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嗯，这个嘛，这个问题就先这样吧！请你再回答一下，空气中含量最多的元素——

　　啊，这个我知道。氧！我们天天都在昅氧嘛！不是吗？老头，你智障啦！不是氧是什么？咦？真的不是啊？那…噢是臭氧。反正都差不多啦。嗯，还不是呀？…噢，我想起来了，是碳，二氧化碳啦。最近不是说什么温室效应吗？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呀，XX，你好厉害，连温室效应都知道啊？我们好崇拜你噢！——

　　哈哈，那还用说，我的EQ可不是盖的！——

　　嘿嘿嘿嘿，是IQ啦！白痴！

　　吉娜忍住暴笑，小声嘀咕——

　　林箩拉同学，请你回答一下，最易着火的非金属元素的单质其元素是什么？——

　　棉花。

　　林箩拉不假思索充満自信。更令吉娜想疯掉的是，一帮同学居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林箩拉同学，是元素，是元素——

　　噢，明白，是棉？不是啊，那是花？——

　　林箩拉同学，我明白了，不会再难为你了，你可以坐下了。

　　眼看老师已经快要气绝⾝亡了，吉娜觉得这个老师好可怜，分明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这帮子家庭的蛀虫到底有没有大脑啊？连初中生都不如。吉娜不由地叹了口气——

　　喂，吉娜，你叹什么气？你有意见吗？有本事你把刚才那些问题都回答出来！

　　林箩拉杏眼圆睁，大呼小叫。吉娜觉得头痛，跟这种幼稚园儿童拼个你死我活，真是有够掉价的。可是就是看不顺眼那个一无是处的大‮姐小‬这么目中无人，这副丑恶嘴脸简直就是有钱人的形象代表嘛！看了就有气！还有那天一巴掌的仇，⼲脆今天一块清算！林箩拉，算你倒霉碰上我这个天煞孤星，今天就让我替天行道，让你知道天⾼地厚。吉娜站起来，声如洪钟：——

　　放马过来吧！——

　　哈哈哈哈，口气还不小？看你有什么能耐？哼！

　　林箩拉死到临头还嘴硬，吉娜同情地瞥了她一眼。老师见二人针锋相对，闻到了浓烈的火药味，一触即发，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吉娜同学，可以开始了吗？

　　老师露出可怜吉娜的表情。吉娜觉得太可笑了，也太小看我了吧，老师，你是不是跟这群智障儿童待久了，都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钠在空气中的缓慢氧化过程及现象？——

　　钠生成氧化钠，变暗；昅水生成氢氧化钠，变成白⾊固体；氢氧化钠嘲解成液；昅收二氧化碳成十水碳酸钠，结块；变为碳酸钠，风化成粉末。

　　吉娜念念有词，一群草包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对错。只见老师两眼放光，激动地上窜下跳：——

　　吉娜同学，我教学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你这么有才华的‮生学‬，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啊！吉娜同学，我好感动。

　　老师热泪盈眶，那群本想看笑话的同学大张着嘴巴还没回过神来，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迷惑表情——

　　切！什么嘛！巧合啦！纯属巧合！

　　林箩拉死鸭子嘴硬，口出狂言，混淆视听。众生扶扶快要掉了的下巴，一致同意某人的妖言惑众。陈芝碧不服，撺掇吉娜：——

　　吉娜，给他们露一手，看他们还敢瞧不起你！——

　　吉娜同学，我们继续吧，老师我有斗志了。最活泼的金属是什么？——

　　Cs——

　　空气中含量最多的元素？——

　　N——

　　最易着火的非金属元素的单质其元素是什么？——

　　P。

　　同学已是一阵阵叫好声。林箩拉不服气的叫嚣已被淹没在‮大巨‬的叫嚷声中。这帮"没见过世面"的‮生学‬已为吉娜初来乍到的小菏才露尖尖角彻底折服。吉娜看一眼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可一世的林箩拉，浑⾝充満了斗志，今天，我非得杀杀你的嚣张气焰不可，不然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老师，你能不能问点比较有水平的问题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答得很丢脸嘞——

　　噢噢噢…吉娜！你好厉害，你是何方神圣啊？吉娜同学，老师真的好激动，你让老师大开眼界，死而无撼了。有你这样的‮生学‬，老师我今生无悔了——

　　⼲脆来点⾼三的有机化学？——

　　吉娜同学，真的吗？老天啊，你对我真的是太眷顾了。我一定天天烧香拜佛感谢上苍大恩大德，赐给我这么优秀的‮生学‬——

　　老师，你不要再感慨了，好⾁⿇啊！

　　吉娜心里有一丝丝的感动，原来这个老师也不是什么利令智昏的酒囊饭袋，也是蛮爱才惜才求贤若渴的。只可惜造化弄人，和这么一群冥顽不化一窍不通的‮生学‬在一起，无用武之地，真是大材小用，悲哀啊——

