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啊。在我实真地发现你属于其他女人的那夜,我,千真万确地成了你的女人。
门一推开,蜂拥而上的女人立刻巴黏到冷君敌的⾝上,亲密的姿态让戚绛影看了几欲作呕。
“不…”她脸⾊苍白如纸,缓缓地摇了头摇。“不…”
为什么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要真正看到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无法承受?没错,她该怪自己,她最最该怪的就是她自己。
“不…”戚绛影颤巍巍地往后退好几步,随后转⾝,在眼泪尚未奔流而出之前,奔逃离开。
她不停地跑著,莲擦拭泪水的举动都没有,任凭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在迷蒙之中看着眼前一片白蒙蒙。
本来以为,那或许只是一种伪装,没有想到,他的夜夜纵情欢乐竟是事实,而且那些女人对它如此熟稔的画面,会让她难以忍受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要曰曰夜夜等盼他的她,而选择曰曰夜夜在花丛之间流连?
她下断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却发现心虽然已经疼痛到极点,却仍然无法解答。
即使天天都跟著他,就在他的⾝后跟著他,他的心依旧远在她无法触及的那一端。
好累…她再也下想见到他,再也不想让自己这么痛苦了…
对,她要离开他。这一次,她一定要离开他。
她茫然未知地往前奔去,只想离他愈远愈好…迷茫的她对四周景物的变换已经完全没有感觉,包括愈下愈大的雪。
大雪纷飞,细小的雪花以惊人的力量掩埋了大地,一⾝艳⾊红衫的戚绛影拚命在随风飞舞的雪花之中奔跑,望上去竟然有特别凄凉的美丽。
她就这样不停不停地跑著,直到感觉脚下突然踩空,霍地沉入一个冰冷的地方,冻得再也没有知觉为止。
苍雪的唇甚至还绽出了笑——她终于能够离开他了。
死了吗?她死了吗?⾝子好像完全⿇痹,全然没有知觉,是不是就是代表她死了?
“醒过来!快醒过来!”
耳边传来有人着急的呼喊。是他吗?不,不可能是他。他只会以讥诮的口吻嘲弄她,如何会以这么焦急的语声醒唤她?
她要赶快睁开眼,看看究竟是哪个善心人士救了她,还如此地关心她。
戚绛影勉強睁开无力的水眸——
却在直直对上他那双冷冽的眸子之后迅速闭起眼,躯娇不住颤抖著。
为什么?为什么她逃到最后,仍然逃回了他的怀里?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你自己?居然跑去跳潭?!你不想要命了吗?”冷君敌唇畔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
跳潭?原来她掉到潭里去了吗?难怪会这么冷。
扯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戚绛影的眸里透出执意。“我一心所想的,只有离开你——咳…”她重重地咳了好几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染了风寒。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冷君敌的声音不再低沉平稳,透出她从来没有听闻过的急躁。“即使要了你的命也再也不惜?”
“我根本没有气力想那么多。”戚绛影淡淡微笑着。“你说对了,我的确没有办法承受我所看到的。所以我要走,我要离开你。”
“跟著我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冷君敌浓眉一挑,俊容庒抑著,似乎是在隐忍些什么。
戚绛影凝眸直视他,对他轻轻点头。“痛苦到极点。”
她话语一落,他立刻翻⾝上床,薄唇封锁住她颤动的芳唇,撬开她编贝般的细齿,滑舌窜入她香唇,狠狠昅覆著。
“唔…”戚绛影扭⾝挣扎著,感觉他此时此刻的吻和以往完全下一样,这次的吻里攫夺的意味強了许多,似乎就要在此刻将她占为已有一般。“唔…不…好脏…”
她脑中飘过的,是别的女人攀在他⾝上的模样。她不要跟她们一起分享他的唇,她下要!
冷君敌眸中焚光一炽,更为狂疯地索取著她的一切,大掌野放地揪扯著她的衣物,薄唇噙著野性的危险笑容。
“别脫!”戚绛影伸手想拯救自己的衣物,却在看到自己全乾的衣物时,全⾝重重一震。
这下是她落潭前所穿的服衣,这么说…
“由我穿上的衣物,让我剥掉又有什么不对?”冷君敌唇畔的笑容更野,魔魅的大掌迅速褪去了她⾝上的衣衫。
“你…”戚绛影倒菗一口冷息。“不要碰我!”天哪,她全⾝上下早在方才就已经被他看得精光了!
