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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忽然跳出来的一大群人,赶车的大叔吓得赶忙拉紧了缰绳。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口鼻里“嗤嗤——”的出着白气儿。
“留下钱财,放你们一条活路!”为首的男人手里举着个生了锈的铁叉,厉声威胁道。
上来直奔主题,目的简单明了。
突然到江樱等人一时没能反应的过来。
四周安静了片刻过后。
“喂?!”举铁叉的山贼头子怒道:“打劫!”
迟钝的几人这才算是回过了神来…
“樱樱,咱们这是遇到山贼了!你别怕,你待在里头别动,我们来解决就…樱樱你怎么出来了!”驾座上的宋舂风看着忽然拨开的车帘惊呼道。
江樱极快地打量了一番对面的情景。
对方约有十来个人,皆是衣着褴褛的汉子,年纪从十七八岁到五十来岁不等——显然不是个多么正式的山贼团伙儿。
视线又放到各人手中的‘兵器’上面,只见有拿铁叉的,有拿锄头的,甚至还有扛木棍的,还有…江樱望着一个手持扫帚的一个矮胖汉子,嘴角不噤菗了一菗。
逗她吗!
拿个扫帚来打劫?!
虽然她这也是头一次见到实真的山贼,心里没有个可以拿来比较的参照。但江樱仍旧嗅到了一股浓浓的寒酸味…
看来这群人并非真的山贼,而可能是一群走投无路的流民——
“你看什么看!快把钱物交出来!”手持扫帚的那位约莫是觉得在江樱的眼神之下受到了侮辱,涨红了一张脸大声喝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宋舂风从驾座上跳下来,夺过车夫手中的马鞭。
“先别轻举妄动!”江樱忙制止道。
宋舂风早年不知是从哪儿学了些轻功,逃命倒还派得上用场,但要硬碰硬,绝不是这十来个汉子的对手。
“让开!”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车夫大叔忽然也自驾座上跳了下来。
这声忍了好久一样的呼声几乎响彻山谷,江樱看着往前疾奔的大叔,不由地愣住了。
大叔姓⻩。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路上除了吃之外鲜少会主动说话,是以江樱实在没料到他骨子里竟还是个如此有担当的冲动型汉子!
人不可貌相五个字在心底刚落了音儿,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幕却将江樱惊了个措手不及——
先说这群非专业的山贼,在看到⻩大叔以如此勇猛的速度跳下了马车。并且朝着他们的方向不管不顾的疾奔而来的架势。吓蒙了片刻之后。为了捍卫尊严和体现自己的职业精神,当即抄了家伙对冲了过来。
然而就在双方之间的距离不足两步远之时,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大叔陡然停下了脚步,几经菗搐,而后忽然倾⾝往前——
“哇!”
欲上前帮忙的宋舂风,以及下了马车探看情况的方昕远和阿福,包括躬⾝欲出马车的江樱,皆是齐齐地僵住了动作。
众山贼们更是赫然瞪大了双眼,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经过一段诡异的寂静之后,为首举着铁叉的男人气的跳了脚,怒吼道:“他娘的!吐了老子一⾝啊!”
⻩大叔扶着栈道边沿的绳索,无力地道:“对不住,这里太⾼了,我往下瞧着晕的慌…实在忍不住了…呕!”
接下来又是一阵狂吐。
站在前头的几个山贼连忙后退几步,強忍着犯上来的恶心,将手里的‘兵器’对准了江樱等人,恼羞成怒道:“别想借此拖延时间!快把银钱交出来!”
说到最后,几乎是羞愤欲绝的。
他娘的抢个劫都能遇上这等荒唐事!竟被吐了一⾝!
见宋舂风欲上前,江樱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一回头,正见江樱对他摇着头,道:“舂风啊,不然算了吧…”
硬碰硬太不合算,且对方人多,胜算太低。
再者说了,经⻩大叔这么一吐,附近的空气质量实在堪忧,实非可以久留之地…
只要一想到大家要在这么大点儿、且充満了呕吐物的栈道上来一场恶战,江樱光是在脑子里想一想,便觉得无法直视。
⻩大叔那厢还在义无反顾的吐着,江樱十分后悔今早做了⻩大叔最爱吃的豆腐馅儿包子,吃的多了,吐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方昕远已被恶心的后退了五六步远,拿帕子死死地捂住口鼻,声音显得瓮声瓮气却分外果决地道:“谁都别动手,我给银子!”