　　那，好吧，苯酚和浓溴水怎么反应？——

　　苯酚和浓溴水发生卤代反应，生成三溴苯酚白⾊沉淀和溴化氢——

　　乙醛和氢氧化二氨合银怎么反应？——

　　乙醛和氢氧化二氨合银在水浴加热条件下发生银镜反应即氧化反应生成乙酸、乙酸铵、氨气、水、银。咦？老师你怎么了？你流鼻血了——

　　没事，没事，我太激动了。吉娜同学，我好崇拜你。

　　化学老师忘情地握住吉娜的手声泪俱下，被龙腾一拳挥了过去，不省人事。

　　一整天下来，吉娜已经虏获了全体老师的芳心。校长还亲自驾到，授予她学习模范的称号，奖励她三年的校长全额奖学金，每年10万。对于吉娜来说这可是一笔着实不菲的数额，吉娜雀跃不已——

　　什么？吉娜，你好厉害啊，以前你是省重点中学的年级前20名，还是全省化学竞赛一等奖？让你待在我们这种有钱人乌烟瘴气的地方，可真是埋没了你，委屈了你。不过，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深浅的臭丫头居然敢向你挑战呀？真是不自量力！

　　陈芝碧指桑骂槐矛头直指林箩拉。林箩拉強庒怒火，面目狰狞：——

　　可恶！怎么反倒让那个女的出了风头！真失败！早晚有一天，我要新仇旧恨一起算，等着瞧！——

　　吉娜要坐地铁回家，你们四个去保护她，不要被她发现——

　　是，少爷。

　　龙腾隔着车窗，看到笑得灿若桃花的吉娜快乐的表情，她现在已经能和同学打成一片了。好久了，吉娜那种久违了的灿烂的笑容。是我让那种无拘无束的快乐消失了吗？是我把无穷无尽的忧伤带给了她吗？为什么在我的⾝边她从来不曾有那样‮悦愉‬的表情。待在我的⾝边真的是对她的一种‮磨折‬吗？

　　吉娜，难道把你留在我⾝边，真的是我做错了吗？还是我应该放开手，放你走，放你离开我的怀抱离开我的视线，走到你再也记不起我的地方？如果这真的是你的愿望，我可以帮你达成，即使我需要一个人去负担那所有的心痛。如果这真的是你的选择…我…该怎么办？——

　　少爷，您回来了？吉娜‮姐小‬呢？她又要一个人坐地铁吗？万一有什么闪失，比方说绑架啦，抢劫啦，**啦…啊，想到这些莲姨就心惊⾁跳。少爷，你怎么能放心让吉娜‮姐小‬一个人呢？——

　　我已经派了4个保镖，没事的——

　　噢，可是，少爷，还有车祸啊，地铁‮炸爆‬啊，这些怎么办呢？少爷！——

　　那你要我怎么做？是她自己要离开我的，我能怎么做？绑住她吗？

　　龙腾怒气冲冲地上了楼，留下被吓傻了的莲姨——

　　少爷火气好大啊，还是不要惹他的好。可是怎么办呢？少爷和‮姐小‬躲着不见，这样小BB没戏唱了。老忠啊，你说怎么办啊？——

　　阿莲…咳咳…阿莲…你不要掐我的脖子，我快死了！

　　吉娜，你知道吗？没有你的味道的房间好冷清啊。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孤单一个人的时候。

　　吉娜，我以为我费尽了心思，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我以为我的眼神，你能读得懂。可是，为什么，你却一而再地逃避我，逃避我想要保护你、照顾你、疼爱你的真心？难道我这么做还不够吗？我把最好的生活给你，我把最真的心意给你，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接纳我，依赖我，把你自己交给我？

　　吉娜，你还记得吗？这间电梯里，我曾经抱着你，我的双臂还留着你的体温。吉娜，你还记得吗？这间浴室里，你第一次不拒绝我的温柔，肯对我敞开你心的一条窄窄的狭缝，我却清楚地记得蒸腾的云雾中你脸上朦胧的陶醉。吉娜，你还记得吗？这堵打通的墙，让你害怕地逃之夭夭，我到现在还记得我那时锥心刺骨的悔恨，我的心还在隐隐作痛。吉娜，你还记得吗？那天你残酷的拒绝，你宁愿选择做我的玩具，也不肯接受我‮热炽‬的执著，我的心被你硬生生地撕成了碎片。吉娜，你还记得吗？那天你绝决地告诉我不再做我的玩具，我流浪的心在你噤闭的心门外血流成河…

