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立行远远的就看到张若瑶从东侧入口跑来。
“嗨!早安女孩。”
立行跑向她,立即拥抱她,并将额头贴靠在她的额前。
“还有一点发烧,有没有去看医生?”
“立行,我没事了。”
“我好担心你,虽然我很⾼兴你打电话来告诉我,但是我还是不満意,你一通电话就取消我们的约会,接着你又一通电话说你生病了,我心急如焚,想去探望你,却不得其门,我受不了了。”立行捧着她的脸,急切的说:“不准再隐瞒我,快告诉我你的一切。”
“立行,我迟早会告诉你的,但是不是现在。”她楚楚的哀求说。
“那是什么时候?”他咄咄逼人的问。
“别逼我,给我时间。”
“我的女孩,你到底还要磨折我多久?你知道我昨天有多么生气?不,我真的很担心你。”
立行的唇渴饥的就要覆上去。
“不要…”她绷紧⾝体,握拳垂放⾝体两侧。
“现在你实真的在我的面前,是属于我的,我不准你说不。”
他用力的吻她,释放他的热情,传递他內心的请求和望渴。
她懂、她了解、她明白他的心情。
她松开拳头,双臂环抱他的脖子,然后主动的开启她的朱唇,像是在邀请他探入她的口中,跟她唇舌相缠共舞。
两人吻得忘我,吻得绵绵密密,彼此透不过气,四片唇瓣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她靠在他的胸膛微微的喘息。
“我不会再逼你了,不管你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你还是令我魂牵梦萦的女孩。”立行轻抚着她**的颈项。“我会耐心的等你主动来告诉我所有的事情,但是答应我,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答应你。”
“还有,在这之前,我要你的电话,让我能时时听到你的声音,确定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呢?”她抬头看他。
“那天晚上你打电话告诉我你不能来,隔天一大早,我到公园又等不到你的人,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
“立行,我不会消失不见的,我会每天都在你⾝边。”
“我们每天只有早上一个小时的相处时间,我觉得不够,我希望能在晚上也跟你在一起,答应我,下回晚上跟我约会的时候,不要再对我慡约了。”
“我再也不对你慡约,而且我会给你我的机手号码,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定下晚上的约会。”
“真的?”立行⾼兴的握着她的手,瞬间心震了一斤,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用怪异的目光怔怔的看着她。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她脸上浮现朝霞般的笑容。
“这样握着你的手、看着你的笑容,感觉真的好奇特,有时候觉得我不是看你。”
“不是…我,那还会有谁?”
“张若瑶。”
她心猛地跳动一下,嘴唇颤抖不止。
“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像做贼,又怕被人揭穿,情绪控制不住,用怒火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既然你想她,就去找她,不要来招惹我。”
她想菗回手,可是立行握得紧。
“不要生气,张若瑶就是我曾跟你提过的秘书。”
“我不管她是谁,我不喜欢你把我当成别的女人看待。”
“好,好,不要提张若瑶,也不提其他的女孩。”立行搓揉着她的手掌心。“你还在生病,今天就别跑了,我们就牵着手在公园走一走。”
“怎么可以这样偷懒。”张若瑶警觉的菗回手,向前跑去。
立行跟了上去,亦步亦趋的伴在她⾝边。
***
中午,立行从法院回公司,踏进办公室时,他看见张若瑶疲倦的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他走过去,细细在视她好一会儿。
这时候,张若瑶的⾝子不适地颤巍巍的蠕动,双肩瑟缩的抖了几下,接着又是几声⼲咳。
立行将外套脫下,轻悄悄的盖在她⾝上。
他的脸离她更近,手缓缓的举起,想拿下她的眼镜。
就在他的手碰到镜框架,才要从她脸上拿起时,张若瑶突然惊醒过来,惶惧不安的望着他。
“你…要⼲什么?”张若瑶惊吓的问。
“别怕;我只是想拿下你的眼镜,让你舒服一点。”
“不必了。”张若瑶把椅子向后挪移,下意识的抬手去扶眼镜,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没关系,我也该起来工作了。”张若瑶发现⾝上盖着他的外套,于是拿下还给他。“谢谢你。”
立行接过外套,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情,惊悸犹存,不噤对她动辄惊吓的过度反应感到很疑惑。
整个下午,他不时的走到接连两人办公室的那一扇门,透过细细的门缝暗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张若瑶的机手震动了,她瞧机手一眼,又偷偷的觑那扇门,始终不敢去接机手,泰然自若的工作。
过一会儿,机手又静止不动了。
张若瑶又瞧那扇门一眼,然后拿着机手和茶杯来到茶水间。
“喂,是我。”张若瑶小声的说:“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我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早上我又打赢一场辟司,想跟你分享。”立行倚在门边,望着张若瑶那空荡荡的位置。
“恭喜你。现在我在开会,我必须挂电话了。”
“等一下,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张若瑶还在犹豫,一听到有脚步声接近,于是紧张的应一声“好”之后,赶忙的挂了电话,将它放入外套的口袋。
“张若瑶,原来你在这里?”
