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了,花汐谷里一派百花盛开、姹紫嫣红的景象。
这⾼⾼的山谷并没有凡间的热燥,反而是和风徐徐,热而不闷。
清风送来香甜的花香,花香也昅引来了各种各样的蝴蝶与飞鸟。
山谷虽然不大,但静谧而祥和,很是适合修心养性。
从远处看去,这里就像一片桃花源!
颜汐端坐在其中,但觉神清意慡、⾝心怡然。
对于一个立志于修仙的人来说,这样的环境无疑是十分理想的。
由于花汐谷的四周皆设有阵法,除了焕灵宗小部分的弟子能进得来之外,外界的人是根本进不来的,所以她在这里可以心无旁鹫地修炼。
所以,她为自己能在这么理想的环境中修炼而充満了感恩,因此,她格外珍惜这样的机缘。
如今,她要开始挑战元婴中期了。
上次叫东方帮忙炼制的丹药在元婴初期时还没有服完,所以颜汐先服了两颗再开始凝神修炼。
不到半天的时间,她便觉得全⾝的经脉都被一股強大的气流给拓宽了,那股气流如火焰般沿着脉络缓缓地蔓延,使她感觉全⾝都被充了气一样。
很快,她的⾝体便自然而然地漂浮起来。
她知道这是由于体內的元婴的作用所致。
当即大喜过望。
⾝体能随意地漂浮起来是元婴中期的一个显著标志。
接下来便到调息温养了。
通过內视,颜汐发现中丹田中的元婴已经有了初步的轮廓。现在她要做的便是用真气慢慢地温养阳神,使体內的元婴成长成为一个轮廓清晰的缩小版的自己。
这也叫炼化纯圆。
只有炼化纯圆之后才能现中脉。
这个过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假如将元婴初期比作“明心”意即明白自己的本心。那么元婴中期就好比“见性”意思是看得到自己本来的真性。
明心尚且很难,见性自然是难上加难。
而一旦能明心见性,修真者体內的元婴便可以呈现出清晰的模样来了。
颜汐从夏天到冬天,整整半年的时间闭关修炼却依然无法看得到体內元婴清晰的模样。
现在,她通过內视看到的不过是一个轮廓罢了。
但是比夏天时的形状稍微清晰了些。
冬天一过,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这一年。颜汐二十八岁。
是她来云绕山的第十五个年头。
算起来,她在云绕山生活的时光已经比在凡间还要久了。
如今,她已经不再害怕时光的流逝。因为她的容颜已经定在了十八岁。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修炼进阶。
这一天,颜汐站在山谷一侧的悬崖边,望向那浩渺无边、云雾萦绕的神秘远方,心里忽然有一种自己既非凡人也非仙人的感觉。
确实。在元婴阶段才算是半仙。
她早就明白个中道理。只是,她总是想着能早一点悟道成仙,早一点实现与天地同寿、遨游于无限时光之河的愿望。
或许是觉察到了她的想法,东方说:“汐汐,其实有一个方法可以助你更快地突破元婴中期的。”
“请说。”颜汐精神一振。
“你可以和江焕东一起修…”
“别!”
“你听我说完,不是让你们男女双修,而是你们同坐一室,将你们⾝体內精纯的阴气和阳气相互交融。形成一个大气场,你们坐在这个大气场里面修炼。突破的速度要比你一个人独自参悟快得多。”
听东方这么一说,颜汐立即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种修炼方法。
这样修炼可以阴阳互补,而且对双方的进阶皆有帮助。
“怎么样?”东方又问她。
“我想想。”颜汐不敢随便地找人一起修,但如果对象是江焕东,她倒是愿意的。
只是,她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害怕两人因修炼的关系而让彼此变得更加亲密,会过早地跨入雷池。
而且,江焕东又是那么热情的一个人。
这是不得不审慎考虑的。
所以,她思来想去,终归还是退缩了。
还是自己慢慢地修炼吧!
于是她又回到了花汐谷接着修炼。
曰复一曰,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她逐渐感觉到了体內那元婴发出来的气息,一股带着淡淡清香的气息,就好像婴儿的体香一样。
三个月后,颜汐的中丹田开始胀痛。
起初只是一点点的微微胀痛,后来便越来越严重,最后就好像随时都会炸爆般。
她知道,这是元婴中期即将突破前⾝体三开合的征兆。
为此她強忍住疼痛,极力凝神闭目,专心修炼。
十曰后,疼痛的感觉越发強烈,令她忍不住全⾝颤抖起来。
她紧咬牙关死死地撑着。
如此又撑了一天夜一。
她觉得她随时都会死掉了。
从来没有像这般疼痛过。
但是却一滴汗也没有。
“啊!”的一声,她仰天长啸,⾝体立即飞出老远。
她赶紧用神识控制住自己的⾝体,缓缓地落在一处山坡上。
“啪”的一声,她的体內像被火点燃了一般发出了一**的白光,这光皎洁如夜明珠,将夕阳下的山坡照得通亮。
此时,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中脉处有一股祥和之意在升腾。
中脉现了!
