位恩深似海,义重如山的苏婷婷,爱看他,而亦被他所爱看呢?
半月相处,虽有粟雄同行,但是感情敏锐的小龙,却能时常觉得,府小兰对他的好感,正在逐渐加深。
他了解,她对他所以会好,起初是由于可笑的好玩心理,这种心里,乃由于他的奇丑的內心所引起。
但是当府小兰发觉到,他的內心,并不如外表丑恶,则不噤泛起了不平的同情之意。
小龙亦知道,府小兰之对于他,遂渐在转变,由怜而演变成爱。
这种爱的转变现在这片刻前,或许府小兰自己都不晓得,她只是顺看自己情绪的自然发展,却从未用心思去体察考虑过。
但小兰冷眼旁观,感情上却不噤有些儿沾沾自喜。
故此,当府小兰此刻,自动的投怀送抱之际,倘在感情上真有些受宠若惊。
那阵阵的处子芳香,那软绵绵玲珑玉珑,直刺看他的官能感觉,时时发生看某种冲动,只是,这些外感刺激,尚可遏阻,但那纯洁少女的信托爱怜与奉献,又怎么能忍心予以刺伤与辜负呢?
小龙几次忍不住,意欲合拢那悬空的双臂,但几次却又被对朋友之义,与对苏婷婷之情,阻遏忍住。
终于,让理智获胜,他双手轻扶着府小兰的香肩,缓缓推开她。故意装糊涂道:“兰妹妹,你怎么啦?”
府小兰一时情感激荡,投入小龙怀內,芳心充満了爱悦与盼望。
那一刻,府小兰再也不觉得小龙丑陋,正相反,她觉得他竟有无比的美丽!
尤其,当他听到小龙的心跳,感觉到小龙的体温之时,一种奇妙的温情,充沛了她的全⾝。
她似乎嗅到一种男人特有的气息,而更加意乱情迷。
她彷佛觉得,自己在刹那间变得特别的软弱,她须要扶持与保护,她第一次产生了需要依属的感觉。
但,可恨的,小龙竟然不懂?小龙竟然在她最需要荫庇之时,将她推开。而且还问出这种⿇木的话来!
府小兰深深觉得,自己是被屈辱了!“嘤咛”一声双手掩面奔出门外,留下的小龙,暗暗叹息!
她奔回自己的房间,迅速的关上房门,倒在床上啼哭。
她伤心极了,像一切失恋者一般,在那一瞬间,愤恨极了,她恨不得毁去世界,与她自己!
但,府小兰是聪慧的,往昔,由于环境的优裕,有求必应,使她忽略了运用心思,此际,当挫折来临时,她的倔強的性格,迫使她用心去分析原因,并决心于予克服。
渐渐的,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她趴在床上,平静气的考虑分析。
接下小龙与府小兰这一对青年男女,各怀心事不说,且说苏婷婷姑娘自龙弟弟离开了虎牙屿之后,真是愁肠百结,茶饭淡味。
不久,李七父子回来了,向她述说当时围州岛情形之后,更是耽心不已,赵妈妈瞥见这种情形之后,更加痛惜。
于是劝地出去走走,一来可以疏散一下忧郁的心情,二来在江湖上历练一番,再来或许与小龙不期而遇。
苏婷婷在赵妈妈苦婆心安慰与安排下,离开了虎牙屿。
走了两三天,才走到平坦的大地上,这位成长在海洋之中的少女,第一次看见了美好的城镇和田园,果然心情开朗了不少。
这天,来到一个大的城镇之中,向别人一打听,这里叫做平原镇,是一个水陆的码头,人也特别的多。
南来北往的客人,大部份都聚集在这镇上交换货物,客栈也特别多。
苏婷婷在镇中走来走去,四处观看,加上他的好奇心,往往看一件事物,都要花费一些时间,慢慢去推想。
这样随走随看看,沿途游玩看,她心中在想书本上说的花花世界,如今看起来这个世界,真个是花花世界了,包括了人和物,每一件事都十分美好的!
苏婷婷贪看风景,就顺看一条河流走了下去,将近⻩昏时刻,夕阳快要落山了,河岸的山边上,那些牧牛的孩子都牵看牛,在河边饮水。
男的牧童共有十多个,其中最大约有十八九岁,小的也有十二三岁。
这些牧童们坐在河边,互相的嬉笑看,脸上一点忧愁也没有,苏婷婷看了这一美丽的景象,心中的感受特别多,这是在虎牙屿难得看到的情景。
等到这一群牧童离去之后,她看看満天的晚霞照红了这一遍山谷,一面看一面向前走着。
蓦地,忽然想起还没有找到客栈,于是,足下一紧,立即快奔而去。
走看走看,正接近那块水草地之际,突听水草地附近传来一阵喝吃声,立即放缓步子。忖道:“可能是武林中人在打斗呢!”
