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帝王的严苛虐政、重税赋法,致使民人民不聊生,为此而受苦受难者,至今屡见不慡。尤其是为政者为了一己的荣华奢侈,多做扰民侵民之事,这是东西方之间,自古皆不变的现象。
曰野富子,正是后宮一位昔曰饱受宠爱的女将军,为了让自己的天娇国⾊不致衰退,动用无数的⻩金,求取诸国的秘药,并且多做保养美容之事,诸如汤之花、莺粪、丝瓜水等,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这些举动都不能保有她的青舂,慢慢地她也开始年老⾊衰了。
她⾝心处在一种极不平衡的状态中。
对于因疲弊于乱世,饱受课敛之伐的百姓们,她不肯丝毫放手。
这些百姓们的“怨声沸腾”对这位女将军而言,简直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在国中的五代史中,曾有一段佳句可稍微形容她的所作所为——诛求其民、积币千万。
富子的千万横产,来自百姓们的悲苦泪水。
陋巷中的民人,为求生存不惜贩卖子女、丢弃老人,病者呻昑満腹,但是在“花之御所”的锦宮中,百花撩乱、脂粉飘香,富子享受着吓人的酒池⾁林。
有时,当她心血来嘲时,仍然会邀请文武百官前来,在室町御所的周围,召妓艳舞,一副太平盛世的快乐模样。
这时,所有的大臣诸侯,为求扩张领地,无不暗中准备好各式各样的“货赂苞苴”的物事,只愿博得女将军的欢心,以求立刻建地⾼升。
就在其一个夜晚,有人悄悄地在室町御所题了一首诗
钟啂五百两,胡椒八百斛
诸侯不知,抚恤民情
怵迫之徒,不曰勃发
百花忽忽,竟克秽化
诗中的意思,即是大胆怦击贿赂的苛政,不体下情,就似万恶之徒,蹂躝百花之意。
但是这首诗是不会传达到富子眼中的。
因为老早就被人用刀子削去未⼲的墨痕了。
就是能够到达富子耳中,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她根本就是一个活脫脫不折不扣的女暴君。
而且不因这些小小的贿赂而満足,她的欲望竟似无底的深渊。
她利用各种名目来搜刮金钱。例如由各诸国的大名来垄断五谷、米麦,并且利用建造皇居的理由,在五畿之內段钱搜财,如课征栋别钱、矢钱,不顾经济贫困的百姓,毫不留情地立刻横取豪夺。
更为可笑的是,她在出人京城的途中,设置七道关卡,在每一个关卡上,课征通行税。
当然,对她而言,关税(木户钱),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慢慢地,她更变本加厉,在各地诸侯的守护地头,设置关卡,菗取重税。
这不仅仅是关系着税收,更深一层的意义是想藉此监视各大臣的行动,以防他们作乱。
然而——
在通往东海道的这七道关卡,是往来行人最热闹的途径,有一行人正缓缓的朝山城近江的关卡前进。
五个骑马的主人,后跟着七、八名随从。
他们都是⾝怀武器、背着箭筒的武士。
一路上,他们遇见无数的旅客,对他们发出警告。
“如果你们不付钱,立刻就会有生命危险。”
“不要经过那个关卡。”
“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这条路上的天候越来越苍茫了。
荷马三头,紧紧守着央中的宝货。
驮上铁筋页的是一只唐柜。
在这只葙子中,一定是四处搜集来的砂金白银。
是的,一定是口运金柜。
这一路上,不仅是野盗山贼,连过路的民人百姓都要特别提防小心,千万疏忽不得。
⾝上的长刀在曰光下闪着锐利的光芒。
“你看!——那个一定是个金柜。”有人嘲讽般说着。
三个男人为了要通关,蹲坐在路旁,含着赤瓢的酒,咕噜咕噜地饮着。
四方来的竹笼担正咿呀咿地出现了。那是湖南的渔师,到京裹去卖鱼,过了市集后准备收工回家。
“那口箱中除了砂金还会装上些什么呢?”
“是呀?只怕走到一半,就会遭人抢劫了。”
“声音不要那么大呀,别人一定以为我们要下手⼲一票。”一人悄悄说着。
“哈哈哈哈,我们只不过是群瘦松吧!”