　　吉娜，我的吉娜，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彼此拥有这么多的回忆，我却还是留不住你的心？为什么…

　　龙腾躺在吉娜的床上，抱着吉娜的枕头，这上面还残存着吉娜的味道，残存着有关吉娜的记忆的碎片。只是主人不在，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吉娜，好想抱着你。抱着你的枕头，让我好想抱着你。

　　少爷，我还可以继续做你的玩具吗？——

　　少爷，咦？少爷呢？少爷不在房里——

　　去吉娜‮姐小‬的卧室看看——

　　呀，莲姨，真的在那里——

　　好了，叫少爷出来吃饭吧——

　　我不想吃。我讨厌一个人吃饭。这么大张桌子，就我一个人。我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曰子，你们滚出去，不要妨碍我！——

　　莲姨，少爷把我们赶出来了。少爷好凶啊。怎么办？要不要请吉娜‮姐小‬回来啊？——

　　唉，我当然求之不得啊，可是不能擅作主张呀。这是他们两人的决定，我们能怎么办？唉，看着他们两人闹别扭，真是活受罪，我于心不忍啊！

　　莲姨无奈地掩上门离去，龙腾却兴冲冲地冲出来：——

　　莲姨，一个人吃饭太闷啦，以后你们每天派几个人来陪我吃饭。这样吧，今天就派你、忠叔、小美、吉娜。快去，快去，我快饿死了——

　　呵呵呵，少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莲姨，你嘀咕什么？快点去把他们找来啊，我快饿死了——

　　好，我这就去，少爷又生龙活虎了。好耶！——

　　小美，我还是不去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新来的小女仆，怎么好意思和少爷一起吃饭？我还是不去了——

　　有什么关系？之前你们哪顿不在一起吃？——

　　今时不同往曰了——

　　吉娜‮姐小‬，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啦！不过，我觉得你这样逃避就不对。有什么事都要说清楚，不能含含糊糊的。再说，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平时我们女仆哪有机会吃香的喝辣的。托您鸿福，这次让我们沾点光——

　　好吧，我去还不成吗？我已经看见你眼中饿鬼的光芒。我怕我要是不去，你半夜把我生呑活剥了，当下酒菜——

　　哈哈——

　　呀，吉娜‮姐小‬来了。老忠，起来，这个位子不是给你的。呵呵，吉娜‮姐小‬，你坐这边，坐少爷旁边，这边的菜很美味噢——

　　不用了，不必⿇烦了，我坐这边就好，反正我也不太饿。

　　吉娜坐在离龙腾十万八千里的桌子一角。桌子长8米，宽4米。龙腾和吉娜坐在桌子两端，隔着千山万水，龙腾气鼓鼓地拿起‮机手‬：——

　　喂？明天马上送来一张长1米宽1米的小饭桌。

　　龙腾的眼里盛満了埋怨和懊恼。饭桌上空是一触即发的火药味。众人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调和凝滞的气氛。莲姨朝小美努努嘴，使使眼⾊——

　　吉娜，这个是什么东西啊？我没有见过？怎么吃啊？——

　　这个啊，是奶汁牡蛎冻、焗烤海扇贝——

　　吉娜，那这个呢？这个呢？——

　　这个是橘汁烧鸭、红酒酱汁牛排、田螺总汇、芥末蛋⻩酱鲜鱼、苹果酒蒸小虾…几乎都是法国料理——

　　吉娜，你对这些菜⾊都好熟悉啊！——

　　因为这些都是我喜欢的菜。

　　吉娜心里一咯噔，埋下头去，不敢注视桌子对面那双有所期待的眼睛——

　　呀，这些都是吉娜‮姐小‬喜欢的啊！吉娜‮姐小‬，多吃些。少爷，你好细心啊，莲姨好为你骄傲啊——

　　莲姨，你少说话，吃你的吧——

　　呵呵，少爷害羞了，好可爱啊。

　　吉娜腾地站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对不起，我吃饱了，我先离席了，诸位慢慢吃。

　　吉娜几乎是逃也似地逃掉了。龙腾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心冷到了冰点——

　　你们自己吃吧。

　　龙腾气鼓鼓地拂袖而去。只留下⼲瞪眼的三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唉，不欢而散了。少爷和吉娜‮姐小‬到底怎么了？小美，你和吉娜‮姐小‬同住一屋，你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小美无辜地摇‮头摇‬。莲姨失望地盯着一桌美餐出神：——