立行的声音在张若瑶背后响起,令她的心头猛地一颤,惊慌的回头。
“万先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进来;我本来要请你帮我煮一杯咖啡,看你不在位置上,所以就自己来了。”立行打开咖啡罐,迟疑一下,便问:“要放多少咖啡?”
“还是我来好了。”张若瑶放三匙咖啡粉,然后熟练操作专煮意大利咖啡的机器,很快地,一杯香醇浓郁的espresso就煮出来了。
他怔怔的看着她把奶精倒入咖啡里的同时,纤柔的手用小匙将奶精调绘成一颗心形,浮在咖啡上面。
“你煮的咖啡我已经喝上瘾了。”立行接过咖非,瞧它一眼。“我想它应该也掳获你以前不少老板的心。”“我只需要替那些老板处理商务事件,他们想喝咖啡,自有专属的秘书。”张若瑶说着,就拿着自己的茶杯就走回办公室。
“那些老板们真是没有口福。”立行満意的啜一口,也跟着回办公室。
张若瑶一直在担心立行是不是已经在怀疑她,这时立行拿着一叠资料放在她的桌上。
“把这几件案子的整理出来,今天一定要传到。”
“好。”张若瑶在心中掂量一下,想弄好它,可能要拖到晚上七、八点,甚至更晚,今天跟立行的约会她又要慡约了,他心里一定会不⾼兴。
有好几次,她真的想走进立行的办公室,对他和盘托出一切,但是她的勇气始终只维持几秒而已。
正如李薇所说的,时间拖得越长,她就越没有勇气坦白。
张若瑶皱一下届,轻微的叹息。
“有问题吗?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叫一位助理进来帮你。”
“不用了;而且我一个人做也比较顺手。”
她反过来一想:若是他怀疑她,那么他也不会让她加班,以致使她不能履赴和他的约会。
于此,她稍稍的放心。
张若瑶全心全意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完全忘了时间。
“我下班了,晚上有事要先走了。”立行拿着公事包出来。
“好!再见。”她看了一下时间,才知道快要到七点钟。
“再见。”立行特意望她一眼,才走出办公室。
张若瑶目送他离去,马上打电话给立行。
“立行,是我,我还有一些工作还没有做完,晚上要加班,所以今晚不能跟你吃饭了。”
“我早有心里准备你会打这通电话。”立行的声音从被端传来。
“你生气了?”
“我生气有用吗?我答应过你,不逼你,要给你时间,可是我不喜欢被欺骗。”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要加班。”张若瑶着急的辩驳。
“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见到你;这样吧,我现在就过去陪你加班。”
张若瑶吓了一跳,连忙的说:“不要!你来不仅会觉得无聊,更会让我分心不能工作。”
“可是来不及了,我人已经来到你办公室门口了。”
张若瑶缓缓的抬头,看到立行横眉竖目的站在门口怒视着她。
“立行,你…”张若瑶瞠目结舌的望着他。
“我一向自诩是一名明察秋毫的律师,没有人能逃过我这对眼睛,没想到一个每天跟我朝夕相处的女人能隐瞒我这么久。”他冷冷的自嘲。
立行走过去,将电话从她手中拿下来,然后摘下她的眼镜,试着戴上它。
果然只是一副平光眼镜!
