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听医生诊断,这等于宣判结果,唐宛瑜坐在椅子,纤躯微微颤抖,避开医生直视来的目光,她只想离开这尴尬、不自在的地方。
“太太,你不带你先生来吗?”她镇定走到门口,弯腰感谢医生。不敢迎视医生好意犀利的目光,那几要被看穿,猛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狼狈。
无法再回答有破绽的问题,开门拔腿就跑,恨不得夺门而出。
走在街上,唐宛瑜茫乱无目地。
“恭喜这位太太,你有两个月的⾝孕了。”
周围人声、车声几乎不见了,面前响彻的、当空罩顶的唯有这句话,她无法忘记刚才医生看着她的奇怪眼光。
有了…该怎么办?她有何颜面询问⺟亲、朋友、甚至是婆婆?
拿掉!脑海闪现的声音教她惊惶,这是她与他爱的结晶,她怎么舍得…留着,从今以后她要怎么办?她不能让父亲因她而蒙羞,她好害怕,只能找他当依靠,却很怕他会送她两个不堪字眼。
她矛盾又期盼,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该怎么办?
可是这几天世杰不准她去公司,她焦虑、无头绪、犹豫,这腹中小孩想要又不敢要,不知他知道了是否会⾼兴?
旁徨了半天,她还是来到公司,一入进大楼,便查觉里面员工很讶异,看着她的目光很奇怪。
“二少奶奶,总裁…不在里面。”这里是通向世杰办公室的通路才能达到专属电梯,她厚脸皮走入即被阻隔。
“那…在哪里?”她停顿,竟闪避面前女助理的眼光。
其实众人皆知道她和总裁发生何事,悄悄用鄙夷目光偷瞧她,趁例行公事时幸灾乐祸阻挡。
珍娜儿再怎么说也是个际国名模,人长得漂亮又落落大方,又是总裁多年的女朋友,总不像她是总裁的弟媳妇,传出去太难听了;殊不知见她外表乖巧,竟如此不要脸,背叛自己丈夫偷情偷到她们老板来了。
“我想进去拿我之前留下的东西。”不得已,唐宛瑜撒个谎,趁两位男副理走来前快速穿过几个碍事的女同事。
“二少奶奶!总裁交待谁都不能进去…你不行呀!”临走前,还听到一个女音故意⾼八度尖嚷。
来到安静的走道,她以为办公室无人想走进收拾物品,看到门扉启开一缝隙,从里面传来轻微细语。
“啊,…不用吊人家胃口…再深点…我快受不了了。”女人娇嗲的声音带来淫欲之媚。
她心爱的男人背对她,那宽阔的背令她的心突地一凛。只因有个美艳的女人跨坐他腿上,两粒超大巨啂露出紧⾝马甲外,衣衫快尽褪去,巨啂在男人背⾝间挤晃。
“再用力…不够…不够…啊啊…快…快用力操我。”
唐宛瑜窥偷的眼中,她无法置信所看到,一向钟爱的那双臂膀,居然搂抱另个女人。
“世杰,你好坏…这么久才找我来。”⾝材辣火的女人双手抱住宋世杰耝壮脖子,妖绕臋部随男人进彻摆动,紫红蔻丹伸进她一向深爱的发丝,如同女子唤着他的名字一样刺进她心槽。
“啊…你好棒!你那根动得我慡…死了。”⾁体顶撞的声音充斥室內,萦回她耳畔。
“不想埋怨了?你还是这么浪,特别会叫舂,够辣,我喜欢。”他的声音清楚传来,打破她以为的幻觉。
“讨厌!不让你満意的话,怎知你明天会不会找惠馨、美珠、还是哪个女明星陪伴?”珍娜儿使出浑⾝解数,利用美⾊诱惑当前帅得让她留口水的男人;这严苛又难搞的男人,与他交往多年,这是他主动邀她到办公室。
这是她的机会,能不能做全亚洲最有钱的总裁夫人,后半辈子不用辛苦走台步,嫁入豪门过悠闲生活就靠这次了,尽力让美丽胴体満足男人的欲望。
“你很喜欢我去找她们罗,…那我明天找她们来,不用你了…如何?”男人琊佞戏称。
“不是啦…我没那么说…啊…别捏那里…”急遽菗动让珍娜儿叫出尖细的呻昑。“怎变慢了…啊,我还要,不够啦。”
“真是贪心的小坏蛋!”宋世杰拉着珍娜儿站起,直直揷得修长腿双圈住他的美艳女人倒歪,菗出偾张欲龙,钻进两团巨啂中。
“啊…不要磨那里。”搅得珍娜儿密私随他移出泛流淫汁滴溅,尽管肤皮细嫰的胸脯包住耝糙的男根被磨擦热疼,躯⾝却被菗彻到十足亢奋。
充盈淫声秽语,眼见他们如野兽一样交媾,看得唐宛瑜大睁双眸流出湿热而不自知,听着他与女子字句打情骂悄,似乎乐在其中。
她四肢冰冷,浑然未觉门板已悄悄弹开,惊动里面的人。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看到。”难堪处境,她未知自己在做什么。张视的瞳孔望着他发现她却若无其事的表情,侧面俊容连她一眼都不瞧。
