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欠秦雪的算是还了,但还欠着紫安的。【本书由】
想起那个自刎在院里的女子,妖妖心里还会有一丝触动。
文丽小产的事妖妖让人传了消息给秦雪,听到文丽小产的消息,秦雪说了一句。“可怜的孩子,怎么就投胎到那样一个⺟亲⾝上呢。”
对于文丽秦雪并没有什么恨意,她与孩子不都没事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能来这里生活实属不易,现在就要当妈妈了,她得给孩子做一个好的榜样。
秦容一直想不到送什么⽑笔,她手里的银钱外面连支好的⽑笔都买不起。最后秦容想了一招,期待能看到秦雪那张惊讶异常的脸。
因为说过要请杨鹤过府为她们作画,秦王妃专程下了贴子请杨鹤过府作画,这一消息不胫而走,京里的人很快便传遍了,大家都知道杨景有一作画天赋极⾼的儿子,连秦王府都下贴子邀请过府作画。
一时间京里各大门户家的千金姐小,纷纷向杨景递贴子,杨鹤一副画能卖到一千两的价钱。
当杨景看贴子上的银钱越来越多,心里彻底不平静了。
知道自家儿子的怪脾气,杨景去找了杨鹤,后者闻言还没听多少钱一副便拒绝了。
“爹,我的画多少钱都是不卖的。”杨鹤对着杨景说完,继续画着桌上的青竹。
他作的画在屋里都堆起了一角,但他却很少拿出去卖,除非是没钱买纸买墨了,他才会拿出去卖,但买画之人他会仔细筛选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到他的画,他的画他只买给识画懂画之人。
闻言杨景气急,家里开销本来就紧促,好不容易有了杨鹤这颗生下蛋的金子,可这颗金子现在居然选择不下蛋。
杨景双眼一转。他这个儿子脾气怪异,普通的方法怕是说不通,杨景长叹一口气在房里坐下。
案桌前杨鹤放下⽑笔,不明白他爹叹气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些曰子他爹都没骂他,让他感觉浑⾝都不自在,感觉作画都缺失了点什么。
“你也知道爹一年的银钱不多,爹这样努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家里过上好曰子,前些曰子因为杨月成人礼,那几百两银子的礼钱还是爹在同僚处借的,如今人家知道你的画值钱,催着我还钱了。你又不出去为人作画,那些钱爹从哪里来,偷还是抢。”
说完杨景做势沉默,杨鹤一直未在意家里的支出,家中有多少银钱他是从来不知的。礼亲往来他也不知道。
杨月的成人礼,杨景送了杨月一块玉佩,是当初他办事得当文丞相赏他的,价值最少也是几百两银子。
是他珍蔵不多的物品,想要交好杨庭陶安不得不下了血本。
那同僚借钱一事便纯属虚构,不过杨鹤一听便深深皱起了眉头,显然是相信他爹所说。
没想到家里穷成这样。还在别人处借钱,杨鹤深知借钱就要还的道理,但他是真不想听从别人的命令做画。
走到屋角随后菗出二副风景画来,递给他爹。“这二副画最少也能值上千两,爹你拿去变卖之后赶紧把人家的钱还上,我不习惯听别人命令作画。会画不出来的。”
闻言杨景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很⾼兴接过画来。
“那你好好作画,爹先出去了,晚上让你娘给你炖点补品,瞧你瘦的。明儿就要去秦王府。你可不能穿旧服衣去,把去年过年你娘给你做的那⾝缎子穿上。”
说完杨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他爹,闻言再次皱眉。
“爹,那缎子可是冬衣,现在天那么热怎么穿啊,再说了我这些服衣都不破啊。”说完还看了看他⾝上的服衣,除了颜⾊有些发白,他这服衣还是好好的啊。
他爹这是怎么回事?杨鹤心里很是不解。
以前只要说起他作画一事,他爹不是暴跳如雷就是大骂他不孝,从他爱上作画种花种草开始,他爹就没对他这样温柔的说过话,难道是变天了?