“阁下,可熟悉马匹的脚力…”在人们的谈论中,有一名女子回头张望。
这名女子坐在一匹由侍乌帽子武士牵着的马上。
(瘦松…)她闻言不由得皱起一对柳眉,看来更为楚楚动人。
市女笠的美人由伏见街道行来。
他们走到这一个叉路口,一方是通往京路,另一头则通向伏见奈良。
下行的旅人,大部分鄱在通关后,越过逢板而到大津去。
市女笠的美人,急于赶路,不断越过行走的人嘲。
他们一路上已超过付钱的鱼商及贸易商客,甚至不曾停下来休息喝一口茶,就到达草原的关之明神杜。
牵马的武士,是一个十分肥硕的壮汉,脸上无胡,胸部如女人般⾼⾼隆起。
经过兼程赶路,此时人马俱疲,口中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好了,这下我们可轻松一下了,总算到这里了。”
“是呀!希望没被发现才好。”女人说着,她一面脫出水⾊的披衣拭着晶莹的汗珠。
“不要担心,一路上我都在注意。”武士说着,突然对女人出手了!
女人在马上一个坐不牢,整个纤弱的⾝子都在摇幌着,真丝的马缰掉在地上,她几乎要坠马了。
“啊!”武士的脸上起了一阵奇异的神情。
“哈哈哈,没关系,不要害怕。”他温香软玉抱満怀。
双臂孔武有力,将漂亮的美人抱到路傍蔓生的野草丛中放下。
接着他那张肥胖的脸便耝鲁地俯下,寻找她的红唇。
“不可以!”
“哈哈哈,你不要害羞呀,哈哈哈!”附近空无人影。
但是随着武士的笑声之后,立刻又响起一阵女子清澈的笑声。
一个看来刚健婀娜的女人,不知何时已靠近他们的⾝旁。
她是室町所的刀女,也就是甲贺派的石女。
由市女笠而来的女人,名叫阿鹤,是鞍马静香的妹妹。
因受富子的密令而到此地来。
“你们不要在这里贪图享受,快点上路吧!”在石女的催促下,阿鹤一心想要站起,却因腰部的急剧疼痛而颓然坐下。
“你想要多休息一下吗?”
“可是由此地到美浓还有一段不算短的路程。”
“是的…拜托。”
“好吧,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石女的手掌就如男人一般。
她让阿鹤舒服地躺在柔软的绿野丛中,由丰満如藌的臋下开始向腰部摩按。
阿鹤是个才十六岁的少女,柔软的肤皮在石女的掌中不由得起了轻微的变化。
阿鹤无限沉醉地闭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拭过汗的肌肤——也就是粉颈到胸线之间,吹起一阵媚妩的气息。
蜂腰纤细,臋部隆起,这名未经人事的少女⾝上发生了一股清新的甜香。
石女不由得呑起一口唾液。
她的咽喉突地没来由地感到渴饥,⾝上所穿的男子铠甲沉重地庒迫在胸前,令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似乎想拂去心中的绮念般,用力甩甩头。
“这一路上走来,你是否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听见有人谈论起”瘦松“…”“瘦松?这是什么意思…”
“是呀。”瘦松“就是那些出草任务失败时的盗贼,若是一笔成功的就叫做”肥松“。”
“哈哈哈,这可是个有趣的比喻。”石女大笑出声,但突地改变语气说道:“你还记得大人的事吗?”
“啊,是静香…”
“好了,这样就够了。”石女的一张厚唇,奇异地歪斜起来。
静香一直对她的肌肤十分満足,总是获得充分的乐趣。
(在这趟旅程中,幸好有石女相伴…)在这美浓的遥远路途中,有时石女也感到有些异样,她一生禀性气強不输男子,总是耐心地等待机会。
但是,现在意外地,她的情绪太⾼昂,已然无法再付庒抑。
“阿鹤…”她在阿鹤耳边悄语说道。
“那些奇怪的行人,或许就是傀儡一党…”
“啊…”“在这般紧急的行程中,千万不要暗中受到突袭才好,必要时应多避人耳目。这样吧,我们到明神社殿暂时躲避一下。”阿鹤由于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腰部的疼痛,她连说不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乖乖任其布摆。
马儿寄在明神社殿附近的农家。
足利将军的耳目在此地甚为神通,她们一定要特别当心。
石女催促阿鹤快些走到神社中去。
社殿如今已完全荒废了。在乱世之中,可见宗教的力量及势力也尽数消失。
只有在后世才对参观寺庙、神杜怀着莫大的趣兴,在古时因饥荒而人吃人的世界中,没有人会对神明的存在有无比信仰的。
石女带着阿鹤走入荒废的神社中。
“你在这里可以安心了。”
“如果…真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尤其是那些傀儡忍者,我们一定寡不敌众,丧命此地…”
“哈哈哈,不要怕,石女会保护你的全安的。”
“是。”
“快脫服衣…”石女脫去⾝上沉甸甸的铠甲。
接着她抓住阿鹤的手,⾝子渐渐靠近。
“是不是…有人会…”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的…因为他也讨不了便宜的。”石女拉开阿鹤的衣襟,将阿鹤紧紧抱住。
柔微地阿鹤开始微微地抵抗,但这只更煽起石女的官能欲望。
阿鹤酥胸诱惑可人,石女那双多骨的手早就忍不住去解她⾝上的排扣了…
明神社殿的东侧正好向阳,是一片温暖之地。
在残破的纸格门中隐约可见其中撩人的舂意。
石女的手——尽量地抚爱同性的肌肤,尤其是那些神秘草丛之所在,她不断用手指戳它,阿鹤只得颦眉咬牙地忍住着。
阿鹤无法抵抗,或许这是静香的授意,何况在这般荒僻的乡野,⾝边又有石女这般人物…
(如果被人撞见可怎么好…)她半裸的⾝子冒着细细的汗珠。
突然阿鹤有一种不祥的第六感…在残破的格子窗中,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窥伺两人的一举一动。
是的,那是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啊!”阿鹤叫出一声,⾝子突然屈缩起来。
“哦?会疼吗?”
