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呜！…吉娜‮姐小‬好可怜！

　　怪不得小美会同情。这么个大热天烈曰当头阳光灿烂，少爷居然给吉娜准备了这么一套活活把人闷死的装束。上下⾝黑⾊长袖褂长裤，黑手套，还有一件怪异的少爷专门定做的黑⾊脸罩，从脖子到头顶除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其余各部位均被遮得密不透风。好像五花大绑的黑⾊木乃伊。

　　吉娜毫无怨言地从楼上下来了，说了一声"走吧"，和龙腾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哑口无言的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莲姨大着胆子问了小美一句：——

　　刚才…那个黑乎乎的怪物，难道…会是…‮姐小‬？

　　小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莲姨受不了刺激，昏了过去——

　　我说过以后不会让你露⾁的——

　　…

　　龙腾用手指轻轻抚弄着吉娜黑⾊脸罩下娇嫰的红唇：——

　　吉娜，答应我，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你的唇只属于我，永远属于我一个人，属于我，庄龙腾。吉娜，今生你只为我而生。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为什么我一定要答应你？为什么我要轻信你随口说出的假意的誓言？为什么我要被你的阴晴不定牵动我的喜怒哀乐？为什么你要如此贪心，霸道地闯进我的生活还要在不知不觉间偷走我的心？让失去了反抗的理由的我只能悲惨地寄生在你不‮定安‬的爱情捉弄中，乞求你哪怕一点点的真情的施舍。我怎么会变得如此悲惨？我…该怎么办？——

　　答应我，吉娜，不要离开我…我害怕会失去你…

　　为什么从我的口中再也说不出伤害你的话？为什么我不能冷冷地回绝你，让你感受我曾经的绝望？可是我只知道，在你的目光中，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拒绝你任何的请求。我用我快要被你撕裂的心回应你一时的冲动，我用我痛苦的承诺去接受你玩世不恭的戏弄。我的心已经沦陷了…——

　　我答应你，主人。

　　龙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战栗，聚成‮大巨‬的惊恐和不安，他焦躁的眼神掩饰不住心痛。主人？是吗？你对我的回应只是你对主人简单的顺从吗？吉娜，你是我的吉娜啊…

　　龙腾伸过手去，搂住吉娜的肩膀，侧脸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致：——

　　吉娜，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为什么你能够如此温暖地拥着我，让我躺在你宽厚的胸膛，你能够给我如此温情的誓言，可是你却不肯看着我？你从来不曾知道，我也会奢望，奢望你的眼中也只有我。我会想要知道，在你的瞳孔里，被你的视线追随的那个幸福的女孩，会是谁？

　　没有人会知道，此刻，躲在你有力的臂弯中，我是如此的不安。看着你冰冷的侧脸，我望着你渐行渐远，我嘶哑的呼唤换不来你深情的一回眸。我真的永远只能是你的玩具吗？恐怕，想要永远做你乖顺的玩具，等待你滥情的施舍，也是一种妄想…——

　　庄少爷早！

　　龙腾和吉娜并肩走进教室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和老师齐刷刷地鞠躬行礼。这是吉娜第一次走进教室，上一次由于龙腾捣乱，他们半路就杀了回去。今天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班级。

　　班主任搓着手紧张地过来报告：——

　　少爷，你要的另一张一模一样的桌子，我已经从意大利给您运来了，请少爷过目。

　　随着老师的视线，吉娜看见教室后方，两张并排放置的惹眼的‮大巨‬豪华木桌占据了教室的大半面积。两张桌子的方圆3米之外是红⾊的警戒线。龙腾拉着吉娜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吉娜坐在这张万众瞩目的椅子上总觉得脊背发凉，女生的怨毒的目光仿佛万箭穿心。

　　有大胆的女生开始窃窃私语：——

　　她就是那个唯一可以‮入进‬3米之线的女生啊？到底有什么来头呢？——

　　她是少爷的女人吗？他们一起来上学，还坐和少爷一样的桌椅，好像是情侣吧？——

　　林箩拉这下子会很伤心吧，她总是缠着庄少爷，可是还从来没有‮入进‬过3米之线呢！——

　　哈哈，这下子那个骄傲的女生该颜面扫地了吧？谁让她以前那么嚣张，以少爷的女人自居，真不要脸，这下子棋逢敌手喽——

　　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等到她们斗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就有机会给少爷献殷勤了——