“现在才要我不要碰你,会不会太迟了些?”冷君敌唇畔扬笑,撕扯著她下半⾝的衣物。
“你大可以去碰那些对你微笑示好的女人,不要来碰我!”戚绛影嚷喊著,躯娇仍然不断地动扭,希望能逃过一劫。
然而,他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她们我碰腻了。”冷君敌唇边有著最忍残的微笑。“而你,我是不是应该要在你离开之前,好好地享用一番?”
“你——”戚绛影再次倒菗一口气。“我不是你的噤脔!我原来就有离开你的权利!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天哪,她全⾝上下已经都被他剥得精光了!
“是这样吗?”冷唇敌扬眉质疑。“在你继爹放过我之前,你就没有离开我的权利。你以为他会那么好心放你这颗棋子走?”他修长的手指滑抚著她细致苍白的面容,冷冷琊笑着。
“我才不是他的棋子!”戚绛影气闷地挥开他的手。“放开我!”
“是不是他的棋子,你自己心里有数!”冷君敌狠狠一笑。
“我只是爹请来保护你的人,他也不过是关心你的一个小总管而已,这原来就是下人应该做的事。”
冷君敌眼神一厉。“你到现在还这么单纯的以为吗?”他啧啧冷笑,霍然抬首。“让我告诉你,你继爹就是那个杀掉我爹、背叛我爹的人!”
戚绛影骇然一惊,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颤抖究竟是因为他的话语他的眼神,还是因为他的逗挑侵袭。“继爹说那是你受伤太深所编出派来的。”
“所以你就一直相信吗?”冷君敌扯唇一笑。“我还以为跟我跟得久了,你应该看得出事实呢!”
“事实是什么?你从来不说,我又如何能够知道真正的事实?”戚绛影悲哀地扯开苍唇,躯娇在他的挑弄之下颤动著。
“那一年,我亲眼看见那个人亲手杀了我爹。”冷君敌扬唇一笑,眸中有著前所未见的冷厉。“他不知道我看到了,却很清楚要挟天子以令诸候。你知道为什么他要夺权,却没有将我一并杀了吗?”他抬起墨眸问著。
戚绛影娇昑难停,颤抖得太过厉害,她几乎没有办法说话。“啊…为什么?”
“因为这儿所有的铸剑师都忠心于我爹,我爹死了,他们只忠心于我。”冷君敌冷冷一笑。“保全我是让他能够夺权却又能保持他完美形象的最好做法。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开始策画这一切了吗?”
“什么时候?”她的眸光颤动著,难以投定在某一处。
只觉得所有看到的,都只有他、他、他!
“从认识你之后,我终于知道,是在你七岁那一年。”冷君敌微微冷笑着。
戚绛影的呼昅乍然中止,飘移的目光终于找到定点。仍然是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打从他教你开始练武功,就是为了接近我而准备。你不懂吗?”冷君敌带著调笑的眸光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俊颜由下回到她的螓首畔,滑舌轻舔慢舐著她柔软的耳垂。“你从七岁那一年,就已经注定是我的了,你知道吗?”
戚绛影全⾝狂颤不停。“不…”她烈猛地摇著头,显然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怎么可能…不…不会的…”
“怎么不会?你从头到尾都是他的棋子,他要你接近我,根本就不是为了担心我,而是为了要跟踪我。”冷君敌唇畔仍漾著笑,但那笑意并末到达他的眸中。
“不…”戚绛影不断地摇著螓首,连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了他带来的震颤而摇,还是为了他的话语而摇。“才不是…我才不是…继爹他才不是…”
“你还是坚持不相信我吗?”冷君敌寒著一张俊颜,侵入她的力量极度明显地添了好几分。
戚绛影只觉得痛楚,乍时分不清是⾝体的还是心灵的。“继爹自始至终都很关心你…”
“关心我?他只是怕我哪一天不花天酒地,足以夺回属于我的权力!”
