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带着霍方义一路跑回了家,他轻轻地敲着门:“小鱼,小丽开门!”
敲了半天里面屋子才发出一声答应:“是谁?”
“是我,李登”
“爸爸?!”门吱啦一声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屋里飞了出来,一下子飞到了李登的怀里。
“你女儿?”霍方义诧异道,这李登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女儿都有十三四岁了,结婚也够早的了。
“啊,我女儿小丽。”李登爱护的抱着自己的女儿:“爸爸好想你们啊”
“快进来说!”李登将霍方义让进屋里,屋里还有一个年轻女人看来是李登的老婆,她将霍方义让进屋里然后关好了门。
“夫君,你可回来了,我们娘俩都以为你死了。”女人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李登抱着小鱼也哭道:“我没死,这不活的好好的吗,我在那边跟着霍方义将军,他代士兵们可好了,这位就是霍将军。”李登将霍方义介绍给自己的老婆。
“还不算将军,只是个小队长罢了。”
“对了,快去准备吃的东西,这一晚上累的。”李登吩咐女人道。可是小鱼没有动,脸上露出为难之⾊:“夫君,我和女儿已经饿肚子两天了。”
“我们储存的粮食呢?我记得可以够我们吃上一年多的呀!”李登吃惊地问道。
“你不知道前些曰子城中的军队没有粮食了,就到处搜刮粮食,我们家的粮食也被他们抢了去。”
“这些狗n养的!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一次随霍将军潜回城中是要完成一项大事,等这件事情完成了,宁夏城也就被破了!”
“幸亏我们这一次还带了些烧饼以备不时之需,让嫂子和侄女吃了吧。”霍方义在来之前已经预料到城中可能断粮了,因此为了自己不至于在完成大事之前被饿死,他准备了一些烧饼,不过由于被水浸泡了,烧饼浮肿了许多。
“不行这是将军你吃的,怎么能给她们吃呢,我会再想办法的。”
“让你拿去就拿去,你看小丽都饿成什么样子了,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期。”说着霍方义拿出了一个烧饼递给了小丽。小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看了看烧饼,又自己的父亲,在得到李登同意之后,她迅速的拿起烧饼啃了起来,看来确实饿得不轻。
“小姑娘挺懂事的”霍方义微笑着说。
“既然霍将军都说了,小鱼你也吃一个吧”李登又递给老婆一个烧饼,小鱼也狼呑虎咽起来。
“别光顾着吃,给我们讲讲这段时间城中发生什么事情没?”李登问他老婆。
“额,前些曰子哱拜带着兵杀了好些人,据说城中汉人士兵出了叛徒,他们的家眷全部被砍了头。”李登并不是上一次行动的参与者,他在早些时候已经成为了明军的俘虏。
“这么惨!”虽然早就料到了城中家眷的结果,但是霍方义还是很吃惊,上一次行动真的连累了好多无辜的人。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妇道人家!吃完了就赶紧去收拾床铺,将我们那个屋好好收拾一下给霍将军休息用。”
“不用不用,我在客厅将就一下就行了。”
“那怎么行,都累了一晚上了,您该好好休息,明天好办事!”
霍方义还想推脫,无奈李登不给他机会,他只好依了李登。简单的吃了些东西霍方义就到屋里睡下了。李登和妻子睡在客厅里,好久不见两人自是水鱼相溶,好不慡快。
行事必须等到夜晚,而且找其中一方谈话必须不能让另一方知道,不然会坏了大事。于是白天只能用来等!李登知道哱拜和刘东旸并不在一个地方办公,因此这就给了霍方义可乘之机。他将宁夏地图拿出来,给霍方义讲解两个贼首的位置。霍方义牢记于心,然后准备今夜行动,并告诫李登:“一旦我三天之內不露面,你就想办法出城将消息报告给李如松大人!”
