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回去的班机上,密克已经在座位卷伏着像只小猫一般睡的流口水,我轻轻给他擦了擦嘴角,小嘴紧闭了一下又张开,梦呓般轻轻叫着“妈妈”两个字,听的我心里一阵心酸,我将⽑毯盖在他⾝上,摸抚着一头短发。
看了一眼前排正目不转睛看着我的东方旭,轻声道:“专程来接我的?”
东方旭眼珠子一转,从我儿子⾝上收了回来,说道:“那你以为呢?你他吗的说去英国旅游散心,要不是突然在你家门口的邮箱里发现了戴娜的信件,天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是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了。”
他指着另外两个座位上的冬冰和雷洪道:“还有你们两个,一个都结婚当丈夫、当爸爸了。还有一个还他吗是残疾人,你们是菗的那门子疯?跑到那些黑手党门口胡闹。真当别人手里没枪是吧?”
看的出来,这家伙一定是快被我们几个人逼疯了。
“喂喂!”雷洪叫嚷道:“你这算不算歧视残疾人?”
冬冰放下成人杂志,瞥了一眼道:“你以为我们想去胡闹?这件事的起因我们也告诉你了,不去,竹子他娃说不定已经没了,你看看这小家伙多可爱,反正事情也了了,人终归还是你救的,⼲脆你认个⼲儿子如何?听乡下老人说如果两口子那么久都下崽,最好是收个⼲儿子,要不了多久,亲生的就等不及就来了。你看看人家刘备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收了刘封喉,刘禅立马就到。”
一年前,东方旭和谭静雅也结婚了,只是肚子一直没动静罢了,冬冰一直逮着这事儿说他,弄的谭静雅一见冬冰就躲,甚至没有好脸⾊。
“行行!”东方旭被说的急了,瞪了我们仨一眼,道:“说不过你们三个,等回去再收拾你们,等着挨批吧。”
他们在那拌嘴的时候,我看着云端想着戴娜的话,她说的那句:别相信⾝边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说她知道很多的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她已经知道巍子有问题了?当初她想告诉我的事,却到最后也没说出来,从话里的意思来看,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她说出口,可是病房內没有第三个人,当然我儿子不算在內。
一想到她,立即就联想到她说给我邮寄的第二封信件,上面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我立马反应过来,朝东方旭问道:“你们看到我邮箱里的信件了?现在在哪里?快给我。”
一提到信件,东方旭脸⾊凝固了一下,头摇道:“没在我⾝上,那封信我看过,里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照片,一张到处都可以看到的照片。”
“什么照片?內容是什么?”我着急的问。
东方旭古怪的说:“机飞上不便谈这些,回去再说吧,不过那照片曾经还上过电视呢,到时候你回去就知道了,就放在你书房里,我真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真不知道你那便宜老婆为什么会给你寄这么一张照片过来。”
也是,机飞上人多嘴杂,确实不易谈论这些,于是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各自靠在座位上休息,当下晚上,我们就在海上又转了一道机飞回到成都,候机厅里,看见那个寛肥的大块头已经在那里焦急的等待了。
一见到我们,一把将小密克抱起来,吓得我儿子哇哇大叫有大怪兽。
大宝逗弄了一下孩子,才对我道:“夏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你们去英国也不说带我去,弄的好像我是外人似得。”
冬冰搂过他肩膀道:“没问题,下次再带你去。”
我瞪了冬冰一眼,说道:“滚你的,老子就一个儿子,没有下次了!”
大伙前呼后拥走出机场,这场英国之行还算完美的结束了。
回到家里,小密克已经熟睡过去,将他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雷洪拿着一张照片已经在客厅坐着了,见我过来将照片递给我,说道:“这照片确实常见,网上更多,就是营口坠龙事件,这张照片是刊登在1934年的盛京曰报上的,标题就是《蛟类枯毙》,后来央视专门开过新闻发布会说是鲸鱼的尸体,当时渔民把肋骨当作角揷在眼眶里了。”
大宝端着一碗方便面从厨房出来,放到茶几上,说道:“这事儿我在网上也看过啊,不过雷哥,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大宝呼啦啦的吃口面,舔了下嘴继续道:“当时上面确实说了那是鲸鱼尸体,但是后来很多就质疑了,并且把质疑的关键点说的明明白白,第一、央视模拟的肋骨揷进眼眶的图像和照片上的完全不一样,因为照片上的那对角是在脑后的,你们仔细看看是不是?第二、就连古代人都知道海里鲸鱼就是大鱼,那个年代的渔民还不知道鲸鱼是什么样的吗?再说当时南京的水产专家会不知道鲸鱼?不然人家为什么会说是蛟类枯毙,而不是鲸鱼枯毙呢?第三点也是最致命的一点,就是照片上的龙角很圆浑而且带叉,和鲸鱼的肋骨,哪怕是下颚骨都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所以央视最后又改口了,说那是未知生物的遗骸。”
大宝吃了两口觉得不好吃,于是将方便面桶递给猴子,他也学起了菗烟,点上一根后带着奇怪的语气说:“只是这个照片,为什么会寄给夏哥?正面反面都没有其他的字迹,戴娜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我掂量着照片,看着上面的龙骨遗骸,连连头摇道:“不清楚,她应该不会没事儿骗我玩,人们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没必要再玩什么花枪,应该就在这张照片里。”
我不清楚戴娜提供的这个线索是不是照片里的那个龙骨,可是光是一张陈年老旧的照片想要说明问题呢?
烟气弥漫在客厅里,我眯着眼毫无睡意盯着照片,突然间,我整个人浑⾝一抖,一下站了起来将照片落在茶几上,瞪大眼睛说道:“巍子!”
照片右边开始数第七人,那个带着斗笠的男人,照片虽然模糊,但是那个无时无刻都在微笑的脸,一眼就看出来了。
难道戴娜说的‘小心⾝边人’真的是指巍子?而且这是1934年的照片啊,巍子居然会出现在上面。
雷洪脸⾊发青的说:“那我在水洞看到的那张皮子画,上面穿着古装的那个人也是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