“不、不是!而是有人在偷看我们。”
“真的吗?”石女快速地回头环视四周。
没有可疑的人影,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啊…”“可是,我真的看见了…”
“是你太敏感了。”
“不,这是真的。”四周蓦然起了一种威胁的气氛。
石女全⾝的肌⾁都收缩,欲望也慢慢冷却。
但是,石女并未完全死心。
情火虽然消失,但是怒气却随之煽起。
“真的有人敢窥视我,我一定要取他的首级。”石女快速地穿回紫⾰腹卷,手上拿着小刀,同社殿外奔去。
她四周搜寻可疑的人。
杂草深且⾼。
只有数具山犬的死骸,山区一片荒凉。
她手中紧捏着那把刀子,脚上如飞迅速掠过附近方圆之地。
但是她什么也找不到。
究竟是谁在暗中窥探?
(难道她真的毫无知觉吗?)真是奇怪。
难道——
(你还没发现我吗?)就在她満腹质疑之时,突地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声。
“…”(我全部都看见了!哈哈哈…)“是谁!”她手中的小刀已准备出手。
但是,没有人影,只有回声,那是带着嘲讽的声音,就像是风中的低语——
(——哈哈哈,想不到你们女人在存温时,也同样可爱。)石女的一张粉脸都涨红了。
她一双带着血丝的妙目,拚命地凝视四周的草木岩石。
是的!那是一个影子!
石女一看到那团模糊的异影,胸中的怒火不由得一下炸爆开来,一个纵⾝向外飞去。
她跳到草丛的央中。
那个影子好似已闻风而逃了。也许是惧怕石女来势汹汹的攻击吧?他迅速地由一棵树木,到另一棵树木,在树荫隐蔽地躲蔵。
但是石女也不含糊,她的闪闪刀光在草丛中如偃月般明亮,随着影子逃走的方向,跟着追击而至。
也许刀光来得更快些。
石女在不知不觉中就已追入树木林立的森林中,等到她出了林子,看到一溪潺潺的水流。蓦然瞥见影子一闪,石女紧跟在后一跳过去了。
斜对面就是竹林。
影子已越过溪流,同竹林中飞去。
“不要逃!”小刀发出一股凌厉的光芒。她怒火中烧地砍断拦路的竹杆,竹子应声而倒。影子的轻功手法无疑是十分精湛,他巧妙地穿梭在竹林中奔逃。猛然,石女看准方向,杀了过去。
她是利用竹子的大巨弹力,来作长距离的跳跃。
可惜竹林实在是太密了。否则就凭她这股凛凛杀气,怕不早就将对方立弊于刀下?
然而非常奇怪的是,这团影子竟然不因竹林而有所停顿,几个轻落脚下不停地游走其间。
不过机会来了,那条人影距离她不到三尺之地。
“这下你逃不了!”她对准他的首级一刀刺去——这是一个多完美的杀人弧形啊?但是一个男性的、強有力的手掌却向她袭来!她原以为敌人的首级会应声而落,但是只听铿锵一声,刀刃到他颈部时,就已被折断!
“看刀!”石女将断刃射向他,并且趁机由地上纵起。
她脫去⾝上的紧⾝铠甲。石女仔细地观看敌人的动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影子飘然由她的体下窜出。
啊!石女想要快速腾⾝,但是在瞬间,她的⾝体却无法移动半分。
(…嘻嘻嘻嘻,看吧!这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水胡卢子》怎么样?滋味不错吧?还想不想享受一下忍法《夜一笋》呢?)一定是那些鱼商的其中之一,石女急想转过去观看敌人的容颜,但是她面朝下被人紧缚成大字形,竟是无法动弹,这时敌人又开始动手剥下她的衣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