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珊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在一个窗边,从上往下看,视野很是开阔,只不过即使沅珊没有动筷子,对方似乎耐心很好,亦或并不担心沅珊不领情。
“阁下这般盛情招待,若是在下不请阁下出来一叙,恐怕是显得在下小气。”不得已,沅珊出言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白拿的好处,这些酒菜都是妖兽,灵药制成,可不是普通的可口小菜一般不值钱。
而且沅珊在这东沙之地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散修,不得不慎重。话毕,就听见一声清脆慡朗的笑容声。“仙子果然是性情中人。”
只见隔壁桌一个青衣的少年转⾝过来,少年梳着简单发髻,发髻上簪着一块碧绿的玉。手里赫然握着一把洁白的折扇,实在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翩翩佳公子。
只不过细看,那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并无喉结,显然是一名女子,沅珊起⾝作揖,那女子却摆了摆手。
直接从隔壁桌坐到了沅珊的对面,沅珊见她行动之间,并不拖泥带水,可知道是个性情慡直之人,况且⾝上并无秽气缠绕。沅珊对她微微一笑。
“仙子盛情请在下一介无名散修吃那么名贵的菜肴,想必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效力。还请仙子直言不讳。”
“仙子慡快,我海东珠就喜欢仙子这样慡直的人。”女子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显得更加英气逼人。
“既然仙子慡快,我海东珠就不拐弯抹角了。”女子说着。脸⾊突然凝重了起来。“是这样的…”
在海东珠的叙述中,沅珊得知了这银翠岛的情势,原来这银翠岛除了东沙海阁的势力之外。最大的两大势力就是海家和水家,但是多年之前,在水家的势力还没有减退的时候,海家一直生活在水家的庒迫之下。
后来因为一次海中飓风,水家在那次飓风之中损失了绝大多数的精英修士,慢慢的被海家占了上风。
但是水家这些年一直贼心不死,想要恢复他们在银翠岛的霸主地位。因此不断的拉拢散修,希望能够在会武之时胜过海家。
而海家因为一件宝物避风珠,从而保留住了绝大部分的实力。自然不愿意再被水家夺去。
在海东珠的诉说中,难免不会有偏向海家的心理,因此虽然似乎一直是海家是受害者。但是沅珊并不是刚刚出入修仙界的菜鸟,自然知道避重就轻的道理。对于海东珠的偏袒假装不知道。但是也没有偏向任何一边的意思。
毕竟对于沅珊这个初到东沙之地的散修而言,不管是水家还是海家,对他来说都只是两个字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自己还算看得过眼的小姑娘的几句话就对海家和水家表现出任何的偏好。
见沅珊不动声⾊,这海东珠心里直犯嘀咕,心里却有些没谱,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女修似乎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忽悠啊。
只是海东珠一向任性,认准了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回头的时候,而沅珊就是她要服征的对象。她一定要让沅珊站在海家这一边。
事实上,在水家和海家招揽散修的同时。水家的女子一贯好颜⾊可以作为筹码,而海家有的则是修仙的资源。相比之下,女子似乎更加廉价一些。但是修仙资源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尚且不足,怎么可能真的拿出太多的资源来给散修作为酬?
只不过,与水家相同的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有力选手,海家也出派了一大批的修士对散修进行拉拢。就在沅珊踏上这银翠岛的时候,其实已经被海家和水家同时盯上了。
只不过是水家的中年修士率先与沅珊说上了话,而海家的那位修士见不过是个练气六层的女修,就对其表现除了不屑。但是在沅珊离开水家那中年修士之后,听到水家叔侄俩的对话,海家顿时决定,这个练气六层的女修不能留给水家。
万一对方真的掩蔵了实力,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道友觉得,那水家是不是太过于欺人太甚了。竟然放言,若是有散修愿意助他们水家一臂之力,就将他们水家的女儿嫁给谁。”
看着海东珠气鼓鼓的模样,沅珊強忍住笑意,只不过海东珠却不⼲了“哼!他们水家还真不要脸,仙子若是真去帮助水家,说不定他们还要给你配一个俏郎君呢。”说着嘟起了嘴,一双眼睛期待的瞥了沅珊一眼,显然在暗中观察沅珊的表情。
只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沅珊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若是有人能从沅珊这张完美的“面具”上看到表情,那也算是厉害了。
“哦?我倒真是缺一个俏郎君呢。”沅珊笑呵呵地说道,海东珠听了,不觉得瞪大了眼睛。
“你!”过了一会儿,少女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仙子是在跟我海东珠开玩笑吧?实话告诉你,我们海家已经掌握了银翠岛绝大部分的资源,若是被水家重新夺回去,那我海家的面子往哪里搁?所以我们海家是绝对不会让水家得逞的!”
小姑娘说着,脸上露出郑重地说道。
“哦?这么说来,是你们海家多年来野心膨胀,想要继续呑食水家了?”
此时躲在暗处一直咬着牙強忍住不冲出来扇死海东珠的水家人顿时忍不住热泪盈眶。知音啊,绝对是知音。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会是已经答应了水家,要帮助水家,但是联合水家故意来⿇痹我海家?”
小姑娘显然是个极其自信之人,因为过度自信,最后变成了自以为是。在她看来,只要是她认为是对的,就绝对不接受别人的解释。
“好啊!难为我还请你吃着醉仙楼最好的菜肴。你竟然已经答应了水家,你,这些东西你都不许吃!”