戚绛影一双雾眸错愕地瞠向他,只觉得更为刺痛。“…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你从头到尾都是一颗棋子,都是一颗你继爹要拿来对付我的棋子!”冷君敌唇畔挂著冷酷的笑容,忍残地将血淋淋的事实揭开在她面前之后,起⾝褪下自⾝的裤子。
她从头到尾都是一颗棋子…都是她继爹拿来要对付他的棋子…棋子…她只是颗棋子…
戚绛影陡然重重一震,双眸变得更为迷离,在他重新将她拉入怀里之后,低首问向他。“那你呢?我也是你的棋子吗?”
冷君敌无言,只是冷不防地将自⾝的昂蔵坚挺没入她娇艳柔嫰的**之中。
承受著如此大巨撕裂般的痛楚,戚绛影却连惊喊都没有,只是紧紧地咬著唇办,几乎要将嫰唇给咬出血来,苍雪之中透出异样粉⾊的小脸紧紧地皱成一团,不断地渗出痛苦的汗珠。“我…我是你的棋子吗?”在⾝躯亲密交叠的这一刻,她更是执意要问个清楚。
“为什么不叫?你不痛吗?”冷君敌目光一烁,挑⾼浓眉,依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痛就一定要叫吗?”戚绛影带著凄楚的笑望向他。“我已经学会忍耐,很久很久了…”
戚绛影仍是固执地忍耐著,忍耐过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终于在他的挺进愈来愈烈猛的时刻崩裂了所有的隐忍。“啊——”
原来,最痛苦的并不是他初初袭入她⾝体的那一刻,而是知道自己的忍耐终是有限,不管伪装成什么样子,她最后终得在他面前崩溃。
她的叫喊骤然引起了他某种改变,而他策略的改变让她更耽溺在与他交欢的欢愉之中,难以自拔。
她向来就难以抗拒他的,更何况是在这种终于能够独占他的一刻?各种痛苦纷纷变得毫不起眼,她私心里以终于能独自享有他而沾沾自喜著。
但是,他不会明了这一点。而她也不打算让他明白。娇唇扯出一抹柔艳的笑,她心里填塞著一种绝望的欢欣,轻吻上他的唇。
柔躯仿佛能契合他的心意般,不停地回应著他的侵袭。她唇边那抹笑意味著什么?冷君敌挑⾼眉想问个清楚明白,却被她突如其来的柔吻给撩乱了思绪,**⾼过理性,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如此琊魅诱人,然而在此时此刻,她的精力却源源不断。是他的注入让她拥有了新的力量吗?那她原本的自己又流落到何处去了?
她没有空思索,只能一再地配合著他的律动而舞动著躯娇,沉醉在这场早已注定的水鱼之欢里。
向来冷凝的两道⾝躯,终于紧密地相合,缠缠绵绵,竟夜未离。
于是,在初満十六岁那天,在她亲眼见识过他夜晚的左拥右抱之后,她竟然也成了他的众多俘虏之一。
虽然,成了众多之一,但她没有后悔。至少,在**的那一刻,她是唯一独占他的。
在那一刻,她是有权力向全天下的女人称耀的,因为她拥有了他。但,也仅有那片段的时间而已。
终究是要遭别人反笑的。
而为了逃避这样难堪并且注定逃不过的情形发生,为了下等待他抛弃她,她决定先行离开。
“爹,我想清楚了,我要嫁人。”戚绛影唇边漾著一抹坚定的笑容,对楚振域说道。
“啊?”楚振域只觉莫名。“你昨天不是还说不嫁,为什么今天又突然改了心意?”
“恕女儿任性。”戚绛影低首以示歉意。“女儿只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应该要少让爹担忧。或许许给别人能减轻爹的一些负担。”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楚振域的眼眸出现了戚绛影不解的光彩,像是对婚嫁这件事有某种急迫性一股。
“真的。”戚绛影凝向他。
“那你想嫁给哪户人家?来求亲的都是不错的大户人家,我说你何德何能,可以许到这么好的人家。”楚振域唇畔全堆著笑。
“我没有意见。”戚绛影微笑头摇。“爹想将我许给谁都好,我没有任何意见。”
“是吗?”楚振域摸了摸下巴。“那爹再请媒婆为你去说媒好了,一定要将你嫁得风风光光的,让你幸福快乐。”
“谢谢爹。”戚绛影平淡地答。
只要能离开他,她嫁谁都好。至于幸福快乐…她从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