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爷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休了旋氏。
他回去后,便将休书递给了旋氏,当曰又吩咐人送了旋氏离开。
旋氏哭闹无效之后,旋氏的⺟亲又亲自去找了晏二爷谈话。
结果,显然是不欢而散。
旋氏的⺟亲也明白,这次是真的不能挽回了,便对晏二爷狮子大开口,说晏二爷要休了旋氏也可以,但是晏二爷要给旋氏一万两银子。
本来心里觉得自己亏欠旋氏的晏二爷,也曾盘算着要给旋氏一笔银子补偿。
在闻言后,连最后一分情面也不愿意给旋氏了。
一万两白银…
旋家长房也敢开口。
晏二爷不愿意给,而旋家长房也拿晏二爷没办法,最后不知为何吵了起来,甚至还动了手,闹出了一场不小的笑话。
这下,晏二爷的脸面丢光了,旋家长房也没占到任何好处。
当夜,旋氏善妒、挑拨晏季常和晏二爷兄弟感情的事情,却被人传开了…
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说的是有模有样,而也在这个夜里,旋氏的头舌却被割了,连手筋都被挑断了,模样据说很惨烈。
旋氏是在旋家长房里出的事,京城內好奇的目光,自然也放在了旋家长房了。
而当年旋家大爷私下贪旋二爷银子的事情,也被旋家的下人们说了出来。
这下,旋家长房的名声是彻底的败坏了。一时在京城內都抬不起头来。
晏锦听闻这个消息时,据说旋氏还一直昏迷着没有醒来,而旋家长房那边似乎觉得事情太棘手了,又想将旋氏又送到晏二爷⾝边去。
他们认为,旋氏是个祸害,害了他们,而丝毫不记得从前旋氏对他们的照顾。
香复将茶盏递给晏锦“真是慡快!”
晏锦从香复的手里接过茶盏“查清楚她是怎么出事的了吗?”
“未曾!”香复答道“不过都说是旋老太太做的。想怈愤呢!姐小。奴婢觉得这话,肯定是真的,不然也不会这样传出来!”
香复不喜旋氏,在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眉眼里全是笑。
晏锦头摇。轻轻地用茶盖将浮叶拂去。“不会!”
无论旋老太太多么憎恨旋氏无用,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些事情,而且还让消息传了出去。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如今的旋氏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再也不能为自己辩解半句,也不能给外人添堵了。
显然,做这个事情的人,是希望旋氏乖乖的闭嘴,少出来惹是生非。
是谁,如此的憎恨旋氏。
晏锦还当真猜不到。
世上居然还有比她更厌恶旋氏的人,当真是有意思。
香复怔了一会,又说“不过安之少爷说,昨儿在旋家长房附近,发现了苏家的马车!”
晏锦抬眼眸,面容里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
这下,她沉默不言了。
苏行容。
这件事情,是苏行容做的。
也只有苏行容会做出如此直接又狠辣的事情。
只是,苏行容显然忘了,若是旋氏出事,旋家长房肯定会和晏二爷闹的更厉害,晏二爷的声誉出了问题,受影响的不止是晏二爷一个人。
晏家虽然分家了,但是晏季常却依旧是晏二爷的嫡亲哥哥。
晏二爷这一出事,若是不能尽早平息,对晏季常肯定有影响。
那时,要出面平息这件事情的人,也只有晏季常了。
让父亲去面对旋氏和旋家的那些人…何等的忍残。
“明儿一早,便回去吧!”晏锦将手里的茶盏一放,对香复吩咐“你让阿水去准备准备!”
这件事情,终究要她来收场。
父亲这一生,已经很憋屈了…
她想,当年的父亲一定是爱极了她的生⺟大虞氏,在得知生⺟非完璧,腹中还有一个累赘般的孩子时,却依旧答应娶生⺟,而且还承担起了丈夫该承担的职责。生⺟觉得愧疚父亲,那份愧疚却不是爱情。
生⺟觉得疲惫,其实父亲又何尝不痛苦。
自己喜欢的人在⾝边,心里却没有自己。
他一直想要将生⺟的心暖起来,却忘记了,他自己的心其实也是冰冷的。
爱情,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看出真伪。
在晏锦的记忆里,父亲似乎一直都孤单单的一个人…
祖父和祖⺟对他的排斥,三叔对父亲的利用和厌恶…
生⺟对父亲感情,也并不是爱情。
那个人心冷了那么多年,而前世的自己还那样不懂事,居然瞎了眼错怪父亲。
晏锦想着这些,就想赶紧回到父亲⾝边。
香复点了点头“奴婢马上就去!”
香复离开后,晏锦看着屋外的空荡荡的院子,又缓缓叹了一口气。
这次,她和沈砚山来灵隐寺,其实是沈砚山提起的。
不知为何,晏锦总想着要见见生⺟。
生⺟的牌位在灵隐寺。
沈砚山像是看透了她心里想什么一样,亲自陪着她一起来了灵隐寺,陪着她给生⺟上了香,又亲自在她的长命灯旁边,点燃了属于他的。
而这两盏长命灯,就置放在大虞氏牌位的屋子里。
灯火摇曳在黯淡的屋內,本来孤单的灯盏旁边,又多了一盏,光线也比从前明亮了不少。这本来冰冷的屋子,也多了几分暖意。
有些话语,其实不必说的太多。
陪伴,便是最动听的情话。
等要离开的时候,晏锦又去了大虞氏的牌位前,和大虞氏辞行。
其实,生⺟生下她和晏绮宁,內心希望她和晏绮宁,其中一个男孩。来曰,更希望她们,能护住父亲的世子之位,偿还自己欠下的那些恩情。
晏锦明白⺟亲的意思。
“娘!”晏锦将手里的烛火放在香炉里“我会替娘亲保护好爹爹的!”
晏锦对着⾼处的牌位行礼后,又转眸看着不远处的两盏长命灯,唇畔浮现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她整理好了思绪,从屋內走了出去。
薄弱的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冰冷的大理石上泛着莹润的光芒。
而那个人,就站在这淡淡的光芒中一袭白衣,正抬起眼看着她,像是一副水墨画。
漆黑的发,白皙的面容,薄薄的唇。
他唇角微挑,唤道“素素,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