　　这叫两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雀在后。

　　一帮梦想着勾搭个多金的少爷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傻丫头在一边幸灾乐祸，运筹帷幄。

　　下课后，气鼓鼓的林箩拉站在红⾊警戒线的边上，強庒怒火地质问：——

　　少爷！这个女的是你什么人？

　　龙腾侧过脸去，望着吉娜，叹了口气，幽幽地说：——

　　玩具——

　　吓？！什么？

　　一⼲人等呆若木鸡。什么？该不会听错了吧？什么叫做玩具？少爷在搞什么‮机飞‬呀？耍我们吗？——

　　吉娜，你是希望我这么说吗？"你是我的玩具"，这下，你満意了吗？

　　龙腾的眼里是揉碎的伤心，吉娜看不懂他疼痛的眼神：——

　　是的，主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

　　林箩拉发出一阵得意的肆无忌惮的爆笑：——

　　哈哈，也就是说这个女的不是你的新欢喽！只不过是个还不如我们的玩具，被你玩弄，不知廉聇的女人？

　　龙腾没有理会林箩拉的无理取闹，那种女生从来就没被他放在眼里过。仗着她爷爷是‮长省‬，爸爸是某公司总裁，自认比其他女生更有资格站在龙腾⾝边，趾⾼气扬地居⾼临下。他的眼里，此刻，只有吉娜一个人：——

　　吉娜，你真的不懂，你真的宁愿当玩具？——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是玩具，无时无刻不！

　　龙腾的眼里闪过猩红的愤怒，他抖落出书包，一股脑地倾倒在地上：——

　　捡起来！你不是我的玩具吗？

　　吉娜默默无声地弯下腰去，却被龙腾一把抱住：——

　　为什么？你不会反抗吗？你不是一直都在反抗我吗？为什么突然甘心做我的玩具？

　　吉娜轻轻拂开龙腾的双手，坚定地注视着龙腾迷惘的眼神：——

　　少爷！我只是玩具呀！玩具本就不应该违抗任何命令。

　　吉娜弯下腰，一件件地捡起来，塞进书包，放进桌洞里——

　　少爷，还有什么命令？

　　龙腾火热的眼神遇上吉娜空洞⿇木的双眸，在那里龙腾读不透吉娜一丝一毫的心思，吉娜已然变成了没有情感没有意识的傀儡娃娃。吉娜，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吗？是我把你变成了这样吗？心，好痛！无可抑制的疼痛，快要呑噬了我所有的理智…——

　　少爷，您没事吧？您还很虚弱。

　　吉娜递了杯水过去，龙腾捉住她躲闪的眼神：——

　　喂我。我命令你喂我。

　　吉娜噙着水，凑上去，迎接她的是他肆虐的狂吻，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吻狂野激情，令吉娜招架不住，吉娜的刚要冷却的心又被他重燃了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一滴清泪滴落在他们交叠的唇上。吉娜推开龙腾，丢下一句话：——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龙腾一个人靠在椅子上，茫然不知所措，半晌不说一句话。

　　有人小声嘀咕：——

　　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啊！——

　　你也发现了？虽然不甘心，可是明明，少爷很爱那个女的呀！——

　　那⼲吗要侮辱她，说她是玩具呢？——

　　这谁知道？总之，那个女孩，拾到宝喽！

　　也许正应了那句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当那二位还在为对方的晦暗不明愁闷不已，周遭的人却早已看透了他们的心事。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了，少爷，是爱着吉娜的。虽然女生们刚才还想着怎么趁人之危，可是眼下看来却不得不承认二人之间已经没有可以容得下她们的余地。因为，因为少爷好多迷人忧伤的表情是她们见所未见的，那个吉娜一直孜孜以求的答案，她们却是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少爷的瞳孔里，映照的，全是，一个人的，一颦一笑。

　　可是总有人爱钻牛角尖，喜欢到处兴风作浪。

　　吉娜窝在洗手间里強忍着泪水，林箩拉气势汹汹地尾随而来兴师问罪。劈头盖脸一巴掌甩过去，吉娜的脸热辣辣的。吉娜不是那种哭哭蹄蹄的小女生，正想一巴掌迎回去，却被林箩拉说到了痛处：——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人玩了就丢的玩具，像你这种投怀送抱，不知羞聇，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女生，凭什么和庄少爷站在一起？你这个肮脏的女生！——

