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求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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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庆善见顾雷儿一幅花痴的表情,心里暗自冷笑,说出的话却是格外体贴。
“我在这里替你看着,你正好趁这个时候,去杏儿那走动走动,也好让她放心不是。不然还当你做了负心人!”江庆善笑着道。
“我对杏儿是真心的。”顾雷儿立刻就道,差一点就要在江庆善面前赌咒发誓。
“这些话跟我说有什么用,去跟杏儿说去。”江庆善就道。
“我…”顾雷儿虽然一心惦记着王杏儿,但毕竟挨了打,腿脚有些不便,且也有些害怕顾老舅和江氏知道了责罚。
顾雷儿虽没什么出息,自来还是很听顾老舅和江氏的话,可以称得上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怕什么,你爹娘还不知道什么回来。再者说,一切有我。”江庆善就大包大揽,一面还打发人抬了一辆轿子来。
顾雷儿忙就回了自己屋子里,一会出来,已经换了一⾝新衣,袖子里也不知揣了什么东西,就跟江庆善道谢,坐了轿子往胭脂巷去了。
看着顾雷儿离去,江庆善面⾊就冷了下来。
“一个不知事的乖宝宝,也学着人家包行院的姐儿!不知死的东西!”江庆善骂了这一句,一面就叫了一个顾家的小厮来。
江庆善与顾老舅做了亲家,两家来往频繁,江庆善又是个有手段。且出手阔绰的。如今这顾家许多使唤的下人,暗地里就已经姓了江了。
江庆善跟小厮低声如此这般吩咐了,那小厮忙就答应。出了顾府,直奔纪家的后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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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府如意园
今天女眷们的宴席就设在如意园中,请来的是县城最有名的戏班子。纪老太太今天的心情很好,谢夫人也似乎是得了什么喜事一般。席间气氛极为融洽。纪晓棠作为今天的小寿星,一直在席上陪着。
纪晓棠给谢夫人又斟了一杯酒,无意间一抬眼,就见跟着江氏的一个小丫头正跟牡丹说悄悄话。等纪晓棠重新落座。再次抬起头来,牡丹已经不在纪老太太⾝后了。
席间大家都很欢喜,只有纪晓芸的话极少。吃的就更少。
“怎么⾝子不舒服?”纪老太太瞧见了,忙就关切地问道。
纪晓芸就点头,说她是很不舒服。
“那就不要硬挺着。”纪老太太说着,就要吩咐人请郎中。
纪晓芸忙就拦住了纪老太太。
“祖⺟。我回去躺躺就好了。”纪晓芸说道。
“那也好。”纪老太太就叫牡丹。
牡丹走了这半晌。还没回来。
芍药忙上前来。
“老太太,牡丹方才说有事,说是去去就来。”芍药忙就说道。
纪老太太也并没放在心上,就吩咐芍药亲自服侍着纪晓芸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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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府后角门
牡丹进门的时候,不知怎地脚下一绊,几乎摔倒。她踉跄着站稳,随即就去摸袖子。袖子里的东西还好好地在,并没有掉出来。
牡丹轻轻地嘘出一口气。
看门的婆子赶着上前来奉承。
“牡丹姑娘什么时候出去的。婆子竟然没看见,想是上一班的事。姑娘是往哪里去了。姑娘为老太太办差,可是辛苦了。有什么事,姑娘尽管吩咐婆子…”
若是往常,对于这样巴结的人,牡丹必定会应付上两句。可是今天,牡丹似乎没有这种心情,她一句话也没说,急匆匆地就走了,脚步依旧有些不稳。
“哎呦,牡丹姑娘今天是怎么了,好像是丢了魂似的。”一个看门的婆子就对另一个说道。
“可是说的,慌慌张张的,从来没见她这样过。”另一个婆子就道。
“姑娘们有什么事,不是都打发咱们跑腿,怎么她今天自己出门去了?”先前的婆子这个时候回过神来,就诧异道。
“这是奇怪。”另一个婆子就往门外望了望“不知道是去了哪。”
先前的婆子就转了转眼珠子。
“牡丹姑娘年纪可不小了。”
两个婆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凑在一处,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
如意园
谢怀瑾在前面的宴席上吃了两杯酒,就借故出来。他在纪家也无需避讳,有意无意就走到如意园中来。虽然知道女眷们的宴席所在,谢怀瑾终究脸皮薄,不敢往近前去。
谢怀瑾正在一处凉亭,进退两难,就见纪晓芸突然走了过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纪晓芸,谢怀瑾下意识地往纪晓芸⾝后看了看。纪晓芸只带着贴⾝服侍的大丫头丁香,并没有其他人跟随。