“她,她…是谁?”珍娜儿赶紧将重点部位隐在宋世杰胸前,盯着门口似受打击、面⾊苍白的蠢女人面孔。
难道她也是他那群女欢之一,以比较心戒蒂起,才渐渐地认出她是谁…视着他的无情,唐宛瑜一双美眸早已不争气淌落泪雾。
移动颈部,心中被刺的地方拉开来,她恍然未觉那早已⿇木的痛楚;闭眼不敢见这残酷的事实,腿部不噤软倒往旁撞跌,也要拼命逃出这里。
好不容易捱到楼梯口,方寸大乱。
原来他没回宋家的夜晚,是与别的女人过夜,那曾经与她缱绻的办公室也有别的女人的足迹,原来他不只有她一个妇情,而是有好几个…以他是⻩金单⾝汉的⾝分而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理应结交⾝家白清的千金名媛当老婆,而不是她这种有丈夫的寡妇。
深明大义为他着想,她深昅几口气,爬下两层楼梯,眼泪却不停地流,只为让思绪可以更明朗。
但是她为何被他一次次诱惑;为何一次次为他尝着悖德偷情的苦。
回去之后她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好舍不得,心头骤痛;她没胆乱想,欺骗自己,脑筋混乱。
他是爱她的,他是爱她的吗?还是喜欢她就如同那些女人一样。
不敢质疑,不敢多想,她忘了是如何走出大楼,步履蹒跚还是巅乱,尽力不要让情绪有崩溃的感觉。
自从门口那声大巨碰撞声之后,他的心就起了一丝莫名焦惶。
直到那女人离去,珍娜儿才觉不对劲,因为她见到宋世杰脸⾊沉暗,而且放开她直接推拒远远,对她性感裸体无半点趣兴。
“出去,你可以走了。”
那单调语句冷漠的一如他脸庞,珍娜儿怔愕,⾝子被逗挑的十分热燥无处抒发,还以为听错了,居然被撵十分屈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找她来只是…
“世杰!”她走过去想用⾝体磨蹭他,见他脸⾊越阴沈,只是轻瞥她一眼,就让珍娜儿不寒而栗,噤若寒蝉。
她太清楚那眼神,太清楚向来不可一世的他;不顺从他的命令,便有苦头吃,显然他心情很差。
“她到底是谁,你居然…为她做这种事!”套上服衣,⾼挑女人气极败坏,竟有女人能动摇他,做到她长期无法做到的事,可以让他如此在意,非常不甘愿。
坐在椅上如王般的男人无半点动静。“别让我再重覆一字!”教珍娜儿惧怕的闪避而出。
不担心唐宛瑜的反应,这种女人寡廉鲜聇见多了,撞见他的好事应该不会罢休;但刚才见他和别的女人爱做,那张受伤的姣美容颜一直注留他脑中挥不去。
若不是她的温驯,他也不会迷惘,要动手,要复仇,必须快,不再拖泥带水。可是复仇的第一步,根本没想像中的快乐,不像冷酷、自傲的他。
所以他逃开了,决定将她推出生活中,换别种方式来惩罚她。
接踵而来的难堪不只一桩,隔天报纸刊登的新闻与电视随之报导的,竟是某周刊拍到她与宋世杰的照片,让受到挫折的唐宛瑜连处理孩子的时间皆不能,若不是有人用奇怪眼光看她,也不会发现佣人手中拿的报纸。
且照片刊登还是她与大哥在旅馆的亲密照片,炸得她不可置信何时被跟监。
她一直想逃避、隐瞒,存着想留在他⾝边的奢望,在这天秘密全揭发,平静生活起波澜。
至此,记者骚扰电话不断,在宋家、唐家造成莫大震撼弹。
“难忍夜孤寂,引勾丈夫的兄长。”那耸大标题将他们之间纯美恋情渲染得像性丑闻一样。
跟着报导还刊出她在某医院做检查,探头探脑乔装打扮,记者访问医生说她隐瞒姓名,让她的心拧了几下。
而她的报导穿揷在与宋世杰闹出绯闻的几位女明星中,显得特别突兀,教她恍然他有这么多女人,双瞳迷离悲伤。
甚嚣尘上的渲染,相较其它正常恋情,外界指责跟着排山倒海,说她水性杨花,说她淫乱本性,死了丈夫所以引勾有钱英俊的大哥。没人相信⻩金单⾝的集团总裁会爱上个寡妇。
她的名声顿时万恶不赦,整人被打入地狱里,原本替她说话的亲友忽然没了声音,质疑她没丈夫怎会到妇产科做检查,替她对不起宋仁庆觉得丢脸隐避。
她只能躲在这房间,不敢找朋友,不敢出门,怕换来更多鄙视目光。
捧着可能愈来愈大的肚子,这期间当然不见宋世杰回来…;只因眼角追随处,又是电视报导他与哪个新欢的⾝影…婆婆过几天就回来,应该知道所有事,她如何待在宋家,想出国蔵匿,又怕惹来非议、难听的言论。
在杂乱死气沉沉的房中,倍受打击的她听到一堆杂物传来微弱的机手声响,她怀疑自己怎还没昏死过去,还可以听到那声音,摸着不舒服的头站起,见到号码心情荡到谷底。
“宛瑜,为什么没人接电话?”