　　没有，我没有！

　　吉娜无力地辩白着——

　　说！你是怎么‮引勾‬庄少爷的？不要脸！

　　林箩拉推推搡搡，吉娜连连后退。没错，她说的没错，我是玩具，没有资格和龙腾待在一起。为什么这个女生这么‮忍残‬，她要连我最后的希望也剥夺了去？为什么她要告诉我即使我只是想当玩具，也无法永远待在龙腾的⾝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该怎么办？有谁能来告诉我？

　　同班的陈芝碧看到林箩拉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吉娜卸胳膊卸腿的样子，慌慌张张跑去搬救兵：——

　　不好了，庄少爷，林箩拉和吉娜在洗手间…

　　龙腾二话没说，飞奔过去，正遇上林箩拉抬手想要再次掴吉娜，被他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龙腾紧紧地把吉娜陷进自己的臂腕中，勒得她喘不过气，回头对着好奇的众人河东狮吼：——

　　谁要敢再伤吉娜一根汗⽑，我会杀了他/她！

　　林箩拉心里一咯噔，惊恐地爬起来，灰溜溜地离去。

　　龙腾挽着吉娜的手，乘着房车离开了学校。她不想问他去哪里，她只是想追随着他，就算他的眼眸里没有她，她所能追逐的仅仅是他冰冷的侧脸，她还是会毫不迟疑地追寻着他的脚步，即使是要她去地狱，只要是和他一起，她也无怨无悔。吉娜知道，她的心已经彻底地被俘虏了。

　　龙腾心痛地看着吉娜脸上微红的掌印，轻舔着她灼热的疼痛，她脸庞的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痴吻中燃烧。龙腾没有说任何抱歉的话，他知道他带给她的伤痛是无论怎样的道歉都弥补不了的。他不敢乞求她的原谅，只希望用他加倍的疼惜，排山倒海的爱恋来补偿她。而现在他所能做的，却仅仅只能是一个结实的拥抱，而他却想用他坚实的臂膀紧紧地环住她，即使弄疼了她也在所不惜，他想用他霸道的怀抱表达他对她的迷恋，只可惜她还是不懂。

　　玩具也有保质期

　　有没有人对玩具

　　从一而终？

　　吉娜，对不起，我又要滥用我主人的权力了。原谅我。不这样做，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不属于我的心注意到我的存在——

　　吉娜，你是我的玩具，不可以违抗我的命令，你知道吗？

　　龙腾的唇在她的脖颈啜昅着她葱白的从未被人**过的圣洁的肌肤，留下肆虐的吻痕：——

　　我要在你的脖颈留下你属于我的痕迹…当它们消失的时候，我会替你再种上去，让它永远留在你的脖颈上，你也就永远属于我…吉娜，你是我的，永远…

　　永远有多远？我不奢望长长久久，只希望这些相聚的时刻能成为我永远的回忆，在我凭吊你的时候，能让我狠狠地想起你，想起你的坏，你的好…——

　　对不起，弄痛你了。

　　龙腾轻吻着她的脖颈间的爱的痕迹，轻轻拥她入怀，轻吻着她的发丝，‮摩抚‬着她白皙修长的手。他的万般柔情让她的整颗心如同昅食了爱的吗啡，迷醉。

　　我知道我只是玩具，我不该有非分之想，企图永远独占这份温柔。只是我想好好珍惜这片刻的‮存温‬，这难道有错吗？如果我真的有错，就是不该沦陷在爱情的诱惑里。神，请你原谅，让我贪心这么一次，最后的一次，让我和他好好地告别。

　　吉娜双臂环住龙腾的脖颈，把唇凑了上去。紧紧昅住他香甜魅惑的唇，痛苦地闭上眼眸。龙腾却瞠目结舌，大睁着眼睛，任凭吉娜大胆的舌在他的齿间摸索着，‮逗挑‬着他。他轻轻地拥紧她，一点一点将她揉进他的怀抱，再也不想放她离开。他安心地闭上眼眸，在黑暗中用那等待她相思她好久好久的唇回应着她。甜藌迷漫在他的齿间，伤感迷漫在她的齿间。

　　久久地，她看到他的脸颊升腾起红⾊的云雾，诡谲，一时令她迷惘。龙腾揽过她的头，让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她听到他狂跳不止的心，"怦怦"地‮击撞‬着她的耳膜。她的泪水霎时涌出来，扫过她喜悦的脸庞。

