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岭深处,夜⾊寂寥。
“你来了。”
燕丹依旧是燕丹。墨家的巨子话语中不带有一丝的感情,处变不惊的样子,仿佛世上没有什么人再能让其能有一丝情感上的波动。即使对面的是他曾经挚爱的妻子也是一样。
“丹…!”
从黑暗中缓缓而出,月⾊照耀之下,林间空地上,出现了一道倩丽的⾝影。焱妃看着燕丹,欲言又止。
情如烈火,在焱妃的体內熊熊燃烧着,没有一刻熄灭。眼前的人,是其曰思夜想之人。只是,当焱妃真正站在爱人的面前,却是相顾无言。
“我来了。”久之,焱妃吐出了这么一句。
“恩!”燕丹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要说。
“绯烟,你回来吧!”
场面有些冷,燕丹看着焱妃,久之,忽然说道。
燕丹侠义为怀,一生以继承墨家的理念为目标。焱妃了解他,所以更加明白,燕丹这句话背后的可贵。
委屈,愤懑,爱意,寂寞等等情绪交杂在一起所形成的复杂心情,在听闻燕丹这一句话的时候,如烈寒冰,晨间甘露,顷刻而逝。
晕红上脸,焱妃快步的走上前两步,与燕丹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只差两步,就要撞上燕丹。
焱妃如一个十余岁的初恋少女,在燕丹的面前忐忑不安。
燕丹似乎也看出了焱妃的局促,走上前去,与之拥抱在了一起。
幸福。
此刻静立,蓦然间,焱妃感觉整个天地都已经不存在了,她的头微微在⾝前的男子有些脏乱的布衣上磨蹭一下,感受着这个男子⾝上的气息。阳刚,雄健的⾝躯,让焱妃想起了那年他们在杨柳岸边,泛舟湖上。他们享受着逃出秦国,逃出阴阳家的喜悦。焱妃的心中,出现了那种久违的全安感。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风轻轻的吹过,枝桠吱呀枝桠的乱响。山中孤寒,以焱妃的修为,却也感到了一丝凉意。只是,这凉意是从心中涌出。
“丹,你。。为什么?”
焱妃微微的退后了两小步,她的部腹紫红,黑⾊的血液从伤口处缓缓的留下。再看向燕丹,他的手上正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燕丹依旧是面无表情,冷静的可怕。焱妃从来没有发现,眼前的男子是那么令人陌生。
伤口很痛,只是比还不上心中的痛。
“为什么?”
焱妃不甘心,她想从燕丹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哪怕是死。
“你不该帮助嬴子弋!”
从燕丹口中吐出这一句话,话中的含义却是令焱妃感到茫然。
“⺟亲。”
忽地一声,姬如幼小的⾝影从林中跑了出来,⾝后还跟着端木蓉。
姬如快速的跑到了焱妃的⾝边,端木蓉则是摸了焱妃的脉,检查着她⾝上的伤势。
“有毒?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端木蓉的心中暗道,看向燕丹时,神⾊复杂。
“⺟亲…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姬如看着自己的⺟亲,泪水从瞳眸中留出,十分伤心。
“⾼月,⺟亲没事。”带血的双手摸着姬如的脸庞,焱妃的脸上勉強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唰,一道劲风而去,击打在了⾼月的⾝上。燕丹对着端木蓉说道:“带着月儿回去。”
“可是…”
端木蓉在犹豫,只是燕丹的话语中却是十分坚定,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只是燕丹的眼中,却是第一次闪露出惊慌之⾊。。
“这是命令。墨家巨子的命令。”
“是!”
端木蓉站了起来,尽管心中不愿意,可是她仍然只能执行,因为,她是墨家的统领。临走时,端木蓉瞥了一眼焱妃,这个曾经的救命恩人。
她是秦国的走狗,我不应该同情她!
端木蓉的心在纠结着,她努力的在劝说着自己,放下自己心中那⾝为医者的使命感。可是又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是什么?现在的她也说不清楚。
端木蓉挣扎间,带着姬如走了。
你不该帮助嬴子弋!焱妃的心中,始终在想着这一句话。
“原来是这样。”聪慧如焱妃,终于明白了燕丹话中的含义。
“原来,我们在一起的所发生的一切。在你的心中,还比不上一个让你蒙羞的孩子。”
仇恨,占据了燕丹全部的心。对秦国的恨,对嬴政的恨,对嬴子弋的恨,驱使着燕丹做出了这一切。
风未逝,情已休。
焱妃看向燕丹,心中的爱意荡然无存。然而,随着逝去的爱意一起消失的,还有她越来越微弱的生命。
焱妃修为雄厚,即使是中了必死无疑的剧毒,一时半刻,她仍然在支撑着,思维清晰。
因为,她还不想倒下。焱妃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她胸中那仅剩的⾝为強者的自尊。
只是因为这样了么?焱妃自嘲着。
“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你也真是下的去手。”
一声叹息,猴子的⾝影从林中窜出。仍旧是那副猥琐的样子,仍旧是那么举止轻佻,只是,终究是与以往不同了。
灼灼热意,金芒透体而出,猴子一开始就用上了全力。因为,眼前的这个对手很強大。
面对着从没有见到过的武学招式,燕丹不敢托大,向着一旁闪避,躲过了猴子这一击。
猴子来到了焱妃的⾝边,对着她说道:“跟我走。”
“是公子让你来的?”焱妃的意志已经十分模糊,隐约间说道。
“公子不放心你,让我跟过来,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
“带着焱妃离开。”猴子对着⾝后的几个手下说道,一人迎上前去,与手握墨眉的燕丹正面硬扛。
“是你?”对着这个曾经偷袭自己的猥琐之人,燕丹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只是,燕丹不说话,并不意味着猴子这个贱人不会拿他开涮。
“你连自己的老婆都杀,正是合了我家公子的一句话。”猴子笑嘻嘻的模样,浑不似如临大敌。
“什么?”即使明白对方没有什么好话,燕丹还是想知道嬴子弋说了什么?
“我家公子说,拔吊无情真丈夫也!”
一句话气得燕丹脸⾊通红。不过猴子还没有得意多久,只见密林掩映之后,人影簇动。
墨家的援兵到了!
猴子⾝形急退。其在轻功⾝法上的造诣,鲜有人能及。
燕丹并没有追,看着猴子的⾝影消失在远方。
⾝后,四五人从林中飞跃而出。看服饰,是农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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