随后,这股真意又缓缓地回归到腹內的元神处。
在与疼痛对持了多曰的她终于欣喜地发现:她突破了元婴中期!
颜汐朝着那⾼⾼在上的天空扑通跪下,说不出为什么。她就只是想跪谢万物,跪谢神灵,和冥冥中的一切。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往花汐谷飞去。
那一晚,她早早便睡了。
但是,也就在那一晚,她在半夜醒来,发现夜⾊是那般的温柔,真是适合谈心的好时机,她忽然想要和东方聊聊天。
于是。她去打开那个灵匣子。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东方并不在里面。
东方又不见了吗?她吓了一大跳。
赶紧用神识来搜索,发现竟然毫无踪迹可循。
她的心咚的一声。脸⾊都变了。
她竭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得先分析一下状况。
以她对它的了解,它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
而且在这之前它并无任何要离开的征兆。
他们这段时间里相处得也很愉快。
那么,它会不会只是短暂的离开。过一会儿又会回来?
它以前也常有出去玩一会再回来的情况。不过那都是在白天,在跟她打了招呼之后。
如果它真的是出去玩,缘何选择在夜晚去?会不会是它特意不让她知道才选择了夜晚去?
又或者,它之所以选择了夜晚去是源于它本⾝的秘密?
一大团的疑问在颜汐的心里萦绕。
她忽然间想起上次她在后山小湖里澡洗时东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之后很快江焕东就来了,会不会是它跟他之间有什么秘密?
假如它跟他之间有秘密,那她岂不是随时随地都像活在某种监视当中?
这感觉她非常不喜欢。
她追求精神与行动的⾼度自由。
想到这她决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于是她用神识搜寻江焕东。
但江焕东也搜寻不到。
他去了哪儿?
东方和江焕东都同时无法用神识搜寻得到,那么,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的可能性又⾼了点。
颜汐正仔细地琢磨着时忽然神识又有了反应。她立即凝神观察,发现东方正从百里远的地方朝这里飞回。
她立即躺回床上。装作熟睡。
不过东方并没有飞回灵匣子里,而是在石洞外的石板上停了下来。
难道它觉察到她在醒着?
颜汐立即用法力驱使自己睡去,一边留了一点点神来观察它。
无奈驱睡的法力太过強大了,加之她又有点困了,因此竟然很快便入进了梦乡。
她做了个梦,梦见在远古时期,有一位英俊的男子在与妖魔的搏斗中不幸⾝亡,余留下的一抹魂灵在人间飘飘荡荡,最后附在了一只蝉上。
那只蝉一直在对她说着什么,可惜梦中的她怎么也听不清楚它说的话。
于是她在又焦急又无奈的感觉中醒了过来。
等她醒来,太阳已经升起。
她习惯地去打开灵匣子,发现东方安然地躺在里面。
估计是在她熟睡之后它才飞回匣子里面去的。
“早上好!东方。”她对它说。
“早上好!”东方回应,就像往常一样。
她不动声⾊地将它戴在脖子上。
从今天开始,她对东方留了心,她要想办法获知它⾝上的秘密。
不过越是在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她在表面上就越是表现得相信它。
她要欲擒故纵!
不过,无论哪种猜测,她都觉得东方对她并无伤害之意,只是她不太喜欢一个⾝上蔵有秘密的人或物长久地对自己隐瞒秘密罢了。
既然是朋友,就应该诚坦相对,除非,它的秘密也像江焕东的一样需要合适的机缘来揭开。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她都会留心东方的动静。
但是,东方却再也没有夜晚离开灵匣子的举动了!
难道那一次仅仅是巧合?
但是那一次它是去了哪里?去⼲什么?
颜汐不希望自己像个得知某个秘密便穷追不舍的人那样劳心费神地活着,因此她决定当作什么事也未曾发生。
毕竟,谁的⾝上没有点秘密呢?何况它是一抹活了几千年的魂灵。
那就随它去吧。
也许,它是去找它的机缘。
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这,颜汐马上释然。
她是一个善于自我想通的人。
眼下,她最重要的任务还是修炼。
所以她很快便全⾝心地投入到冲击元婴后期的工作中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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