谢怀瑾下意识地摇了头摇。没能看见纪晓棠,他有些失望。然而他又知道,纪晓芸和纪晓棠姐妹俩并不十分亲近,更不会形影不离。他只是突然看见纪晓芸,异想天开地希望纪晓棠也在。
“二姐姐,”谢怀瑾见纪晓芸并不避讳他,直接走了过来,忙就侧⾝行礼。“不知道二姐姐在这里,怀瑾冲撞了。”
“你并没有冲撞我。”纪晓芸屈膝还礼,细声细气地道。
“二姐姐,晓棠…”谢怀瑾想要离开,然而又忍不住问起纪晓棠。
听到谢怀瑾问纪晓棠,纪晓芸的神⾊就有些黯然。她站在那里,手里捏着衣角,半晌都没说话。
谢怀瑾听不到回话,又见纪晓芸是这个样子,心里却并没有生疑。纪晓芸历来就是这样的性子,看来是从她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谢怀瑾正想要告辞,纪晓芸却突然开了口。
“晓棠有什么好。”
“二姐姐说什么?”纪晓芸语音很轻。谢怀瑾就没听清楚。
“没什么,好话不说二遍。”纪晓芸就道,竟有些赌气的意味。
比起纪晓棠来。年长两岁的纪晓芸更像一个孩子。
“你送我的东西,我很喜欢。”正在谢怀瑾又想要走的时候,纪晓芸却又幽幽地开了口。“我也准备了些东西给你。”
谢怀瑾这次回来,给纪家带了些土仪,还给纪晓棠带了许多东西。另外,在纪晓芸和小长生跟前,谢怀瑾都另外备了礼物。
这自然是看着纪晓棠的。
纪晓芸和长生都不需回礼。谢怀瑾也没这样期盼过。
“二姐姐无需客气。”谢怀瑾忙就说道。
“并不是跟你客气。”纪晓芸说着话,就从丁香手里取过一个锦匣来递给谢怀瑾。
谢怀瑾一时就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收。且他也不好从纪晓芸的手里直接接东西。当然了。如果换做是纪晓棠,两人两小无猜,就没有这样的避讳。
谢怀瑾犹豫,纪晓芸就很不⾼兴。
“晓棠的东西。你就肯收。我的东西。你就不肯收了吗?”纪晓芸的一双大眼睛中幽怨的神情是如此的明显,谢怀瑾看得就是一愣。
纪晓芸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且恍惚听见有脚步声正往这边过来。
纪晓芸跺了跺脚,直接将锦匣往谢怀瑾的怀里一塞,然后转⾝就飞快地走了。丁香反而慢了一步,她就要去追纪晓芸,却又突然停住了脚。
“怀瑾少爷,我们姑娘给的东西。你可要好好拿着。我们姑娘支持怀瑾少爷去参加乡试。不要辜负了我们姑娘的一片心。”丁香说了这一句,这才转⾝去追纪晓芸。
两个人很快就走的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谢怀瑾站在当地,就有些呆了。
半晌,谢怀瑾才想着将锦匣打开。
锦匣內,是一方端砚。谢怀瑾瞧着就有些眼熟,随即记起来,是曾经在纪二老爷的桌案上见过。纪二老爷给他说过这端砚的来历,说是刚中进士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价值不菲。
纪晓芸拿了纪二老爷的砚台来送他?应该不是。那么,这端砚就是纪二老爷给了纪晓芸,纪晓芸又拿来给他的。
如果说单单是收纪晓芸一方砚台,礼尚往来,这也能说得过去。但是纪晓芸方才的态度,让谢怀瑾隐隐有些不安。还有丁香丫头离去时那没头没脑的两句话。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晓棠…”谢怀瑾烦恼着。
少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才好。不说出来,留下砚台,他觉得不妥。可若是说出来,也怕会伤了人。怕纪晓棠生他的气,怕纪晓棠生纪晓芸的气,还怕纪晓芸因此受伤,怕纪家叔叔和婶子…
谢怀瑾抱着锦匣,仿佛抱了只烫手的山芋。
前院和如意园中的宴席都散了,谢怀瑾被谢知县安排进来接谢夫人。纪二太太就带着纪晓棠往外送这⺟子两人。
纪二太太和谢夫人挨肩走着,也不知道两人说些什么,甚是稠密。
后面,才是纪晓棠和谢怀瑾。
纪晓棠就发觉,谢怀瑾似乎有心事。
谢怀瑾几次偷偷看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怀瑾哥哥,你有什么话要说?”纪晓棠就问。
“哦…”谢怀瑾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也许,纪晓芸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行事孩子气而已。而且,君子善隐人恶。这件事说出来,也许会让纪晓棠姐妹失和,会让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没面子,还会伤了纪晓芸的脸。
他的心里只有纪晓棠一个。这件事他不说,慢慢地就会淡下去,对谁都没有伤害。
“没什么。”谢怀瑾就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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