　　龙腾，我可以天真地把这理解为你对我有一丝丝的心动吗？我可以把这当作你对我心声的一点点回应吗？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最后的告别之礼。我会永远记得今天，记得你为我而狂躁的心跳，它会一辈子响在我的耳边的，这就已经足够了，谢谢你——

　　吉娜，吻我。

　　龙腾专注地盯着她的泪眼，轻唤她。她已经放纵自己的感情让她完全地宣怈，她不再娇羞地拒绝他，因为这是她最后的告别。告别他们这个暧昧不明的情感游戏。

　　她的吻毫不保留地印上去，她要好好地记住他的味道，足够她一生去品尝的深刻的味道——

　　抱紧我，什么都不要做，请你抱紧我。

　　龙腾的怀抱紧了紧，吉娜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流着泪安心地睡去。她做了一个甜甜美美的梦，梦见自己永远也没有醒来，沉睡在龙腾的怀抱中，沉睡在编织的爱的谎言中。

　　然而，梦终究会醒，凌晨，她在他最后的拥抱中醒来，吻了吻他的脸颊，轻声离去。他的衬衫上还留着她头发的香味——

　　吉娜！吉娜！你去哪儿了？莲姨，为什么吉娜房间里的生活用品不见了？她又失踪了吗？

　　龙腾一早醒来，吉娜已不见⾝影，他找遍了三层也没有找到。甚至发现她的牙刷牙膏⽑巾等生活用品都已消失不见。再次失去吉娜的恐惧让他惊慌失措。他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来，正遇上垂头丧气的莲姨——

　　少爷？你来得正好，我正愁呢，你快去劝劝吉娜‮姐小‬吧，今天一早，她非要搬进女仆房，和小美住一间，我们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龙腾怔了一下，为什么？昨天你才主动吻了我，今天却急着离我而去，吉娜，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的心从没有为谁心神不宁过，你却令我的心时常波涛汹涌，你到底在我心海里的位置有多深？

　　女仆房是"城堡"后面并排的两栋之一的一栋五层小楼，里面住着庄家300名女仆——

　　少爷？少爷，您怎么会光临寒舍？这是下人们的房间，少爷，您快点回去吧——

　　拜托，你以为少爷是来看你的？少爷是来找吉娜‮姐小‬的。她今天硬搬来小美房里——

　　小美的房间在哪？——

　　报告少爷，413房间——

　　喂，你们的电梯在哪里？…吓？这个又像火柴盒又像骨灰盒的狭小空间叫做电梯啊？算了，没工夫嫌弃了。吉娜，你搞什么鬼啊？害我来这种破地方！——

　　呀！少爷生气啦！吉娜‮姐小‬惨了！

　　一帮女仆担心地说——

　　吉娜‮姐小‬，你这样做不太好吧？为什么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你可是未来的女主人啊！——

　　哎呀，是你们误会了，我只是他的玩具啊，还不如你们呢！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丢掉，我得为自己的今后做打算啊——

　　吉娜‮姐小‬！不行啊！你还是先和少爷商量一下吧！否则我们都会被少爷剥了皮剁⾁馅的。

　　小美想到少爷气得扭曲的脸，不噤为自己的未来冒冷汗——

　　吉娜！

　　龙腾一脚踹‮房开‬门，小美知趣地退出去，关上门——

　　吉娜！——

　　少爷，我决定搬来和小美一起住。

　　吉娜还在收拾东西，根本不正眼看龙腾。龙腾扳正她的肩膀，耝鲁地扳起她的下巴：——

　　看着我，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决定不再做你的玩具。

　　吉娜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犹豫，她斩钉截铁字字铿锵地说。龙腾正想说，吉娜你终于了解我的心意了。心想，不对啊，既然了解了⼲吗来这种地方躲我啊。果然不出所料：——

　　少爷！我想作为玩具我的保质期也该过了，与其等您玩腻了丢开我，不如让我有一丁点尊严地离开，请您放过我。但是我终究是您花钱买来的，所以我会终⾝为奴为婢，侍奉少爷。

　　龙腾没有想到原来会是这种结局，昨天晚上的吻是为了摆脫他的告别之吻吗？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情愫吗？吉娜，难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就真的这么遥远吗？远到无论如何也走不进你的心？——

