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子说的话,可信度到底有多⾼就不得而知,从他一开始有目的性引我入局,可以看出这个人应该是善于阴谋诡计,到是他的目的是不是像那样说的,只是为了寻求新鲜的事物?或者另有目的?
我重新坐下来递过去一支烟,他摆了摆手:“我不菗烟的。”
巍子扶了下眼镜,说道:“想必你还在怀疑我另有目的,对吧。”
见我没说话。他继续往下说:“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份了吧,在国外说的好听点是探险家,在国內难听点就是盗墓贼,至于什么派什么派的就多了去,别看我年龄和你一般大,可经手过的稀奇古怪大墓也不少,久了也没什么意思。”
巍子摸抚着那只玉匣子,用一种病态的狂热看的我很不舒服:“我喜欢那些未知的东西,越久远的东西,我盗过最古老的墓才两千多年,一开始还感觉很稀奇,久了发现每一样东西都是那样的无聊。你知道当我听到出现一种前所未见的象形文时有多么奋兴吗?你知道那些文字虽然历史年龄只是在商周时期,但创作这种文字的可能还在商周之上,甚至更遥远。所以我想去看看那些更久远的东西,看看里面埋蔵的历史信息,见证那些曾经存在过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人和物。”
我愕然的看着他带着病态晕红的脸,忽然想起这世上有很多怪癖嗜好的人,有恋物癖的,有恋手癖的,而我眼前这个人或许就是那种恋未知知识癖。他的神态表情都不像是在作假,除非一个盗墓贼拥有演帝般的表演天赋。
等他平静下来后,我才开口说:“凭你的本事要跟着去我们也拦不住,但也知道我们此行肯定危险丛丛,那些人说不定拿到东西就会灭口。”
“我知道。”他听后反而很镇静的说:“换做是我也会那么做,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过他们看到我后,绝对不会杀你们。”
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他反问我:“他们要你拿什么给他们?”
我想反正已经有一帮子人盯着了,告诉他也无妨,说道:“一枚玉。”
“一枚玉?”巍子皱着眉头,怀疑的看着我:“什么样的玉,上面刻的什么。”
我会想了一下那么玉模样说:“玉边点缀着鎏金,中间是一个圆形,圆形中有两条蛇,蛇互相咬着尾巴。”
巍子眉头皱的更凶了,闭上眼睛不说话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说:“古人崇拜蛇的也不少,双蛇相交的也有很多种,但头咬尾的却没见过。那个墓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或许就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了。”
他话里的意思是对方已经知道那枚玉的来历?难道他们想要通过那枚玉去寻找什么?是那段象形文中提到的轩辕国?
于是我将那段翻译过的象形文一字不落的告诉他,没想到他脸上再次冒出晕红,连眼珠子都通红通红的,一把抓住我的手:“他们是想去找传说中的轩辕国?⻩帝起源的地方?”
“哈哈哈!”他大笑着说:“难怪他们那么大的阵仗,召集十几名经验丰富的老手,大笔资金流出国外,原来是想找⻩帝的故乡。”
这下换我懵了,⻩帝的故乡?那出国⼲什么?
巍子摇着头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但如果那段象形文翻译没错的话,那个写字的人一定是来至轩辕国,至于为什么他们要去国外他也有一点迷糊。
末了,他向我告辞,说是回去查查文献资料,既然有我这边的线索,要查起来就非常容易了,临走时告诫我今晚的事暂时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我回到家里,天已经很晚了,躺在床上慢慢理清思路,对方不择手段想要得到这枚双蛇玉,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东西,从⻩四郎信息中看出他们在没得到双蛇玉之前就开始往国外铺路,难道他们已经知道那个地方的位置?
那个地方真的是轩辕国的起源?他们想从中得到什么?
迷糊中,我慢慢睡着过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没了四肢,只能在地上歪歪扭扭的滑行,从陆地一直来到大海边,然后又钻下海里一直游,在海中看到各种各样奇怪的海洋生物,忽然,眼前一道晶莹光芒的大巨的门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道如水晶般的巨门矗立在面前,我化作的蛇发出唧唧的嘶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忽然,那道门猛的一震,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大巨的恐惧从我心里冒出,蛇⾝不停的瑟瑟发抖,仿佛里面有一个非常大巨的东西要出来。
这时,我醒了。
看到窗外已经大亮,我突然⾝子一轻,吐出一口气,好像那股恐惧已经消散了,不由的摸了摸⾝上的冷汗去浴室洗了澡。
十点过,巍子就打电话过来,急冲冲来到我家里,他双眼血红,肤皮上満是油迹,看样子昨晚一定是没觉睡了,我将他推进浴室冲个澡再过来说话。
洗漱完后,巍子迫不及待将他带过来的包打开,拿出一叠文献资料,上面圈圈叉叉一大堆,他说:“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意大利了。”
说完,递给我一张他写好的纸,上面说道:“《山海经?海外西经》曰:“轩辕之国在此穷山之际,其不寿者八百岁。在女子国北。人面蛇⾝,尾交首上”
他指着尾交首上这四个字,说:“跟你那枚玉是不是很像?我怀疑那枚玉其实一个路引。”
路引?这是什么东西。
他继续解释说:“这是我的猜测,路引其实就是古代的交通通行证,有些古墓或者遗迹为了确定位置其实是做了一些暗蔵的地图。我猜想他们要找的不是古墓,而是一座废弃的遗迹,所以才需要这枚双蛇玉来打开正确的通道。”
这就是说对方那群人只知道大概的位置,于是需要这枚双蛇玉来确定更详细的地点?
巍子继续说纸上的內容:《帝王世纪》:“⻩帝有熊氏,少典之子,姬姓也,生寿丘,长于姬水,龙颜,有圣德,受国于有熊,居轩辕之丘,故因以为号。
寿丘即今欧洲阿尔卑斯山,因“其不寿者八百岁”故阿尔卑斯山又叫寿丘。“阿尔卑斯”即有罴氏(有熊氏)的古音。“阿尔”在古即有之意,曰语中的“有”就保留了类似的ある(音:阿卢)的古读音,如此山脉而曰之为丘。
轩辕之国既在大西洋边,所以《(民国)昌都志》说:“国中历传人由西方来,系⻩帝子孙之家传人死后称为归西,系不忘其故国”
我听的整个人都傻掉了,你他码的在逗我是吧?研究了一个晚上就研究出了⻩帝的老家在西方?还是在阿尔卑斯山?
巍子捏着鼻梁,口气无奈的说:“我是反着追溯的,还有更多像神话一样的段子没法告诉你罢了,免得你接受不了。”
确实接受不了,今天先到这里吧,我让他在这里先睡上一觉,不管那个轩辕国是不是在阿尔卑斯山里,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看到巍子进房间后,我重新拿起那张纸阅读,越觉得里面说的像那么一回事。但古时候那些人生活条件和工具的限制又怎么万里迢迢迁移到⻩河流域的?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拿起电话编辑一条信短,将这些內容统统发给胡扬。
静等他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