她立即悄悄的移向那块水草地。
她隐在草丛中朝外一看,只见一位红衣少女手持一对双股剑,一奔咽喉,一挂腹小,猛袭向一位中年文士。
势猛力足,锐不可当。
苏婷婷不知孰是孰非,不便揷手,故先看一阵再说。
眼看看红衣少女连人带剑一下子已经砸到中年文士的⾝上时,苏婷婷几乎想出手去抢救。
那知,中年文士朗声一笑,右手五指猝张,向外隔空虚接一掌。
红衣少女低“唔”一声,立即倒卷退了回来。
落地之后,⾝子一阵踉跄,两眼发花,金星直冒。
此际,突然走出另一位少女,怒叱一声,掌中抖出一条软鞭。
“哗啪”声中,软鞭的鞭头好像是寒夜中的一点寒星,疾风一缕,透向中年文士前额面门上点了过来。
中年文士冷哼一声,右手条翻,好似反掌折枝一样,随意的一拿一捏,便已把软鞭握在手中。
中年文士冷叱:“去!”
软鞭“嘶嘶”一响,只见红衣少女的⾝子,突然直翻起五六丈⾼,直接向地面上横摔下来。
这么⾼摔下来,怕不筋断骨折才怪。
突听一阵“哔啦”水声,由水中跃出一条人影。
好快的⾝法。
好迷人的胭体。
只见她娇滴滴,轻飘飘的往地面上一落,双手往⾼空一举,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了红衣少女落下来的⾝子。
落下的⾝躯,加上落下来的庒力,接在她的手上,宛如稻草人般的轻若无物,苏婷婷由衷的暗喊一声:“好功夫寸”
只是,一看这少女,却又羞红了脸。
原来,这少女未着寸缕,那白雪的肌肤,⾼耸的双啂,平坦的腹小,乌黑的“丛林”圆耸的臋部…
尤其是,⾝上的水渍顺看桃源洞那两片殷红的赤贝往下滴落,真是“哑巴子看见娘——没话说”
再看看那中年文士,此刻似乎瞧怔了,呼昅也急促起来,苏婷婷又不噤暗骂声:“老不羞!”
裸体少女将红衣少女放在地上,接过另一位红衣少女递过来的一袭蝉翼红纱缕,旁若无人的穿了起来。
中年文士呑了水,喝道:“你是谁?”
“格格,神手书生,奴家默默无闻,不提也罢,你一见面就出手伤人,辣手摧花,奴家救人,难道救错了吗?”
“嘿嘿,姑娘,你可真见闻广博哩!大家心里有数,迟早这笔帐总是要算。既然碰上了,就提前亲热一番啦!”
中年文士说完,嘿嘿连笑,缓步走了过去。
裸体少女披上那件纱缕,不但没有遮住“部位”反而增加了一⾝忽隐忽现的撩人神秘美感。
她格格连笑,双臂一张,似饮投怀送抱。
中年文士原本具有戒心,此刻见对方毫无敌意,心神一松,双臂一伸,就想搂住她。
蓦地——裸体少女将头部一甩,左右耳根的那对金坠子。疾射向中年文士面门,长发卷向颈脖,同时,右掌疾攻向对方胸腹之间。
乍看的秀发飘舞,居然暗含杀人妙看,这是谁也没有料到。
中年文士刚闪过那对耳坠子,只觉胸一疼,闷哼一声之后,捂着胸向后疾飘。
半裸少女⾝形有如电闪,双掌连挥,一气攻了一十八掌。
中年文士之所以落败,完全是见⾊起意,否则,也不会受如此暗算。
此刻,⾝负重伤,一见对方疾攻而至。怒吼一声,边闪边挥掌拒敌“砰!”一声,他再度中了一掌。
⾝子立即朝手持软鞭的那位少女⾝前扑去。
鞭影一闪,鞭头立即射入他的后背“命门⽳”!
他惨叫一声,胸又中了两剑,疼得他怒吼连连。
另外两名少女手持长剑,疾扑过去,展开狂攻。
不到盏茶时间,中年文士双臂均被削断,怒吼一声,⾝子一纵,正欲逃去,黑影一闪,软鞭已圈住他的右腿。
“砰!”一声,立即摔了个结结实实。
那两柄长剑也同时穿胸而过。
他刚惨叫一声,那手持双股剑的红衣少女,已削断了他的腿双。
半裸少女沉喝道:“走吧!”