　　吉娜，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

　　龙腾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颓丧地离去，他害怕再多看一眼吉娜，他会忍不住，不放她走。却被吉娜叫住了：——

　　少爷，我有一个非分的请求。不论⼲多重的活都可以，求您让我上学。求求您！——

　　当然可以，你以后还是可以和我一起坐车去上学——

　　谢谢少爷。不必⿇烦了。我是女仆，不能坐少爷的车去。我会自己去的——

　　随便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咦，奇怪，今天庄少爷怎么一个人来上学啊？那个叫吉娜的女生呢？——

　　该不会这么快就分手了吧？我还觉得他们蛮速配的，正想祝福他们的说。

　　吉娜走进教室，屋內顿时万籁俱寂。吉娜踌躇着不想走过去坐在龙腾⾝边，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龙腾。龙腾看了看她不情愿的眼神：——

　　你和陈芝碧的同桌换，你坐到那边去，她不会欺负你的。喂，臭小子，老实点，最好不要惹到我。听到了吗？

　　一个瘦瘦的男生胆战心惊地坐在龙腾⾝边，想到伴君如伴虎，他的脑门上泌出细细的汗珠——

　　陈芝碧，昨天谢谢你帮我——

　　不客气，我们做好朋友吧？——

　　好，谢谢你。

　　林箩拉见吉娜形单影只，于是落井下石：——

　　哈，这么快就被丢掉啦？玩具‮姐小‬？

　　言语中充満了得意和辛辣的嘲讽——

　　吉娜，别在意，这家伙是嫉妒你才故意找茬的——

　　陈芝碧！你不要太嚣张了！——

　　怎么样？你有意见？不要以为你老爸有几个臭钱爷爷是个破官，你就可以呼风唤雨！——

　　我爸就是有钱怎么样？我就是‮长省‬的孙女你奈我何？——

　　了不起啊？狐假虎威！——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吉娜有点头痛。龙腾家开的学校是那种专门给明星政界商界的小孩开的贵族学校。每个孩子都有或多或少的家世背景，不是千金‮姐小‬就是游手好闲的大少爷。相形之下像她这种穷酸的平民老百姓，在这间学校可是独一无二的，自然招致一帮人的嫉妒。吉娜觉得自己⾝陷这种上流社会的怪圈，前途定是险象环生，布満荆棘，看来她可得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吉娜，我好⾼兴有你做朋友噢，之前我都没有朋友的，我最喜欢穷人家的孩子，讨厌有钱人啦！——

　　咦？你自己不就是有钱人吗？喜欢穷人？你这人好像也够奇怪的——

　　真的。我最喜欢穷人不铺张不浪费，没见过大世面——

　　嗯，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是，我真的好开心耶。终于可以和平民在一起了——

　　呃，这个学校的怪人特别多——

　　同学们，⾼一快要期末‮试考‬了，今天开始我们要复习化学。现在，我开始提问几个小问题，看看大家领会的怎么样？——

　　切！又要‮试考‬？你这个糟老头子有完没完，再啰嗦就把你开走！——

　　啊，各位少爷‮姐小‬请息怒，虽然你们各位都不必考什么大学，都有出路，可是你们的父⺟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尽可能地多学一点——

　　罢课！罢课！——

　　同学们，请安静，拜托你们配合一下。老师我也不是想为难你们，拜托了…——

　　吵死了！闭嘴！上课！

　　龙腾一声怒吼，大家都安分了，再没有人敢喧哗了，都乖乖地打开书——

　　啊，好，现在开始提问，XX同学，请你回答一下钠在空气中的缓慢氧化过程及现象——

　　呃，是不是先变成白银，再变成白金呢？——

　　真的吗？那不就赚到了？

　　大家居然会相信XX同学的信口雌⻩，吉娜觉得头痛欲裂，这都是些什么‮生学‬啊，不学无术，脑筋笨到这种地步大概也是一种能耐吧？还有那什么老师啊？居然会胆怯地给‮生学‬赔笑脸，真是趋炎附势。吉娜不噤想到家乡那些可爱的同学和严厉的老师，以前觉得老师整天碎碎念、唠叨个没完，现在才知道严厉是关爱，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罪过啊！——

　　XX同学，请回答一下最活泼的金属是什么？——

　　铁？铜？铝？咦，都不是啊。那哪还有什么金属啊？噢，对了，金银算不算金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