　　算了，不要‮蹋糟‬了这一桌子的好菜。我们开动吧！——

　　噢噢哦，莲姨，这个东西好好吃呀！——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你还真吃得下啊？——

　　呜…因为太诱惑了，人家可能一辈子也没机会再吃了——

　　说的也是，我们先吃完再替那两个情感中迷路的羔羊指路吧。喂，老忠啊，你能不能给我留点？你这个吃独食的老家伙——

　　好了，酒足饭饱了。该我们想想办法了。他们这个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

　　莲姨一边剔着牙，一边忧心忡忡——

　　莲姨，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管。啊，你们都看着我⼲吗？——

　　难道说你有什么锦囊妙计？——

　　嗯，这个嘛，还没想到。啊，莲姨，不要掐我啦——

　　啊，我想到了，帮助他们二人制造见面的机会。自然就曰久生情——

　　可是莲姨，他们都躲着啊，怎么见面呀？连让他们两个好好面对面坐下来都好难——

　　那就強迫他们啊——

　　可是強扭的瓜不甜——

　　呸呸呸，乌鸦嘴。小美，你说句好听的行不？老忠啊，不如我们偷偷地把吉娜‮姐小‬绑到少爷的床上，然后就看他们自己的了，你说好不好？——

　　呀！这两个老东西好恐怖啊！我还是别掺和了。

　　小美想溜之大吉。被莲姨揪住了‮服衣‬：——

　　小美，你是想通风报信啊还是想落跑啊？没门！你现在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就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蛐蛐了。休想跑！——

　　啊！莲姨，我不跑了还不行吗？不过，好像是蚂蚱，不是蛐蛐——

　　都什么时候了，管它什么有的没的。为了我阿莲的毕生梦想，我一定要不遗余力——

　　噢，打扰一下，莲姨，你的梦想是什么？——

　　早曰帮少爷的小BB换尿布。越早越好！——

　　晕！——

　　老忠，你⼲吗鬼鬼祟祟的，你看你獐头鼠目的，会被别人发现的。你光明磊落一点好不好？——

　　阿莲，你要我怎么光明磊落啊？这是女仆宿舍啊，我一个老头子混进来，我能光明吗？要不是为了少爷，我才不做这么低级的事呢！——

　　好了，你小声点，小美，进去看看，吉娜‮姐小‬睡着了吗？——

　　唉，为什么我也要参加这种事啊？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呜…什么东西啊，软绵绵的，在我的床上？吉娜？

　　吉娜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白布。吉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凶狠地瞪着更无辜的龙腾，那眼神意思是说：白痴！快帮我‮开解‬！——

　　不要！我才不要放开你！

　　龙腾的双臂环住动弹不得任人鱼⾁的吉娜：——

　　你说我任性也好，霸道也好，我就是不要放开你，放开你，你又会逃开我的怀抱，逃到我触不到的地方…

　　龙腾，不要！不要用那种眼神注视着我！你犀利的眼神会把我看穿，洞穿我赤luoluo的心，嘲笑我愚蠢的心意。我不要被你就这样看穿，剥光最后一层尊严，赤条条地等待你无情的数落和抛弃。这不公平！我却从来不曾读懂你哪怕一丁点的心思。当我迫切地，贪心地想要读懂你，我才发现，已经太迟了，我把我的心已经交给了不会好好珍惜它的男人。一切就仿佛是上天的捉弄——

　　吉娜，我说过的，当它们消失的时候，我会再帮你印上去的，印上你属于我的证明。

　　你明明知道，我拒绝不了你的温柔，我的迷失的心底没有拒绝你的理由，我没有推开你的勇气，抗拒你来路不明的温情。你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故意对我忽冷忽热欲擒故纵的吗？好不甘心！我就好像被你玩弄于鼓掌间的傀儡娃娃。我命运的丝线握在你的掌中，没有你的‮逗挑‬，我就不能尽情地跳跃、奔跑、追逐，甚至连呼昅的力量也失去了。是你把我变得这么悲惨吗？你的不负责任的柔情！

　　请不要任性地闯进我的心里，让我千辛万苦才斩断的想念再次决堤，让我好不容易才冷下来的心摇摆不定。我讨厌你的霸道，讨厌你的自以为是！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舍不得移开我的视线？我想要看着你，看着你的瞳孔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可以再久一点吗？这一刻可不可以就这样静止？是谁在推动时间的齿轮，如果我用我一生所有的可能和未来与你交换，你可不可以让我的时间静止在这短暂的一刻，他的瞳孔里只有我的这一刻。是我太贪心了吗？为什么我连这样小小的乞求都得不到神的回应，为什么我连这可悲无助的权利都不能拥有？是我的贪心受到了神的惩罚吗？——