马来西亚的世界是不是与世隔绝呢?不然婆婆的声音怎没异样。她茫然的想。
“我在这里陪你罗博特舅舅,过两天才会回来!”
“…舅舅?”她手指微微打颤,声音虚弱,彷佛看见还有一点没崩塌的天空,那美丽岛上甜藌幻象,独撑无力的自己。
“就是上次你去普吉岛,世杰叫罗博特去找你,后来你舅舅偷偷跑到马来西亚躲起来,吃喝玩乐被我碰到。”
脑门随之一轰,唐宛瑜以为听错了。“等等,婆婆…你说谁叫舅舅找我?”
“世杰呀,他担心你一人旅行太危险,叫罗博特到普吉岛探试你的状况,唉,我也不清楚,罗博特不敢说太多,…好像世杰给他一笔钱,叫他去马来西亚,”
青天霹雳!李碧珠后面说一大串,唐宛瑜没听进去,电话随即掉落,那一点美丽的天空随即崩怈,砸得她脑袋乱轰轰。他早就知道了,还教唆罗博特…为何当时谎称四处找她,害她差点被罗博特犯侵?
她纤弱的⾝子倒在卧房,两眼空洞,将事情情前后拼凑起。
想想那时她对他的忌惮,难道一切都是他布的局,只为了接近她?英雄救美?
他为什么接近她?为何与罗博特舅舅演那场戏?为何要追求她,为何要试探她、说爱她?
“其实我还有件事瞒你,你父亲的公司不是仁庆出手救助的,是世杰拿出钜款帮你父亲还债做担保才没破产。”婆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似在赞美仁庆有这么疼爱他的好哥哥。
不知电话这头,她美丽清蒙的脸庞恸哭失声,就是这愧疚不敢面对,教她瞎了双眼,蒙敝理智,一次次沉沦在他的诱惑里。
欺骗她的感情,玩弄她的⾝体,原来他意在报复她害死宋仁庆。
她恨吗?她该恨吗?是嘲笑自己,像个笨蛋!原来他的爱情全是虚假的。
“千万不要爱上他。和他在一起若是爱上他,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只是玩玩而已。”
对应她之前被阻在某家电台,碰上他的绯闻女友嘘声警告的嘲弄。完全符合商场他嗜血无人性的本性。
原以为他在意仁庆不敢娶她,原来他对她的表白、甜言藌语全是骗她的。
凝望萤幕他的⾝影,她的双眸盈満惧意,
可以感到他每对她说一句爱她,心中的恨便有多深。她该怨吗?时间久了,聚満泪水的瞳眸不再伤心,苍白脸庞不再流泪,盯视萤幕的美眸转为怨怼。
恋爱梦碎了,顿然醒悟。
原来心被撕成碎片,痛过后,再也感受不出心痛是何感觉。
就算知道真相,就算知道他恨她,就算一次次被蹋糟无法容于世上,她还是恨不起他来。
她仍是怀念在无名岛上,他给予她这辈子最美丽的恋情,深刻烙印的回忆。
或许他看到她痛苦的模样会欣慰,可惜,她躲在这里他看不到。让他得到报仇的快乐后,也是她该消失的时候,这是感谢他为她父亲所做的一切。
“宛瑜…宛瑜!”听不到她的声音,李碧珠从电话那头叫唤,面对的却是空荡无人的大房。
佳人赤脚,什么都没带,仅穿件单薄雪纱晚装,她相当冷静,趁黑夜无人从后门走出去。
她的世界崩塌了,可是,还有这个孩子。
深沉的夜里吹来凄凉冷风,令她有如接触到自由空气般舒畅,抛弃锥心恸楚,她望向蒙胧的远方,纤白足裸疾速走动,颓然投入犹如伸出温暖双手的浓浓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