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一惊,齐齐地抢上前来。
纪泽几乎用尽了全⾝的力气,紧紧的掐住了威宁侯的脖子。
威宁侯的脸憋的通红。
侍卫们抢上前来,用力推开纪泽。然而,纪泽已经豁了出去,拼着要与威宁侯同归于尽。任由侍卫们拉扯踢打,双手愣是不肯松开。
眼看着威宁侯就快窒息,其中一个侍卫咬咬牙,子套刀,深深地刺中纪泽的胳膊。鲜血顿时如泉涌。
纪泽像是没察觉到疼痛一般,兀自狞笑着用力。
另一个侍卫也子套刀,用力的刺中纪泽的另一只胳膊。
这一刀几乎砍断了纪泽的胳膊。纪泽惨呼一声,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整个人却不肯退后,反而用力地扑到了铁栏前,低下头,一口咬住威宁侯的胳膊。
用力之大,几乎生生的咬下一块⾁来。
威宁侯痛呼一声,忍着疼痛,用力地踹开纪泽。
纪泽踉跄着倒在地上,口中満是鲜血,狂疯地大笑起来。
威宁侯终于能大口地呼昅,脸孔因为愤怒涌起异样的嘲红,怒道:“杀了他!”
众侍卫略一迟疑,威宁侯已经抢过了侍卫手中的长刀。锋利的刀刃穿过铁栏,刺进纪泽的胸膛。
血花四溅!
纪泽的呼昅戛然而止,双目圆睁 ,死不瞑目!
那杯毒酒,依旧放在铁栏前,却已派不上用场了。
威宁侯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心情翻涌不息,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
已近子时。威宁侯府里依然灯火通明。
顾采蘋和纪妤都待在依兰院里,隐隐期盼着威宁侯和纪泽归来。
“侯爷今曰已经被接进宮了,今曰晚上肯定会领着世子回府吧!”顾采蘋満怀希冀的问含玉。
含玉心知肚明事情绝不会像顾采蘋想的这般美好,口中却道:“是啊,侯爷和世子今晚会回来。我们再等一等。”
顾采蘋听了含玉的附和,顿时展颜笑了起来。仿佛纪泽随时会出现在眼前一般。
含玉看在眼中,忍不住暗暗唏嘘。
真不知纪泽有什么魅力。
当年顾氏对他一往情深。背负着那样的羞辱却不肯透露半个字,一半是难以启齿,另一半也是为了维护纪泽的颜面。小邹氏就更不用说了。对纪泽死心塌地,直至临死前的那一刻。眼前的顾采蘋,一颗芳心也全数系到了纪泽⾝上…
纪妤早就困了,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
含玉温和地劝道:“天⾊已晚。我们在这儿等着就是了。三姐小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我也要等父亲和大哥回来。”纪妤不肯走,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含玉拗不过纪妤,不再多说。
三个人⾝份关系都很微妙,今晚为了威宁侯纪泽凑到了一起,除了这些之外也没什么可聊的。
一片沉默中,终于等来了消息。
“侯爷回来了!”丫鬟匆匆跑来禀报。
含玉顾采蘋纪妤俱是精神一震,不约而同的起⾝迎了出去。
令顾采蘋失望的是。威宁侯是一个人回来的。而且,是在昏迷中被人抬回来的。她真想把为威宁侯喊醒。问问纪泽的消息。
含玉见威宁侯満⾝的绷带,有些隐隐的渗出血迹,心中一阵恻然。忙命人将威宁侯抬进屋里,放到床榻上安顿。
顾采蘋忍不住问起了侍卫:“世子呢?怎么没跟着侯爷一起回来?”
那个侍卫,正是之前拔刀刺中纪泽胳膊的那一个。后来威宁侯杀纪泽的时候,用的正是他手中的刀。
侍卫的脸⾊颇有些复杂,低声答道:“启禀世子妃,世子爷…不幸在天牢里暴毙⾝亡了。”
顾采蘋楞了一愣,然后板起脸孔:“胡说八道!世子年轻力壮,⾝子骨好的很,怎么可能暴毙⾝亡。是不是侯爷今天还没来得及去天牢?”
含玉和纪妤听到暴毙⾝亡几个字,面⾊都是一变。
只有顾采蘋在喋喋不休:“等侯爷醒了,明天再去天牢将世子救回来也不迟。这么多天都熬过去了,多熬夜一也不算什么…”
那个侍卫不忍见顾采蘋自言自语,扑通一声跪下了:“世子妃,小的没有胡说八道。今天小的随侯爷去了天牢,亲眼见到了世子的尸体。世子是真的暴毙⾝亡了!因为天黑不便抬回来,只能等明天再去天牢了…”
尸体!暴毙!
顾采蘋所有的表情都僵住了。
然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含玉离的最近,不假思索地接住了顾采蘋:“快来人,将世子妃扶回院子里好好歇着。”
朝霞和碧罗两个丫鬟立刻上前,扶住了面⾊惨白的顾采蘋。
听到纪泽暴毙的噩耗,碧罗的脸⾊比顾采蘋也好不到哪儿去,手软脚软,拼尽全力才扶住了顾采蘋。她还在做着世子爷通房的美梦,没想到,美梦破碎的这么快这么彻底…
碧罗的心里却无比快意。
纪泽冷血无情狼心狗肺,辜负了一心待他的顾氏,和小邹氏联手逼死了顾氏。现在暴毙,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丫鬟们扶走了顾采蘋之后,含玉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大哥怎么会忽然暴毙⾝亡,我不相信,一定是看错了!”
含玉暗暗叹口气,打起精神说道:“这等大事,侍卫岂敢说假话。看来,世子是真的出事了。还请三姐小节哀。”
这个结局,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来的快。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
短短几个月之內,先死了亲娘,现在又是兄长。
纪妤嚎啕大哭。
含玉一边安慰纪妤,一边喊来府里的管事,急急的命他们去各府送丧信。
对威宁侯府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管事们匆匆换上素服,然后出府送丧信。
含玉一边命人照顾昏迷不醒的威宁侯和哭晕过去的纪妤,一边迅速地布置起了灵堂。幸好之前为小邹氏办丧事的时候,府里置办了许多的白布,正好派上了用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