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克拉克海默到底愿不愿意做马骨,那些海水淡化厂至少也需要两年时间才能建成。而实际上,工期也不是李晟能说了算的。
唐科在天上看了一圈回来,他对比过李晟在地图上定下的五个地点,这些地方都处于沙地的中心位置。在没有硬化路的情况下,那样的地貌根本无法将工程机械运输进来。
所以他找到李晟商量说:“李先生。西南洲非农场的工程全部都需要使用重型的工程机械,比如工程车,泵车、另外一些原料也需要从国內运来,就算是在纳国购买,如果没有硬化路,运输车很难穿过沙地。”
李晟看着他今天拍的航空照片,虽然不是很专业,拍得有点模糊,但李晟确实看到那些地方都是一些沙地,甚至有一两个被沙丘包围着。
在这些地点建设大型工程,想要保证效率的话,唐科的意见才是最合理的。
他也不是固执的人,唐科说的有理,他就点头说:“那唐嘲建筑先规划一下,看需要先行修建多长的道路才能満足其他工程的需要。”
“只是这工期…”
“工期可以后延。”李晟觉得这两三年內应该不会就此死去才对。“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加快施工进度。”
“那没有问题。”如果仅仅是通行车辆,那只要需要修建一条两车道的硬化路,那工程不是很大。修建硬化路的关键在于选中合适的线路。
李晟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希望。改造沙漠的工程,他完全没有经验,之前都是想所以为然。这次在洲非的一些误判也算是积累了经验。
他们在洲非又待了一天,在周一乘坐吉洛洛公主号返回了临港。唐科一回到国內就马上和李晟告别,说是要回公司规划洲非那边的工程。
而此时,肖耀杰已经从外地回来。他去西南参观考察了几家公司。在他的计划中增加了几家发电机组的潜在供应商。
肖耀杰来接李晟,还有应一件事要对他汇报:“李先生,你不在国***蒙那边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来,询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和他们谈。”
李晟知道对方是着急了。但他也不能晾着对方天太久。他说:“就明天或者后天吧。让他们就在那两天过来。”
“我会和他们说,如果这两天他们不来,你的曰程已经排到年后。”肖耀杰笑着说。
內蒙那边的人来的很快,在第二天下午,他们就到了。不过李晟暂时没有时间和他们会谈。
不过在周三的会谈中,气氛相当好。双方相互妥协,最后基本按照李晟的条件,內蒙同意李晟承包库布齐沙漠中六千平方公里的沙地。承包期七十年,每年没平方公里六万两千多元。这笔承包费第一次缴纳五年,之后每三年缴纳一次。
不过在意向书中,双方谈好,那片土地李晟在承包期结束后,土地将还给府政。李晟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七十年的承包期已经足够了。
他对华夏的布局其实很简单。
控制几家与民生戚戚相关的企业,尽量让人离不开他旗下的公司。
很多人都觉得如果和家国合作很容易会吃亏,其实那几乎是肯定的。但是那也是他的能量不足以改变某些人的想法而已。
当一个人或者企业成为这个社会无法离开的存在。在没有找到替代者之前府政只会对这个公司进行扶持,而不是打庒。
就像一个胜人数筹的天才。如果他所在的家国想着的竟是将他解剖切片看能不能制造出和天才一样的天才的话,那么这个家国的府政早就丢掉江山那样做的人大脑容量绝对不会比一粒老鼠屎大,被那样的人导领的家国不败就是奇迹。
人类社会对天才的保护,其实是有事例的。
爱因斯坦的脑子确实被切片了,不过那是在他死后,据说还是自愿捐出来的。
一个钱老被国美人视作超过五个师战斗力的事例,就说明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对天才视而不见。但只想控制和拥有,而不是毁灭。
另外一个例子,那瘫了几十年的霍金,是二十一世纪的物理学权威,但他现在依然好好地瘫着,也没见有人将他切片来着。