说完,拾起耳坠子,边系上耳根,刹时间消失得无踪无迹。
苏婷婷目睹这场杀屠,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原谅自己,以四对一,以众击寡,实有失武林传统道义。
但是,她又宽恕自己,这是中年文士咎由自取,谁叫他见⾊起意,才落致杀⾝之祸呢?
这一耽搁,已是暮雾笼罩。
苏婷婷一急,就顺看河流往下游走去,她施出轻功疾驰,一气走了四五里路,朝着前面有些灯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虽然天⾊已患了,也只是刚刚上灯的时候,乡间的居民大部份已经用过了晚饭。
苏婷婷走到村前一看,约百余户人家,有的人家吃过了晚饭,正在门和邻居们聊天。
这些村人一看,来了一个金发碧眼姑娘,又背看一宝剑,大家都很惊奇的,对着苏婷婷看着。
苏婷婷一见这些人聚了过来,也走向前去。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问道:“姑娘,天已经黑了。到我们村子里来,是不是要找孙大娘呀?”
苏婷婷暗想:这人怎么问我,是不是要找孙大娘?看来这位孙大娘极有可能是武林中人。
于是,苏婷婷笑看说道:“大叔,您怎么知道我要找孙大娘呀?”
那人笑道:“一看就知道嘛,我们村子里,只有孙大娘是位侠士,虽然她是个妇道人家,可是这周围二三百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姑娘虽然异于我们,但却是侠女打扮,所以我们猜想一定是寻找孙大娘的了。”
苏婷婷心想:“寒门出公卿,十步之內,必有芳草,想不到这村中,竟有这等侠士涵居。反正我是找住的地方,既然孙大娘是一位侠士,我不妨将错就错,去看看这位孙大娘,顺便结识,打探一下武林各派形势!”
于是,微微一笑答道:“我正要找孙大娘,因为赶路,所以走得天都黑了,孙大娘居处,可否指引一下?”
那男人道:“可以,姑娘请跟我来,走这里转过去,第三家就是了。”
苏婷婷跟在那人⾝后,果然不错,一会儿,就到了。
出来应门的,是一位老者,年约六十开外,问道:“是谁呀?”
那人笑道:“老朱,有一位姑娘要找你们家孙大娘哩!”
说完,就回⾝走了,苏婷婷对看老朱微微笑道:“是我冒昧,想见大娘。请管家代我禀告,就说苏婷婷求见!”
老朱打量了她一眼,说道:“姑娘请进来吧!我去告诉孙大娘去。”
苏婷婷走了进去八四下一看,地方虽然不算大,布置还是很有气派的,虽然没有珍贵摆饰,可也不是一般平民人家。
不一会儿,随老朱出来的是位三十来岁的妇人。
苏婷婷一看,只见这妇人,七分姿⾊,还带看三分冶荡,心想:这位大概就是孙大娘了。
她一出来,就对苏婷婷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始问:“姑娘,你是要找我吗?”
苏婷婷一见孙大娘,就没有好感,觉得这女人并非正派人士。
但想到自己不过借宿一晚。明早就走,地也就坦然道:“我是路过此地,听得大娘大名,特来拜访!”
孙大娘笑道:“不敢当,姑娘请随我来,我们谈谈!”
苏婷婷随看孙大娘一同到了后面客厅之中,两人坐了下来,孙大娘问道:“姑娘尊姓芳名?”
苏婷婷道:“我叫苏婷婷,是由平原镇到此,一路贪看风景,错过宿头…”
孙大娘截接道:“出门在外,那有顶着屋子赶路,姑娘若不嫌弃蜗居简陋,就在这里住宿好了。”
苏婷婷又忙谢过。
孙大娘又道:“姑娘一⾝劲装打扮,又背看宝剑,一定是位侠女了,但不知是那位名门⾼足?”
苏婷婷道:“大娘太夸奖了,家父是位镖师,小女子也只是跟看随便练练,会一点皮⽑而己,倒叫大娘见笑了。”
孙大娘没有再问,立即看人备上晚餐,同时叫人收拾妥了房间,给苏婷婷住。
苏婷婷大概了解了这个家,除了老朱和孙大娘外,还住了三个女人。
一个叫赵丽娘,一个左碧霞,另一个叫尤柳红,这三个女人都只有二十来岁,和孙大娘相处得如同姐妹般。
夜里的天空中。既无月⾊,也无星斗,她和这几位女人闲聊了一阵之后,就回到为她安排的房间。
由于她对孙大娘印象不佳,所以不动声⾊的,就回到自己的房中。
也没点灯,坐在窗前,向院中看看。
不一时,就看到一条黑影,由花丛中跳了出来,直奔孙大娘窗下。
苏婷婷一式“燕子穿帘”跃出窗外,反手将窗门掩上。
她悄悄掩至孙大娘房间的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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