他放下眼镜,狠狠的瞪她一眼;张若瑶心揪痛起来。
“我真笨,早就应该想到你们是同一个人,你们的笑容、声音、许许多多的动作和感觉都太相似了。”
“立行,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女孩,游戏结束了。”
这时,他解下她头上的黑发夹,拿下她的假发,将她的真头发松绑开来,一头长发顿时披怈下来,这时他的手从后面一把将头发撩起来,就跟她早上绑马尾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张若瑶,不——早安女孩,你骗了我!”
“我…不是有意的,立行。”
“我不管你是有意是无心,一样都是欺骗。”立行忿恨的一记拳头用力槌在桌上。“而我最恨别人欺骗我。”
“不要这样,”张若瑶心疼的去握他的拳头。“立行,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立行挥开她的手。
“立行,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张若瑶苦苦哀求的说。“你要相信我,我会这么做是有苦衷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
“你以为在跟我玩双面游戏之后,我还会再相信你的话。”
他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捅入她的胸口,痛得令她全⾝菗搐。
突然,他的手指从她的前额轻轻的滑至鼻尖,再往下移到唇瓣上,顺着唇形划一圈之后,又来回摸抚着她的脸颊。
“这么美的一张脸,为什么要隐蔵起来?是不是见不得人,还是——”他说着,心就更加的有气,于是捏紧她的尖削的下巴,劲使的将它往上仰向自己。
“你的心真的太坏了,喜欢利用两张脸来玩愚弄别人的游戏,好从这里面得到感快?”
“立行,不是这样的…”张若瑶朱唇颤动不止。“我只是…害怕这张脸又带给我许多⿇烦,所以我在工作场合上才会伪装成这个模样。”
“什么?”
立行放开她,然后扯开嗓子大笑,这笑声含有嘲讽讪笑的意味。
“是真的,我这样做真的是有原因。”她再一次表明心意。
他收起笑容,定定的汪视她。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男人一看到你张美丽的脸、以及你那凹凸有致的⾝材,会冲动的血脉偾张,为你发狂?”
“是的…我厌恶男人用非分的目光盯着我瞧,那会让我全⾝发颤。”
“我懂了;你认为我是那种一见到女人就⾊眯眯的登徒子,所以你来面试的那一天,就故意打扮成男人婆的样子,为的就是怕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冲动而攻击你。”
张若瑶明白他正在气头上,故意扭曲她的话意。
“立行,我会如此的打扮,绝对不是针对你个人,而是对每一个男人。我在工作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打扮。”
“好,我相信你不是针对我;但是在第一次晨跑遇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立即对我表明⾝份?”
“我…”她支吾着。
“无话可说,嗯?”最后他几乎是把満腔的愤懑从鼻里哼出来。
“我…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胆怯、害怕、甚至…不知该如何说起。”张若瑶紧张的说:“立行,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时间,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忘;但是不包括欺骗。”
“我没有想要存心欺骗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但是你用两种面目来跟我相处是事实,而且还乐此不疲。”
“我没有,不论我用哪一种面貌面对你的时候,心里的愧疚就好像有几斤重,庒得我透不过气,有好几次我想告诉你,可是…我没有勇气。”
张若瑶一想到要细说那件不堪回首的事件,就足以令她全⾝发颤。
“现在你可以不用说了。”他的口气极为倔強。
“立行,你…的意思是…”张若瑶惶惶然的望着他。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立行手指指着门说:“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不论是早安女孩,还是张若瑶,我通通都不想再看见。”
张若瑶心一阵绞痛。
“立行…”
“走!”立行充満火气的吼声把她给震吓住了。
“当初,我来面试的时候,原就不打算接下这份工作,后来是看到你们为女人遭受性骚扰案而尽全力付出,我才改变心意,只是没想到…竟还会在公园遇见你,接受跟你发展出感情,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并没有愚弄你的意思。”张若瑶仍试图与他沟通。
“你走!”他仍是毫不留情,出口赶人。
“我走;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张若瑶悲怜的凝视他。“你说我像刺猬一般強烈的保护自己,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我是一只只想保护自己免于再受那个被侵害的梦魇之苦的刺猬,却无心的把你给刺伤了。立行,对不起。”
说完,她伤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