其实只要是对本国有好处,华夏绝对不会因为李晟的公司超出常理的发展而打庒,只会扶持,或许还想着控制。
越是超出被人一筹、越是无法替代的事物、越是大多数人离不开的事物,存在的就越久。那才是生命力。
所以李晟并不担心在华夏国內建设农场会引来什么不好的事。别说他的事业只是有点诡异,就算是有证据说他是外星人,只要是对华夏有益无害,他就相信华夏不会动他。
只是两个新的农场都需要时间才能建设好,而且华夏的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
而李晟继续忙碌着,忙得连陪缇娅去逛超市买姨妈巾的时间都没。
一眨眼,时间就到了十一月底。临港企业家慈善酒会的曰子到了。李晟收到了请柬后就和缇娅说了这件事。
一个下午的座谈会,不过是导领们的老生新谈,说了很多,但如云如雾的。虽然他们说的话,李晟每个字都能听清楚,但是组合起来,没听到什么实际性的东西。
他在座谈会上打瞌睡,却不知道有人在为他的事情正在举棋不定。
姜政,原临港市团委办公室主任。不久之前他还信心満満地要和余家的人争夺团委副主席的位置,但是因为李晟在那次企业家坛论中搅局,他失败了。最后不得不动用家族的政治资源,调任府政办公厅副主任一职。虽然说那也是进步,但是在这个竞争更加激烈的地方,他想要出头更加难。重要的是,那次坛论,李晟带着一群人提前离开,让他在导领面前落下不够成熟办事不牢靠的印象。
在官场,有时候导领的一个印象就能囊人蹉跎好几年。更不要说,他为了调任,动用了家族的政治资源,这政治资源其实是一种人情,欠下就要还,还过之后,一拍两散。还有这个事情,让家族中的老人对对他的也有点不満意。
因此李晟在某种从程度上,是暂时阻断了姜政的仕途。李晟没有出现在姜政面前时,姜政还能自我安慰说这也是一种历练,太早升上去根基不稳。
但当他看到李晟的名字时,心弦依然会不自主地扭曲。
今晚的企业家慈善酒会,是宴会式的。其中的座次很能体现企业家在临港商界的江湖地位。比如首席的席位是有市导领一席,都是商界重要的人物。
李晟虽然已经不再是华夏国籍,但李晟是被邀请的外籍华人企业家。按道理,外籍华人企业家只需要一个代表在首席就坐。按照之前的经验,这个代表应该由德⾼望重的老人家充当。但是市导领在交待任务时,多次点到李晟的名字。这就说明了很多事情。
按照姜政的意思是,最好不邀请李晟。不过那不是他能决定的。所以他想退而求其次,很想将李晟安排到和那些打酱油的企业家坐在角落里。但是他并不是那么不成熟的人,对李晟有再多的仇恨,他的城府也算是很深。但是依然没办法在首席的座次上填上李晟的名字。
他久久不能落笔,这会都后悔为什么要争取做这个工作?原本他是想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今天依然是会有慈善酒会,如果能在协助工作做到⿇烦,那他爱导领面前额能扭转一下印象。
只是其他人他倒是可以不以自己主观想法考虑。但遇到李晟他却无法平静下来。
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阻人官路如杀人一本户口簿。要说姜政不恨李晟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姜政恨不得李晟被沉到杨浦江里。只是他的理智告诉他,对李晟的事,导领很重视。他不能任性。只是明知道这样,他依然无法下笔写上李晟的名字。
写下,他心有不甘,不写,却发现那样造成的后果会让他的处境会比现在更糟。
他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眼睛重新睁开时,他眼神坚定,手上的笔用力写下了李晟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落在今晚计划出席慈善酒会职位最⾼的导领的⾝边。
刚才他也想明白了,现在的他和李晟之间已经差的太多,现在的他并不是李晟的对手,现在要对付李晟,只会让他自受其辱。
李晟的江湖地位,已经让他这样副厅级的⼲部毫无办法对付。
他这会只能是自我安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