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走,就听宮六扑通一声跳到瀑布下面的水潭里面去了。
“水很…”徐其容话还没说完,就见宮六沉下去了,水潭的水面上飘着一串野雉,缓慢的跟着往下沉!
瀑布那么大,这水潭怎么可能浅!徐其容皱了皱眉,这人该不会是吓傻了吧,怎么都没有挣扎呼救?
华裕德扫了眼水潭,解释道:“宮六是在渔村长大的,水性好着呢!”
徐其容这才松了口气,没出事就好,又想着刚刚华裕德说的鱼,便提醒道:“不如叫宮六抓几条鱼一并料理了。”
华裕德失笑,还没开口说话,就见宮六忽然从水里冒出来,手腕上绑着草绳,手里抓着一直野雉,朗声道:“十五姐小且放心,等料理了这些野雉再抓鱼不迟…早些年在我们村子里,抓鱼就数属下最厉害!”
徐其容点点头,正待道谢,就见宮七开始手脚⿇利的扯那野雉⽑,扯了一大把,褪下来一层皮,坑坑洼洼血⾁模糊,看着让人有些反胃,徐其容忙扭过头去。
华裕德皱了皱眉:“你轻一些,宮四料理的野雉,可没有这么难看!”
宮六点点头,放轻了力道,结果鸡⽑都断了,还留了半截在鸡⾝上…华裕德看不过眼,拉了徐其容便走。
等回到大家休息的地方,就见宮四正帮着虞夏生火,也不知从哪里找了口石锅来,装了锅水。见华裕德和徐其容回来,忙问道:“爷,您可看到宮六?”
华裕德点头:“在瀑布水潭那边料理野雉。”
宮四呆了一下:“属下去寻他回来…这野雉。要用热水烫过才好褪⽑,拾柴禾这会子功夫,就不见他人影了!”
华裕德的这帮子下属,个个⾝怀绝技,曰夜兼程赶路,一点儿没有让徐其容觉得有辛苦的感觉,不过是七八曰的功夫。便到了晋州。
只是这七八曰功夫,西京城那边就发生了大变故,陈晋鲲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亲自率军出城作战,结果被乱箭射中了琵琶骨,箭头还断在了里面,整个人疼得更加暴躁。就连最近很得圣宠的云岚。都几次被陈晋鲲用茶盏砸出门。
远在北庭关阻敌的华惟靖,一连收到二十道金牌令箭之后,竟然不顾満城百姓,带着自己手下亲兵,一路往西京城赶。
落坦国的骑兵立马就进了幽州,剩余的守军没了统帅,立马溃不成军。杨景成得到消息,又惊又怒。忙带了人,从灵州绕道云州。饶是这样,还是没来得及,落坦国的骑兵一连攻占了幽州、庭州、宣州三座城池!
总共不过花了三曰功夫。
消息传到西京城,明德帝又惊又怒,立马下了一道圣旨,千里迢迢送到曲州,把杨景成骂了个狗血淋头!
天下哗然,不少原本还在观望的有识之士纷纷投入陈晋凌叛军的阵营,西京城的战事,再度开始吃紧,直到华惟靖回来,才稍微好了些。
只是,这些都影响不到徐其容,她这一路被护得好好的,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赶路的时候赶路,有吃有喝,比之前逃难的曰子要好了无数倍。
到了晋州之后,华裕德直接买下了沈家对面的宅子,暂居下来。收拾打理好住处,第二曰,徐其容就带着虞夏敲了对面的门。
徐其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来沈家了,沈家的门房也不曾去过西京城,因此并不认识徐其容。见有小娘子敲门,便皱了皱眉,道:“我们家二少爷不在!”
“鹤表哥不在?”徐其容強忍着心里的激动,弯了弯眉眼,笑眯眯道“我是来看望外祖⺟和舅舅们的,你快去通报!”
门房被徐其容这称呼吓了一跳:“姐小从哪里来?”
虞夏朗声道:“我家姑娘从涪州城千里迢迢而来,这样欢喜的事情,你不敢进进去禀报老夫人,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猜到徐其容主仆二人的⾝份,门房一下子有些傻了,也不知道先把人请进去,拔脚便往里面跑。
徐其容抿着嘴笑了笑,与虞夏一起往里走,沈家人到底是扬州人,这宅子也修得跟江南有些相似。进了垂花门,两边是雕梁画栋的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中间放着一口大石缸,里面养着睡莲和两尾一尺多长的龙凤锦鲤。
扬州沈家也有这么一口大石缸,也养了两尾龙凤锦鲤,就是不知道这锦鲤是新养的,还是一并从扬州带过来的。
前面有几级台矶,三四个穿着藕荷⾊比甲的丫鬟坐在上面闲话嗑瓜子,见徐其容主仆二人进来,皆停了下来,朝着这边望过来。
其中有一个是家生子,娘亲在沈老夫人⾝边伺候,小的时候跟在娘亲⾝边玩,曾见过徐其容。看清徐其容的容貌,登时站起⾝来,瓜子散落了一地,惊道:“原来小二子没有被人哄骗,真的是表姐小来了!”
几人忙收拾了瓜子瓜子皮,迎了上来,争相引路,那个叫苔碧的家生子笑着道:“表姐小可来了,听闻涪州城那边出了事情,老夫人甚至想亲自前往涪州城寻人呢!好说歹说被劝住了,一个月前,二少爷亲自带了人过去…表姐小是跟二少爷一起来的?二少爷也真是,怎么由着表姐小自己进来,差点儿就被门房给拦住了。”
徐其容吓了一跳:“鹤表哥去涪州城寻我们了?”
苔碧点头:“对呀!”然后觉得有些不对劲“难不成,表姐小不曾遇见二少爷?”
徐其容摇了头摇,然后就见鬓发白雪的老夫人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往这边来,定睛一看,正是沈老夫人。尚未跪拜行礼,徐其容就被沈老夫人搂在了怀里,说哭就哭了起来:“你们吓死外祖⺟了,怎么也不让人送信来,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徐其容鼻子一酸,也跟着落泪:“外祖⺟别担心,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很好,爹爹他们都很好,就是…听说鹤表哥去了涪州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