说着竟然秀手一挥,将全部的菜肴都推到在地上,只听见“嗙”一声,顿时摔成了碎片,对于这少女的自以为是。沅珊简直要到无语的地步了,只不过在见识了她的自以为是,乃至明显一根筋的性格。沅珊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直接走人。
但是显然沅珊的做法在海东珠看来,更像是挑衅。
“喂喂,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你不许走,既然你是水家那边的人,就是我海东珠的敌人,你敢不敢跟我去比斗场,咱们来个光明正大的比试!”
见沅珊没有搭理她的意思,顿时气急败坏地拉住了沅珊,沅珊冷冷横了她一眼,枉她之前还觉得这少女耿直可爱。没有想到竟然这般刁蛮无礼。
沅珊淡淡瞥了一眼海东珠抓着她的那只手,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你!你这个孬种,你就是不敢!”沅珊简直被气笑了,顿时又觉得这少女简直是天真的有趣,心里想着她也不能一味得退让,若是一味退让,人家还以为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得实力不如人呢。
因为沅珊此时的修为显露出来的是练气六层,而少女海东珠也是练气六层,因此在少女海东珠看来,自己是海家的修士,而这女修不过是个无名散修,就算是修为和自己一样,但是自己有爷爷送的数件精良法器,在比斗场上对方必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因此海东珠才会提出在比斗场上与沅珊比试,她虽然一直任性,自以为是,但是也绝对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只不过她想的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离开那中年修士之后,沅珊有意了解这银翠岛的情形,因此也知道这比斗场,是由东沙之地的统治势力:东沙海阁直接设立的。
为了维护小岛的全安,在岛內是不允许有私斗的,但是在比斗场上却是可以的。而且比斗场上是最直接的解决恩怨的地方。
银翠岛只是一个小岛,整个面积并不大,而比斗场是东沙海阁的场地,自然是在整座银翠岛的正中间。
入进比斗场之后,沅珊首先感觉到了一股神识窥探,在那股神识之下,沅珊觉得自己整个人顿时冷汗直冒,只不过对方只有筑基期的修为,而沅珊的隐匿手段⾼明,相信对方即使是知道自己隐匿的修为,也绝对不会知道自己的实真修为。
事实也正如沅珊所料,坐在比斗场外的一座小屋里的中年人在扫过沅珊和海东珠之后,赫然睁开了双眼“咦?是你们海家的东珠丫头,和一个女修。”
坐在那中年修士⾝边的还有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修士,那修士听了之后,却没有任何意外。“小女贪玩,给裴兄添⿇烦了。”
说着往那中年修士的衣袖口塞进去了一块亮晶晶的灵石,那中年修士仿若未觉一般,只不过眼角微微一挑,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东珠那丫头充満活力,年轻人就该如此,哪像我家那小子,整天沉沉闷闷的,我倒是希望他能跟东珠一样,能时常出去走走,长长见识,整天关在屋里能有什么出息?”
山羊胡子中年人哪里敢苟同那中年修士的话,若是赞同了他的话,岂不是告诉他自己也觉得他的儿子不好,其实山羊胡子中年人再清楚不过,那中年人不过是在说客气话。
顿时说道:“裴公子聪敏上进,哪里是我家疯丫头能比的?”
两个中年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拍马之后,沅珊和海东珠已然是入进了比斗场。有了海东珠老爹与东沙海阁在银翠岛的管事的交情。海东珠海大姐小的威名,比斗场里的工作人员哪有不知道的。
一看到这女扮男装的少女,顿时面露恭敬的神⾊。“海姐小,您来了,这位是?”
那工作人员是一个练气四层的年轻修士,看起来有几分儒雅,他脸上的表情既不显得卑微也不显得奉承,倒是一个正直的修士。
因此还不等海东珠介绍自己,沅珊率先拱了拱手“在下姓阮,此次是跟海姐小来此比试的,还望贵宝地做个见证。”
那修士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仿佛沅珊说的话是多么了不得似的,倒是让沅珊微愣,但是到了这里也绝对没有往回退的余地了,若是沅珊临阵退缩,反倒是直接成全了海东珠的名声,倒不如一开始就认输。
原本,沅珊并不打算与她进行这场毫无意义的比试,只不过是海东珠步步相逼,沅珊实在是看不惯她的嚣张。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性,所以沅珊⼲脆就答应了那海东珠,再说以自己那么多年的实战经验,那海东珠一个娇滴滴的大姐小,未必就是自己的对手。与此同时,听到沅珊这句话,更多的修士都纷纷露出惊奇的表情。
隐约之间,沅珊似乎还听见有人说:“喂,你快看,竟然有人不怕死挑战海大姐小,谁不知道海大姐小虽然只有练气六层,但是她手上可是有海家家主直接赠予的一件极品法器啊。”
“咦?那个人也是练气六层,说不定是机缘巧合得到了什么厉害的法器不成?只不过那女修从来都没有见过,若是一个散修,敢挑衅海家大姐小,绝对是活腻了。”
这时,沅珊才知道沅珊并不是自己对海东珠有偏见,而是人家海大姐小本性如此,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她了。
沅珊和海东珠很快就上了比斗场,比斗场中间是一个大巨圆形比试台,周围都是观众席。原本稀稀拉拉的有一些壮汉在边角处练手脚,在听说有人不怕死地要跟海大姐小比斗的时候,观众席上的人顿时多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