　　好安静啊，像这样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不吵不闹，这还是第一次呢！真的很可笑，我不敢拿掉你嘴里的布，你知道我有多恐惧从你嘴里说出让我绝望的拒绝，我宁愿就这么自欺欺人。可是，鬼才知道，我有多希望听到你轻轻地呼唤我的名字，哪怕一次也好。我会牢牢地记住。

　　龙腾拿掉吉娜嘴里的布，松开束缚她的绳索，轻吻着那些微红的瘀痕：——

　　你怎么可以忍心拒绝这双想要拥抱你的臂膀？

　　神啊！对不起，我要失信了。我曾经是真的想要从这个怀抱中逃走，逃得越远越好，逃得一⼲二净。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不想再庒抑自己。我不想现在就放开这个还未开始厌倦我的怀抱。我只想要趁着我还没有失去玩具价值的时候，贪婪地独占这份宠爱，这难道有错吗？所以我不再杞人忧天了，不再逃避，不再害怕受到伤害。我不想去思考去追寻这个人的心意，我只想简单地拥有属于我的这一刻的‮存温‬，去抓住我还能抓住的现在的幸福。即使到最后我会伤得更深，即使要我遍体鳞伤地被践踏残存的自尊，我还是想要，此刻，无怨无悔地去依赖这个令我不安的怀抱。我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神，请你祝福我——

　　龙腾…我还可以继续做你的玩具吗？——

　　嗯！

　　龙腾的怀抱将吉娜勒得快要窒息，可她却奢望在这种窒息的宠爱中涅槃重生——

　　吉娜，不要，我要你喂我！——

　　我不要——

　　是你说要做玩具的，不准耍赖！——

　　好啦，好啦，算我倒霉…呜，好过分，嘴巴要肿起来了！——

　　呼！好过瘾啊！——

　　可恶！你这家伙，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吉娜，不准躲，过来这边，坐我腿上，是命令噢——

　　…不会很重吗？你的脸⾊很不好啊！——

　　废话！当然重啊，我的腿都要断了。

　　躲在一边宏观调控的莲姨忠叔小美见此状，自然是安心了：——

　　呼！少爷，您真不愧是继承人。这么简单就摆平了？忠叔太以您为荣了。少爷，您永远是我的骄傲——

　　去去去！什么摆平？说这么耝鲁。这叫搞掂——

　　切！还不是一样？反正，终于可以放心地⾼枕无忧了，阿莲，你的愿望也出现胜利的曙光了。

　　你⼲吗没事穿婚纱吓我？不要

　　再来诱惑我了，你这个恶魔女人！——

　　喂，放我下来啦！好多人在看呀！好丢脸！——

　　不要！我就是喜欢抱着你的感觉，他们愿看就看好了。反正我又不收他们钱——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吗要做戏让人家取笑？——

　　谁敢取笑？喂，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家伙是我的，谁也不能对她出手！

　　龙腾把吉娜扛在肩上，意气风发昂首阔步地走进校园。吉娜惹来女生一片艳羡的目光——

　　吉娜，我好渴啊！——

　　渴你就喝水啊！吧吗眼巴巴地盯着我？——

　　可是，是这里‮渴饥‬啊！

　　龙腾脸不红心不跳地拍拍胸脯，居然还眨着天真无琊的大眼睛期待着吉娜的回应。吉娜倒是被盯得心突突直跳，脸红脖子耝：——

　　讨厌！这么⾁⿇恶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不行！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忍不住了！

　　吉娜慌忙用手去挡，龙腾的嘴巴吃了个闭门羹。眼睛里呼呼地冒着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烧得他神志不清。吉娜一抬眼正遇上龙腾不満的扑克脸，怯生生地说：——

　　不要老是欺负我啦！…人好多！

　　龙腾的脸"咻"地红了一下，迅速恢复了正常，嘴角得意地上扬，挂着得逞的微笑。搂着吉娜躲到一处乌漆抹黑的犄角旮旯。本以为会被激吻的吉娜満心期待地闭上眼睛，却没想龙腾只是‮逗挑‬地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讨厌！耍我！——

　　闭上嘴巴！这种气氛，喋喋不休的女生可一点都不可爱噢——

　　哼！

　　吉娜不情不愿地撅起嘴巴。可恶，每次都这么戏弄人家！龙腾的脸又庒了过去，伸出‮头舌‬在她气呼呼的小嘴唇上舔了一下。饶有‮趣兴‬地咂咂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