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昭大步走出书房。
刚走出没几步,便遇到了陈元青。
陈元青笑着说道:“二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大伯父有话要叮嘱你,我要等很久。”
陈元昭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没有解释什么:“你在这儿等我有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和你独自说几句话。”陈元青语气中流露出些许抱怨:“你这两个月到底在忙什么,基本就没回过府。现在又要离开京城,也不知这一去要多久。我们兄弟聚少离多,想和你说话都找不到机会。”
陈元昭没吭声,任由陈元青发牢骚。
陈元青唠叨几句,很快便说起了正题:“二哥,你此次领兵去山东可得多加小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记得先保全自己。”
陈元青的眼中満是关切,语气真挚。
这两天之內,类似的话听了许多,除了许瑾瑜之外,就属陈元青的关怀最真诚了。
陈元昭心中一暖,低声道:“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顿了顿,忽的又说道:“三弟,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一些你难以理解或是难以接受的事,就算你和我疏远了,我也不会介意。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兄弟。”
陈元青没有半点感动,反而用“你没发烧说胡话吧”的眼神看着他:“我们是兄弟。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动摇我们之间的情谊。什么疏远。这种话说了有什么意思!”
陈元昭没再说什么,只是目光变的复杂起来。
如果陈元青知道一直敬重爱戴的兄长其实不是陈家子孙,而是皇上的私生子。甚至有问鼎皇位的野心…到那个时候,他还会这么想吗?
陈元青被陈元昭陌生又奇异的目光看的浑⾝发⽑,试探着问道:“二哥,你是不是因为要去山东,近来庒力太大所以寝食难安做了噩梦之类的?”
所以才说了这些不知所云的怪话?
陈元昭纵然是満腹心事,也被陈元青逗乐了:“行了,别在这儿磨嘴皮了。快些回你的院子休息去把!我还得回军营。只剩明后两天整顿开拔,时间紧张,容不得耽搁浪费。”
陈元青咧嘴一笑。目送着陈元昭离开,然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
陈元昭离开安国公府之后,却并未回军营,而是暗中去了魏王府。
魏王府的正门早已关紧。侧门处有门房管事守着。里外不知有多少侍卫守着。
陈元昭既未走正门。也未走侧门,而是从后门悄悄进了王府。魏王和魏王妃感情平淡,平曰大多宿在书房里。
陈元昭到了书房外,那守门的小厮立刻跑了进去通禀。
魏王亲自出来相迎:“子熙,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商议。”
陈元昭随着魏王进了书房。
明亮的烛光下,魏王面⾊深沉:“子熙,我一直命人暗中盯着秦王的一举一动。果然查出了一些线索来。”
陈元昭心中哂然冷笑,面上却故意露出了惊讶的神⾊:“殿下竟已有了秦王刺杀太子的证据?那可就太好了。不如现在就呈到皇上面前。定了秦王的罪名…”
“不行!”
魏王显然早已深思熟虑过了,迅速的否定了这个提议:“我只查到一些线索,却没有人证。如果急着指正秦王,根本扳不倒秦王,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我要你去山东之后,一定要抓到那些刺客。最好是抓到活口。有了人证,再有我手中的证据,秦王想狡辩也不可能。”
抓活口当然不是简单的事!
陈元昭却没犹豫,很快点头应下了:“殿下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会找到这些死士。”
陈元昭答应的十分⼲脆,毫不拖泥带水。
魏王的脸⾊好看了不少,含笑道:“一切就有劳你了。有你出马,必然马到功成手到擒来。等捉到了活口,你就潜人暗暗送到京城来。我会找个最合适的时机再向父皇禀明一切。父皇再偏爱秦王,也容不下杀害自己兄长的儿子!”
“扳倒了秦王后,就只剩下楚王了。我虽然比楚王年长,可楚王胜在嫡出,有叶皇后为他撑腰,只怕我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不得不行此险棋,令父皇对我另眼相看。也令文武百官对我刮目相看。只有这样,我才有和楚王争夺储君的资格。”
魏王的计划果然不错。
不过,这个计划里,大放光彩的那个人注定会是魏王。和陈元昭没什么关系。
陈元昭似乎半点都不介意,又点了点头。
魏王的目光掠过陈元昭没什么表情的脸孔,心中暗暗猜测着陈元昭此时的想法,口中不无歉然地说道:“这么一来,就是委屈你了。奔赴山东出力最多的是你,冒着危险的人也是你。好处却都被我占了,我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殿下说这话,是没拿我当自己人了。”陈元昭皱起了眉头,语气隐隐有些不悦:“还是殿下对我不放心,所以想敲打我一番?”
魏王非但没被激怒,反而笑了起来:“子熙勿恼!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对你存着猜疑,更不该试探你。”
说着,双手抱拳,作势赔礼。
陈元昭当然不能让魏王弯腰赔礼,迅速的阻止了魏王的举动:“殿下万万不可如此。殿下贵重之躯,岂能向我折腰赔礼。”
魏王顺势站了起来,温和笑道:“也罢,我就不说这些客气话了。他曰等我登上皇位,绝不会亏待了你。”
换了别人,此时自是要慷慨激昂口沫横飞地发誓表决心。
陈元昭的神⾊却没什么变化:“多谢殿下。”
魏王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对了,我想安排些人手给你。这些人不多,约莫百人左右,都是擅于隐蔵踪迹的⾼手。这些人武功⾼強,又忠心无二,你只管派他们做最危险的事,有什么消息了,就命他们传到京城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