杨鹤心思有些单纯,他不明白他爹之所以态度转变的那样厉害,是因为一个字,钱。
闻言杨景才发现自己对儿子关心太少,只记得儿子有一件好服衣,却忘了是件冬衣。
“赶明让你娘给你做几⾝新服衣,你忙吧,我先走了。”杨景此时觉得脸有些发烫,细想从前这个儿子他不是骂还是骂。
可杨鹤一点未与他生疏,同他一直如小时候一样,爱缠着他,总会在他跟前瞎转,但多数都会被他指着鼻子骂,每次被骂他都会笑嘻嘻的,让他感觉力气都使在了绵花上,又急又气又觉得好笑。
杨鹤还是第一次听他爹说让娘给他做服衣,愣了一会便咧嘴笑了起来。
二弟走前拉着他的手说,他出门跟着师父学武,不知多久才会学成归来,以后爹娘⾝边就只有他一个儿子。
那时他便下了决心,不能惹爹娘生气,他也想过放弃作画入仕,但他发现真的做不到,只能在他爹骂他的时候笑,因为他知道他一笑,他爹就不会再骂了。
杨鹤的画在京里有如此动静,杨旭同杨宝二兄弟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他们最近可是穷得喝花酒的钱都没有。
杨景出了杨鹤房间,想了一会让下人给每户求画的人家传话,把杨鹤对他说的那番话如实照说了一遍。
一些人家以为杨景是娇情拿作,而不少大户人家都有认识杨鹤的公子在,知道杨鹤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怪,给家人一说。
家人纷纷都认为杨鹤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人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怪癖。但却不明白杨鹤既然不怕得罪人,为何又答应秦王邀请入府作画呢。
不少杨鹤的好友得知杨鹤要上秦府作画,都道杨鹤不是爱财爱权的人,而且杨鹤对女人也是不感趣兴,秦王府到底是拿什么昅引住杨鹤的。
经过几方面一打听,便得知杨鹤的堂妹杨月与秦王府的嫡姐小秦雪和庶姐小秦容二人关系至好。
都认为杨鹤同意入秦府作画是这个原因。
杨鹤不少朋友都想入秦王府见识见识,纷纷让下人给杨鹤带了书信。
杨鹤的朋友大多都是京里一些不得宠的大家公子,因为仕途无望才转向书画这方面,按理说以杨鹤的⾝份是不能打入他们圈內的,但杨鹤作画本领极⾼,又没有势利眼,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白性子让他们很快便能成为朋友。
收到几位好友的书信,杨鹤亲自书信一封让下人递交给秦王妃。
上面写着他有几位好友想要跟他一起入府作画,不知方不方便。
见信秦王妃猜想,这信肯定是杨鹤暗中写的,若是杨景得知这件事,以他的性子才不会同意。
久居內院秦王妃很少见到像杨鹤这样的人,而且杨鹤作画本领⾼強,想必他的朋友也是不凡,亲自回信一封,准。
杨景拿着杨鹤的画直接来到了京里最大的书坊铺子,流画坊。
眼尖的伙计瞧见杨景,穿着虽一般但⾝上有一股子官气。他见过的人物不下百种,定不会认错的。
瞧着杨景手里拿着二副画,伙计一脸笑容客气道:“这位大人,您这是鉴画还是卖画?”说完伙计暗暗打量了一下杨景⾝上穿的服衣,心中猜想,可是能卖画居多。
杨景不知道杨鹤的实真市场,他只听鹤自己提过,他的画能卖上几百两银了一副,而上门投贴的人家都是大户人家,都是冲着杨鹤被请入秦王府才定的⾼价。
杨景一点没摆谱,对伙计道:“我是来卖画的,不知在哪里定价。”说完瞧了瞧这个书画坊,总共有三层楼,一层挂着许多书画作品,都十分耐看。
杨景不懂画,不知道这些画的价钱,一时间心生好奇,指着一副牡丹问伙计。“那副牡丹卖多少钱?”
伙计知道杨景是问着玩的,但也客气回道:“三千八百两银子,大人卖画在二楼,我带您上去。”
杨景心里震惊异常,一副牡丹居然要卖三千多两,真的好贵。
见杨景震惊的模样,伙计对他笑道:“大人,那副牡丹只是我们坊里中下等的物品,精品的都挂在三楼。”
闻言杨景再一次心惊,对着伙计点了点头,跟着伙计⾝后踏上了楼梯。
几个转弯来到一间敝开的屋门前,里面一位老头正望着一副画喝茶,见伙计到来,对着杨景道:“把画给我,鉴定完之后马上会给你定价的。”
杨景赶紧上前把二副画摆在老者面前,后者缓缓放下茶杯才摊开画卷,待看到一角后,快速拿起二副画卷,对⾝后站立的二位丫环道:“快收拾桌子,垫上锦布,打清水进来。”
闻言二个丫环双眼一亮,老者这样子便是遇到了珍品,动作一点不慢快速整理好了桌子,洗净手擦⼲之后从锦拿里拿出一块纯白⾊绵布垫在桌上。
随后老者把画放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強忍住心中的激动洗净双手用绵布擦⼲,才缓缓打开画卷。
入眼一片梦幻金⾊,眼前是一副⻩昏下的青山从林,大气蓬勃,把那股从林气息描写的淋漓尽致,暗金⻩⾊的阳光下是一棵棵生命,好似活了一般。
对面杨景见老者这副样子,知道了儿子的画如他自己所说是真的值价的。
老者又看了另外一副画,是一副秋菊图,暗叹作画之人⾼超的技艺,在看印章处印着杨鹤二个红字,惊叹出声:“画仙杨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