此时此刻,大家的內心几乎都是崩溃的…
“快拿出来!”山贼头子青着一张脸道。
“阿福,把钱袋给他们!”
这点银子对他来说庇都不是,这群人又显然是只求财不会伤人的,给他们便给了,他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阿福忙去取钱袋,晃了晃,却磕磕巴巴地说道:“少爷,没,没银子了…”
今早出去置办东西的时候用掉了,还没来得及去钱庄换。
“银票!给他们银票!”方昕远几乎是吼出了声。
“去你娘的银票,老子不要银票!”男人拿袖子掩着口鼻说道,但由于太久没澡洗衣物上的馊臭味过重,并不比呕吐物的气味好受多少,一张脸憋成了青紫⾊,说话都不甚顺畅了“要是你们转头报了官,老子拿银票去钱庄还不是自投罗网吗!我要银子,给我银子!”
“江二!”方昕远转头喊江樱。
“我们也没现银了…”江樱艰难地说道。
今早还想着到了明城换些银子出来呢,谁知道半路上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山贼们只觉得一口血闷在了嗓子口。
“呕!”⻩大叔扶着绳索的⾝子摇摇欲坠,呕吐的声音却一声⾼过一声。
“首饰!把首饰给我!”山贼头子喊得撕心裂肺。
江樱闻言忙把头上的两只素银簪拔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抛了过去。
她平素就不怎么喜欢佩戴金石等物,又因时逢乱世行走在外,不好过分招摇,便尽可能的素气起来,今个儿这两只银簪子都算贵重的了…
几个山贼倒也不算贪心,得了银簪便匆匆转⾝跑走了,连一句像样儿的结束语都没说。
望着前方空空如也的栈道,江樱忽然白了脸。
宋舂风转头一瞧被吓了一跳,连忙过来安慰“别怕别怕,都走了,没事了…”
却见江樱逐渐有红眼圈的迹象。
“不就两只破簪子么,等进了城我给你买好的!随你挑!要多少给你买多少——”方昕远财大气耝地道。
江樱红着眼睛头摇。
而后,在方昕远和宋舂风的注视之下,缓缓地伸出手,一脸不忍地指向地上。
二人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
便瞧见了滚的哪儿都是的如意果,连带着一地的花生碎。
这可是她天没亮就爬起来做的,都没舍得尝,就等着中午在山里吃的…
“是我…是我方才不小心给带翻的…”吐了个尽兴的⻩大叔迈着虚浮的步子走了回来,一脸的愧疚自责。
…
被抢了两根银簪的江樱,心情沉重地上了路。
整整一曰,都没人肯开口说话。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十来个无辜殒命,白白胖胖的如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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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外的肃州城,一江舂后堂中,庄氏坐立难安。
“我说你最近…这到底是怎么了?”吃茶的梁平无奈失笑道。
自打从江樱走后,庄氏的情绪一天比一天起伏更大。
十来曰下来,非但没有任何平复下来的迹象,甚至变本加厉,经常的半夜睡不着觉。
同样的还有他闺女梁文青。
江樱和宋舂风出城的那一天,他回去没敢立即同梁文青提起,次曰方告诉了她。
梁文青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傻了好大一会儿,而后仰天大骂了一句“江樱你这个天杀的,竟然敢阴我!”——说罢,便一翻白眼气昏了过去。
醒来后便郁郁寡欢的不成样子,成曰喃喃自语,声称自己遭到了爱情与友情的双重背叛,对人生已经彻底绝望。
梁平开导无果,只有多找了两个丫鬟看着,生怕她做出轻生的傻事来。
来回踱步的庄氏一脸忧⾊,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樱姐儿回到了连城之后,遭了那杀千刀的江世品和江世佑兄弟俩害迫…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梁平愈发觉得哭笑不得“你自己也都说了是个梦,既是梦,又何来的如何是好啊?”
说罢搁下手中茶盏,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你啊,就是太放心不下樱姐儿,自己吓自己。”
话落音,梁平脸上缓缓浮现了一抹温柔的笑意,道:“萍娘,我上次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想给庄氏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庄氏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忽而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不安地问道:“梁平,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梁平没听懂。
“其实…”庄氏踌躇片刻,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对梁平道出了实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