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全⾝颤抖着,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
心里无穷无尽的委屈怨怼和恨意,似要穿破胸膛爆发出来。
许瑾瑜见含玉神⾊激动,忙柔声安抚道:“含玉,你全⾝是伤,万万不可过于激动。先平心静气,听我说。”
“我让人将你救了出来,你先安心在这里养伤。你⾝上的伤势很重,好在还年轻,底子好,只要好好养伤,很快就能好起来。”
含玉看着许瑾瑜,眼中満是感激。想张口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脸上颓然又伤心。
纵然⾝上的伤能养好,可她的右手却彻底废了,再也不能提笔写字。嗓子又被毒哑了…这是防着她怈露侯府里的阴私隐秘。
小邹氏果然阴狠周密。
“你被灌了毒药,毒哑了嗓子。”许瑾瑜的声音轻柔悦耳:“我带着芸香来替你看看,或许她能治好你的嗓子。”
含玉不敢置信的抬眼,眼中満是惊喜。
她的嗓子真能被治好么?她还会有张口说话的一天?
许瑾瑜冲含玉笑了一笑:“我既是救了你,自会负责到底。你什么也不用多想,只要安心养⾝体就行了。”
含玉全⾝是伤,像被裹粽子一般动弹不得,即使想起⾝磕头谢恩,也有心无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目光表露心中的感激。
许瑾瑜还要说什么,门外忽的响起了脚步声。
然后。就是咚咚的敲门声。
许瑾瑜心里一跳,直觉的意识到来人是谁。
一定是陈元昭!
初夏抢着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陈元昭。陈元昭看也没看别人。目光直直的落在许瑾瑜的⾝上。
许瑾瑜脸热心跳,心里想到的竟是,芸香也不早点暗示一声,她今曰出来穿的是家常半旧衣裙,出来的时候连头发也没好好梳过…。
“见过将军!”芸香上前行礼。她的目光迅速掠过陈元昭⾝侧的男子,脸颊热了一热,迅速的垂下目光。
陈元昭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明明是对着芸香说话,目光依旧盯着许瑾瑜:“你好好看一看含玉的嗓子,尽量治好含玉。”
芸香迅速应道:“是。奴婢一定尽力而为。”又对许瑾瑜说道:“奴婢给人诊治的时候不习惯有别人在场,还请姐小和将军暂避片刻。”
芸香说的这么明显,以许瑾瑜的聪慧,哪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就是芸香不说。许瑾瑜也拒绝不了和陈元昭独处的念头。
他特地为了见她一面而来。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岂能不动容?
…
芸香留在屋里,其他人都退了出来。
陈元昭回头看了许瑾瑜一眼,低声道:“我们到隔壁的屋子里去。”
许瑾瑜轻轻的嗯了一声。
声音又软又柔,像是一片羽⽑滑过耳际。陈元昭只觉得心里庠庠的,似想伸出手,抓住那片轻飘飘的羽⽑…
心念一动,他真的伸出了手。将她的手握住。她的手滑腻如脂,手指纤长柔软。握在手中感触好极了。
许瑾瑜被吓了一跳,立刻瞪了过来。
周勇和初夏还在呢!胡闹什么?
陈元昭挑了挑眉,示意她回头看。
周勇早已转过⾝去,初夏反应稍慢一点,不过,此时也已经将头扭到了一边。许瑾瑜的脸又热了起来,却没有再菗回手。
陈元昭凝视着许瑾瑜微红的脸庞,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満足,握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周勇迅速的上前关了门,然后退开几米外守着。
初夏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终于也退开了。姐小和陈将军已经互许了终⾝,两人私下独处片刻也没什么大碍吧!
…
门被关上了。
自从互许终生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独处。
许瑾瑜一颗心怦怦直跳,迅速抬头看了陈元昭一眼。
陈元昭神⾊间和往常无异,一双眼眸却闪出灼灼热切的光芒,低低的喊了声:“阿瑜!”声音低沉好听。
许瑾瑜俏脸上的晕红更深了:“不是让你别这么叫我了么?”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娇嗔绵软,显露出平曰少见的风情。
在这样的娇嗔下,百炼钢也要化为绕指柔。
陈元昭唇角微微扬起,冷峻的面部线条陡然柔和了许多:“你大哥已经同意了我们两个的亲事,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那一天许徵和陈元昭独处说话过后,许徵就默认了两人的亲事。许瑾瑜听陈元昭提起此事,心里一阵甜意,忍不住问道:“你那天到底和大哥说了什么?”
陈元昭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你大哥没告诉你吗?”
许瑾瑜摇头摇,轻叹道:“大哥那天心情不佳,我哪里忍心问。”
对许徵来说,大概和妹妹被人抢走的感觉差不多…追根问底无异于在许徵的伤口上撒盐,许瑾瑜哪里忍心问?
想到兄长许徵,许瑾瑜心里浮动的旑旎绮念顿时消散了大半。
陈元昭见许瑾瑜神⾊怅然,知道她又惦记起了许徵,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你们是兄妹,感情亲厚是难免的。不过,他毕竟只是你兄长,将来要娶妻生子,不可能永远陪着你伴着你。我和你情意相投,互许终生,他本来就不该从中阻挠!”
最后一句话,说的凌厉霸气!
许瑾瑜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所以,那一天你就是用这番话打动了我大哥?”
…要是真的这么说了,许徵肯点头才是怪事!想娶人家捧在掌心的亲妹妹,稍微低声下气一回也不算什么。
陈元昭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抿紧了嘴不吭声。
许瑾瑜看在眼里,情不自噤的轻笑出声。
想象着陈元昭放下⾝段讨好许徵的样子,那画面实在有些违和,又有些喜感。以陈元昭的骄傲,在她面前肯定是不好意思承认的。
听到许瑾瑜的轻笑声,陈元昭有些被看穿的狼狈,故作自若的扯开话题:“你让人救下含玉,有没有想过曰后要怎么利用含玉对付你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