“小的知道。”
夜幕降下,霍方义带上第一道密扎向着刘东旸的官邸走去。刘东旸自命宁夏总兵,自然占据着以前宁夏城的县衙。县衙门前站立着一排的守卫,看来混进去也不太容易啊。不过霍方义⾝穿兵服,至少也能混个宁夏兵。
“什么人?站住!”两个手拿大刀的士兵看见霍方义走了过来急忙制止。
“我奉谋主哱拜之命给刘总兵带来了一封信,有要事相商。”
“信呢?交给我转交。”
“不行,谋主说了,必须亲手交给刘总兵。”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禀告总兵大人。”士兵转⾝入进官邸。
等了一小会儿,那个士兵走了出来示意霍方义跟自己走。在此之前他已经被搜过⾝了。走进县衙,是一个纵深的小广场,这里就是处罚犯人的地方,然后是正堂是审讯犯人的地方。两排都站着一些守卫的士卒,看来刘东旸这个人很没有全安感啊。士兵带着霍方义一直走到了正堂后面县老爷觉睡的地方,刘东旸此时正坐在床上,只穿了件薄衣。
霍方义走了进来并不下跪,刘东阳表示奇怪:“见到本总兵为何不下跪。”
霍方义虽然有些紧张,但是他知道此刻他代表的是城外的官军,得拿出一些派头来,至少也是不卑不亢才行。“此事涉及机密,我能不能与总兵单独谈谈。”
刘东旸心想哱拜到底想玩什么,不过他也不怕单独面对霍方义,毕竟他也是场战上拼杀过来的,于是他屏退左右。“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看到所有的士兵都退出屋外,霍方义才小声地说道:“刘总兵,是这样,我不是哱拜派来的,而是李如松大人派来的。”
“什么?”刘东旸大吃一惊
“将军莫慌,李大人这一次让我给将军带了一封信,看了信您就明白了。”说着霍方义将密扎交给刘东旸。
刘东旸看完信,沉默了半天才说道:“这不是让我投降吗?我投降之后李如松真的能放过我?”
霍方义说道:“将军原本是汉将吧,为什么要跟哱拜那寇贼一同作乱,您也不想想按照现在的形势,宁夏城还能抵挡多久?就连蒙古援军也被我们击退,再顽抗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将军肯除掉哱拜,然后开城投降,李大人说了可以给你按照将功赎罪不予追究。”
“真的吗?”刘东旸还是不肯相信李如松是真的肯放了他,可是他也知道霍方义说得全对,因为不投降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将军可以不信我,也可以不信李大人,但是将军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这…”刘东旸本来也不愿意想投降顽抗这些事情,他只想过一天撑一天算一天,可是霍方义的到来让他不得不深深的考虑一下了,毕竟自己真的没有路可走了。
“好吧,你替我转告李大人,我一定献上哱拜父子的头颅,到时候还请他能够网开一面。”
一切顺利,出了县衙,霍方义回到李登家中报个平安拿起另一道密扎直奔哱拜府邸。此时的哱拜正和儿子哱承恩在喝酒,自从蒙古大军被击退,哱拜知道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能快活一时算一时了。
“我奉刘总兵之命有要事转告哱谋主”利用同样的办法霍方义见到了哱拜。
“我想和谋主单独谈谈。”此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其他人退下”哱拜大手一挥,卫卒全部走了出去,但是哱承恩丝毫没动。
“这…”
“承恩是我儿子,说吧”
霍方义话锋斗转:“其实我是李如松大人派来的信使。”
“什么!”哱拜二人大吃一惊,哱承恩可能带些醉意,他菗出腰刀就要劈霍方义。
“承恩住手!先听他把话说完!”
“不愧为谋主,是这样,我就单刀直入的讲吧。我这一次来是劝你们归降的。”
承恩道:“那是不可能的!”
“算了吧,我知道城中粮尽,你们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就是蒙古大军也不可能再来援救了,现在不投降岂不是死路一条!”
哱拜道:“那我们投降还不是死路一条?那李如松会放过我们?那万历皇帝会放过我们?”
“你们曾经有定安塞外的功劳,李大人并不忍心杀你们,于是让我给谋主带了封密函。谋主如果听我的,那就拿刘东旸的头颅来将功赎罪,李大人说了一定从宽处置。”说着霍方义将密扎递给了哱拜。
哱拜和哱承恩看过密扎并不言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李大人真的能守信诺?”
“目前来讲你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如果不相信可以直接杀了我,如果相信就此承诺,我好回去交差。”
“这…”哱拜还在犹豫
“父亲,他说的没错,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好吧,你回去转告李大人,我会在开城投降之曰献上刘东旸的头颅!”
“哈哈,将军乃是识大体之人,告辞!”霍方义圆満的完成了任务,心中超级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